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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1.看不見的真實(六) 文 / 千年帝國海軍上校

    對夏爾來說,「親人」一詞有著複雜的含義。

    既是最危險敵人的同義詞,也是等同於庇護者,偶爾還是冷漠的旁觀者。

    4歲時被排行第二的兄長冷不防推下樓梯,留下至今仍未能消除的裂傷;5歲時被長兄用棍棒打傷頭部,御醫們有的說時從高處墜落,有的說是被花壇磚頭砸中;6歲時吃了王后賞賜的餅乾,差點中毒死亡……

    要不是有胞姐的庇護,恐怕早就在王家陵園陰冷潮濕的墳墓裡腐爛成一堆白骨了吧,而那位端坐王座之上,冷眼旁觀這一切的父親,到時候恐怕連一聲歎息都不會有吧。

    日復一日接受兄長們的虐待,除了高度的警惕,夏爾還過早的學會了接受絕望和達觀。

    孩童未成熟的精神中,既沒有所謂堅定信念,也欠缺化悲傷為憤怒的力量,面對不可逆的殘酷境地,沒有人教導他們如何走上堅強的道路,唯一能做的只有封閉內心,扼殺還能感受到痛苦的自我,用認命的態度來麻痺自己。

    這些年來,除了密涅瓦,夏爾不對任何人敞開心扉,直到遇見那些人——

    『穿女裝的大哥哥』。

    這是夏爾第一次見到羅蘭時的直觀影響,並且成了日記裡,還有和密涅瓦交流專用來代稱羅蘭的名詞,也是「不可思議之人」的同義詞。

    不尋求任何好處,明知道和他這樣的廢物王子扯上關係不會有任何好處。更不是為了討好王姐,極其自然的救下了病重到幾乎快死的自己,後來幾次進入王宮時也特意帶來了禮物。第一次有除王姐和德茲魯將軍以外之人送來禮物,激動、疑惑、害羞混雜在一起,不光連道謝都忘了,連該怎麼處理禮物都顯得手足無措。

    真是個奇妙的人——

    帶著這樣的感想,加上好奇心,夏爾開始關注起羅蘭。

    最開始,對羅蘭的觀察映像和其他人沒什麼不同,覺得他是一個比一般人幸運好幾倍的老好人。財運、官運、特別是桃花運。都到了只要是男人,都想把羅蘭送上火刑架的程度,真不明白這個不懂女人心的傻瓜到底哪裡特別有吸引力。

    隨著觀察的深入,特別是最近幾天。夏爾發現了一些其他人不知道的事情。

    在每天表演綵排結束。所有人離開專用車廂後。羅蘭會一個人偷偷溜進車廂,在身上各處綁滿大大小小的沙袋。之後先是用腳勾住天花板上的欄杆,反覆弓起身體。用腰腹的力量抬起上半身觸碰到腿部。反覆數百下之後,又換成用兩根手指抓住欄杆,用臂力拉動全身,數百下之後又換另一隻手。

    好厲害。

    見識到這種激烈的鍛煉方式後,夏爾不禁感到驚訝,一連幾天見到羅蘭都是這樣激烈的鍛煉自己,並且發現沙袋裡灌得都是沙金後,他就只剩下佩服和驚訝了。

    就連體弱多病、缺乏鍛煉的他也明白,能將身體捶打到這般地步,已經不單單是體能和身體素質的優秀,沒有貫穿如一的毅力,是根本不可能做到這種地步的。但身為財團繼承人,衣食無憂的羅蘭,為什麼要這樣鍛煉自己呢?

    抱著疑問,夏爾繼續觀察,到了昨天,他又有了新的發現。

    「『穿女裝的大哥哥』肩上站著一個三頭身的小人!那個小人有著一頭奇怪的黑髮,穿著紅色無尾禮服,拄著手杖,看上去就像一個紳士,但嘴巴卻很毒。大哥哥也拿他沒辦法,經常被他弄到撲街。真不敢相信,那個小人明明那麼小,力氣卻比大哥哥還要大。」

    即便是分身,那也是李林的分身,其**強度比人類之身的羅蘭還是稍微強上那麼一點。不知道這一點的夏爾做出了他自己的推論。

    「那個一定是『妖精『吧,傳說中替人看屋子的妖精,能用一隻手舉起整張辦公桌,另一隻手清掃桌面下的灰塵,同時控制好幾塊抹布,把窗戶擦得閃閃發亮。那一定是個非常老,也非常能幹的妖精先生。」

    男孩臉露微笑,在筆記本上留下了驚世駭俗的字,對這些字一旦流傳出去會引起何等腥風血雨一無所知的男孩支起下巴,奇妙的寂寞纏繞在周圍。

    寫不下去了。

    (我其實……有一點羨慕)

    心裡的想法說不出口,連留在紙上都做不到。

    夏爾不害怕的家人只有密涅瓦一人而已,某種程度上,王姐還等同於早逝的母親。

    然而,由於兄弟和王后、王妃的敵視態度,密涅瓦對這個弟弟難免過度溺愛,有時甚至到了戰戰兢兢的地步。或許是因為一力承擔起母親的責任,或許是對弟弟在記事前便和母親分離的緣故,密涅瓦和夏爾之間關係和普通姐弟稍稍有些不同。

    如同中間隔著一層薄紗——看得見、摸得著……但並非直接的關係。

    所以當他看見羅蘭和李林那種直來直往——他認為是如此——的「親子關係」,忍不住怦然心動。

    不行。

    搖了搖頭,夏爾將雜念摒除,對得到密涅瓦庇護才能活到現在的他來說,這些念頭簡直是在褻瀆王姐一直以來的努力,是絕不應該有的念想。

    深深的呼吸,透過窗縫看著正登上演講台的密涅瓦,夏爾小聲嘀咕著。

    「說不定……那位大哥哥真的是王姐的真命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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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猶如萌芽的鮮綠色立領制服,配上金色鳶尾花刺繡,身披及膝的酒紅色斗篷,英姿颯爽的少女站在演講台上,對著聲音擴

    擴大裝置大聲說著:

    「諸位勇士!獻身正義事業的諸位!為匡扶正義和信仰的諸位!在你們的奮戰之下……」

    用詞和聲調都充滿了令人熱血沸騰的腔調,平心而論是不錯的演講。但出自一位少女之口多少讓人感到違和,如果換個留小鬍子、擅長肢體語言的大叔來講這些東西,效果可能會更好。

    「不是我的問題。」

    張開隱形術式,坐在羅蘭肩上的q版李林聳聳肩。

    「我可是建議她講點慰問性的東西,這種軍國色彩濃厚的東西交給別人就行,她自己非要堅持的。」

    「我知道……不過那個稿子的原版是從哪裡弄來的?還『我愛民主,我愛自由……』,把這種話掛在嘴邊的傢伙根本就超可疑。」

    羅蘭小聲嘀咕著,他的政治嗅覺還是比較敏銳的,李林不過是把古早的科幻電影經典巨著中。帕爾帕廷議長在得到參議院軍事獨裁的授權時發表的演講做了一些修改。然後讓密涅瓦模仿議長的口吻背誦出來,再加上一些在北方大地為信仰而戰的重要意義——此次公國和聯軍之戰是威爾特世界歷史上具有重要紀念意義的重要戰爭。

    第一次全火器軍隊大規模攻防,第一次對抗要塞炮和塹壕,第一次投入人體炸彈。第一次推廣萬歲衝鋒。第一次投入成編製的狙擊手……還有一千多年來第一次各方勢力重新洗牌站隊。

    最後一項還沒有成為現實。但李林很清楚,這只是個時間問題。

    「話說回來,反應還挺不錯。」

    掃了一眼台下的聽眾。羅蘭意外的感慨著。

    密涅瓦的演講恐怕並不對士兵們的胃口,但不知為何,現場瀰漫著一片輕鬆祥和的氣氛。可能是這個少女努力完成工作的心願被大家感應到了,士兵們臉上露出輕鬆的微笑。

    考慮到之前聖女殿下才剛做過演講,現在聽眾們的反應確實不錯。

    「畢竟大家也不可能擺出其它表情了嘛。」

    毫不客氣地冷水從肩膀潑了過來,少年的眉毛跳動了一下,又恢復了正常。

    正如李林所說,士兵們只能用這種表情回應,他們是為聖戰、為國家榮譽挺身而出的戰士,懷抱著大無畏的精神,在這種場合下除了「士氣大振」之外,任何反應都是不正確的。

    ——真無聊。

    遲了一秒,羅蘭反應過來這是自己的評價時,隨即在心裡苦笑起來,自己居然用防衛軍的標準要求人類軍隊。

    防衛軍同樣是個等級森嚴的地方,作為軍隊,不管到哪裡這一點都一樣,但在防衛軍裡很少能見到人類軍隊那套形式主義的東西,一切都是實用主義掛帥。更重要的是,自建立之日起,防衛軍上下就很清楚「自己為何而戰」。

    ——我們為生存空間而踏上戰爭之路。

    這是篆刻在防衛軍每個軍營裡的一句話,從軍官到士兵,每個精靈都會背誦這句話。正如這句話所說的那樣,身處強敵環飼的環境下,以影子國家的形勢存在,精靈們的安全感是極為稀薄的。從建軍開始,他們就在不停地準備戰爭,而在物質上的準備開始之前,他們的精神狀態早就進入戰時了,靠著近乎於宗教般的忠誠和犧牲精神,以及從中引發出的強大凝聚力與實力,再加上領先於時代的技術裝備,防衛軍人數不多,卻是當今世界最強軍隊之一。

    不同於隨時隨地抱著民族自豪感和榮譽感,願意為國家和民族慷慨無畏赴死的精靈士兵,人類士兵很大程度上還是為「國王陛下」和「領主大人」而戰,更多則是為了戰爭勝利後的各類犒賞——對敵國平民的劫掠、強姦等等。偶爾也有一些為宗教信仰而戰的狂信者,但只是一小部分,在戰場上很快就會消耗殆盡,在陣營內部信仰分裂越來越明顯的當下,放棄自我思考,靠著狂熱信仰持續的宗教戰爭已經越來越難以為繼了。

    在這樣的軍隊裡,形式主義、弄虛作假是必然的,即便他們已經有了一點現代軍隊的雛形,換上了新式制服和火器,骨子裡還是落後。

    這樣差距明顯的兩支軍隊,假如有朝一日交手的話……

    暗暗搖了搖頭。羅蘭收回想像,再次開始用餘光搜索人群,一張張普通的、可疑的臉孔從他眼底劃過。

    羅蘭所不知道的是,列車車廂裡正在進行一場戰鬥……或者說,設計好的廝殺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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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廂內一片狼藉。

    奢華的裝飾幾乎被破壞殆盡,高級地毯、栗木牆板、鎏金天花板牆紙都被切割撕碎,赤紅的血液噴灑的到處都是,漂亮的風景畫被血紅染成了地獄圖。

    這等程度的激烈戰鬥卻不被外界所知,一方面是車廂隔音措施完備,另一方面則是潛入車廂者們施展了靜音術式之故。

    撲倒在地的屍體接近10具。站著的敵人尚有3人。己方戰力4人。

    然而,局勢絕稱不上樂觀。

    借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站台上的演講所吸引,無聲無息地潛入車廂,殺死衛兵。設置隔音結界——能做此種地步的一流殺手。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如同棄子般使用。

    「真是闊氣啊,我都忍不住想跟上面抱怨:別總那麼摳門,華麗地大鬧一下又不會死了。」

    巨針蟻歎著氣。在她腳邊是一個瀕死的男人,眼球被戳爛,空洞的眼窩裡流出膿液,肩關節和肘關節被粉碎,雙手無法提起。製造劇痛的毒素奔走全身,失禁的惡臭瀰漫空氣中,嘴角溢

    出白沫,嘶啞的喉嚨發出不成聲調的悲鳴。

    「你們也這麼想吧?」

    少女天真無邪地笑著,提腳朝垂死的男人一踩。

    和之前的哀嚎相比起來,頸骨粉碎的聲音可謂清爽痛快。

    「……」

    面對眼前殘忍詭異的一幕,三名侵入者一言不發。

    三人中有兩人套著沒有任何裝飾的黑色外套,風帽拉起,下擺長及腳踝。

    兩個男人如同影子般全身漆黑,卻不似影子那樣存在感稀薄,超過2公尺的身軀罩著外套也能看出肌肉賁張的輪廓,垂下的雙手分別握著一把短刀,戴在臉上的面具沒有任何區別,從眼孔裡放出帶有壓迫感的視線。

    看上去有點像雙胞胎,在交戰時相互配合,簡直有如四條手臂的戰士,就連擁有全方位視角的花螳螂也找不到攻擊空隙,堪稱一流高手。

    二人組雖然怪異,但還不算太離譜,剩下一人則只能用常識外來形容。

    站在殺手們面前的,是一具盔甲。

    厚重的裝甲板鋪遍全身,幾乎找不到一條縫隙,裝甲輪廓構成一副異樣的人形:頭部、軀幹、雙腿比例尚算正常,手臂卻異常粗壯,幾乎和普通人的腰一樣粗,異常發達的手裡握著一柄劍。

    殺手們見識過葛洛莉亞的佩劍,人稱長騎劍的大型劍,眼前這把比長騎劍還來得巨大,與其說是劍,不如說是巨大的鐵塊鑲嵌上劍刃,或是把矮人族常用的大斧拉成劍的外形。哪怕不去研磨劍刃,隨便揮舞一下都足以殲滅對手。

    這三人一點都不像職業殺手,說他們是攻城突擊部隊或者山賊土匪,可能還有人信。不過這只是表象,殺手們很清楚,對方是厲害的同行,還是自己最不擅長應付的類型。

    配合的天衣無縫的二人組就不用多說,盔甲怪人更是棘手。手槍子彈、巨針蟻的刺、花螳螂的爪、兜蟲的角對那層裝甲完全不起作用,遍佈盔甲表面的刮擦痕跡證明了這一點,更離譜的是——

    「裡面套了鎖子甲麼?還是說內襯也是鐵板?不論哪一種,還真是個怪物啊。」

    蠍舔著手術刀,輕聲呢喃,從衣服裡鑽出巨大的深紅蠍尾,高舉過頂,垂向地面的鉤狀尖刺反射著猩紅色冷光。

    曾有人做過實驗,將蜘蛛、螳螂、黃蜂、甲蟲等兇猛節肢動物和蠍進行正面對決,結果是全滅。幾乎沒有昆蟲可以戰勝蠍。究其原因,正是蠍那條可以自上方死角發動攻擊的尾刺,在三維立體攻擊、櫛狀板震動感應、劇毒構成的完美攻擊面前,不用說昆蟲,連小型脊椎動物也是蠍的獵物。

    arachnid之中屈指可數的lv4成員——蠍,可以將身體部分「蟲化」,顯現出「毒之尾」。通過脊髓反射直接控制。反應速度比思考和神經更快,甚至能防住近距離衝鋒鎗齊射,尾刺分泌的毒液強度則是以色列殺人蠍之毒的數百倍之強,輕輕一扎便可瞬間致命。

    適才交戰中,「毒之尾」至少扎中盔甲頸部縫隙5次,對方到現在依舊若無其事的站著。

    如果盔甲內穿了鎖子甲,確實可能防住「毒之尾」,可一來穿著那般沉重的盔甲,裡面竟然還套上份量不輕的鎖子甲,動作居然還能敏捷無比——這種事情從生物學和力學角度都是無法成立的。二來。每一次命中。都沒有刺進**的感覺穿回來。也就是說,盔甲裡面可能是空的。

    是利用魔法操控無人盔甲嗎?那操控者會是邊上那兩人嗎?不可能,在跟盔甲作戰時,他們也在戰鬥。不可能分心。那麼是利用遠視術式或者其它觀測魔法窺視戰場。進行遠距離操作?也不太可能。盔甲裡散發出的殺氣是貨真價實的,而且也確實感應到裡面傳出人類的心跳和呼吸。何況遠距離操作難免有觀察不到的死角,要想行動自如的話。非得有常人數十倍的龐大意識容量才行,這種可能性非常低。

    蠍逐一排除各種猜測,同時戒備著對方,就在此時,盔甲有了動作。

    無視自身的體積和重量,盔甲猶如滑行般攔在了二人組和蟲殺手們之間,黑衣男人全速後退,一道閃光填滿了整節車廂。

    眩光退去,車廂裡只剩擺出戒備姿態的殺手們。

    「呼——」

    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戒備仍未解除,蠍掏出無線通話器。

    「是的,閣下。一切順利,嗯……應該沒有被發現。」

    蠍拉開窗簾一角,平靜的說到:

    「她已經跟上去了,『那邊』也開始行動了。」

    琥珀色視網膜上閃過蜘蛛的身影,不遠處,一隻白毛小猴子在人群中竄來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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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態正朝著預期的方向發展。

    透過使魔之眼,米萊迪看見黑衣男人拐過一條小巷,一輛馬車正等著他,車門打開,男人把一個袋子遞了過去,一雙漂亮的、不停掙扎的童鞋露出袋口。

    此刻的米萊迪身穿深紅色長裙靠坐在一張大床上,那件用金線描繪出玫瑰圖案的衣服拿去給真正的王族女性穿都不會顯得寒酸,披在米萊迪豐腴的身體上,平添一份雍容華貴。在軍隊取締娼妓的如今,穿著這種招搖的衣服是不可能進出軍營的,但如果是某個貴族高官的情婦則另當別論。

    背後傳來深沉的鼾聲,被米萊迪熟稔的技巧搾乾精力的男人一動不動,渾然不覺枕邊人正在啟動魔法。

    慢慢端起酒杯,女間諜將舌尖伸進白蘭地裡攪拌起來,做

    做出這個風情萬種的動作時,米萊迪的腦中再度浮現出黎塞留的面孔和聲音。

    「聽好了,我要你盯緊夏爾殿下,確保殿下人身安全的前提下,讓王太子的人擄走殿下。」

    矛盾之極,荒謬之極。

    要讓殿下被指定對像擄走,同時還要確保安全,這根本自相矛盾,叫人懷疑下這種命令的人是不是精神出問題。

    黎塞留沒有瘋,也不是心血來潮,他自己清楚這一點,心腹女間諜對此也是心知肚明。

    一切都是為了查理曼,為了把王太子趕下台。

    王太子一定會對夏爾王子動手,但他還不至於蠢到直接派人殺害幼弟,讓自己聲名狼藉。而是會設法嫁禍給阿爾比昂,具體來說是在阿爾比昂和羅斯聯合公國秘密談判現場發現夏爾殿下的屍體,利用談判和夏爾殿下被殺的嫌疑來要挾阿爾比昂支持他。

    這個設計可謂大膽、周密,符合王太子一貫的行事風格,可一被看破手腳,要加以利用反噬王太子自身也是相當簡單地。

    儘管首相沒有說出口,但米萊迪很清楚,基於臣子的禮節和義務,對王族施展陰謀是不被容赦的大罪,可首相決心已下,堅持要讓王太子遜位,同時還要保證自己和第四王子成為正派人。所以只能讓不見光的間諜代為協調處理此事,也算是給失手過一次的部下一個贖罪機會——最後的機會。

    撫摸著藏有自殺用毒藥的戒指,米萊迪的呼吸悠長且緩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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