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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事關重大,評議會要求軍方提供整個行動的路線、部隊人員武器編製、時間表安排等等計劃細節以供參考備案,因此評議會得到的情報只比史塔西少了那麼一點點。
李林已經把話說的足夠明白,真要較真組織起調查組,對洩密問題展開徹查的話。只怕有些身份尊貴者,會被查出和一些不清不楚的人和事發生牽扯的尷尬事情……
暗罵了一句,議長乾涸平靜的面孔吐出一個新問題:
「卿收養小孩的報告已經遞交上來,要收養的對象就是這個人類嗎?」
頭一次,這個古板老精靈的音調變得豐富,儘管理解那是惡意的色彩,大家還是意外的看著保守派的頭頭。
「正是,法律程序履行完畢後,羅蘭.達爾克就是在下擔負監護責任的對象。」
「卿的決定不合時宜,而且未免太獨斷專行了!」
議長的口吻一下子嚴厲起來,激烈的指責一股腦湧向背脊挺得筆直的少年。
「李林卿!你是迎回格拉姆的英傑,軍隊的傑出領導者!為何要犯下這種等同通敵的大錯!!」
不但義正言辭,還很體貼的加入了痛心疾,尤其在一詞上。議長大人格外用力,如果有一把木槌在手,表演效果會更好。
這裡不是法院,沒有陪審團和律師,就連法官和被告也不會產生。
「尊敬的議長閣下,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李林搖著頭,天真無邪的笑著。
「在下的行為沒有任何一項能夠和通敵產生聯繫,如果有,希望評議會的諸位能夠進行指證。」
蹩腳的茫然和惡作劇的口吻——這種明顯的惡意賣萌面前,一貫冷靜的恩斯特議長一下子漲紅了臉。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雞爪一樣枯瘦的手指著羅蘭咆哮起來:
「擁有崇高地位如你,為何要收養我們不共戴天的死敵——一個人類的小孩作為你的養子?!還有比這更裸的背叛嗎?齊格菲.奧托.李林!!」
老者無比憤懣的咬緊牙齒,朝天花板大大張開雙手嘶吼道:
「在座諸位可能覺得我是故意為難李林卿和一個無力的小孩,但諸卿,你們可曾忘記王國因何而崩壞?若不是人類和獸人從背後刺來的卑鄙之刃,吾輩何至於沉淪至此?在屈辱的一千多年裡,人類又是怎樣迫害我們的?有哪一位族長敢站起來說,他的氏族裡沒有死於人類之手的族人?」
高舉的雙手放下。議政廳沉寂下來。
支持或傾向支持李林的長老們也閉口不語,恩斯特議長所陳述的東西乃是實情。不能被遺忘,不容許被遺忘的沉重過去沒有容許任何對敵人的道義去介入的餘地。
另一方面,李林早早通知了他們有對應的殺手鑭,如果保守派用收養問題發難的話,讓他們靜觀其變既可。
「那麼,恩斯特議長的意思是要我處死羅蘭,然後做出懺悔麼?」
李林笑了,刀子式的笑容。
「那是最低限度的要求,李林卿。」
瞇細的眼睛反she興奮的昏黃光芒。法斯特和約翰內斯得意的點點頭。
「真的必須那麼做麼?」
少年撫慰因憤怒而顫抖的男孩,小小身軀由於緊張變得有些冰冷。
「因為他還是個孩子,可以用毒藥盡量減低他的痛苦,如果是chengren,至少會讓他在火刑柱上飽受煎熬。」
「嗯,真為難,該怎麼辦才好——」
李林搔搔下巴。苦笑道:
「恩斯特議長說要殺死人類,聽起來有點過激,不過,也有他的道理。可是——」
啪——
用力的一聲鼓掌。尖銳的冷笑送出令議政廳錯愕沸騰的話語。
「用什麼罪名來殺死一位聖人,現行的法律中完全未曾提及呢?」
恩斯特議長大張的嘴巴能塞進整個拳頭,他的死黨們也被驚掉了下巴,李林派和中立派的長老們終於無需繼續一本正經的偽裝,開心的笑了起來。
「你……你說什麼?怎麼可能有這麼荒謬的事情?!」
「哎呀,恩斯特議長,您沒看報告書最後部分嗎?」
揪著頭髮瀕臨崩潰的恩斯特議長還在苦苦掙扎,但李林連一根稻草也不打算給他。
「依據的規則,除了與母神更新契約的王之外,還需一位非精靈的儀式見證者,羅蘭就是見證我與母神訂立契約的見證者。」
面色慘白的老議長癱坐回椅子上,跟班們早就都焉掉了,其餘6位長老們用力鼓掌,李林繼續保持溫和謙恭的笑容,只有羅蘭不明白為什麼那個氣勢洶洶的老精靈一下子就變得只比死人多口氣,是一句強力的魔咒嗎?
的封號與魔咒毫無關聯,但的的確確有護身魔法一樣的效果。
在威爾特,聖人的封號通常只授予那些信仰堅定,受到母神眷顧恩寵,得以顯現神跡的智慧種。能被奉為聖人的,都是歷經常人難以想像的艱苦試煉,有時為此要搭上性命的超優秀人士。
但凡是並不總是絕對的,在通往封聖之路上,也有一條相對安全的捷徑——成為的見證者。
最初,選擇非精靈作為儀式見證者,是處於統治地位的精靈為展現各族平等之意制定的一項政策。後來也有用這種手段拉攏人類、獸人之中的豪族這層意圖。
整體來說,都為了國家和諧做出的努力。所以除了的尊榮稱號外,古代精靈國王們還從宗教層面賦予見證者重大的犒勞——也就是見證者的封聖。
在母神信仰的教義中,格拉姆的契約即是母神在世間遺留的活生生奇跡,目睹母神的的聖顏更是難以想像的榮寵恩典。故時至今日,兩大宗教組織對過去見證王劍巡禮被封聖的聖人們都予以承認,並進行供奉,精靈這邊的情況也大抵如此。
「議長閣下執意要對一位聖人處刑,我們也無話可說。只是在下希望能從過去和現在的法律條文中找出對無罪聖人處刑的依據,如此一來,市民們對議長的決斷也能予以理解。」
榮格族長愉快的奚落著保守派的喪家之犬們,恩斯特議長朝她看看,什麼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