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沐君閉著眼睛,安靜的沉睡著,她的衣服都已經濕透了,將她玲瓏的身材顯示的淋漓盡致,顧若涵卻將自己身上的西裝脫下,蓋在她的身上,唯恐這抹春色被別人偷窺了去。使用閱讀器看千萬本小說,完全無廣告!
也許是因為進了寒意,她的臉色蒼白,連嘴唇都泛著隱約的紫色,她的眉微微的蹙著,似乎夢到了什麼難過的事情,她的嘴唇緊緊的抿著。
顧若涵的心底忽然有些心疼,像有著千萬隻螞蟻在他的心頭啃噬般的難受。
他忽然想用手指輕觸她的臉頰,輕輕地,就只是輕輕的觸碰她,他的手指在接觸到她的額頭時,像觸電一般,腦海裡閃過記憶的片段。
在那一瞬間,他忽然猛地收回自己的手,那些片段裡的人,他還來不及看清,就這樣的消失不見。
他忽然有些害怕,看著沈沐君的面容,他恍然間,心底生出一絲的冷意,他的理智告訴他要趕緊逃離,他不能呆在她的身邊,可是他的心,卻百般不願。
自從那一次見到她,他的腦海裡時常浮現出她的身影,與他這些年夢裡出現的女孩的身影逐漸的重合,他越是靠近,越是去想,他心裡的不安越是擴大。
顧若涵的呼吸漸漸有些紊亂,他渾身有些發抖,剛剛才好了一些的腦袋,現在又劇烈的疼痛起來,他一隻手死死的按住太陽穴,他直直的盯著還沉靜的沈沐君,頭越來越疼。
不知過了多久,這疼痛才慢慢的散去,顧若涵彷彿虛脫了,他渾身都被冷汗濕透了,他半坐在地上,久久不能站立起來。
等待他重新回過神來,他抬起頭,目光不經意的對上沈沐君的,她不知道在何時已經甦醒過來,就這樣淡淡的看著他。
她的目光裡沒有任何的感情,這樣的眼神,讓他的心頭一滯。
他們就這樣對視著,誰也沒有開口說話,房間裡瀰漫著一種詭異的安靜。
「我們是不是交往過?」
顧若涵的聲音乾啞,他閉上眼睛,努力壓抑著心底那份哀涼。
「你說呢?」
沈沐君的聲音飄蕩在空氣裡,目光卻靜靜地落在顧若涵的身上,她的臉上滿是毫不在意的神情。
「你不要和我玩文字遊戲,我只問你,我們交往過是不是?」
他的神情倨傲,面色蒼白,他死死的盯著她,彷彿要在她的神情裡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可惜的是,沈沐君卻始終微笑著。
她的目光透過他,看著剛剛打開房門的,面如死灰的盯著她的晏紫鳶,她的嘴角扯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她低下頭,輕聲說:「對你的過往最清楚的人,是晏紫鳶,如果你想知道事實,去問她,何苦要一直糾纏著我。」
門外的晏紫鳶嘴唇瞬間變得煞白,她的面容一下子變得僵硬冰冷,她看著沈沐君,不知道她的想法,她心裡越發的不安和惶恐。
「我不相信她!」
顧若涵的聲音冰寒入骨,他站起來,用力的抓住沈沐君冰涼的左手,他的力氣很大,很快就在沈沐君的左手腕處留下了粉紅的印記。
「我要你告訴我,我們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
沈沐君吃疼的皺眉,卻也沒有掙扎,她只覺得手腕處隨時會傳來骨頭碎裂的聲音,她安靜的看著顧若涵,久久沒有回應。
「你們之間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一個熟悉的聲音,忽然從房門處傳來,顧若涵和沈沐君紛紛回過頭看向門邊,言梓修筆挺的站在晏紫鳶的身邊,他的嘴角帶著風淡雲輕的笑。
他緩緩的走進房內,直直的望著沈沐君被顧若涵緊緊握住的手腕,他的眼眸裡散發出一絲冷意。
他掃了一眼沈沐君,卻很快的將視線轉移到顧若涵的身上,他面色冰冷,在那一瞬間,沈沐君恍然間,好像看到了顧若涵的影子。
「沈沐君,是我的未婚妻!」
他似笑非笑,修長的睫毛在燈光下閃爍,遮擋住他眼神裡些許的寒意,他坐在床邊,看向沈沐君,她的手腕還被顧若涵緊緊的握在手中。
他的嘴角泛起一絲冷笑,可是很快又換成溫柔的笑容,他的手捏住沈沐君的胳膊,輕柔卻又固執的讓她面對著自己,逼得她的視線裡只有他一個人。
「君子……你為什麼不直接告訴他我們已經快要結婚了,而且還有了一個孩子。」
顧若涵眼前忽然一片黑暗,在一瞬間,他身上的力氣彷彿都被抽走,他握著沈沐君的手,也漸漸地鬆了下來。
他感覺到一股寒意從他的胸口傳出,有種絕望漸漸的在血液裡生了出來。
顧若涵最終還是走了出去,晏紫鳶跟在他的身後,也離開了,偌大的房間,只剩下沈沐君和言梓修兩個人。
言梓修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將沈沐君身上顧若涵的西裝扔到地上,將自己的外套脫下,為她蓋上,他輕柔的將她額前散落的發別到腦後。
「怎麼在我不在的時候,都不知道要好好照顧自己,這樣下去生病了怎麼辦?」
他的語氣溫和,和剛剛判若兩人,沈沐君有些發怔的看著言梓修,似乎一時之間還不能回過神來。
「你剛剛為什麼要那樣說?」
言梓修的臉色忽然一僵,過了半晌才恢復過來,他直直的望著沈沐君:「我想問你,你所謂的報仇和我想的是一樣的方式嗎?」
「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沈沐君逃避似躲避他的視線。
「你想讓他想起你,是不是?」
沈沐君低下頭,沒有回答。
「你終究是沒有放棄過他是不是?你所謂的復仇根本都是借口,在你知道他車禍失憶忘記你的時候,你所有的心思都只是希望他可以記得你,你根本就已經忘記了你哥,宋俊彥,蘇馨顏,還是沈氏,是不是?!」
「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