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好的地方是一家娛樂會所,沈沐君從前最討厭的地方,紙醉金迷,可是現在她卻能處之淡然。使用閱讀器看千萬本小說,完全無廣告!
因為還是早上,會所裡安靜的很,他們說明來意後,服務員將他們領到一個角落的包廂內,交代說待會兒總裁會過來,然後幫他們關上門就退出去了。
沈沐君早飯南瓜餅吃多了,口渴的厲害,她喝了杯桌上的白開水,環顧四周,雖然這間會所外表金碧輝煌,裡面的裝設倒是風雅的很,素淨的牆壁上掛了幅清明上河圖,牛皮特製的沙發,坐上去舒適安逸。
言梓修剛坐下一會兒就接了個電話,他掃了沈沐君一眼,發現她並沒有注意,只是安靜的喝著水,看著牆上的畫,他慢慢起身走到門外,最後還不忘記將門關緊,沈沐君在門關上的那一瞬間,嘴角泛起一絲淡笑。
言梓修出去了很久都沒有進來,沈沐君一個人在包廂裡坐著無聊,所幸認真的觀察起牆上的畫來,她對畫畫沒有天賦,看了半天也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來,只是覺得氣勢恢宏,其他的就沒有了,然後她就開始一個一個的數著畫上的人物。
她正看得仔細,忽然響起了三記不徐不疾的敲門聲,而門本就是虛掩著的。
門一下子就被推開,沈沐君笑著回過頭,剛想開口,在見到那人的一瞬間,彷彿所有的話,都在瞬間失去了,她所有的力氣,都在一瞬間被抽空。
她這四年一直在做準備,一直在幻想著見到他的時候,她的反應,會有恨,會有怨,但是在看到他的瞬間,她的心裡竟只剩下單薄的哀涼……這是她從未意料過的。
明明早就做好了會遇見他的心裡準備,可是在對視的那一瞬間,她的心,仍舊漣漪波動,她甚至聽到了自己神經崩斷的聲音,她難以維持臉上的鎮定,因為驚訝,她全身不可抑制的發抖。
她的指甲已經陷進了她手心的肉裡,可是她卻感覺不到任何一絲的疼痛感。
顧若涵站在門邊愣了好久,一直看著她,似乎也有些茫然,過了很久,他才緩緩走了進來,將門隨手帶上。
他徑直走到她的面前,低下頭望著她,他的眼神平靜的如一泓秋水,看不出究竟。
他們誰都沒有開口,就這樣一直沉默著,空氣裡流轉著一種莫名的氣氛。
過了不知道多久,顧若涵終於打破了這份沉默。
「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沈沐君不妨他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來,心中一驚,四肢百骸彷彿遭雷擊,拿著瓷杯的手顫了一下,灑出了些茶水。
顧若涵卻始終安靜的看著她忽然間的慌亂,沒有任何情緒的波動,彷彿正在問著一個在普通不過的問題。
沈沐君的眼神裡滿是疑惑和不相信,她仔細的打量著顧若涵,想從他的表情裡找出一絲玩笑的意味,可是他從始至終都是一副茫然的摸樣。
「你……」
沈沐君的話剛到嘴邊還沒有說完,門又被打開,晏紫鳶帶著口罩站在門外,看到沈沐君的瞬間,她的眼裡閃過一絲的訝異和驚慌,可是很快又隱藏下去了,誰也沒有注意到。
她緩緩走了進來,走到顧若涵的身邊,刻意的挽住他的手臂,她拿下口罩,笑容嫣嫣:「你怎麼也沒有等我就一個人來了?」
顧若涵沒有理她,而是直直的看著沈沐君,似乎在執著的等待著她的回答,而沈沐君卻也只是看著他,卻不說話。
他們之間怪異的氣氛,讓晏紫鳶有些慌亂,她挽著顧若涵手腕處的手情不自禁的加大了力氣。
顧若涵一吃疼,眉忽然皺了起來,沈沐君知道這是他生氣的前兆,她以為他會生氣,可是過了一會兒,他卻是轉過頭,對著晏紫鳶淡淡的笑:「這次的生意很重要,不能遲到,所以我才提前的……」
語氣裡滿是寵溺的味道,聽不出一絲的不悅。
他的聲音頓了頓,又轉過頭看了沈沐君一眼,隨後問道:「紫鳶,我認識她嗎?」
晏紫鳶臉上的笑容僵了僵,她看了沈沐君一眼,然後對上顧若涵迷惘的視線,笑著說道:「嗯,她是你上大學時候的小學妹,叫沈沐君,我當初去見你的時候也見過。」
顧若涵重新看著沈沐君,想了想,似乎還是沒有找出關於她的任何的記憶,最後只能作罷,對著晏紫鳶笑笑:「也許是吧,難怪看著眼熟。」
晏紫鳶沒說什麼,只是將原本挽著他的手下放,握住了他的右手,十指緊扣。
沈沐君聽著晏紫鳶編造的拙劣謊言,和眼神裡的閃爍,卻沒有說什麼,她心裡有一團亂麻,她怎麼也理不清楚。
顧若涵和晏紫鳶坐在沈沐君的對面,他們並肩坐著,顧若涵時不時在她的耳邊低語,將她逗笑,那些曾經屬於她的溫柔,現在,他悉數給了另一個女人。
言梓修過了一會兒終於進來了,他正好背對著顧若涵和晏紫鳶,所以他並沒有看見他們,他直直的走到了沈沐君的面前,他的神色有些緊張慌亂,語句也有些凌亂:「君子,我們走吧,還有其他的事情,我們先走。」
他伸出手拉住沈沐君的手腕,也許是因為過於緊張的原因,他的力氣很大,沈沐君只覺得手腕處傳來一陣刺痛,不經意的低聲叫了一聲,她的聲音很小,幾乎是微乎其微,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顧若涵還是聽見了。
「她很疼。」
沈沐君剛站起來,言梓修就聽見了在角落裡傳出熟悉的男聲,他回過頭,就看見了正注視著他的顧若涵,他一吃驚,原本抓著沈沐君的手,忽然間鬆開了。
言梓修的表情很奇怪,有些驚慌,有些尷尬,沈沐君看著他的神情,心底恍然出現了一個想法,言梓修有什麼事一直瞞著她。
言梓修原本以為顧若涵還會說話,可是在他放開沈沐君後,他就不再看他,彷彿剛剛的一句話,只是他出現的幻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