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當紫鳶是妹妹,讓我放棄君子,和她在一起是絕對不可能的……」
「我知道你的心只在君子那裡,可是你想過顧家嗎?晏紫鳶說如果得不到你,她就會把資料洩露給媒體,顧家就會面臨四面楚歌的狀況,這樣的場景,真的是你想見到的嗎?顧家養了你這麼久,你就一點犧牲也不願意做?」
「為什麼要我做犧牲,在我看來,爺爺那時候就已經做錯了,既然顧家有了違法的事情,就應當受到制裁,您以為現在的顧家就很昌盛的,其實根本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而已,延續了那麼多年的錯誤,也該結束了!」
「啪」只聽到一聲清脆的聲響,顧老爺子惡狠狠的掌了顧若涵一個耳光,他的左臉頰上立刻出現明顯的手掌印,顧老爺子因為生氣,他的胸口起伏的厲害:「你這個不肖子孫,你怎麼可以說出這樣的話!顧家倒了的話,你爸媽怎麼辦,那麼多顧家的人怎麼辦?就別說顧家了,就是現在靠著顧家苟延殘喘的沈氏集團恐怕也會受到牽連,到時候,你以為沈沐君就會幸福嗎?」
顧若涵不再說話了。
顧老爺子平復了自己有些激動的情緒,接著說:「我知道你只是把晏紫鳶當做妹妹,可是畢竟你們曾經發生過那樣的事情,難道你都不需要給她一個交代嗎?」
「那件事了,可以有其他的方法解決……」顧若涵抬起頭,望著顧老爺子,眼神裡滿是堅定:「我不可能放棄君子……如果,今後顧家出了什麼事,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去挽回,只是放棄君子這件事,我絕對不可能答應。」他說的斬釘截鐵,沒有半分遲疑。
接著聽到玻璃摔碎的聲響,一直守在門外的傅雅漣趕緊推開病房門衝了進來。
顧老爺子半躺在床上大聲的喘氣,放在床頭櫃上的瓷杯落在地上,已碎成數塊,他的身體因生氣不停的顫抖,他一邊喘氣,一邊指著顧若涵說:「你給我出去!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顧若涵面無表情的微微鞠了一躬,然後,一聲不吭的繞過傅雅漣,走出了病房,傅雅漣看著他們的神情,心裡暗暗著急,卻無可奈何,她走到床邊,輕輕拍著顧老爺子的後背:「爸,莫生氣,莫生氣……」
她安撫好顧老爺子重新躺下後,走出病房,就看見顧若涵正站在外面等著她,他的表情嚴肅冷峻,渾身散發著陰鶩的氣息。
「媽,我有話想對你說。」
傅雅漣點了點頭,回頭掃了一眼房門,輕聲的說:「這裡不方便,我們換個地方談談吧。」
他們去了離醫院最近的一家咖啡店,也許是地方有些偏僻,裡面的人並不多,安靜舒適,別有一番韻味。
「剛剛我和爺爺的對話您都聽到了吧?」
傅雅漣輕啜了一口咖啡,沒有否認,點了點頭。
「關於晏紫鳶父親的事情……」
「這件事,你沒有必要知道的那麼詳細,只是要知道,如果這件事洩露出去的話,不僅是顧家,還有很多商場和官場上的人都會受到牽連,當時你爺爺那麼做,也是沒有辦法……」
「這麼說紫鳶父親車禍的事情,您也是知情的?」
傅雅漣輕輕點了點頭:「恩……當時因為覺得對才十歲的紫鳶實在太過殘忍,才會收留她的……」
「你們可真是菩薩心腸啊……」顧若涵淡淡的說,傅雅漣卻明顯的感覺到內心的怒氣。
「這件事,是我們顧家對不起紫鳶,可是我們當時也別無他法……」
「所以,現在就讓我去幫你們贖罪嗎?媽,你知道嗎?我一直很敬重你,小時候,我就一直因為有您這樣的母親,感到自豪,可是現在的你,讓我太失望了,晏紫鳶的事情,我不會答應的,顧家犯的錯,就應當由顧家去承擔。」
說完,他就起身準備離開。
「那君子呢?你認為她會在家族和你之間,選擇哪個?」
聽到她的問話,顧若涵轉過頭,望著她,那凌厲的眼神彷彿要將她吞噬,傅雅漣卻直直的與他對視。
「顧家倒了的話,沈家勢必會也會跟著受累,說不定當初你千辛萬苦為她父親隱藏的貪污的事情也會被公開,即使君子與父親的關係不好,可是她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年邁的父親去蹲監獄嗎,她又能看著疼愛自己的哥哥一貧如洗嗎?若涵,你要知道怎麼樣才是對君子好……」
顧若涵冷笑了一聲:「媽,你是在威脅我嗎?」
「你是我兒子,我怎麼可能威脅你……只是,我希望你可以做出對的選擇。」傅雅漣有些心痛的說。
「對的選擇?您忘記是誰跟我說娶到君子,是我的幸運的?是誰說會把君子當做親身女兒來疼的?因為顧家你們已經犧牲了一個晏紫鳶,現在還要來犧牲我和君子嗎?」
「若涵,我知道我現在不管說什麼,你都聽不進去,但是,即使你不這樣做,你打算怎麼對待紫鳶,那個為了你毀了容,墮了胎的人,那個為了不想耽誤你甚至願意自己一個人受苦的人……」
「就因為一個顧家,你現在已經成為了紫鳶的說客了嗎?紫鳶我只是當做妹妹,不管發生什麼事,她都只是我的妹妹,我心裡愛的,只有君子一個人,我答應過她會牽著她的手直到白頭,她不鬆開,我絕對不會先放手……」
「如果你執意選擇君子的話,那我只能把所有的事情告訴君子,讓她自己做選擇,看她是會選擇你,還是會選擇沈家。」
「媽?」顧若涵不置信的望著傅雅漣,似是不相信,她會說出這樣的話。
「為了顧家,我只能對不起君子……以後我會好好補償她的……至於沈家,我也會讓它獨立於顧家重新振作起來……若涵,你要做出一個真正的,對君子好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