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揚的鋼琴聲,緩緩從彈奏者的指尖流出,徜徉在溫暖舒適的咖啡廳內。舒萋鴀鴀
言梓修將皮皮放在一邊的沙發,喝了一口咖啡,才慢悠悠的開口:「你為什麼會說這隻狗是你的?」
沈沐君微微歎了口氣,拿著勺子在咖啡杯裡緩緩攪動:「如果不是它對我的態度,我真的會以為這隻狗就是皮皮,因為它們長得完全一樣……」
「是嗎?」言梓修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沈沐君微微偏頭,看了一眼透明玻璃窗外的車水馬龍,短暫離神,但是很快便恢復過來,她頹然的放下勺子,側臉無意闖進陽光裡,她的語氣帶著落寞:「皮皮是我在英國的時候撿到的,我第一見到它的時候,它又髒又瘦,我就想,到底是誰這麼狠心,將它遺棄……它第一次見到我,眼神裡滿是求救,我抱著它的時候,它輕的難以想像,最後,我不忍心,就將它帶回國了……可是就在剛剛,我把它弄丟了……」
說著說著,她忽然覺得心底有些壓抑,她吸了吸鼻子,抱歉的說:「對不起,我先去趟洗手間。」
冬日的午後,從落地窗外射入柔和的陽光,言梓修靠在沙發上,面前的咖啡還升起氤氳的霧氣,皮皮躺在一旁伸出舌頭舔他的手指,他歎了口氣,又將它抱在懷裡,撫摸著它,它享受似的閉上眼睛。
「原來,這些日子一直照顧你的人是她……我剛剛還奇怪,你明明是在英國弄丟的,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兒……她對你好嗎?」
言梓修低下頭,皮皮正好也看著他,彷彿可以挺懂他的問話是的,「嗚嗚」的應了一聲。
「原來,她對你也很好……那我就放心了,雖然很捨不得你……」言梓修的表情有些怪異,似乎在笑,又似乎在疑惑著什麼,「但你暫時還是跟著她吧,她失落的樣子,莫名的讓我的心情變得有些糟糕了……等以後有時間的話,我會來找你的,你同意嗎?」
皮皮將頭耷拉下來,言梓修笑了笑,拍了拍它的頭:「看來,你也不反對,再見了,doby。」
皮皮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搖頭晃尾了一會兒,又軟軟的趴了下來。
沈沐君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她對面的位置已經空了,只是皮皮還躺在沙發上,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沈沐君疑惑的走上前去,才發現桌子上放著一張紙,她拿起來看,上面只有簡單的幾句話,簡單的甚至連署名都沒有。
「我相信你是這隻狗的主人了,只希望你可以好好照顧它。」
沈沐君拿著這張紙,又看了看一臉無辜的躺在沙發上的皮皮,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
直到坐在顧若涵的車裡,她還是理不清楚頭緒,不過她倒是沒有更多的時間去思考這些事情,因為她還沒到家,就接到了陸胤的電話,自從她辭職後,已經很久沒有聯繫他了,想到這兒,她忽然有些愧疚。
她剛按下接聽鍵,就聽到陸胤哭哭啼啼的聲音,抽泣著嘰嘰喳喳說了一大通,最後,沈沐君總結得出一個結論:這倒霉蛋,爬山的時候被蛇咬到醫院去了!
第二天,沈沐君起了個大早,買了些水果就去醫院了,也許是因為最近經常進醫院的緣故,她對醫院有著莫名的熟悉感。
她駕輕熟路的找到病房,就看見杜念夢正從病房裡出來,一見沈沐君,笑著打了個招呼,似乎還有些害羞似的,就拿著水瓶快步走到打水房。
沈沐君看了看她消失的方向,思索了一會兒,聳了聳肩,又走上前去,推開病房的門。
「君子……」陸胤一見到她,就開始嗚嗚的哭。
「身體怎麼樣了?蛇毒性很強嗎?」她在陸胤的床邊坐下,將拎著的水果放在床頭櫃上。
陸胤沒有回答,只是可憐兮兮的看著他,一個勁的直哭。
過了沒多久,杜念夢打完水回到了病房,看到陸胤哭泣的樣子,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一個大男人,從昨天晚上哭到現在,不就是被蛇咬了一口嘛,至於這麼誇張嗎?何況只是條幼年的圓班奎,毒性不是很強……不就是受傷的地方有些讓人無語嗎……」
沈沐君疑惑的看著杜念夢問:「蛇咬在哪兒了?」
杜念夢臉突然有些變紅,伸出手大概的指了指受傷的方位,沈沐君順著她的手指望去,懷疑似的指了指那個部位,杜念夢無奈的點了點頭,沈沐君只覺得自己的額頭冒出了幾條黑線。
她不確定的語氣:「真是這兒?」
陸胤悲壯的點了點頭:「君子……你說我該怎麼辦啊?我還是處男啊,不會還沒嘗過那個滋味,就這樣玩完了吧?」陸胤捶胸大悔,「早知道,我就不這麼潔身自好了,交不到女朋友,也先去搞搞一夜情,現在這樣,多對不起自己啊……」
沈沐君覺得自己的頭頂,有幾隻烏鴉大叫的飛過。
「陸胤,你敢跟我找一夜情試試!」杜念夢突然大喊出聲。
沈沐君和陸胤都有些驚訝的望著突然發火的她,她有些尷尬的低下頭,拿著剛打好的熱水瓶,說:「我去打水。」
「你不是剛打過嗎?」陸胤有些疑惑的開口。
「要你管,我樂意。」
說完,杜念夢就打開房門,在臨走前,還死死瞪了陸胤一眼,陸胤被瞪的有些莫名其妙,但他沒有放在心上,很快又哭喪著臉對著沈沐君。
「君子……你說我以後不會不行了吧?」
沈沐君有些尷尬的咳嗽了一聲,安慰道:「這個……應該不會的吧,你好好讓腎科專家療養一下,會沒事的。」
這種事,作為一個女人,她實在有些不便開口,不過,簡單的想像,男人要是這方面真的不行了,估計是會想死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