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去處!?
見到老大肅然起立,所有人不禁心頭一緊,連忙也筆直站起。
「昨天,布拉卡達議會接到了來自埃拉西亞的官方函件,請求作為神聖聯盟的我方派兵進入王國境內支援,共同消滅入侵的惡魔軍團。」摩裡亞蒂拿出一份官函模樣的抄件,在會議室內傳閱。
「局面竟然惡劣到這種地步了!?」懷特第一個接過函件快速看了一遍,臉色急速暗沉下來:「自從『寒冰末日』以來,埃拉西亞還沒有出現過邀請其他軍隊踏入國土的事件。」
作為曾經的王**人,懷特骨子裡還是存在著濃烈的埃拉西亞自豪感和榮譽感。而現在王國官方竟然摒棄長久以來的傳統,公然邀請他方武裝力量入境,這只能說明埃拉西亞真的是到了山窮水盡、無法可想的境地。否則,哪怕有一絲寬裕,王室就是想發出這樣一份「大逆不道」的邀函也會被軍方的狂-熱分子大肆反對、破壞的。
「那我們的答覆呢?」
古斯塔夫是徹頭徹尾的布拉卡達土著,自然不會有懷特那樣的激烈感受。
「重新組建的議會已經原則通過了支援埃拉西亞王國、共同抗擊惡魔的決議。不過,由於布拉卡達同樣面對惡魔軍團的大舉侵入,所以真正可供外調的部隊並不多。」
「那是什麼意思?」銀鬚矮人疑惑地看了眼摩裡亞蒂,抖了抖手裡的「求救書復件」。
「議會決定以『志願軍』的方式向埃拉西亞提供軍事-幫助。」一旁。克勞塞維茨習慣性地輕輕冷笑,解釋道。
「志願軍?」
對於這個全新的名字,在場的大部分人表示不解。
「也就是說議會將號召布拉卡達境內的民間閒散力量,秉持『自覺自願』的原則,前往埃拉西亞王國與惡魔作戰。」摩裡亞蒂當即詳細解釋道。
「『民間閒散力量』?這是在說咱們嗎?」
不得不說,有時候古德裡安的小腦筋還是轉得飛快,特別是當牽扯到自身利益時,會有著極強的直覺。
「不錯。」老狼人低哼一聲。
「可以不自願嗎?」
作為公爵貴女,瑪格麗特的政-治敏感度也很好,立即嗅出了異樣的味道。
「應該不可以。」摩裡亞蒂向著女狼人笑著搖搖頭。
「這…」
銀鬚矮人當即差點就要開罵。原來所謂的「自願」其實根本是「被自願」。可瞄到一旁滿臉陰沉的懷特也要發飆的樣子。古德裡安當即乖乖不敢亂開口了。
「今天上午,克魯伊夫將軍已經找過我,非正式地傳達了來自城主府的『建議』。因為剛剛經歷了南北大戰,藍晶城實力受損。之後又要派員參加『討魔聯軍』。所以希望我們『奧林匹斯』能夠主動擔負起一些『責任』。」
「果然…」
已有心理準備的眾人聽到這則信息。大多流露出不爽的神情。哪怕懷特一方面也是真的希望可以回國與埃拉西亞同胞一同作戰,但另一方面對於藍晶城官方這般「卸磨殺驢」的做法仍然感到十分反感。
「當然,如果我們硬抗著不動也不是不行。畢竟有霍根海姆的支持,城主府方面不會真的撕破臉皮『搞事』。不過,出於個人原因,我還是會於近日返回埃拉西亞。」掃視了一周,摩裡亞蒂沉聲道。
「閣下您?」
「沒有辦法,我接到了由羅多商會轉來的信件,是父親發出的求援信,希望我能趕回肯特郡幫助家族抵抗惡魔。」摩裡亞蒂輕歎了口氣。
「老大,你不是已經被趕出家門了嗎,連繼承人的爵位都沒了,現在又想起來找你回去賣命!?」
當即,銀鬚矮人再也憋不住,一下跳起來大嚷道。當日,他和懷特可是陪著摩裡亞蒂親身經歷了被人掃地出門的「屈辱遭遇」。哪怕當時恩斯博格男爵其實是給與了不錯的補償的,但在古德裡安看來那與施捨給乞丐的可憐錢毫無二致,對於心高氣傲的職業者來說是根本無法彌補其尊嚴上受到的傷害。
「你先別說話,聽摩蒂怎麼講。」
事關摩裡亞蒂的私事,而自己與銀鬚矮人在個人身份上都是法師的追隨者,所以懷特止住了古德裡安的怒吼。
「呵呵,古德裡安說得不錯,不再是家族繼承人的我並沒有一定需要回去的義務。但是,我能夠無視爵位、商隊、莊園這些財富,但是有些人、有些事卻不是可以說放下就放下的。」
比如待自己親如兒孫的管家雨果,比如自己的首位武技老師漢密爾頓,又比如那個據說還未出嫁、甚至引人猜測嘲笑的瑪蒂爾,這些人事平時可以暫時忘卻,但是面對惡魔入侵的生死考驗,摩裡亞蒂自問實無法置身事外、獨善其身。
「當然,這只是我的個人原因需要返回埃拉西亞。除了懷特、古德裡安作為我的追隨者…以及格裡高利,其他人都可以選擇繼續留在藍晶城。」
「唉,就知道歇不住…」
被點了名的銀鬚矮人立即假模假樣地長歎口氣,不過看表情卻是一幅「老子才是嫡系」的自得。一旁懷特則是重重一點頭,而更遠處的神燈依舊在打著哈欠。
「閣下,槍火小隊必追隨於您!」古斯塔夫當即高聲表態,絕沒有一絲猶豫。
「摩蒂,狼騎進入埃拉西亞沒關係吧?」另一邊,瑪格麗特考慮到身份問題,首先問道。
「有藍晶城開具的身份證明,這點沒有問題。」摩裡亞蒂搖搖頭。
「那麼狼騎連隊必將作為閣下您手中最鋒利的刀刃。」女狼人再不遲疑,也明確表達了共進退的意願。
之後,三花精靈布魯諾和地精法師亨利也「隨大流」地表示願意跟隨新老闆前去埃拉西亞「耍耍」。
至於體積過大,塞不進會議室的巴拉萊卡三兄弟則根本不予考慮,如果他們不肯跟著走,古德裡安一定發誓把他們揍得「花開別樣紅」。
「預計,我們會於一周後返回藍晶城,之後再修整五天,接著便直接搭乘『大雲』飛艇前往埃拉西亞的肯特郡。希望諸位積極做好相應準備。」
「是!」
「那好,散會吧。亨利法師請留一下。」
佈置了下一步「出國」作戰的計劃和準備工作,摩裡亞蒂宣佈會議結束,卻把亨利單獨留了下來。
「閣下,還有什麼事吩咐嗎?」
對於摩裡亞蒂會後獨留下自己做「專題交流」,地精法師有些摸不著頭腦。因為「神燈」的關係,亨利自覺已經很難脫離摩裡亞蒂的團隊,除非他打算「叛-變」。所以,已經一門心思在奧林匹斯「養老」的地精法師倒是也希望能與老闆多多溝通交流。
「是這樣,目前南北大戰已經結束,但一些有關戰俘和戰利品的後續問題還在處理中。」摩裡亞蒂與亨利比鄰而坐,徐徐道。
「是。」
「對於戰俘,我聽說南方有些不太好的做法,似乎可能會對戰場上的被俘者追加輕重不同的懲罰?」
「對,根據我族的慣例,任何在戰場上當了俘虜的地精都將被當成不道德者,哪怕事後被敵方釋放也會遭到官方的嚴格政-審和處罰。這也包括那些不願為戰爭服務的地精逃民。」亨利熟知南方地精城邦的為政規則,當即答道。
「嗯。那再說到戰利品,前頭幾場大戰打下來,我們也繳獲了不少『戰爭鐵拳』,有完整品,也有破損的儡骸。這些東西據說昆布城並沒有興趣贖回,很可能被當做廢舊金屬回爐。」突然,摩裡亞蒂一轉話題又談到了戰利品上。
「是。」亨利的思路明顯跟不上節奏,不知道對方要說什麼,只得簡單應了一句。
「那麼,你說,如果我們買下所有的『戰爭鐵拳』,想辦法將之修理好,同時再召募一些不願意回南方服苦役的地精戰俘精銳,是不是有可能組建出一支屬於奧林匹斯的青銅傀儡連隊呢?」
終於,摩裡亞蒂吐露出了自己的野心。
「這個…」
聽到「青銅傀儡連隊」的話,一直自詡沉穩的地精法師也忍不住倒吸一口氣。自己的新老闆可真是敢想啊,就等於基本不花什麼錢就搞出一支接近中階戰力的重型步兵連隊來,堪稱「撿漏」的極品。當然,這也是利用常人無法企及的思維死角,把原先並不搭調的不同物事給拉到一起、產生質變般的化學反應。
「『戰爭鐵拳』的控制系統遠比原版簡化,由一部分手控機械組件代替了精密的煉金法陣,所以只要不是最核心的中央法陣出了問題,其他部件的拆解、調換都不是太困難。」地精法師按下驚奇,迅速回憶了有關魔法傀儡的信息,肯定道。
「那便好。」摩裡亞蒂滿意地點點頭。
「只是考慮到受損件的互換和備品率,恐怕一個連隊的『戰爭鐵拳』需要至少一個中隊的『舊品』基數來支撐。」這時,亨利又適時提醒道:「這還不算今後的配件補充。」
「沒關係,『貨源』的事我來想辦法。至於召募地精駕駛人員的事,就要拜託你了。」
「是,閣下!」
見到摩裡亞蒂自信的笑容,地精法師忽然覺得「戰爭鐵拳」連隊似乎就在不遠處等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