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都放開我!本都督還未盡興!要、要與昂弟再飲三百杯!本都督不回去!嘿嘿,豈不知……同席而眠……乃……乃兄弟之情乎!」
許三已經在府外等候了很久,夜半丑時時分,只見從府內曹信已經喝的爛醉如泥,許三連忙上前從賈詡的身上接過了對方。
「大都督,不早了還是早些回去吧,大公子已經醉的不省人事了,您也太能喝了……」賈詡白眼一翻,這時無不苦笑著勸道。
曹信整個身子有些虛浮,似乎這是前者自穿越以來,第一次喝醉,也是第一次醉的這麼嚴重,按理說在賈詡的印象裡曹信是千杯不醉的,可今日曹信似乎真的喝了上千杯……
許三同時感覺到這一點,只覺攙扶過曹信,中心都有些失重。
此時曹信竟還不依不饒的說著醉言,「嗚嗚嗚嗚……昂弟啊,你可不知為兄……心裡苦哇,雖……如今坐穩高位,但為兄這大都督!做的真是步履蹣跚……嗚嗚嗚,外患群雄並起,強虜虎踞塞外!大漢內憂無數……禮崩……樂壞!為兄這心裡,可不知是……多麼!心如刀絞哇!」
看著前者面紅耳赤的胡言亂語,龐統、賈詡徐庶等人紛紛只有搖頭歎息著,眾人只能一同攙扶著對方,向著車輛上緩緩移動。
或許,在他們看來,這也算是大都督該有的發洩了!
「為將者!嘿嘿,自當馬革……裹屍!本都督有令!來人!隨我衝殺——!!」
「大都督!這裡風大,別再說了,回去早些歇息吧……」一邊與許三一同費力的將曹信弄上馬車,賈詡一邊說著。
說到底賈詡只是個文弱書生,而且也上了些年紀。曹信這一尺八幾的身高,還是身經百戰的軍人加上醉酒這體重可不是對方能應付的了的。
「風大?風大好啊!」方纔如死豬一般被放上了馬車上,曹信還不時大聲醉道:「自古風聲……雨聲,讀書聲!!!聲聲……入耳,家事!國事……這個這個……天下事!事事……事事……事事關心吶……%$&(#」
到這個地步,此時的眾人也不知道曹信在說什麼了,紛紛滿身大汗的喘著粗氣,卻是前者一醉起來,話還不是一般的少。
啪啪啪!
然而。正在這個時候,府門外道路的陰影處,幾個人影突然竄了出來。
而當先一人拍手鼓掌的,竟赫然是司馬懿,還有就是身邊的一個十二歲的冷面少年。和一眾下人們。
賈詡等人方才看到這裡,有些詫異道:「仲達先生?你怎會在此?」
司馬懿此刻從黑暗中走了出來,當下看著賈詡等人,又看到馬車上早已醉酒的曹信,當下卻是不禁一笑,「好一句,風聲雨聲讀書聲、聲聲入耳。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關心,沒想到大都督如今醉酒,卻還能出口不凡,司馬懿當真佩服!」
黑夜中。似乎前者妖異的臉龐更加顯得神秘,平日裡賈詡、龐統二人都對這個人很小心,如今這一刻聽到這話,紛紛有些好奇。他到底想做什麼。
「司馬懿!!?!」
卻是突然間,還沒等賈詡這些人有何反應。馬車上曹信突然又詭異的坐了起來。
「司馬懿!!」再叫喊了一聲,但滿是醉腔,曹信忽然呼喝道:「汝可有展鵬之志乎!汝這般小人心腸!本都督豈能不知!若他日……他日……他日……&%¥#」
噗通!
說話還未說半句,前者又一次倒了下來,不久竟還傳來呼呼酣睡聲。
「呵呵呵,司馬懿豈敢……豈敢!」臉上帶著一絲冷笑,後者不由一愣間,忽然又向馬車方向拱了拱手。
身旁的冷面少年一看到這裡,也同時好奇的看著馬車上的人,曹丕他知道,上面的就是自己的兄長,如今天下鼎鼎大名的曹安民。
更是不由得,跟著司馬懿向著馬車方向施禮,然而與前者不同的,曹丕則是作揖鞠躬。
「桀桀桀桀……」
突然間,也就在這個時候,司馬懿、曹丕師徒二人的身前,一個黑影襲來,而那人當先一句話便是。
「仲達先生與丕公子丑時來訪,真是讓人匪夷所思,可不知是否要見大公子的?」
賈詡一臉的陰冷,但陰冷中帶著一絲毒意,這種毒意哪怕是曹丕都不由的打了一個哆嗦,這是一個詭異的氣場,一個非凡智囊的氣場,曹丕吃驚之餘,還是第一次感受到這般的心靈觸動。
「哈哈哈,大公子被丞相面壁思過,丕公子雖年幼,但好在心繫,更與大公子有手足之情,白日想探望又怕丞相怪罪,故此夜間丑時來看望大公子。」
司馬懿突然擋在曹丕的身前,此刻與賈詡不由對視起來。
忽而,這一刻,彷彿整個空間,只剩下了賈詡和司馬懿二人,二人之間的簡單對視,卻遠比其他的所想的那麼簡單。
殊不知單曉賈詡的腦中,正飛速運轉著上百個念頭。
此時,卻是司馬懿當先打破了僵局,「不愧是毒士!早聽聞文和先生足智多謀,果然氣質平凡吶,外人看來還真以為閣下只是個平凡無奇的糟老頭子,智者多藏身!司馬懿今日真是大開眼界了!」
「老師,你這話是不是說錯了?」一旁曹丕一聽司馬懿這句話,不禁皺眉問道。
「沒說錯……」依然目光與賈詡冷冷對視,司馬懿笑道:「廊下一老者,籬笆如草割,君侯第一士,狡詐形如蛇,這歌謠是許昌這一年流傳的童謠,這是在說……賈詡、賈文和,外表如一平凡老人,然而卻能在談笑風生之間,將百萬大軍如草般割去,淮南侯的第一謀士,狡詐……呵呵,當真是如毒蛇呀!」
司馬懿簡簡單單的幾句話,說的賈詡陰笑連連,桀桀出聲,卻更是讓一旁的小曹丕認識到,面前這個與自己的老師對峙的老人家,是何等的強大。
「司馬懿,你別以為你那些舉動老夫我絲毫未曾察覺……你有多少伎倆,老夫我瞭然於胸,大公子和清君側這件事情從中貓膩……別人看不出,可賈詡卻看得清清楚楚!別忘了……這天下還沒輪到你出頭!」
賈詡的一句話,卻使得司馬懿一貫的妖異笑臉頓時一僵。
「好,好,好……毒士不愧是毒士!司馬懿……佩服。」三聲好,司馬懿不由得作揖,臉上也沒了先前的笑容來。
「那……便告辭了,桀桀桀桀桀桀——!!」
一行人隨著馬車的離去,賈詡的身影自此消失在了司馬懿、曹丕師徒的面前,曹昂府門外再次一片的寂靜。
不過現如今,那一抹詭異的笑聲,聽起來還是有些毛骨悚然。
「丕公子,你要記住,永遠不要小看曹信這個人……」
「為什麼?」
望著前者們離開的背影,曹丕冷眼一瞇,向著司馬懿詢問道,倒是曹丕這幅模樣像極了曹操的神態。
司馬懿道:「我以前也認為曹信雖厲害,但還無需太在意,只是這一下我才明白過來,曹信這個人……真的不簡單……」說到這裡,司馬懿頓了頓,竟有些心有餘悸的說道:「毒士賈文和,這個人太可怕了,這麼可怕的人,竟然會死心塌地的跟隨一個曹信,可見曹安民這個人是多麼的不簡單……」
「是,曹丕謹記。」
「還有……丕公子剛才可還注意到了另外兩個人?」
「另外兩個?」曹丕這時又奇怪的問道。
司馬懿深沉著臉,此刻一副心事重重得意樣子,「剛才我還注意到兩個人,一個奇醜無比,一個樸素單薄,但是,丕公子可還記得剛才我說的話嗎?智者多藏身,那個奇醜之人,應該就是鳳雛龐統,相傳此人善使奇謀,謀略深得曹安民信賴,是我們以後絕對要小心的人,至於那樸素文士,應該就是最近進入淮南侯府的徐元直了,這個人擅長鬼谷陣法,丕公子可還聽說,三天前在軍營裡,曹仁將軍以八門金鎖陣練陣想試一試那徐元直的本事,沒想到這徐庶僅憑十八個人,就輕易破了以千人組成的八門金鎖陣法!當時敗的曹仁將軍啞口無言!
毒士賈詡,鳳雛龐統,再加上一個鬼谷奇才徐元直,這三個人,竟都跟了曹信一個人,這是何等讓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啊……」
司馬懿說完這句話,方才又陷入了一陣陣苦思。
卻是他不知道的是,曹丕年少的雙目同時注視著前者離去的方向,這幅神態神情,還是那句話,真是像極了曹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