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朕不能比下去,快!董愛卿!快通知曹孟德!朕不比了,朕不想比了——!!」
「陛下……如今再說不比,何人能聽,恐怕已經為時已晚了!」董承搖頭苦笑著,連忙阻止了劉協的吶喊。
「朕是天子!!朕說不比就是不比了!!朕要回宮……」劉協的臉上此刻泛出了一絲焦急的潮紅。
但董承依然苦澀道:「陛下……請三思,此刻百官隨行……陛下一再出爾反爾,只會鬧得更不利的下場,為今之計……還有辦法……」
「什、什麼辦法?」
「為今之計,就是十勝……十敗,落得個平局的收場,這樣也可皆大歡喜!」
劉協的臉色,在這一刻瞬間閃過一道精芒,便是聽到前者話語的同時,劉協大喜出聲,「好!正合朕的心……意…………」
「報,啟稟陛下,曹丞相有言,二十場不夠,再多加一場,比二十一場……以讓勝負分明!為百官助興!!!」
猛然間,一騎快馬在這個時候,從西邊跑了過來,連忙大聲稟報著。
卻是這一刻,一瞬間只得讓劉協和董承二人身子僵化。
「知道了……你退下吧。」董承下意識皺著眉頭說道。
「二、二十一場……這曹孟德……分明是故意的……」可是這一下,劉協便是在帝王車上身子一踉蹌,險些倒了下去。
連忙扶住前者。董承此刻也是汗流雨下的道:「陛下且勿動怒,看來這次只能靠淮南侯的發揮了,唉……可現在怕是擔心也已無用……老臣我,也沒有其他辦法可行……」
「都怪朕自取其辱……此番勝也不是,敗也不是,當如何為之啊……」
正當此時。
在劉協兀自後悔不已之際,似乎演習也同時要開始了。
本陣一千步兵,與西邊一陣,總共兩千人相互奪旗,東面的是曹信指揮。西面的則是曹丞相一方,而每一方一千士兵的後面,都有一個軍旗,分別刻著金色的『天』,與黑色的『地』二字。
不過曹信這一邊並不是他自己親自帶兵,而是在後方指揮,真正帶兵的則是趙雲趙子龍。
「君侯,總共要比二十一場,這也太多了。難道這裡面有甚蹊蹺?」趙雲手執龍膽銀槍,此刻策馬來到曹信的身旁。不住的疑惑道。
但曹信卻表現的很坦然,唯獨那一閃而過的凝重,「子龍,過多的不用去想,接下來二十一陣,都要你帶兵,我會在後方給你們指揮,不必去想勝負,只要記住一點。看清楚旗語。」
「諾!」
曹信此時的目光透射的很遠,看似望著西邊的軍陣,但這眼神當中卻有著不一樣的洞察力,這種洞察力卻是讓趙雲,感到非常的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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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是此時,另一邊。
「何人願出這第一陣?」曹操目光沉冷,眼看演習即將開始。不禁掃視著身後的眾將。
「末將曹仁,願打頭陣!見識見識淮南侯的帶兵之道!」
竟是當先出來一將,剛到而立之年,三十歲上下。滿鬢絡腮鬍,八尺身高,卻正是曹操最為倚重的大將之一,曹仁。
「好……你去吧,小心些……」
不過,似乎曹操本人不太喜歡這場演習一般,慵懶的坐在丞相儀仗中,隨手吩咐下來。
而這一刻開始,演習也同時拉開了序幕。
「我乃丞相坐下,廣陽太守,行征南將軍,曹仁!賜教了!」
四周校場,包圍了很多朝廷官吏,其中從大到九卿,小到侍從小吏,一時間顯得人山人海。
這些人都分為三派,一派是曹操帳下心腹,這些人當然是支持曹丞相一方,而另一方則是劉協的股肱忠臣,支持的也自然是天子一方,至於這第三方,則是一群看熱鬧的官員,平時奉承不得曹操,又跟天子表不上忠心,現在也只能做個看客。
兩軍擺開陣勢,一千人的小隊,充滿了朝氣,此刻就像是羅馬的鬥獸場,雖然沒有看台,但周圍的朝廷命官倒充分的擔當了觀眾的角色,有些年輕的還不時高聲喊叫,助興吶喊著。
「陛下,這是老臣的堂弟……姓曹名仁,字子孝,為人勇略俱佳,用兵善謀,是老臣頗為倚重的大將啊……」
此刻劉協與曹操正坐在一起,在兩軍馬上演戲之際,坐在臨時搭建的木捨之中,準備觀看著這一系列演習的第一場。
聞言,一邊的劉協和董承盡皆眉頭緊皺,看著曹操悠然自得的模樣,更是讓劉協分外的臉色發白。
雖然不可以贏,但劉協也不想輸,只是曹信說到底還是曹操的人,故此劉協這心裡倒是已經準備了敗陣的準備。
「演習!!開始——!!!」
銀槍一抖,在木捨旁小黃門的高聲尖叫的同時,趙雲順勢拍馬殺出,在曹信坐陣後軍的指揮下,風一般的向著前方挺近。
曹信此刻就拿著兩個小旗子,這兩個旗子是用來指揮這一千人馬的,相當於後世戰場上的旗語前身,通過不同的組合動作傳達必要的戰略目的,而這種東西,三國時期是絕對沒有的。
更沒有相關旗語的概念,要知道所謂的旗語是1684年,由英國人盧克率先發明,然後後世多用於戰爭的調度,多用於海軍的溝通。
不過此刻,已經成為了曹信指揮的工具。
所謂的旗語,曹信其實構思了很久,從鄴城這兩年更是每日暗中思索著旗語的應用,因為這對於古代粗糙的戰爭指揮來說,幫助實在是太大了。
試想一下,三國時期,袁紹八十萬大軍為什麼會兵敗於官渡?其他的因素先不提,就像古代的戰爭一樣,一個領導戰局者不可能一個一個的去關照一個士兵,而幾十萬人,帶兵的都是以萬人計算,這樣的戰爭,缺乏獨立性,單兵作戰的能力。
幾乎都是將軍的一個號令,幾萬人一起衝鋒,然而又是簡單的一個號令,幾萬人又撤退……
這樣的軍隊無疑是沒有靈魂的,也是曹信這些年蟄伏之際,從兵法上領略出來的道理。
而顯然的,這旗語的誕生,讓戰場的機動能力大大提升,讓曹信的指揮變得更加靈活多變,在小範圍裡足以展現出巨大的威力。
兩隻旗子……在曹信的手中,宛如賦予了生命一般,大開大合之間,顯得異常的奇特。
便是此時,趙雲似乎也同樣心領神會,在曹信每一次旗語之中,趙雲一邊率隊迂迴前進,一邊又依照地形展現出靈活多變,與曹仁的一千人井然有序的競爭著。
似乎趙雲和曹信這幾天,也沒少研究這旗語的應用。
「奇怪……大哥……這曹信到底在搞什麼鬼……怎地俺張飛一個也看不懂。」
此刻,在曹操的一派的中間,張飛頓時不解的撓了撓頭,當即對身為大哥的劉備,疑惑的詢問著。
似乎也是看了半天,劉備當即也搖了搖頭,「我也看不明白……你看……每一次君侯揮動那赤旗,子龍一邊就立刻變陣,好生古怪啊……」
赤旗和黑旗,上下翻飛,揮舞在遠處曹信的手中,劉備一直看到這裡,不禁對這一切感到深深的好奇起來。
關羽同時點頭說道:「大哥三弟……你們好好看看,似乎君侯手中的軍旗,另有乾坤……你們注意到沒有……那曹仁和子龍根本就沒有真正的衝突。」
隨著前者的話語,二人定睛一看,的確如前者所言。
同時在臨時搭建的木捨中。
曹操隨即歎道:「快一炷香了,子孝竟然一下子都沒有碰到對方的軍隊……太奇怪了,老臣還是第一次看到子孝這麼著急呀……」
曹操坐在太師椅上,不禁含笑著目睹面前的戰局,一臉的悠然自得。
這一刻,同樣的,劉協似乎也被這一切戰局給吸引住,常年居住在深宮的他,似是很久都沒有看到這麼精彩的演習,方才也是不顧形象的連聲叫好,宛如將之前的擔心拋到九霄雲外一般。
但對於曹操的話,劉協確實也注意到了。
「喝——!!衝啊——!!」
在一塊凹凸不平的山地上,曹仁第三次沒有擺脫住趙雲的陣型,這讓久經沙場的曹仁倍感一絲意外的同時,也不禁有些好奇。
焦慮的勒緊馬腹,不斷指揮著身後的一千步兵,曹仁此刻手持木棍,等待著接下來的衝鋒時機。
不過讓人奇怪的是,曹仁此刻也相對注意到了遠處的曹信……
雖然曹信只管指揮,不參與奪旗,但只見曹信雙手的兩個紅黑旗,卻似乎散發著某種魔力一般。
每一次曹仁率隊想要衝垮趙雲的防線,到對方的後陣將大旗奪過……但每當一靠近趙雲這些人,對方就詭異的避開或者撤退,然後在周圍的地形的掩護下不斷繞著曹仁的四周遊蕩著。
就像是一群孤魂野鬼一般,一時間鬧得曹仁頓時頭昏腦漲起來。
而這一刻,曹仁的一千人也在不知不覺間損失了兩百人,大部分都是被不知何處而來的木棍擊中,不得不失去繼續作戰的資格。
宛如隨著時間的推移。
校場的所有人,就這麼注視著,但慢慢的也開始驚訝於曹信的旗語指令,逐漸發現了其中的不凡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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