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玠在三國演義裡描寫的不多,但在歷史上他卻是給了前期的曹操很大的幫助。
第一個叫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就是這個毛玠,當然毛玠的原話是「奉天子以令不臣,修耕植以畜軍資」,至於挾天子以令諸侯這句話,自然是出自劉備那些人的口中。
曹信還記得,歷史上曹操稱毛玠為「吾之周昌也。」
周昌是誰?西漢重臣,一生為直言敢諫而著稱,是個公正無私的人。而恰恰毛玠也被陳壽的三國誌,評為「毛玠清公素履。」可見其人在曹操心目中的地位。
曹信沒想到對方竟然正是毛玠,對於這個人,曹信知道此人不僅是個出色的政治家,對於農耕的管制也頗有心得,後來更是被劉曄等人介紹給曹操,方才得到了重用。
看著此刻對方這一身樸素的衣著,曹信一時有些動容,卻是走到對方身前,細細打量起來。
此刻一群縣吏幸災樂禍的看著前者,心中不免暗笑,這個毛玠平日裡就執拗的很,今天可算是遇到了一個厲害角色,漢虎威將軍曹信,這個名頭現在不管是在兗州甚至在很多地方都頗具聲明,遇到這樣一個人,你不死也得掉一塊肉吧。
然而就在此時,正當這些人暗地裡不禁壞笑的剎那……
曹信豁然抓起毛玠的雙手,當即感慨的說道:「好!好!好!!」
一連三個好字說出,看的眾人一陣的驚訝,卻是比起典韋等人的莫名其妙相比,此刻那些個縣吏更加愕然起來。
「將軍……你這是……」毛玠有些啞然,原以為這回新的太守到任,自己肯定會被處罰,雖然毛玠自認為自己是為百姓辦事,心中泰然自若,但臨來前,還是做好了遲到受罰的準備。
就像……上次被張邈打了三十個板子一樣……
可這一次,毛玠有些呆了,看著曹信一臉笑意的樣子,頓時浮現出一絲恍惚。
卻是曹信並不是張邈。
「沒想到陳留郡,竟然會有如此盡忠職守的官吏,你遲到!說明你不畏本將軍權勢,盡心為百姓謀利,本將軍。不怪你。」曹信這麼說著,臉上不禁露出一份輕笑來。
竟是此刻看在毛玠的眼中,分外驚喜。
「多謝……將軍寬恕。」毛玠眼中陡然閃過一絲欣慰,突然看了看面前的這個人,知道對方就是聞名兗州的智將,傳聞有韓信之風的曹安民,當即臉色肅穆,激動道:「素聞將軍高義,玠僅一偏偶縣吏,不曾想將軍竟如此寬恕……」
先前的淡然轉化為了一絲感激,此刻看在曹信眼裡,卻是不禁暗道。
又是一個懷才不遇的人……
「呵呵……」這樣想罷,曹信定了定心神,方才問道:「先生,表字如何?」
臉上再次閃過一陣肅穆,毛玠當即反應過來,「不敢,在下字孝先。」
「哦」了一聲,如做恍然大悟狀,曹信當下頓了頓,沒有立刻說話。
相反前者頓時瞥見了毛玠身後的那幫縣吏們,見那群人一個個身穿錦袍,華貴無比,再看毛玠素履麻衣,很是樸素的模樣,當即冷眼掃視了那一群人,當即皺眉起來。
而後者們此刻也是面容尷尬,一個個腦滿腸肥的樣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臉的煞白。
這時,曹信看了看毛玠,笑著說道:「孝先之才實在難得,我剛到任陳留不久,諸事繁雜的緊,今有一典農都尉之職,還不知孝先有無意乎?」
一句話說出的同時,一股無形的暖流頓時從後者的心中湧現出來,第一次,毛玠有種遇到知己的感覺,當即流露出一絲哽咽來。
「玠……何德何能!」
所有人一陣的驚訝,卻是這須臾片刻之間,毛玠從一個地方小吏,直接晉陞為了堂堂典農都尉,更是曹信沒有因為對方的遲到而責怪,相反竟還予以褒獎。
比起典韋等人的含笑不語相比,那些個腦滿腸肥的縣吏,此刻早已目瞪口呆,彷彿誰都沒有想到這一幕的樣子。
典農都尉,掌管屯田區的生產、民政和田租,即為該地區的行政掌管,對於農田的管理,曹信本就不在行,此刻一見到毛玠,自然是分外驚喜,但作為將軍的曹信還是極力克制,
不過……封毛玠為典農都尉也無可厚非,畢竟這個人歷史上曾擔任過典農中郎將,管理一個區域的農田安置,應該沒有任何問題。
「孝先快起,不必如此!」曹信大笑一聲,當先將對方一把扶起,連聲說道。
「如若將軍不棄,玠願為將軍效犬馬之勞!」
「好!」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曹信頓時喜從中來,當下一陣的大笑。
對於毛玠的一生,曹信還是有些遺憾的,後期被一些小人告密,說毛玠指責曹操的刑罰,遭致曹操的怒火,進而入獄罷免官職,雖然桓階等人向曹操進言,但是毛玠回到家裡後,卻得到了曹操送來的棺材,隨後死在了家中。
可以說,毛玠的死因與荀彧,可謂是如出一轍,但這也同時讓曹信對前者有了不少的遺憾和惋惜,此次意外得知對方竟然是自己的縣吏屬官,自然喜出望外。
在漢末亂世,得到一個人才,就相當於得到了一個金礦,你永遠不知道這個金礦裡到底有多少金子,但你至少知道,這是一種龐大的財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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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入秋,陳留郡迎來了第一場秋雨,同時宣告兗州正式歸於了平靜。
伴隨著曹信軍團的介入,城內百姓爭相歡欣鼓舞,就如同這場淅瀝瀝的秋雨敲打在屋簷的一角,雖然看似平靜,但從雨滴滴落在屋瓦的同時,一絲龜裂的縫隙,緩緩吞噬者雨水的滋潤,顯露出一絲不和諧的景象來。
此刻,陳留城的城北,一處世家大宅中,緩緩聚集著一群人……
「咚咚咚……」
「啊!是先生來了!!請進情進!大家都等著呢……」
雨水強打在府邸前的大門,前者豁然打開,再次緊閉,彷彿本就沒有任何人來過一般,在愈發瓢潑的大雨中,宛如街道的肅殺,顯現的格外詭異蕭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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