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之內,曹信的威名傳到了兗州各處,一時間倒成了百姓在茶餘飯後說得最多的談資。
人們都說呂布勇冠一世,卻碰到了一個天生的剋星,曹信這個無名小卒在短短數日間,便使得前者連連大敗,更是損失了幾員幹將之後連丟數座城池,兵力大損。
一時間曹信竟是成為了冉冉升起一顆小將,風頭之勁卻是掩蓋住了兗州的所有官員,在兗州百姓心中更是肅立起如救世主般的存在。
此刻的濮陽城亦是如此。
濮陽城一間酒肆中,稀稀朗朗的人群紛紛落座飲酒攀談,而這些人多半為長袍書生,衣冠楚楚似是在這戰亂還未波及的城關,極盡吟風弄月之事。
然而其話語間卻也時不時冒出此次兗州的戰局。
「此次濮陽城能聽到蔡伯喈的講經論道,實在是機遇難得。」一名白衣書生拿起手中的酒杯。
「不錯,可最近兗州戰局緊張,恐怕不久便會波及到此啊。」另一名酸腐書生皺了皺眉,道:「也不知這經學大會是否能夠如期進行。」
「據說曹公帳下有位叫曹信的將軍,好像打仗頗為厲害。」
「嗯……我也聽說了,只是呂將軍的并州狼騎聞名於世,也不知道曹信將軍能不能抵擋的住。」
「話可不能這麼說,據說那曹信將軍不是普通人!」
「哦?」聽到那白衣書生不緊不慢的說著,身邊的眾人頓時一個個興趣萬分,紛紛上前詢問起來。
「你們別急別急。聽我慢慢道來……」見眾人如此,那白衣青年頓時臉上一陣驕傲,雖然望了望四周,低頭對眾人小聲道:「我也是聽說,據說那曹信生來有兩副龍角,有三個頭六條臂膀,雙足有過丈寬,身高極盡十丈有餘,我還聽說曹信將軍手中的武器有數千斤重,非是一般人所能敵啊……」
「哦!當真?」聽到這話,眾人當下一驚,竟是一個個信以為真難以置信的樣子。
「桀桀桀桀……」
突然就在這時,酒肆的一個角落,似乎同時聽到了那白衣書生的話一般。一人頓時桀桀怪笑,有些神經的道:「以訛傳訛……古來有之……卻不料酸腐竟疑為神乎……可笑……可歎也。」
這是一個醉漢,年齡約在四十七、八。然而卻是邋遢的很,滿頭蓬鬆的亂髮披肩散落,衣服更是穿的亂七八糟,雙眼迷糊神智都有些神經兮兮,手裡捧著個酒壺,一副古古怪怪的模樣。
而此刻,這群書生卻是看到前者,紛紛露出了不屑,「又是這個瘋子,幾天了一直在這裡發癲,好生奇怪。」
「不理他不理他,理一個瘋癲之人作甚。」
「沒錯,他哪裡懂得什麼國家大事。」
一大堆嘲諷連番傳來,卻是那瘋漢一點也不生氣,彷彿是更誇張的怪笑,似乎臉上的表情也因為這笑容有些扭曲,卻是再次往嘴裡猛灌了幾口酒,「世人皆醒我獨醉,世人皆醉我獨醒。桀桀桀桀……曹操真廢人爾……」
「客官!這可是濮陽,你可不能說曹公的壞話啊……」一名小二快步跑了過來,卻是連忙緊張的囑咐道。
哪知那瘋漢卻也不領情,反而是想要起身,然而因為喝醉的關係,依靠著背後的牆壁連番折騰著,邊大聲道:「你!你懂什麼呀你!你豈不知此次兗州之亂都是曹阿瞞的錯嗎?」
聲音之大蓋過了整個酒肆,卻是那店主一聽頓時大急,趕忙讓小二將其轟走。
「哎!爾等要幹什麼?我告訴你們!我可是鼎鼎大名的曹嵩!曹操他爹!桀桀桀桀!」
「去去去,少在這裡發瘋,滾!」
一腳踹開那瘋漢,酒肆老闆頓時呸的一聲,一口吐沫吐在了那瘋漢的頭,揚長而去。
然而前者似乎也是不那麼在意,將頭上的口水摘了下來,聞了聞,「臭!臭的很吶!一股子惡臭!桀桀桀桀……」
這人自然不是曹嵩,因為曹嵩已經死了,然而彷彿這瘋漢還沒說個痛快,卻是在酒肆門口的大街上,不斷打滾大喊大叫:「曹操老兒自取滅亡!攻打徐州虛則為父報仇,實則圖謀徐州!」雙眼迷糊的看著穿梭而過的行人,那瘋漢依然醉醺醺的大喊大叫起來。
「老夫縱觀言粥(兗州)!唯有曹信一人!能稱得上是個人戶(人物)!其餘出將(諸將)猶如土雞外狗(瓦狗),小、小人之謀略爾!」
瘋漢依然沒有罷休的意思,瘋瘋癲癲的繼續道:
「曹、曹造(操)出證時!曹信力阻曹造(操)不要攻打徐州!說……說會有呂布大、大軍攻、攻、攻打言粥(兗州)!還會有張邈!叛段(亂)!這……這、這正與我賈文、文和……嗝!」打了個嗝,這瘋漢繼續醉眼迷離的道:「想到一處去了!你、你們說……那個、曹曹信是否是個……是個人物?我賈詡!……嗝!是否也是個人物!嗝!」
在大街上如此大喊大叫,卻是身邊的行人一個個都沒有理他,彷彿對前者的話,都是避之不及一般,沒有一個人對這瘋漢的話在意。
但似乎那人也不在意,兀自揉了揉醉眼,撓撓頭。
忽然看到地上有一隻小螞蟻,那醉漢卻是歇斯底里的跑到那螞蟻跟前,噓了一聲,小聲嘀咕道:「其實我覺得我是個人才,桀桀……我真是個人才……桀桀桀,是這群人看不到而已,你看得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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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
無鹽城。
「先生!我大哥怎麼樣了!」
經過一個晚上的手術,華佗頓時從房裡走了出來,擦了擦手中的一絲絲血跡,臉上更是透露出一股疲倦來。
「先生你倒是快說呀!急死我們了都!」周魴等人都是一天一夜守在門口,卻是連眼都沒有合過,這時怎能不擔心。
然而許三這時道:「周大哥你先別急,讓先生先喝口水。」
連忙叫人遞碗水來,劉翊此時快步走到華佗面前,卻是有別於前者的衝動,恭敬地說道:「先生,大人的傷勢到底如何,可有恙否?」
終於在這一刻,疲倦的臉上同時浮現出一抹輕鬆,似是十幾年憋在心裡的話,瞬間放了出來一般,前者當即大笑道:「將軍無恙!治療很成功!只需幾日將軍便能行動自如!」
一句話,另眾人陡然大喜過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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