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床時已經日曬三竿。使用閱,完全無廣告!
今天輪到我休息,本來在熟睡時簡洲和小易兩個就爭執了半天,隱約聽見小易催促簡洲起床陪他去買衣服,簡洲卻嫌太早不願意起來,最後小易一個人喋喋不休的走了。
但他走之前卻猥瑣的打開了窗簾,搞的陽光將我的眼睛刺的生疼,無奈之下只有早早的起床去浴室裡面洗了個澡。
剛睡醒就洗澡是讓大腦和身體最舒服的一種放鬆方式,整個人都會覺得精神無比,並且往往我都會利用這段時間,想想昨天發生的事情,考慮下今天應該做些什麼。
張璐的事無疑是眼前最讓我揪心的,如今的我早已經不是那個莽撞的無知少年了,加上現在心裡有了廖倩,所有的生活都是圍繞著她轉的,我也不想讓這平靜美好的一切再因為某些事情翻起一些波瀾。
何況昨天我已經苦口婆心的勸了張璐好久,她卻依舊沒有一絲一毫的動搖,事到如今,這也就不能怪我沒有正義心了。
當我擦著頭髮回到臥室穿衣服的時候,簡洲正頂著朦朧睡眼靠在床邊抽煙,他紅絲遍佈的眼球訴說著此刻因為沒有充足睡眠而帶來的煩厭。
王家衛電影裡面有句經典台詞:「在原來當一個人有了秘密,他會到山上找一個樹洞,把秘密講給這個樹洞聽,然後再用泥土封上,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人能知道他的秘密了!」
心裡壓抑著某些無法說明的事情,總是會讓人覺得煩悶,此刻在杭州這個城市裡面,我能一吐心事的人,也就只有簡洲了。
我一言不發的拿出了利群,丟了一根給簡洲,然後自己叼著一支低頭抽了起來,心中正在思索應該怎麼對簡洲開口。他卻先說話了:
「你怎麼姜凡,大清早就悶悶不樂的,把我的心情都給影響了!」
這簡洲的察言觀色本領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但他竟然能把自己的心情不好轉移到我的問題上來,還真是有著偷天換日的本領阿!
「你聽說過張璐的事情沒?!」我沒有心思和簡洲打嘴仗,便開門見山的說出了自己心裡的疑惑。
「你是說她想在會所裡面賣處的事嘛?!」簡洲吸了一口煙,看著我說道。
本來我以為這件事就我一個人知道,沒想到簡洲他們都知道了,只有我被蒙在鼓裡。但我還是很快的壓抑住了自己心裡的驚訝,假裝隨意的點了點頭。
「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至於張璐為什麼要賣處雖然我也有所耳聞,事情的真相那麼荒唐,肯定就一切都在不言中了!」簡洲說道這裡頓了頓,看了我一眼。見我剛要說話,他便搶在前面接著說道:
「但這些都不是我們倆兒能關心的,因為這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這個事情是小老闆一手操辦的,也是他親自和張璐談的,雖說彭翔和東子肯定有推波助瀾的作用,不過關鍵還是在小老闆那裡。」簡洲聽了一下,用手裡剩下的煙頭點燃了給他的那只煙。
我沒有說話,等待著簡洲的下文。既然他能這麼早就知道並且習以為常的沒有告訴我,這件事情就遠遠不是那麼簡單了。
「那個要買張璐處的老頭子,是一個高官。應該可以算的上是高官中的頭頭。
我們會所這麼多年屹立不倒,有很大程度上都是靠他罩著,簡單點說的話,如果他叫小老闆給他tian腳趾頭,小老闆也會馬上趴下來,這樣你懂了嗎?!
所以說你真的不能管這件事,這不是在和東子作對,而是在和我們會所裡面的勢力作對。
但東子和彭翔肯定在裡面使壞了的,這是毫無疑問的事情。他們兩個是始作俑者,但是現在因為綁上了會所,所以就有人來給他們出頭了,也就不是昔日的兩個小馬仔了。
你也別想整他們之類的了,等這個事情做成了。他們兩個攀上了高枝,如果還惦記著上次吃飯我們不待見他們的事情,我們都有點舉步維艱了。」簡洲邊抽著煙,邊細條慢理的跟我講明白了一切。他可能和張璐屬於陌生人的那種相處方式,所以說起來比較漫不經心,但我的心裡依舊很不平靜。
接下裡我們兩個都沒有說話,心裡各自想著事情,一直到簡洲去上班了,我才有氣無力的走出了寢室,想到街上去透透新鮮空氣。
倩倩今天和父母去風景區爬山了,猶豫不方便給我發信息,所以我也清閒了下來。
此時天色已經漸漸晚了下來,我又不知不覺的走到了清台立交橋下面。突然發現前面圍了一大幫人,無聊之下我便走過去一看究竟。
這群人裡面有的坐著,有的站在一邊,老人小孩男女都有,但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正鴉雀無聲的在仔細傾聽中間一個老者講書。
這個老者穿著一襲黑色的長衫,就是電視上說相聲的人穿的那種,面前擺放著一張桌子,上面擱置著兩樣物品,一樣是驚堂木,一樣是折扇。
他雖然年紀估計已經在六十歲左右,但雙目炯炯有神,並且氣息勻稱,擲地有聲。讓人一看就是一副器宇軒昂的樣子,即使他的長衫上有幾個補丁,當絲毫不影響他剛正不阿的神韻。
自從爺爺去世後,好久都沒有聽到過別人講書了。看到這幅場景,我也不由的興趣大起,駐足細細聽了起來。
原來這個先生正在講的是張生和崔鶯鶯之間的故事,原本我以為是《西廂記》,心中思索萬千,曾經我在杜雪的閨床上,我也同她講過這個故事,不禁唏噓時過境遷,物是人非。
縱使老曲常談,但這位先生講的卻比我要好千百倍,言語中不停的引經據典來恰如其分的推動情節,周圍同我一起傾聽的人都不由自主的屏息凝神,生怕錯過了某一句台詞。就在故事進行到**,即將要突出百年好合的結尾時。
可先生卻突然話鋒一轉,將結局進行了改變,他說張生最後拋棄了崔鶯鶯,引的崔鶯鶯百年長恨而終,張生最後也不得好死。這讓我不可置疑的吃驚了起來,難道是這個先生自己去杜撰的一個結局嗎?!可看他那副仙風道骨的模樣,是不可能去污蔑前人心血的阿!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時,先生拿起桌上的驚堂木一聲輕敲,站起來緩緩的說道:
「各位看官,今天的《鶯鶯傳》就講到這裡了,謝謝捧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