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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 期 私 語 四十一 如日中天 文 / 別期

    車宇,或者說蘇偉他們社團因為這次血拼後,從此一蹶不振。

    參與了行動的,那幾個在關鍵時刻丟下車宇逃跑了的老混子,也因為沒有臉繼續在江夏這片兒待下去,而銷聲匿跡了。

    大部分原先在他們社團打牛的馬仔,也看清了自己大哥的為人,以及現在場面上的局勢,漸漸的背逃了出來。開始時蘇偉還嚴懲了幾個出頭鳥,但隨著人心散去,這種抓壯丁的方式,也總歸是沒有效果。

    於是慢慢的人去樓空,讓他們社團變成了一個空架子。

    本來是他們罩著的酒吧,對方的老闆也換了人馬,從黃陂那邊重新調來了一幫打牛的。

    面對這種近似「修磨殺驢」的制裁,中流砥柱力量被鏤空的蘇偉也是敢怒不敢言,無法抗衡只有默默接受。

    車宇成了植物人,斷了不來就不多的經濟來源後,無依無靠的他,加上本來就是黑名單,無法領受低微的政府救濟金,遲早有一天是要被拋屍街頭的。

    蘇偉也因為這次毀滅性的失敗打擊,加上面子上過意不去。心灰意冷後退出江湖,從此杳無音訊。

    但我明白以他奸詐隱忍的性格,想要報復是雷打不動的,就像一支時刻瞄準了腦袋的冷槍,而你卻不知道他會在什麼時候扣動扳機,這才是最防不勝防的。

    只不過是因為我們社團因為這標誌性的一役,在江夏這片如日中天,毫無疑問的坐上了龍頭老大的位置,越來越多的小馬仔加入,充斥了我們社團的眼線。礙著耳目眾多,蘇偉才不好輕易下手。

    老闆的生意也因為有了更多的人想來巴結我們社團,或者說別的小幫派想來混個臉熟,甚至談生意而分一杯羹。相比較原來而言,也變得好了很多。

    每天笑嘻嘻數錢的老闆,在口袋越來越滿的同時,常常不忘打賞下我們這幫為他拚死拚活的小弟。

    李哥在醫院裡面也不愁吃喝,少了煩心事和明爭暗鬥後,比較愜意,不過依舊沒人敢不把他放在眼裡。

    因為這個場子遲早要等他出來管理,至少在現在而言,沒有一個人能撼動他的地位。

    在他明確的表態下,暫時由周正替他扛著這柄大旗,打理著他辛辛苦苦打下來的社團。不過他一再嚴格囑咐周正,一切條條框框,不能更改,還是要按照以前他的規則來行駛。

    也就是說,雖然我們社團現在炙手可熱,每個在那場血拼之前站對了位置的小弟,都揚眉吐氣,是打牛的都要給三分面子,但我們依舊不能賺外快,做些諸如,扯皮,放高利貸,兜售白粉禁藥之內的勾當。

    無疑這讓很多人漸漸慾求不滿的心,在經濟上窘迫了不少。

    即使沒有明白著抗議,但怨聲哀悼和不滿的私語還是時而流傳出來。

    社團是李哥金口玉言點給周正管理的,但李哥卻三天兩頭的把我叫到醫院,給我交代事情,詢問情況,讓我帶他傳達一些指令。

    明眼人一看,都知道李哥是有意栽培,只不過礙於我加團入社太晚,輩分過低,不好明確的給我實權,免得引起下面人的不滿。

    這一切都被周正冷冷看在眼裡,其實最不滿的人應該就是他了。

    雖然經過了上次那件事,我和他之間不再明擺著橫眉冷對,甚至劍拔弩張。見面就是點下頭,打下招呼,有時候也客氣兩句,隨後就各幹各的,畢竟他也有場面上的事要處理,而我也樂得清閒,沒事和輝子兩個到處溜躂。

    但周正和我之間的隔閡,彼此都心知肚明,只不過沒有捅破而已。

    像他打牛這麼久,一直寄人籬下,就是為了有天自己了獨掌大旗,出人頭地。如果被我這個初出茅廬,半路殺出來的愣頭青搶了他的苦心經營這麼多年的風頭,勢必是不能忍受的。

    其實現在的我,早已經不是那個滿腦子沖衝殺殺的無知青年了,對待眼前的一切是最心知肚明的。

    李哥他青睞我,除了確實看中我的人才,想培養一個年輕一發打牛人裡面的左膀右臂出來外,最大的目的還是利用我來牽制周正,免得在他住院的這段時間裡,被周正伺機而動,席捲了他多年來苦心經營的社團。

    就像**一貫以來的政治作風:

    「吃掉一個,守住一個!」

    貪官是不能殺乾淨的。如果殺乾淨了,政府的外快又從哪裡來呢?

    當年國民黨裡的睿智軍閥,同樣也是用這種手段來掠取軍餉的。

    西南和西北那邊,由於山大林茂,所以土匪往往自立山頭,經常騷擾附近有錢的莊家大院。

    迫於無奈,這些宅子的主人就請來了國民黨的正規軍看見護院,幫助剿殺土匪。在支援軍事物資的條件下,國民黨欣然來往。

    但他們卻從來不把土匪徹底的清理乾淨,反而在他們苟延殘喘的時候,按兵不動,任土匪發展壯大。

    等到土匪下次再來的時候,就開始找宅子主人要軍餉了。

    萬一不給,就馬上撤兵,因為此時莊家大院已經和土匪結下了樑子,不敢讓自己處在一個孤立無援的狀況下,只有乖乖的拿錢消災。

    收到軍餉後,國民黨會再次走一個過場,象徵性的剿滅土匪一部分力量,再等其壯大,捲土重來。

    如此重複。

    最後的結局是,土匪沒有剿滅乾淨,而莊家大院的主人,卻要頻頻拿肉來喂一隻真正的老虎。

    可笑的是宅子的主人,會不會後悔當年的錯誤決定,用了這最笨的一招「引虎驅狼」之計,攪合的自己睡立不安?

    而最聰明最大的贏家,就當屬那個口袋漲破的國民黨司令了。

    這也就是為什麼我處處迴避周正,自顧自的任逍遙,從而不與他爭名利的原因。

    此時的他,就像那隻豬獾,以為自己很了不起,老是想一朝飛黃騰達,不停的蹦躂,卻不知道,自己再如何的掙扎,也逃不出命運給他畫的那個小小的圈子。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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