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問題!杜雪,你別多擔心了。」我安慰杜雪道。
杜雪卻顯然很激動,繼續追問我:
「不擔心?說的輕巧,你在這裡一言不發的,叫我怎麼能不擔心?懷孕的是我,又不是你對吧?」
其實杜雪是個善解人意的女孩子,她這麼說也是因為情緒的問題。對於她的諷刺我沒往心裡去,而是好言好語的安慰她:
「不是這樣的。你放心好了,杜雪,有我在呢!」杜雪語氣這才平穩些,看著我問道:
「那你準備怎麼辦?」我給杜雪打了一劑強心針,用手摸著她的頭髮,看著她的眼睛說道:
「我會對你負責的,不會拋下你不管!因為我是愛你的。杜雪!」
她停了下來,沒有再說話,低著頭有好一會兒。
「那好,我先回去教室了。」
說罷就走了。
我一個人坐在空曠的操場上,也不管這是在學校。拿出煙一根接一根的抽了起來。
腦袋裡面慢慢的理清頭緒,思索對策。
一個男人在任何情況下都不能失了心神。因為男人是女人的依靠,自己都顯得手足無措了,還怎麼去照顧女人?這個世界上沒有解決不了的事情,首先就是要冷靜下來,給自己疏理步驟。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
第一步我應該去準備做人流手術的錢。
可這段時間沒有什麼偏財的來源,週末都陪杜雪在一起了,也沒有去打牌。用也用了不少了,此時已經囊中羞澀。蔣雲也沒再找我借錢,而且現在就算他開口借,我也不可能要他的利息。
因為他上次幫過我,再這樣放高利貸就顯得太不仁義了。
死馬當做活馬醫,我也是走投無路,丟掉煙就朝教室大步走去。
看看能不能找蔣雲借點。
心裡不禁覺得真是有點好笑:
當初我揮金如土的時候,根本沒有把蔣雲當回事兒,現在病急亂投醫,卻要反過來找他施捨了。看來這世界上的是真是「三十年河東,四十年河西」,沒有什麼一定的事,以後在風華正茂的時候,切不可再目中無人了。
走到教室門口,看見蔣雲正在座位上和周圍的幾個人吹牛,講的眉飛色舞的。
我也沒進去,就在門口喊了他一聲。
蔣雲聽到後就屁顛屁顛的跑了出來。
我沒在走廊上和他說話,把他喊到了操場上面。
拿出煙遞了一根給他,蔣雲開始有點疑惑,看了我一眼就接過來放到了嘴裡。
俗話說「不求人,一般高。一求人,矮一等」。
我開口就叫說道:
「雲哥,我有事找你幫忙!」
蔣雲正在準備點煙,一聽連忙把煙從嘴裡拿了下來,對我說道:
「姜哥,你快別這麼說。你這不打我臉嗎?你以前沒少照顧我,只要有什麼事用的上兄弟的。直接說!」
看著蔣雲真誠的樣子我有點感動,我一直沒怎麼待見他。他卻在上次余明的事情上幫助了我,這次又這麼豪爽。
我也就沒多說廢話,直接開門見山:
「你看你還有多少錢,借給我,我有急用!」
蔣雲也沒有猶豫,從口袋裡面拿出一把錢來,把一百的都給了我,有三張。
一時間心裡百感交集。
世界上最聰明的名族,猶太人名族有個很特別的生存法則。
曾經發生過一個真實的故事。二戰的時候有一家猶太人是富可敵國的商戶,法西斯沒收了他們的財產,並且讓特務時刻監視他們。
就在這生命攸關的情況下,富商叫出了他大小兩個兒子,給了他們一人一封書信,對他們說:
「我生意上有很多朋友,但是最可靠的只有兩個,他們都是日耳曼德國人。
其中一個是木材商,我年輕的時候在他店裡做工,他幫助我發家致富,至今我還欠他一筆錢,我欠木材商很多;另外一個是銀行家,他走投無路的時候,我沒少給他資助,現在他成了一個有實力的富豪,他欠我很多。
你們兄弟兩個一人拿一封信去找他們。」
小兒子率先拿了給銀行家的那封信,他覺得銀行家欠父親很多恩情,應該會幫助他。相反本來自己父親就欠木材商的,這次又麻煩別人,而且還是生命攸關的事,木材商一定不會幫忙。
大兒子只有拿了給木材商的信。
他們兩個逃出了特務的監視,去了各自投靠的地方。
木材商看到大兒子給他的信後,對大兒子說道:「你父親錢我錢,現在又拿這麼棘手的事情來找我……真是欠你們家的,我就好人做到底吧!」
於是大兒子在木材商的幫助下活了下去,等到二戰勝利後,他回去尋找弟弟的下落。
而他卻在納粹集中營裡面找到了弟弟的檔案,上面寫著:
一個銀行家報了警,說一個猶太青年擾亂他家裡的安慰。德國警察帶走了這個青年,最終他死在了集中營。
猶太人的哲學結論就是:
曾經幫助過你的人會繼續幫你,即使你欠他的。
你幫助過的人反而不會幫你,即使他欠你的。
今天看到蔣雲對我慷慨解囊,我再次明白了為什麼一個瀕臨滅絕的種族,卻能依靠他們祖輩流傳下來的智慧,依舊笑傲在世界商人的頂端,控制著全世界人民的經濟走向。
我也沒多說什麼,拍了拍蔣雲的肩膀,對他說了聲「謝謝」。
蔣雲歎了口氣,問我道:
「姜哥,你遇到什麼事了?給兄弟說說。」
我肯定不能說杜雪懷孕的事情,只是搖了搖頭,對蔣雲說道:
「別問了!杜雪不想讀書了,我要帶她私奔。」
蔣雲臉上的驚愕毫不保留的顯現了出來,看著我半天沒說話。
我也只是默默的抽著煙,看著遠方的天空。
「姜哥,就因為你和劉弟打的那個賭。現在卻搞成這樣,不值得。」蔣雲突然對我說道。
要是平時別人這麼說我就發火了。
可是蔣雲一則不知道裡面的實情,二則確實是為我著想,我也忍住了。
「我要回家處理點事情,你幫我請個假。」我對著蔣雲說了一聲。
然後就丟掉了煙頭,頭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