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一直睡到將近晚飯時間,最後還是被一個電話吵醒的。
本來不想接的,我是個瞌睡很大的人,一般要是想睡覺,就算來地震了,也要抱著被子跑的那種,方便跑到安全區了再次入睡。
但這個電話很堅持,打了一遍沒人接,還是接著打。
我煩了。從床上一下跳出來,甩著在空中孤立無援的小小凡,就跑到了電話旁,一拿起來剛準備罵。就聽到了電話裡面一個熟悉的聲音:
「幫我要姜凡聽電話!」
是劉弟。我的好兄弟劉弟,自從他上次給我打了電話說要去野地訓練,就再沒聯繫過我。我開始很不習慣,後來和杜雪在一起後,慢慢的把這種感覺消淡了,此時再聽到他的聲音,心裡激動萬分。
如果是平時我興許會裝個拉客的小姐聲音跟他說:「姜凡在洗澡呢!先生你等會兒再打來吧!」
可這時我沒心思開玩笑了,而是激動的對著電話喊到:
「劉弟你個傻1比怎麼今天才給我打電話,哥還以為你死了呢?想死哥了!」劉弟聽到我震耳欲聾的聲音,笑的開了花,找我打趣道:
「還說想死哥了,哥打半天電話你才接。我看我還是掛了算了!免得招人不待見。」我沒惹他的,深怕耽誤一秒鐘時間,快語連珠的說:
「你最近還好不好?部隊上吃的好嗎?每天早起都習慣嗎?有沒有交幾個知心朋友照顧你阿?」
劉弟聽到我這一連串著急的問候,突然不笑了。
有種牽掛的感覺,不需要多言語,不需要說多少我想你。說的人發自肺腑,聽的人諸多感觸。
「我都很好的,姜凡!你不用擔心這些,每次你都問了的,部隊上伙食很好,早起我現在也習慣了,戰友們也互相都很照顧!你放心好了,我一切都好,勿念!」我雖然知道劉弟說的不一定都是真的,但還是寬心了很多,不放心的對他說:
「你別委屈自己阿,不信就回來,掛個黑戶口,當個逃兵也沒什麼的。一個人只能活一次,人生在世就是要做不留遺憾的事情,對自己好點。大不了回來了我們兄弟去柬埔寨,越南那邊闖闖!」我還是有些語無倫次,說些不能恰當表達意思的話來。
劉弟是個比我冷靜的多的人。他知道我說這些不找邊際的話是因為太過想念他。他為了不讓我糾結擔心的情緒,挑開了話題,問了點輕鬆點的事:
「對了,姜凡。那個女的你搞定沒阿?不行就別硬撐著阿!哥也不多為難你了,大不了我回來了你背著我在操場上饒一圈就行了!」我這才想起和劉弟打的那個賭來。驕傲的對劉弟說:
「哈哈,看來你要背哥了!哈哈!」劉弟開心的問:
「真搞定了?真搞定了嗎?」聽的出他語氣裡面是為我高興。
就在這時蔣雲進來了,我心情好所以對他笑了笑。想起他平常苦1逼的樣子,還動不動在我不爽的時候被逼給我買煙,我把chicken給我的那包中華,丟在床上,對他嚕了嚕嘴,意思是讓他自己拿了抽。
蔣雲看到床上的中華,拿出一根就貪婪的一口就一口抽了起來。還不忘對我點頭哈腰的,看著他那阿諛奉承的樣子,感覺好像是個幾天沒開張的叫花子,別人給了他十塊錢一樣。
劉弟聽我半天沒說話,激動的對著電話叫道:
「說阿,姜凡!是不是真搞定了,怎麼半天不說話!你這傻1逼在想怎麼編故事吧!」我跟劉弟笑著解釋道:
「哥這麼光明磊落,怎麼會是那種編故事的人呢!剛才在給班上一個『大哥』遞煙呢!」劉弟笑道:
「哥走了你就罩不住了阿?!還認了大哥阿,哈哈!」我跟劉弟打趣道:
「當然啦,我這『大哥』對我可好了,每個月還給我發零花錢呢!哈哈!」
說罷我看了一眼蔣雲,一支煙抽的快到煙屁股了。他也不含糊,從盒子裡面又拿出一支,也沒用打火機,就對著煙屁股把剛拿的那支點燃了,放在嘴裡貪婪的抽了起來。
蔣雲每個月給我幾百的利息,然後再輸點給我。就跟給我發零花錢是同一個道理,他還真是我當之無愧的「大哥」。
此時看到蔣雲寒磣的樣子,心裡想:何必呢!你每個月給我的利息夠買幾包了,誰叫你堅持不住,賭癮那麼大呢。
由於蔣雲在旁邊,雖然不把他當回事,但是做人不能鋒芒露的太重了,不然無形中會得罪很多小人,「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所以我也就沒給劉弟解釋為什麼蔣雲是我「大哥」,不然劉弟知道其中的奧妙了一定會笑死的。
於是我打了個哈哈,跟他說起杜雪的事來:
「真的,你嫂子叫杜雪,搞定了!」劉弟顯得比我還激動:
「真的?你要好好對別人阿!你這傻1逼有個女人願意跟你是你運氣好!」雖說劉弟在磕磣我,可是我知道他話裡面的意思是為我好。但只要心心相惜彼此懂就行了,兄弟之間不需要多說些什麼感謝的話,於是我笑道:
「你小子跟我打賭說只要我把杜雪搞定了,就背著我繞學校一圈,這到底還算不算數阿!」劉弟也笑道:
「算數,算數!你小子治不了代進那樣的角色,光會治我!」
提到代進我們都不約而同想起了那個猥1瑣的樣子,和我們以前一起打代進的快意恩仇,於是又在代進身上吹牛打屁了一會兒,劉弟就說要集合了,有時間再給我打電話。我們就互相道了「保重」。
掛了電話蔣雲已經在抽第三根煙了。
我這才想起來蔣雲這傻1逼來我們寢室幹什麼呢?於是就問他:
「哎!有完沒完,你是煙囪阿?都尼瑪不斷的?來我們寢室幹嘛呢?」蔣雲這才反應過來,又猛吸了一口,對我說:
「李嘉叫我來找你的,說要你去她辦公室。不然按曠課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