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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九章 文 / 水之木槿

    晃眼間,半月已經過去。

    盛夏隨著那世間的推移慢慢來臨。

    嘰嘰喳喳的鳴蟬聲在這炎炎夏日,吵得人很是心煩。

    屋子裡滿是降熱的冰塊,但依舊減不去夙柳柳心中的煩悶。

    之前那心脈受損,昏迷了將近一個月,而此刻,這個男人明顯傷的比她重,更是在這炎炎夏日,不知大道要睡上多久。

    真是個麻煩的男人,想留住她方法很多啊,做什麼要用這麼決絕的方法,別以為她不知道他是在用苦肉計,但她卻不得不承認他贏了,他成功的留下了她,更是成功的牽動了她的心。

    來來回回在屋子裡走了幾步,夙柳柳起身走向了屋外,看了看日頭,這個時候,該是給他熬藥了,真是欠了他的。雖然想的看似很埋怨,但是那嘴角卻勾勒著一抹傾邪的笑容。

    當她忍受著熱氣,端著苦熬了半個時辰的藥碗走回屋子的時候,只見一抹身影猛的從那門扉內竄了出來,腳步似乎有些啷鏜。

    本能的,夙柳柳跳了開去,她手上可端著藥呢,可是她熬了半個時辰的,怎麼的也不能翻了。

    邊跳開,邊大吼,「哪個不長眼的,急著投胎啊,撞翻了姑奶奶的藥,你賠得起啊···」

    不待轉身,只覺得自己落入了一個顫抖的懷抱,「素素···」耳邊,是那失而復得的喜悅之聲。

    醒了?聽著那熟悉的音調,這成了夙柳柳的第一反應。

    鳴一很識相的從暗中閃了出來將夙柳柳手中那顫顫而危的藥碗給接了開去,要是這藥碗撒了,估計小姐鐵定要發飆,主子也要跟著倒霉,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小姐似乎比五年前霸道了許多,更是暴力了許多。

    這一次夙柳柳沒有鬧彆扭,而是回身狠狠的將對方給摟在了懷裡,她有一種失而復得的感覺,她好怕他醒不過來,雖然很相信自己的醫術,也知道他的柳葉刀沒有扎到正中心,可以保住性命,可是還是忍不住要擔心,甚至有些痛恨自己。

    「以後不許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否則我跟你沒完。」

    那帶著寒意的面具靠著他那溫熱的胸膛,給他傳來陣陣的涼意,在這炎炎夏日裡是那般的舒適,那悶悶的聲音更是給他的心滲入了滿滿的甜意。

    「好。」收緊雙手,緊緊的擁著懷中之人,他好怕下一秒,她就從他懷中消逝。

    一個好字,如那輕靈的落葉一般,飄落在她的心間之上,撥動著她的心弦。

    緊緊相擁只是片刻,就見那一襲紅衣憤然推開眼前之人,那力道卻又恰到好處,既能推開,又不至於讓他摔跤,「該死的,誰叫你出來的,醒了就能耐了是吧,給本姑娘回去好好躺著,別砸了本姑娘的招牌,你可還欠著本姑娘一千兩黃金呢,要是掛了,我找誰要去。」

    雖然霸道了一點,雖然凶悍了一點,但是卻是讓他更加欲罷不能,這才是他的素素,那個不被任何東西束縛,只做自己想做之事的素素。

    「素素陪我一起。」溫如玉厚臉皮的拉著夙柳柳的手向屋內走去,那腳步看似堅定,卻又有些發虛,畢竟剛醒,一醒來沒有見著想見之人,跑得太急,沒有再昏過去已經是幸事。

    「別叫的那麼親熱,我們不熟,還有,我不是你的素素,我叫夜瓊。」夙柳柳很是不爽的回絕道,但是卻沒有甩開他拉著她的手。

    她不躲了,也不想躲了,五年前種種誤會,都只是造化弄人,是那些世俗繁瑣之事所迫,他並沒有做錯什麼,哪怕是傷害,也是為保護她。即使是想恨想報復,五年的離別已經足以,而她這又何嘗不是折磨她自己。

    至於愛的方式,其實他的保護並沒有錯,五年的沉澱讓她明白了太多太多,他一味的保護她,她又何嘗不是要一味的犯險,就是因為他愛她所以才不讓她受到傷害,而她又是因為她愛他,所以才要與他並肩天下,說到底,他們都只是在以自己的方式愛著對方,這,又有何之錯?

    明明是相愛的,不是麼?

    既然如此,又何必太執著,又何必在相互折磨,早在心遺落的那一瞬間,一切就都已經注定不是麼。

    只是,她是不會輕易讓他知道她所想的,他以前對她那麼凶悍,不凶回來,她對不起自己。

    「素素,我餓了···」

    「鳴一,給你主子拿飯,白飯就好,隨便弄個青菜,傷口還沒有癒合,不適合吃葷菜。」

    「素素,我想洗澡。」

    「傷口沒有癒合,還不能碰水,鳴一,給你主子拿塊布,弄點水,給他擦拭就好。」

    「素素,我傷口癢···」

    「抓裂了,你就死定了。」

    ······

    一聲撒嬌似的叫喚,一聲霸道的回應,這樣的對話每日都在延續著,兩人在鬥嘴之間總是洋溢著一股無法散去的暖意,而鳴一則很是悲催的成為了那個炮灰,小姐吩咐的事情他不敢不做,他不做,小姐要劈了他,但是每次到主子面前都要被主子批得要死,還被記恨上了,搞得他想死的心都有了,但介於主子已經成了小姐的奴隸,他聰明的站在了小姐的身後,要是以後主子收拾他,他***求情一定管用,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小姐這是吃定主子了。

    鬥嘴似的爭吵,每天都延續著,但如若仔細去聽,卻會發覺都是在說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不只是有意還是無意,那些個敏感的話題,似乎兩人都沒有提起的意願。

    一個月的時間在爭吵中不知不覺的消失,溫如玉的傷也在這一個月中得到了溫養,雖然還不能隨便動用內力,但至少不會那般脆弱,不會動不動就有扯裂的現象。

    璀璨的繁星點綴著星空,但是此刻,卻被一層蒙霧給遮擋住,使得那星光變得很是朦朧。

    輕倚在長廊的一根柱子上,夙柳柳抬眸看著那朦朧的夜空,一雙眸子亦如那夜空一般,朦朧不清,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另一道藍色身影站在不遠處的暗處,收斂著氣息,就那般站立著,陪伴著這一襲紅衣,默默不語。

    每夜的她總是這般站著,每夜的他亦是這般站著,看著那般的她,他覺得自己不敢靠近,深怕打破這一場美夢,這些天來的一切,都仿似夢境一般,他知道她一日不肯當面承認她的身份,不肯揭下那面具,就是她一日沒有原諒自己,他願意等,他怕自己會嚇跑她,但是,至此之後,他不會讓她離開他的視線半分,他已經再也經不起失去她的恐慌。

    兩人,一人望天,一人望人,寂靜的夜除了掠過的微風,再也感覺不到絲毫的聲音。

    每日如此,只是今日的此時此刻,卻在兩人沉浸的時刻,一聲『撲通』聲,打破了寂靜,更是在下一秒從四面竄出了許多的黑衣人,似乎是朝著那『撲通』的聲音而去,院子四周的人也在瞬間撲了過去,陌生人闖入,這是很失職的事情。

    夙柳柳站在原地沒有動,只是瞇起了眼眸,誰這般的膽子,敢闖入這裡,更是弄出了這麼大的動靜,就不怕人知道他們出現麼。

    「各位,我們無意闖入,只是想帶走此人,不想與各位為敵。」一聲沉靜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裡很是響亮。

    「稍等,待我問過主子。」回答那聲音的是另一道相對肅靜的聲音。

    如果一出手就是打,那倒不需要言語,只是,人家已出聲相敬,能省的麻煩就省的。

    「除了我的屍體,你們休想從我這裡得到半分其他的東西。」仿似那被圍困的人在此刻已經喘息過來,冷聲打斷了兩方之間的相談。

    而那靠在長廊上準備看熱鬧的人,在聽到這個聲音時候,身子陡然繃緊,渾身的氣息變得肅殺,但只是一瞬,就又變回了剛剛的慵懶柔弱,「大半夜的,闖入了別人的家,還說無意闖入,不想為敵,這說辭是不是有點太牽強了,誰知道你們是不是起了歹毒心思,這只是一個借口而已。」

    清脆的聲音穿透夜空,一襲紅衣迎著那風擺,向那被人團團圍住的花園深處走去。

    不僅那襲紅衣動了,那襲站在暗處的藍衣也跟著動了,且一眨眼睛,就已經走到了那襲紅衣的身邊。

    前方圍住的一群人,也在此刻散開了一個圈子,讓那兩人走過去,並全部恭敬的叫道:「主子,小姐。」

    溫如玉沒有出聲,只是揮手擺了擺,並對著暗處做了一個手勢,隨即越前一步,將那襲紅衣不著痕跡的給攬在了他的包圍區內。

    看似不經意的動作,卻讓夙柳柳藏在暗夜裡的眸子一頓。隨即,她也跟著一步上前,不多不少,正好站在與溫如玉齊平的地方,引得身邊之人側目,但她卻傲然的看著前方,仿似不知一般。

    見此,溫如玉的嘴角彎起了一個微乎可微的弧度,並沒有阻止她的動作。

    「姑娘,我們無意闖入,在下只是追人至此,不想無端生閒,姑娘莫要強詞。」見對方似乎不想就此了事的態度,那人態度變得有些強硬。

    夙柳柳沒有說話,只是藉著那月光看著那被圍在中間,即使此刻已經滿身是傷,卻依舊用劍支撐著身體,哪怕已經單膝半跪在地,但卻消不了那一身的傲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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