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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五十二章:放不下他 文 / 水之木槿

    隨著這股穿腸入肚的清涼.夙柳柳的意識完全恢復了過來.

    那蝶翼般的睫毛撲扇撲扇的輕輕煽動了幾下.隨即慢慢的睜了開來.

    看著眼前這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地方.夙柳柳後知後覺的察覺到了自己的所在地.

    而這個時候.夙駿馳已經將夙柳柳給平躺在了床上.畢竟剛醒.還是需要多休息的.

    隨著這動盪的動作.夙柳柳微微轉過了螓首.當她看清楚那抹滿臉倦色的青衣之時.眸中閃過一抹心疼和歉疚.「哥哥···」

    有些嘶啞的聲音不若平時那般沁人心脾.但是卻依舊牽動了夙駿馳的心.特別是那久違的兩個字.

    「對不起.都是哥哥沒有保護好你.才讓你總是一次又一次的受傷.」淡雅如蘭的氣質早已經不在.此刻的夙駿馳顯得有些狼狽.又有些頹廢.那俊逸的下巴此刻已經冒出了些許扎人的鬍鬚渣.由此可見.他已經在此守了不少時日.又或者可以說.是自責了不少時日.

    「哥哥.不要這樣.不是你的錯.」看著夙駿馳那頹廢又自責的模樣.夙柳柳心裡更是難受.她不知道.自己極力撇清與這傻妞一家的關係.究竟是對.還是錯.

    「不.都是哥哥沒用.」

    「哥哥···」夙柳柳掙扎著欲起身.但卻被夙駿馳給及時的按住了那蠢蠢欲動的身子.

    「好了.你不要激動.我不自責就是.你乖乖躺著.想吃什麼.我給你弄點.你這剛醒.不能太大的動作.否則這受傷的肩膀要留下後遺症的.還有···」夙駿馳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決定說出口.「還有.你的左肩之前似乎沒有恢復的完全.現在看上去雖然完好如初.但似乎有些偏差···」

    「不礙事.」夙柳柳淺淺的笑了笑.不是很在意.隨即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臉色不是很好的問道:「哥哥.我昏睡幾日了.」

    「三天三夜.因為失血過多.差點休克.不過.幸好你醒了.只要醒了就沒事.」

    「三天三夜.」夙柳柳驚叫了一聲.隨即一抹顫抖的快要倒下的紫色身影閃過她的腦海之中.「明凰呢.他怎麼樣.他是不是中毒了.他醒了沒有···」夙柳柳急急的抓住夙駿馳的手.一個著急.就從床榻上坐了起來.而右肩的傷口更是因為這個動作而撕裂了開來.那紅色的血漬從那傷口處頓時蔓延了出來.瞬間就浸透了那白色的裡衣.

    「小妹.你這是做什麼.左肩沒恢復的好.現在右肩又不想要了嗎.」夙駿馳看著夙柳柳那染紅的肩膀.頓時氣的高喝出聲.

    而夙柳柳更是被夙駿馳給吼愣住了.她從沒有見過夙駿馳發火.或者說.他從來就沒有給她厲色.更不用說這樣對著她大吼了.這是她想都沒有想過的事情.在她的記憶裡.哥哥對她一直都是很寵溺的.哪怕就是她要天上的月亮.哥哥也會二話不說.想盡一切辦法為她摘到.可是.這滿臉怒意的對著自己大吼的哥哥是怎麼回事.難道自己的哥哥被人給假冒了嗎.

    看著夙柳柳那愣愣的有些不知所措又有些不可置信的神情.夙駿馳頓時察覺到自己的失態.隨即輕歎了一口氣.語氣平坦道:「小妹.你怎麼就這麼不知道珍惜你自己.」

    「哥哥.我沒事.他怎麼樣.他醒了沒有.他在哪裡.你告訴我好不好.」見哥哥恢復了正常.夙柳柳急急的拉著他的衣袖.完全無視自己肩上那染紅的裡衣.滿心的只有急切的想要知道自己要知道的事情.

    看著夙柳柳這毫不掩飾的焦急與擔憂.夙駿馳的眸中閃過一絲苦澀.心也忍不住一陣抽痛.抿了抿嘴.掩去眸中的情緒.開口道:「你.很在乎他.是嗎.」

    聽著夙駿馳的詢問.看著他那雙帶著些許探究的眼眸.夙柳柳的心忍不住怔了一下.也同時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只見她不著痕跡的鬆開拉扯著夙駿馳的手.伸手理了理額前的髮絲.以此來掩飾自己眸中真實的情緒.「他.畢竟救了我.更何況還是我師叔.我關心一下.也很正常.」

    越是掩飾就越是有事.看著夙柳柳那有些不自在的模樣.夙駿馳知道.有些事情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發生了.而他此刻已經無力去阻止.能做的.除了默默的守候與祝福以外.就什麼也不能做了.

    這樣.也好.正好斷了他那不該有的念想.一個不能公諸於眾的念想.

    「師叔他.還好.只不過還沒醒.師叔中了毒.毒素是控制住了.但是還沒有能解去.我已經給師父傳信了.希望他可以早點趕來幫師叔.」說到這裡.夙駿馳有些痛恨自己.要是他以前對這醫藥對感點興趣.那麼他是不是就可以替師叔解毒了.雖然師叔的有些做法令他難受.但是.他還是很敬重師叔的.不希望他有事.

    「毒還沒有解.」夙柳柳聞言.拔高了聲音.眸中一片擔憂與急切.

    「恩.毒有些霸道.」夙駿馳臉色很是難看的點了點頭.

    「在哪裡.帶我去看看.或許我可以幫他解.」說著.夙柳柳掀起身上的絲被.企圖下地去救明凰.但還不待她起身.就被夙駿馳一把給按住了.

    「小妹.你自己呢.你自己也剛醒.反正這解毒也不急在這一日兩日.你休息一下不是更有精力幫他解毒.」夙駿馳知道不可能打消小妹救人的念頭.但至少.也該讓她自己緩一口氣.

    「哥哥.讓我去好不好.算我求你.」夙柳柳沒有掙扎.只是抬眸看著夙駿馳.一雙眸子裡滿是祈求的意味.那眸光.無論是誰看了都不忍心拒絕.而夙駿馳也很不幸的成了其中一員.

    抿了抿嘴.沉默了片刻.見對方毫無退色.再見那本就有些蒼白的額頭上此刻冒出些許的汗珠.他最終歎息了一口氣.敗下陣來.「好.但至少要處理一下你的傷口.不過.看一下就回來休息.哥哥不希望你就此倒下去.」

    「好.哥哥最好了.」得到夙駿馳的回答.夙柳柳很是開心的笑了笑.隨即乖巧的坐著等夙駿馳給自己包紮.

    可是等了些許的時刻.都不見夙駿馳有動作.夙柳柳有些狐疑的轉過頭看向那站在床邊一動不動的人.「哥哥.不是說換藥嗎.怎麼了.」

    「沒···沒什麼···」掩去眸中的一片窘意.夙駿馳急急的走到桌邊拿起了繃帶和傷藥坐到了夙柳柳的床榻之邊.

    大手有些顫抖的撫上了那染紅了半邊的白色裡衣.抿了抿唇.一狠心.一個用力.將那白色的裡衣給扯了下來.頓時.那白皙的香肩就那樣露了出來.夙駿馳的臉色也在這個時候不自覺的染上了些許的紅暈.但更多的是對那抹紅色的心疼.定了定心.隨即手腳麻利的開始替夙柳柳換藥.

    感覺到傷口上的涼意.夙柳柳開口道:「哥哥.我的箭是誰拔的.又是誰幫我包紮的.」說到此處.夙柳柳的眸子不自覺的暗了暗.她不是很想讓別人知道她的身份.

    「是我.」感覺到夙柳柳緊繃的身子.夙駿馳定了定心神.開口應道.

    「哦.」不甚在意的應了一聲.身子也隨之放鬆了開去.是哥哥就好.她不太想讓別人知道自己的身份.

    沒過多久.傷藥已經換好.也重新換上了乾淨的繃帶.夙駿馳轉身拿了一件乾淨的裡衣給了夙柳柳.隨即轉過了身子.

    看著夙駿馳那可愛的動作.夙柳柳忍不住嗤笑出聲.有些委屈的開口道:「哥哥.妹妹都受傷了.你這藥也換了.也包紮了.難道不能再幫妹妹我穿一下衣服嗎.該看的不該看的.你都看了.現在才轉身.有意思嗎.我身上這不是還有一件衣服嗎.有什麼的.更何況.你是我哥哥.看了也沒什麼的.難道你也要學別人來一個什麼讓妹妹我以身相許嗎.」

    夙柳柳那有些調侃的話說的夙駿馳的心一顫一顫的.好不容易.夙駿馳才壓下心中翻滾的那抹異樣情緒.轉身帶著些許寵溺的開口責備道:「真是個不知羞的丫頭.哥哥也是你能調侃的.不過.要是你這個丫頭真嫁不出去.哥哥也就勉為其難的照顧你一輩子好了.」說著.夙駿馳極力的壓制著自己的顫抖.很是自若的替夙柳柳一件又一件的穿上了衣服.

    那酸澀的心也因為這動作而稍微有了些許的緩解.但這緩解也僅是維持到了進明凰所在的房間之前.

    當夙柳柳被夙駿馳扶進隔壁的房間看見那躺在床榻上的人之時.眸中頓時一片痛色.隨即更是隨手甩開夙駿馳扶著她的手.三步並兩步.有些啷鏜的走到了床榻邊.

    而被甩開的夙駿馳只能站在原地有些酸澀的看著那個有些啷鏜的身影.她.真的.很在乎.他——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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