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澤在穆順殺人般的目光洗禮下,搜完了溫之臨的全身。然後他轉頭對陳希揚說:「沒找到。」
「那就有可能是在另外幾個人身上了,」陳希揚道,「等他們的消息吧。」
片刻之後,駱柒傳來消息:「他們幾個都已經被符寧止控制住了,但是我們沒能找到麒麟玨。」
陳希揚看向一旁的蘇澤,不無失望地搖了搖頭。
溫之臨將一切看在眼裡,無聲地勾了勾嘴角,露出輕蔑的笑容。
「那就沒辦法了。」陳希揚歎了口氣,對蘇澤道:「咱們出絕招吧。」
嗯,還有絕招?溫之臨果然怔了一下。
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蘇澤已經將一條粗大的繩索套在了穆順的身上,將他整個人一圈圈繞成了粽子。
穆順自然又是一陣破口大罵,但是他幾乎沒有什麼反抗的餘地,不知道這粘在他們腳底的究竟是什麼鬼東西,把他們身上的能力也限制住了。
溫之臨疑惑地看著他們:「你們想怎麼樣?」
穆順緊接著道:「大哥你放心,不管他們怎麼折磨我,我都絕對不會鬆口的!」
蘇澤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有被虐妄想症麼,我又不打算對你怎麼樣。」
「那你這是……」穆順也懵了。
此時陳希揚卻在招呼楊臣修:「想不想出口惡氣?」
楊臣修疑惑道:「出什麼惡氣?」
「你不說這段時間被人軟禁在潛艇裡面遭受非人的待遇把你憋屈壞了麼,現在給你一次報復的機會,要不要?」
楊臣修一聽立即來勁了:「當然要!」
「那就把他強暴了吧。」陳希揚說著,指向溫之臨。
溫之臨眼皮跳了跳,強迫自己保持鎮定,但看向陳希揚的目光中卻掩飾不住震驚和恐懼。
穆順像個詐屍的粽子一樣劇烈扭動起來:「你敢?!你敢?!!!」
楊臣修看了看溫之臨,傻了半晌,再度看向陳希揚:「你在說冷笑話嗎?」
「有問題?」
「當然有問題啊!你為什麼不自己上?」
「我沒有干他的**。」
「你沒有,我也沒有好嗎?!憑什麼要讓我上?」
「你不是想報復麼?」
「報復的手段有很多種,為什麼偏偏要讓我幹他,這什麼神邏輯,他樂意我還不樂意呢!」
看到楊臣修如此激烈的抗議,陳希揚轉頭對蘇澤道:「看來**小說裡面那些恨一個人就要干死他的邏輯是錯誤的。」
這回連蘇澤都忍不住扶額了:「陳希揚你不是遊戲控的麼,什麼時候開始轉戰**小說了?」
陳希揚沒空回答他這個問題,重新打量了溫之臨片刻,說道:「既然方案一不行,那就方案二吧。」
溫之臨心裡剛鬆了一口氣,這會又突然被懸得老高,這怎麼回事,還有方案二?尼瑪能不能一次性說完?!
陳希揚沖蘇澤招了招手:「過來幫個忙,把他衣服扒下來。」
溫之臨要瘋了,搞半天還是要干他?這算什麼方案二?!
陳希揚似乎看出了他心底的恐懼,衝他溫和笑了一下:「你放心,既然沒人想幹你,那就不干你了。不過活罪難逃,為了讓你那位鐵骨錚錚的兄弟屈服,只好委屈你一下了。」
溫之臨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你們到底想做什麼?」
「你現在腿腳差不多已經麻了吧?」陳希揚答非所問。
溫之臨感受了一下自己的雙腿,果然,在這零下三四十度的戶外下,稍不運動就會被凍僵,更何況他和穆順已經被定在這裡連腿都抬不起來,腿腳凍僵是遲早的事情。
只聽陳希揚繼續道:「你想不想試試看,全身衣服被剝光的感覺,一定很**吧?」
溫之臨心下恍然,原來這方案二,就是打算讓他在這裡被活活凍死。
穆順依然在努力掙扎扭動:「你們有什麼衝著我來,別老折騰我大哥!」
溫之臨卻道:「天權,別中了他們的詭計。他們這樣做,無非是想逼你交代出麒麟玨的下落。但是你別忘了,我們是借了別人的皮囊才強行介入這一世的,就算被凍死,也不過是失去一副皮囊罷了。
「這一次沒法成功,我們還可以東山再起,只要麒麟玨這其中一把鑰匙沒有落在他們手上,我們就還有希望。所以天權,別被他們牽著鼻子走,就算我失去了這副皮囊,你也不能說出麒麟玨的下落,明白麼?」
穆順突然有些哽咽,答不上話。
溫之臨大聲道:「回答我,你能不能做到?!」
穆順被他這麼一喝問,便要開口回答,卻見陳希揚又笑了:「東山再起?別說笑了,你以為你能考慮到的事情,我就考慮不到麼?你別忘了,我們這裡可有一位專業的滅靈師,你信不信我們能在你魂魄離體的那一瞬間,一劍滅得你永世不得超生。」
此話一出,非但穆順,就連溫之臨自己也頓時變了臉色。
在輪迴中輾轉了這麼多世,他早已看淡了生死,對於一世接著一世的輪迴,他也有些倦了,但是為了完成尋找曜紫微後裔的艱巨使命,他和其他六個同伴一直苦苦支撐著堅持到現在,誰也沒有輕言放棄。
如果他就此魂飛魄散,那就真的一點希望都沒有了……他甘心這樣前功盡棄麼?
陳希揚見溫之臨沉默不語,於是向蘇澤使了個眼色,蘇澤於是走到溫之臨面前,作勢要扒他衣服。而一旁看出了點苗頭的楊臣修,也不甘寂寞地湊了過來。
陳希揚斜眼看他:「你不是對他沒興趣麼?」
「嗯,干他沒興趣,扒他衣服還是挺有興趣的。」楊臣修說著,突然想起一件事,「對了,你之前不是一直對誰踢了你一腳的事情耿耿於懷麼,現在你報復的機會也來了,那個人就是他。」他說著,指了指穆順。
穆順原本還在因為他們要扒溫之臨衣服的事情破口大罵,此時突然噎了一下,驚疑不定地看著陳希揚,不知道他又要如何惡整自己了。
眼看著陳希揚朝著自己一步步走過來,他像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氣,兩眼一閉道:「來吧,你想踹我多少次都沒關係,我讓你踹。但是希望你們能放過我大哥,我願意替他去死,就算最後會被你們斬得魂飛魄散也無所謂!」
溫之臨一聽這話,驚愕地轉頭去看穆順:「天權,你瘋了?!」
穆順只是定定望著溫之臨,沒有接話。
一直以來,天樞都是他們七個人中的主心骨,以前軍師還在的時候,大家都依賴著軍師,後來軍師不在了,天樞便是曜紫微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了,所以他的地位越發顯得無可取代。
所以,天樞絕對不能死,要死,就讓他這個一直被批評「有勇無謀」的蠢人代他去死好了。
溫之臨似乎看出了穆順眼神中想要表達的意思,對於天樞那超乎同伴情誼的戀慕,他也並非毫無所動,只不過,現在的自己,沒有辦法給他任何回應。想到這裡,他輕輕歎了口氣。
陳希揚將兩人之間的眼神交流收入眼底,他斟酌了片刻,對穆順笑了笑:「老實說,我本來是挺想踹你的,但是現在,我突然改變主意了,既然不論踹你多少次你都無所謂,那我何必還要浪費自己的力氣。」
穆順有些疑惑地看向陳希揚,不知道他說這番話是什麼意思。
只聽陳希揚對蘇澤和楊臣修道:「你們兩個動作快點,一會莫傳延他們回來了,正好可以趕上替天樞收屍。」
蘇澤和楊臣修於是加快速度,很快便將溫之臨厚重的外衣剝了下來,溫之臨頓時被凍得臉色發青,在陣陣寒風中抖得像片脆薄的樹葉。
陳希揚看了一眼溫之臨,又看向穆順:「怎麼樣,還要繼續撐著不鬆口麼?不如我們賭一賭,再過幾分鐘,他就會變成一尊冰雕?」
穆順咬牙死死盯著溫之臨,全身顫抖得比溫之臨還要厲害,彷彿現在遭受酷寒的人是他自己。
溫之臨雖然凍得牙齒打架,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但他還是目光堅定地望著穆順,似乎在無聲地提醒他,絕對不能鬆口。
「真不明白,這樣堅持下去,對你們來說究竟有什麼意義。」陳希揚淡淡道,「如果天樞為此賠上了性命,你們相當於是失去了統一指揮的大腦,六個人就算聯手,戰鬥力也會下降一半。還不如乖乖交出麒麟玨,也許通往大曜神宮的路上,還能捎上你們的一份。」
穆順臉上肌肉一顫,不可思議地看著陳希揚:「你剛才……說什麼?」
「你沒聽錯,就算我們最後集齊了四把鑰匙,也沒打算對你們趕盡殺絕,畢竟這大曜神宮,你們比我們要熟得多。不過條件是,鑰匙得保存在我們手裡,你們也得聽我們的安排。」
陳希揚說著,又看了溫之臨一眼:「怎麼樣,快點做決定吧,是要眼睜睜看著他死,還是告訴我麒麟玨的下落,然後保住溫之臨的一條命,跟我們暫時合作?」
此時溫之臨已經被凍得快要失去意識了,穆順臉色凝重地想了片刻,道:「好,我告訴你們麒麟玨的下落,你們趕快救他!如果他有個三長兩短,我死也不會放過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