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早上,天氣晴好,精力充沛的紀玖便拉了李思考出去逛去了。:.
七點之後,楊臣修穿著睡衣倚在沙發上,一邊吃著早餐,一邊收看電視牆上播放的早間新聞。
符寧止則坐在一旁把玩著手中的ipad遊戲,相比楊臣修的慵懶愜意,符寧止則顯得有些漫不經心。
房門被推開的時候,楊臣修聞聲回頭,看見蘇澤和陳希揚先後走了進來,臉上的表情都不太好看。
楊臣修的目光在兩人臉上掃了掃,忽而笑道:「你們這兩天是怎麼回事,每次早上醒來都跟見了仇人似的誰也不理誰,又偏偏還要形影不離出雙入對,你們這樣是何苦?」
蘇澤在餐桌旁坐下來,撕了一片吐司便往嘴裡塞,一邊恨恨瞥了楊臣修一眼,遞過去一個「不勞你多管閒事」的眼神。
楊臣修卻裝作沒看見,依然不怕死地往蘇澤身旁湊:「我說,既然你們這樣兩看相厭,不如乾脆把希揚讓給我得了,有這麼個美人巫師日夜相伴,我可求之不得呢。」
蘇澤正好發作,卻聽一旁陳希揚笑著接話:「這個主意聽起來不錯。不過凡事講究禮尚往來,我過去陪你,你是不是也得把你的寶貝『護身符』讓出來啊?」
符寧止聽見這話,雖未抬頭,但握著ipad的雙手卻停下了動作,暗自凝神留意楊臣修反應。
楊臣修擺手道:「這恐怕不行,我那護身符是簽了一對一賣身契的,我想讓也讓不了啊。」
符寧止微微抬頭,瞇起眼睛看向楊臣修:「你說誰簽了賣身契?」
楊臣修見符寧止面色不善,立即改口:「是我簽了賣身契還不成麼?我賣身給你啦符大少爺!」
「嘁。」符寧止撇了撇嘴,低下頭去繼續玩遊戲。
蘇澤心中一樂,一把攬過陳希揚的肩膀,對楊臣修道:「你的『護身符』不能讓,我家巫師也是私人所有,憑什麼要讓給你?」
陳希揚扭過頭去瞪他:「你說什麼私人所有?」
「我是你的私人所有物咯。」蘇澤學楊臣修偷換概念,嬉皮笑臉地賴在陳希揚身上。
陳希揚懶得跟他耍嘴皮子,瞥了一眼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咬著牙根低聲警告他:「麻煩把你的爪子收回去。還有,跟我保持距離,別又忘了。」
蘇澤賴著不動:「昨晚上只不過跟你開個玩笑,你又何必記仇到現在?」
陳希揚挑起眉:「哦,昨天晚上只是開玩笑嗎?」
「是啊!」
「那前天晚上呢?」
「唔……」蘇澤的目光開始飄忽。
「怎麼不說話了?」
「這土司味道不錯,要不要嘗嘗看?」
「……如果想岔開這個話題,就先把你的爪子收回去。」
蘇澤只好乖乖縮回手,然後眼睜睜看著陳希揚端著餐盤挪到了五步開外的地方……
此時,電視上的一則新聞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駱氏總裁駱融於前日下午失蹤,兩日來一直音信全無,經警方初步斷定,這是一起綁架案,綁匪尚未有下一步動作,駱融生死未明。
「駱融被綁架了?」蘇澤呆呆看著電視屏幕半晌,直到女主播開始播報下一則新聞時,才恍然回神,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語,「怎麼會突然發生這種事?」
「前天下午……」楊臣修摩挲著下巴想了想,「不就是我們出海那段時間麼?」
符寧止也抬起了頭,看向蘇澤:「當時駱總裁不是一直跟我們一起呆在游輪上?」
「呃……是……是啊……」蘇澤這才想起,楊臣修和符寧止一直把駱柒當成了駱融,所以駱融的失蹤時間對他們來說是存在很大疑點的。
「看來這是一場誤會,」蘇澤一邊按捺住心中的不安,一邊又極力轉動腦筋繼續幫著駱柒圓謊,「可能駱總這次是秘密出行,除了他身邊的保鏢之外,誰都不知道,所以別人才會以為他失蹤了。」
楊臣修皺著眉道:「但這時間也不對啊,之前他不就跟著你們先去了俞源村麼,如果要說失蹤,也應該不至於到了前天下午才被發現失蹤了吧?」
「這個……」面對心思縝密的楊臣修,蘇澤一時腦子有點轉不過來了,生怕一個不當心編了個漏洞百出的謊言,反而弄巧成拙。
陳希揚看了楊臣修一眼,對蘇澤道:「不管怎麼樣,你還是打電話去問問的好,如果只是一場誤會,我們也好放心。」
蘇澤怔了怔,立即聽出了陳希揚的話外之意。為了不讓楊臣修起疑,他當著眾人的面撥通了莫傳延的電話。
「喂,蘇澤?」手機才響了兩聲,立即被接通,莫傳延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焦躁不安。
「我和楊臣修他們剛看到新聞,」蘇澤看了看對面一直盯著他看的楊臣修,「駱……駱總他沒事吧?」
莫傳延似乎有所警覺,壓低聲音問道:「他們都在?」
「在。」蘇澤又故意補了一句,「都挺關心駱總的。」
莫傳延果然聽出了他的暗示,於是繼續壓低聲音道:「我們回去之後才知道這件事,當時已經有人報了警,因為失蹤時間超過二十四小時,已經達到立案條件了,所以警方已經在涉入調查這件事了。
「剛開始還無法確定駱融是自行出走還是被強行帶走的,後來我們在駱融的辦公桌上發現了他的工作日誌,連續幾天的行程安排都很滿,如果是自行出走的,他不可能什麼也不交代一下就離開,這不像他的性格。所以我們只能猜測,他是被人綁架了。
「但是綁匪的意圖令人匪夷所思,我們一直到現在都沒有接到任何勒索電話,如果對方是為了錢,沒道理一直忍到現在還不採取動作。所以現在我更擔心的是,對方不是綁架,而是……仇殺。」莫傳延說到此處,聲音已經控制不住在顫抖了。
因為楊臣修在場的緣故,蘇澤一直緊閉著嘴巴,只聽不搭腔。當聽到「仇殺」兩個字的時候,他驚得差點脫口而出,好在又及時把話嚥了回去。
莫傳延繼續道:「駱融一失蹤,公司立即陷入恐慌,警方立案的消息傳出去之後,股票一夜間大幅下跌。為了保證公司的正常運作,我只能讓駱柒暫時頂替駱融的位置,先安撫住那些股東再說。」
蘇澤聽到此處,瞄了瞄身旁的幾個人,符寧止依然故我地玩著遊戲,陳希揚雖然坐得遠,但從他略微緊繃的姿勢可以看出來,他心裡也聽在意這件事。
而楊臣修因為就坐在蘇澤對面,此刻正一瞬不瞬饒有興致地盯著蘇澤,彷彿要從蘇澤的表情上看出什麼端倪來。
蘇澤掩飾性地咳了一聲,揚聲道:「既然……既然這只是個誤會,相信駱總回到公司之後就會妥善解決的。你們……嗯,你們注意安全。」
蘇澤說得含糊其辭又牛頭不對馬嘴,但莫傳延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簡單說了幾句之後便收了線。
「怎麼樣?」楊臣修見蘇澤掛了電話,便好奇詢問。
「沒什麼,烏龍事件而已。」蘇澤故作輕鬆地送了聳肩,「聽莫傳延說,當時報警的是公司裡一個小職員,他不知道駱總秘密離開公司的事情,見公司裡一直不見人,一心急就報了警。現在估計駱總已經在處理這件事情了,今天的這個新聞,恐怕也比較滯後了吧哈哈……」
楊臣修挑了挑眉,笑著接了一句:「但願如此。」
陳希揚的神色卻並未因此而有所鬆動,他從蘇澤僵硬的笑聲中,已經聽出了事態的嚴重性,但是當著另外兩個人的面,他又不方便多說什麼,只是沉默地吃著早餐。
突然,符寧止抬起頭盯著蘇澤看。
蘇澤被他突兀的舉動嚇了一跳,有些心虛地問:「怎……怎麼?」
「好像有東西在發光。」符寧止說著,指了指蘇澤身後的背包。
「唔?」蘇澤回頭一看,果然發現背包中透出綠色和藍色兩道光芒。
他立即打開背包,發現放在包內的靈媒御璽和海龍珠同時在發光,一綠一藍,忽明忽暗。
「啊,有感應了!」蘇澤欣喜地大叫了一聲,其餘三人都不約而同地湊過來看。
蘇澤小心翼翼地將兩樣寶貝取出來,並排放在桌子上,只見原本還忽明忽暗閃著光芒的靈媒御璽和海龍珠,週身的光芒漸漸穩定了下來,並且各自有一道光束直射出來,在半空中交匯,然後突然調整了方向,朝南面的方向射了過去。
蘇澤知道這是靈媒御璽和海龍珠同時在感應第三把「鑰匙」所在的方位,忙取出紙筆記錄下光芒折射的角度。
楊臣修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奇景,不禁好奇地趴在桌上不厭其煩地盯著瞧。抬頭見蘇澤手腳麻利地搬來堪輿定位儀,這玩意兒他在游輪上的時候就見識過一次,大約知道蘇澤接下來會做什麼了,忙又好奇地湊過去看。
蘇澤將根據角度推算出來的數據依次輸入儀器,經過一番換算之後,定位儀的凹槽中便模擬出了大致的地理位置。
「看這圖示,應該是在雲南啊。」楊臣修無師自通,很快學會了其中的奧妙。
「相比上一次,這回定位出來的誤差範圍更小,目的地更精確,」蘇澤補充道,第三把鑰匙火鳳鳴石,應該就藏在雲南大理。」
楊臣修問道:「你確定是在大理城內,而不是旁邊什麼瀾滄江、金沙江之類的鬼地方?」
蘇澤怔了一下,不明白楊臣修為何有此一問。
倒是一旁的符寧止難得打趣道:「你是不是被上次下海鬧出後遺症來了?」
蘇澤這才反應過來,不由樂了。上次下海尋找龍神殿遺址的時候,楊臣修因為適應不了突然加大的水壓而暈厥,沒想到他一直對這件事耿耿於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