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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章 河圖洛書(二) 文 / 林千尋

    從衛生間出來之後,莫傳延神清氣爽了許多,駱柒則一臉慘綠.

    蘇澤瞅了瞅他們倆,關心地問了一句:「駱柒,莫傳延怎麼你了啊?」

    「他……他居然把我關在衛生間裡熏了半個小時,嘔」駱柒說著,又彎下腰去幹嘔。

    蘇澤剛想問莫傳延拿什麼熏了他半個小時,隨即會過意來,腦內了一下莫傳延面若冰霜地做出如此幼稚的報復行為的畫面,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駱柒的臉色更難看了:「蘇澤,你居然還幸災樂禍,你究竟是站在哪邊的啊?」

    「我當然是站在你這邊的啊。」蘇澤立即收起笑容,一臉正經地表明立場。他看了看一旁面無表情的莫傳延,湊到駱柒耳邊低聲道,「那什麼,駱柒,你也不能就這樣被他欺負了啊,咱要變被動為主動……」

    「嗯嗯,我正在想對策。」駱柒摸著下巴暗暗磨牙。

    很快駱柒的報復時機到了,吃晚飯的時候,莫傳延在左,駱柒在右。莫傳延想抬起右手拿筷子,但是駱柒偏偏像是側邊癱了似的垂著左手一動不動。

    莫傳延恨恨瞪了駱柒一眼,駱柒客氣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啊,我吃飯只用右手,左手沒多大用處,我就習慣把它暫時閒置了。」

    莫傳延一字一頓地道:「但是我要用右手。」

    「那就用啊。」駱柒一臉無辜,「我又沒阻止你用右手。」

    莫傳延晃了晃自己的右手:「那就麻煩你配合一點。」

    「這手是你自己的手,要我配合做什麼?」駱柒仍是一臉無辜,「難不成你還要我餵你?」

    莫傳延知道駱柒是鐵了心跟他裝傻充愣了,深吸了幾口氣,打算放棄自己的右手,問陳希揚:「有沒有勺子?」

    陳希揚一拍額頭:「哎呀,你一說倒提醒我了。昨天我不小心打碎了幾隻勺子,又忘記去買了。不好意思啊,暫時沒勺子用了,你用筷子將就一下吧。」

    「所有勺子全部打碎了?」

    「是啊,」陳希揚做了一個撒手的動作,「就這麼一不小心,全砸地上去了。」

    莫傳延額角青筋暴突,眼看著就要發作出來,但他還是用僅剩的一絲理智告誡自己,一定要沉住氣,如果因為這種事情而失態的話,他就輸了。

    然後,他神色淡定地用左手拿起筷子,動作看起來十分笨拙,剛夾了一塊米飯,「吧嗒」一聲,筷子掉了。

    蘇澤一臉認真地給莫傳延示範左手握筷的姿勢:「其實啊,你應該多鍛煉自己的左手,握筷其實是個腦力活,可以一定程度開發你的右腦,我們現在大部分人都是左腦大右腦小,這樣不平衡發展是不對的……」

    所謂虎落平陽被犬欺,莫傳延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不斷告訴自己要淡定,要寵辱不驚,要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三人將莫傳延折磨了一番之後,才將話題轉到了他們的出行計劃上來。

    駱柒道:「根據靈媒御璽指示的方向,再結合我對那一帶地區的堪輿評估,最有可能藏有古墓的地方是浙江省的俞源和諸葛村,我們不如先去這兩個地方踩個點。」

    蘇澤一邊翻地圖,一邊道:「俞源在武義縣附近,諸葛村在蘭溪市附近,如果是自駕車的話,我們從武義繞道蘭溪會順路一些。」

    陳希揚漫不經心地道:「那就明天出發,先去俞源,再去諸葛村,一個一個地找,總能找到線索的。」

    這天晚上,駱柒不得不和莫傳延同睡一張床,一個在右,一個在左。

    駱柒因為明天就要出發的緣故,在床上輾轉反側,興奮得睡不著覺。這可苦了莫傳延,駱柒每動彈一下,都能把他驚醒。

    他忍了半晌之後,終於道:「我說你這是在貼烙餅嗎,你還讓不讓我睡了?」

    「我貼烙餅我樂意,你管得著麼?」

    「那就把手銬解開!」莫傳延忍無可忍了。

    「鑰匙不在我這兒,你有本事就跟陳希揚要啊。」

    莫傳延果然不說話了。

    駱柒在黑暗中得意地咧開嘴無聲地笑了起來,他從來沒有想過,他居然能讓莫傳延吃癟至此,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爽了。

    「你不必太得意,」莫傳延的聲音幽幽傳來,彷彿料到了駱柒此刻臉上會出現何種表情,「我總有一天……」

    「總有一天什麼?」駱柒打斷了他的話,現在的莫傳延就像是一隻被拔去了爪牙的狼,他的威脅聽起來毫無威懾力。

    「別以為一副手銬就能制住我,如果不是因為你是駱融的弟弟,我早就把你殺死好幾次了。」

    「但我是駱融的弟弟這一點已是既定的事實,莫傳延你接受現實吧。我哥讓你必須保證我『毫髮無傷』,我看你能拿我怎麼樣?」

    莫傳延又沉默了。

    駱柒內心吹起了凱旋的號角,為了慶祝自己階段性的勝利,他手腳並用地在床上翻過來又覆過去。

    「我最後一次警告你」莫傳延的聲音聽起來像是恨不得咬死他。

    「怎麼樣怎麼樣?」駱柒依然用極度欠揍的聲音挑釁他。

    「那我只能這麼辦了。」莫傳延一個翻身,結結實實地壓在了駱柒身上。

    「……」駱柒突然被禁錮地不能動彈,怒道,「你壓我身上做什麼?」

    「為了讓你安分一點。」莫傳延的聲音聽起來氣定神閒,波瀾不驚。

    「從我身上滾下去!」

    「不,我覺得這樣睡起來更舒服。」莫傳延說著,當真將駱柒當成了肉墊,閉上眼睛準備睡覺。

    駱柒用力掙扎了一下,非但徒勞無功,反而有種彆扭的感覺蔓延至全身,腦海中瞬間閃過一些熟悉的畫面,似乎是以前發生過的事情,但仔細一回想,卻又什麼都抓不住。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檔兒,心跳開始不受控制地加速,頭皮也開始陣陣發麻這種感覺非常不妙啊,他腦海中警鈴大作,又開始劇烈掙扎。

    「喂,麻煩你老實一點。」莫傳延連眼睛也懶得抬一下,伸出一隻手拍了拍駱柒的腦袋,像在為一隻處於暴躁期的小狗順毛。

    駱柒的臉突然紅了,雖然一時還想不明白為什麼會臉紅,但是他非常慶幸,還好現在是在黑暗中,不至於被莫傳延看見了笑話。

    但是他忽略了一件事,他在臉紅的同時,胸口也開始噗通噗通心跳如雷。趴在他胸口的莫傳延突然抬了抬頭,有些疑惑地看向他:「你心跳這麼快做什麼?」

    駱柒的臉色瞬間由紅轉白,他咬了咬嘴唇,一時間愣是想不出什麼有說服力的借口。

    莫傳延像是明白了什麼,臉上露出了一絲壞笑:「原來你緊張了。」

    凱旋的號角尚未吹完,便意外遭遇滑鐵盧,「樂極生悲」四個字被演繹得淋漓盡致,駱柒真想一頭撞死在床頭櫃上。

    第二天早上醒來,駱柒頂著一對黑眼圈,無精打采得像是霜打過的白菜,反觀莫傳延倒是精神氣爽,面色紅潤。

    兩人走出臥室的時候,看見蘇澤和陳希揚早已經起來了,正在做出發前的準備。

    「你們來得正好,」蘇澤一見到他們就衝他們招了招手,指著「河圖洛書」那台儀器道,「幫個忙,把這儀器搬到車子的後備箱裡去。」

    駱柒和莫傳延對看了一眼,不約而同地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

    「喲,才處了一晚上,默契度見長啊。」陳希揚抱著一大包東西笑意盈盈地從他們面前走過,輕飄飄撂下一句話,「駱柒,瞧你那憔悴樣,昨晚操勞到幾點啊?」

    駱柒暴躁了:「什麼操勞到幾點,我簡直被搞得一晚上沒睡好!」

    一屋子人都安靜了,三雙眼睛意義不明地注視著他。

    駱柒這才回味過來自己那句話中的曖昧含義,慌忙擺手:「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陳希揚和蘇澤已經扭過頭若無其事地該幹什麼幹什麼去了。

    駱柒抬高了嗓門:「喂喂,你們都什麼意思?我真不是那意思!」

    蘇澤歎了口氣,湊近駱柒低聲道:「其實……昨晚上,我們睡在隔壁的,都聽見了。」

    「聽見啥了?」

    「什麼『不要』啦,『放開我』啦,『快從我身上滾下去』啦什麼的。」

    蘇澤每說一句,駱柒臉色便白了一層。他能說,這真的只是字面上的意思麼?但是誰能相信,莫傳延那天殺的居然真就壓在他身上睡了一晚上,害得他到現在都腰酸背痛腿抽筋!

    蘇澤一臉嚴肅地拍了拍駱柒的肩膀:「我也是從青春期過來的,也曾跟著同學偷偷看過那種片子,所以這種事情我理解的。你放心,我和陳希揚口風很緊的,絕對不會到處亂說,真的。」

    駱柒無語了片刻,轉過頭去,默默朝莫傳延放射怨念電波。莫傳延則憋著笑一本正經地目視前方,假裝什麼都沒看見、什麼也沒聽見。

    駱柒咬牙切齒了半晌,突然拿出手機開始撥電話。

    莫傳延一瞥眼看見他撥的是駱融的電話,立即警惕心起:「你做什麼?」

    「向我哥告狀,說你強暴我。」

    莫傳延臉色一變,立即撲過去搶他手機,於是兩個人當眾扭打在了一起。

    陳希揚和蘇澤圍觀了片刻,互相看了一眼,都有些犯愁:「這一路,恐怕不得安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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