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老公是什麼人,秀兒已經不想總結,路是自己選的,男人是自己挑的,自己釀的苦酒只有自己喝,戀愛時風花雪月,卿卿我我,結婚後實實在在,柴米油鹽,秀像飛蛾投火已經實實在在的身在其中。舒豦穬劇
吵架、拌嘴,那對夫妻不曾有過,有人把婚姻比做圍城,實在精闢,但是日子還得過,不能因為吵上幾句嘴,就離婚吧。
海反反覆覆嘮叨的,就是這些破事,平時做飯、拖地,帶孩子還是有板有眼,算是比較顧家的男人,秀左右一比較,男人除了嘴碎點,還真挑不出什麼大錯來,秀裝聾作啞,日子還是一如既往。
不過,如果沒有廚房、家務這些亂七八糟的瑣事,秀和海也算得上是一對好夫妻,兩情相悅,情投意合,自從認識,感情一直都很好,尤其一點,就是說不夠的話,兩個人在一起,從第一次月下相約,直到現在結婚三、四年,雖然也吵、也罵,偶爾也動動拳腳,但是兩個人的感情卻也一直如膠似漆,似乎吵吵鬧鬧也成了她們婚姻裡一劑必不可少的調味劑,每一次吵過、鬧過好像感情又近了一層似的。
秀兒曾經當笑話一樣,聽過大海講他以前戀愛的故事,最最經典的一次:朋友幫大海介紹了一個雲川市某小學的老師,見面幾次後,大家印象都不錯,雲川離西貝有一段距離,不可能天天見面,電話成了兩個人聊天的工具,海用單位電話,姑娘則只能去電話亭。
哪像現在有網絡和手機,給戀愛中男女創造多少機緣。
那天正是大海值班的日子,姑娘從電話亭打來電話,大海心疼人家掏電話費,拿起電話二話沒說,心急火燎的直讓姑娘趕緊把電話掛上——他好用單位的電話回過去,他小氣的還想替小情人省兩個毛子呢。
電話那頭,姑娘正含情脈脈,柔情滿腹,聽著電話那頭傳來的的不耐煩的,直嚷讓掛電話,一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真個就把電話掛上了。
等電話掛上,海才發現自己犯了個致命的錯誤,辦公室電話沒裝來電顯示,光顧著在意愛人的小荷包了,忘了問電話號碼。
這可怎麼辦呢,海心裡急的像百爪撓心,一個人如困獸般在辦公室轉悠半夜:他還天真的想著姑娘能明白他的用心良苦,再聯繫一二,能來個二次握手呢。
但自此姑娘如西去黃鶴,杳無音信,連介紹人都不明白出了啥事體!大海也只能苦笑,這個事情要是說出來,臉還真能丟盡,要不是和秀兒在熱戀當中(無話不聊),大海是要把它放進肚子裡一輩子的。
也許正是熱戀當中,被愛情蒙蔽了雙眼,人家常說戀愛中的女人智商是零,秀兒僅僅當作笑話,從沒往深的層面去想,可從那個經典的相親事件中,任何一個有頭腦的女人能都看出一點事端:故事的主人公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呀,可是傻瓜一樣的秀,聽完只是哈哈一笑竟然什麼都沒感悟出來。
就憑這一點,今天所有發生的和以後將要發生的一切切,也只有她自己來承受了。
戀愛中秀曾不知一次的問海「你以後會不會變心」——這也是戀愛中女人的通病,理想的答案是「寶貝,你放心,我會愛你一生一世,永遠不變」,明知是屁話,女人還會樂滋滋的做陶醉狀。
但是海的答案卻曾讓秀一度不快。
無論任秀如何追問,海的回答永遠是一個「每個人都會變,我也不可避免,到底變化如何,我也不知道,我騙你說,永遠不變,顯然是假話,我不想騙你」。
以前每次聽到海這麼說,秀就皺眉頭,現在想想海說的確實也是實在話,天地萬物都時時刻刻在變化,何況一介凡夫俗子。
但是讓秀沒有想到,是海的變化是如此巨大:一向溫柔、體貼的好男人,怎麼竟然變成了一個張牙舞爪,處處找茬事兒精。
這個變化讓秀吃驚,也讓秀一度寒心。
秀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改變,去適應這個男人,去維持這個家庭。
秀處處小心,事事注意,唯恐再發生點什麼。
畢竟誰都不願意吵架過日子。
可越怕什麼就越來什麼。
2004年底,秀公司競爭上崗,全系統人員都要通過一項業務考試,考上的才能正式入編製,考不上就得下崗分流,這可是一件大事,秀很用心,每天看書學習到深夜。
頂樓保溫隔熱效果都很差。
記得剛搬來就是夏天,如果有風還好,打開窗子對流,還能湊合,遇到悶熱無風的夜晚,整個房間像蒸籠,涼席都被蒸的滾燙,肉身子都不敢往上貼,小孩子一個勁哭鬧不停,一夜夜,兩個實在熬不住沒辦法,就把被單放到水龍頭下淋濕,鋪在蓆子上睡,剛開始涼颼颼,還不錯,一會被汗、水一參合,像膠布一樣纏在身上非常不舒服。
兩個人省吃儉用了半年多,終於湊了兩千多塊錢,買了一台格力小金豆,空調是裝上了,但平時根本就不捨得開,一小時就得幾度電,一度就得5、6毛錢,一晚上算下來得好幾塊錢,對於月薪不足千元的海和秀兒來說,可是奢侈不起。
這不,剛一入冬,海就買了一百多塊煤球,在窄小餐廳生起爐子取暖,每天晚飯後,大海仔細的封好爐子,等臨上床休息再換一塊謀球,以備夜裡。
秀每天晚上都湊在爐子跟前看書,學習,像備戰高考一樣認真。
一天夜裡,秀看書太投入,早忘記了海睡覺前交代的,及時換煤球的事情,等秀回過神,爐子已經涼透了。
想著海每天老爺一樣的伺候著爐子,唯恐封不實,壓滅了,夜裡還起來看好幾次,秀嚇得夠嗆,學著海的樣,想把爐子再生起來:把煤球放到煤氣上燒起來,半夜裡著急又疲勞,燒了一個半小時,也沒把爐子生著,自己倒搞的灰頭灰臉。
已經是深夜2點,秀又困又累,怕第二天,海醒來罵,實在沒沒轍,怯生生的跑到床前報告,大海睡意朦朧,一聽暴跳如雷,破口大罵「去死吧,連個爐子都看不中,你活著還有什麼用•;•;•;•;•;•;•;•;」,
男人罵累了,翻個身,又沉沉睡去,但嘴裡還在一直嘟嘟囔囔。
秀知道,這事並不能就此打住,他一定會成為男人口中的爛肉,數落好一段時間。
聽著男人的責罵,秀含淚自責:直恨自己無能,那麼大人連個爐子都看不住。
那一夜秀沒合眼,氣惱的連死的心情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