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嫁過來,秀一直飽受腹瀉之苦,是什麼原因,總是找不出來,剩飯或涼水更是一點不敢碰,從娘家一個風風火火的野丫頭,一下變成了婆家的「嬌小姐」,讓秀很無奈。舒嘜鎷灞癹
有一天夜裡海沒有回來,秀又被一個可怕的夢半夜驚醒:一個非常排場的喪禮,上百口人清一色的白孝衣,正欲把棺材抬下地,因為由哪個孫子挑「幡桿」意見相左,一家弟幾個打成一窩粥,幾個兒媳婦更是潑婦一般,而老太太60不到,腹瀉而忘。
秀對當時當地的情景如親臨一般,那雜亂,鬧哄哄的一幕像刀子一樣刻在秀的腦海中,好幾天都忘不了。
秀是無神論者,但守著母親,村子裡有名的神婆,隔三差五,總會有人拿亂七八糟的事情,求母親幫忙,聽得多了連秀都懷疑:這個世界到底有沒有鬼神或上帝之說。
秀在腦海裡一直琢磨這個詫異的夢境。
一天晚飯後,秀小心翼翼的問婆婆,你們村,有沒有過腹瀉而死的老太婆,他大兒子是抱養的,出老殯時幾個兒子打的一塌糊塗……
「對呀,就住在咱對面」
「後來他大兒子是不是去了黑龍江,再也沒有回來」秀接著問,
「是的,老大本來就是他爹從黑龍江抱來的,他爹和他娘結婚3年多沒有開懷,就托人抱養了一個,沒想到孩子抱來沒有多久他娘就有喜了,接二連三生了一大堆」既然是鄰居,當然知道很清楚,婆婆說的頭頭是道
「後來又生了五個,全是男孩」秀插言
「對呀,秀你怎麼知道這麼細,誰告訴你的」老頭和老太婆驚奇的瞪了眼睛,
「你聽海說的,不對呀,這已經是30多年前的事了,小四才不到一歲,還沒有海呢」婆婆丈二和尚更是摸不到頭腦了,
「誰給你說的,這件事你怎麼曉得的」公公好奇心更是厲害,
秀聽兩個老人如此一說,只覺得後背一陣寒意,頭皮直髮炸,看著黑洞洞的屋外,似乎有無數幽靈在院子裡亂串,秀嚇得趕緊往婆婆跟前挪了一下凳子,身子幾乎挨在婆婆身上,
低著頭小聲的說「我前天做夢夢到的,嚇得我出了一身冷汗」
秀的話一出,像平地驚雷,把兩個人嚇得毛骨悚然,公公趕緊起身把房門關上了。
「老天,你怎麼做這麼奇快的夢」老太婆只咂舌
「不會是鴻運他娘托夢嗎」老頭子猜測著,
鴻運,就是腹瀉而亡老太太抱養的大兒子名字。
「這個死老媽子,都死這麼多年了,還能有這麼大靈性,她招惹咱秀幹嗎,她活著咱一家可沒有虧待過她」一聽老頭這麼說,老太婆有點氣不順。
「就是咱門對門住了那麼多年,可從來沒有紅過臉,掰過牙,怎麼會這樣子」老頭子顯然想不通,
「可是我自從結婚後就一直鬧肚子,一回到娘家就好,來這裡就犯,煩死了」聽著公公、婆婆雞一嘴,鴨一嘴的琢磨,秀更感覺納悶,感情自己成天鬧肚子,還能是撞上什麼邪氣了。
「怎麼秀你也拉肚子,你大哥也是,只要回老家,他也犯這病,奇怪,一到他家不吃藥就好了」婆婆滿臉疑問。
「我也是,黃連素都吃了好一瓶了」
「秀剛來咱家,能說是水土不服,老大可都生活了20多年,怎麼也有這個毛病,怪不得每次來一吃飯,就掏藥吃」老頭子很疑惑。
那晚上,秀嚇得一夜都沒有合眼,第二天一大早爬起來,飯都沒吃就往娘家跑。
母親聽秀這麼一說,到沒有表現出太驚訝的神情,只是閉著眼睛好一會,然後很輕鬆給秀說「別怕,沒什麼大不了的,我給你破解一下就好了,她本來也沒什麼意思,就是你心思太重,才招上她的」
那晚上秀將母親給的一把桃木劍很鄭重的放在枕頭下。
那是母親特意在一棵桃樹朝陽的地方砍下的一枝樹枝,親自用刀刻成桃木狀,還給精心拴上一根紅絲線。
海照著秀的吩咐,下班一進門,一句話不說,在碗櫃上摸了一個大白瓷碗,揣在懷裡,一個人走到房子後十字小路口,把碗拋到半空,摔得粉碎。
海和秀雖說都受過高等教育,但有時候就是鬼呀,神的,由不得你信不信,就怕你家中有病人,病中亂投醫就是這個理。
也不知是母親的法子還是秀逐漸習慣了水土,肚子確實好起了,只是落下了一個病根,只要是冰箱裡剩菜還是不能吃,一吃準壞。
接二連三的的事情,讓秀本來挺好的新生活,逐漸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陰影,反而讓秀懷念起在娘家的日子,有時候趁著海不回來,秀就賴在娘家過夜,反正娘家的大門對自己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