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情感這東西，讓神仙碰上了，也會犯難。要不然怎麼會留下「仙凡」兩相隔的傳奇故事——《天仙配》等，讓世人去嚼是嚼非呢。」范婧滋時刻不忘為樊瓊捧場：「我也為大家來一小段！怎麼樣？」
「行啦！」
「大家還是先用點菜再說。我這段子一出來，保證特補，三天不進食都無飢渴之虞。」
在大家對范婧滋的高論置疑間，服務生端上了一碗「蘿蔔羊排湯」——好湯哩！范婧滋喝了一口：「好湯！小人參燉羊排，好！補！」
「補你個頭呀！十月間的蘿蔔才有小人參之謂呢。」
「現在不是十月嗎？」
「我說的是農曆十月！」
「管它農曆、公歷。你能否認這湯不補？！」
范婧滋在不斷地報出笑料，是為了活躍席間氣氛。樊瓊心下明白。郭斌內心感動。文珍自顧與扎葉娜姆校長聊著母校慶典的話題，也就不去理會向左與直銷三巨頭在絆的是哪門子經了。郭斌時刻不忘今日宴賓的目的，自然而然地放在「上席」凳凳上的屁股要多過放在臨桌。只見他在柘市領導面前，重複著「舉杯——起立——放杯——落座」的程序。
郭斌的本意就是想走清朝咸豐年間，「紅頂商人」胡雪巖的經商之路——讓「政府」做後盾——這樣的話商道肯定會越走越寬闊。於是舉了杯，望著白裡黛說：「書記大人！承蒙你的關照。千山紅在柘市才形同如魚得水，我敬你一杯酒，請賞臉！」不等白裡黛開言，工商局局長王世朋幫腔說：「郭董現在的生意是越做越大啦，賺了錢也常懷仗義疏財，樂善好施之心！柘市要是多一些這樣的能人就好了。」郭斌謙虛道：「哪裡哪裡！我只是盡了自己微薄之力。我這人總是想，一個人的錢再多，一輩子也花不完，為什麼不做些好事？再者，柘市有那麼多亟待上馬的項目，還不是靠在座的各位領導來關照······」
郭斌言下之意——亟待上馬的項目裡，少不了千山紅集團那一份——有份得分，無份也得分！
白裡黛：「笑言：千山紅是近水樓台嘛！肯定是清光先得的！你這位優秀的企業家，市人大代表的候選人，你會好事連連，鴻運不斷的······」
有著強烈的攥取政治資本欲的郭斌，聽了白裡黛書記這一番話，心裡像被擱了一快鋼板樣——踏實了。行將撈取的政治資本和「巖」都砸不脫的工程項目——就意味著錢和權在向他招手。
郭斌舉起杯子，相繼同在座的每一位領導意思了一下。
最後碰杯的是公安局局長艾買爾·吐地，郭斌開玩笑說：「局長大人！你是柘市最大的守護神！如今社會上的事一句話說不清，萬一我遇到有什麼麻煩，還得請局長大人多關照！」艾買爾·吐地夾了點菜送進口裡，慢慢嚼了嚼，爽快地說：「有事找警察。行！」他臉上流洩的滿是理所當然，好像是剛剛聽取了老爺子的交代一樣，滿眼的友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