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縮在衛生間的樊瓊,與文珍的通話收線後,心裡便有譜了,於是很悠然,很挑剔地欣賞了一會兒妝鏡裡的自己後,才走出衛生間,看到陳素雲在接聽電話,就知道是珍姐打來的。她瞄了一眼范婧滋,得到的回饋是范婧滋自得的一挑眉,其意不外乎珍姐在替她了難了。
將自己從窘境中解脫出來的范婧滋,見邊吃糍粑邊瞅著奶奶手中電話的向文景,知道那小不點是在等待,並希望奶奶手中的電話盡快地湊到她那小耳朵旁,以便與遠方的媽媽說長道短——其神情顯得非常乖巧,非常聽話。要是以往早就囔著要搶先與媽媽噪棚了,眼下之所以顯得那麼溫順,是因為自己肇禍一事,剛剛還被奶奶提及過——這迫使她那小腦殼要多轉幾個彎彎,小眼睛也得時時去察顏觀色。
范婧滋輕聲地對向文景說:「小炒蛋!少吃點!別學瓊媽媽——當心撐著!啊!」
「關你屁事!」向文景知道姑姑準備賣她的臭了,小眼一橫道:「不想跟你說話!」
「不跟我說話可以!我也可以不讓你那『糍粑媽媽』同你說話!要不要試試看······」
原來是文珍還有一個鮮為人知的小名叫「糍粑」。說起這一名字的來頭,還有一典故。
文珍滿週歲時,父母為她辦了一盛大的慶生宴。歷史上四大美女羞花閉月,沉魚落雁的大名也被列入菜譜——西施舌、貴妃雞、昭君鴨、貂蟬豆腐自然就為桌上的佳餚。
西施舌——是西施故里的一種點心。糕點師用吊漿技法,先用糯米粉製成水磨粉,然後再以糯米粉為包入棗泥、核桃肉、桂花、青梅等十幾種果料拌成的餡心,放在舌形模具中壓製成型,湯煮或油煎均可。這種點心特色顏色如皓月,香甜爽口。此餐,還有一道以海鮮貝類牙蛤或沙蛤製成的湯類,也被子賜以「西施舌」的美名,相傳唐玄宗東遊嶗山時,廚師給他做了這道湯菜,唐玄宗吃後連聲叫絕。可見此菜美味非同凡響。這道湯菜,湯汁膩滑,品質爽滑,味道鮮美,有「天下第一鮮」之稱。
貴妃雞——是上海名廚獨創的一道川菜餚。它是用肥嫩的母雞作為主料,用葡萄酒作調料,成菜後酒香濃郁美味醉人,有「貴妃醉」之意。在西安還有一種「貴妃雞」。它以雞脯肉、蔥末、料酒、蘑菇等為餡的餃子,形似飽滿的麥穗,皮薄餡嫩,鮮美不膩。而用鳳河市的野山菌,如油茶菌等為左料製成的貴妃雞,可謂世間一絕。
貂蟬豆腐——又名「泥鰍鑽豆腐」。以泥鰍比喻奸滑的董卓,泥鰍在熱湯中急得無處藏身,鑽入冷豆腐中,結果還是逃脫不了烹煮的命運。好似王允獻貂蟬,巧使美人計一樣。此菜豆腐潔白,味道鮮美帶辣,湯汁膩香。
昭君鴨——傳說出生在楚地的王昭君出塞後不慣麵食,於是廚師就將粉條和油麵筋泡合在一起,用鴨湯煮,甚合昭君之意。後來人們便用粉條、麵筋與肥鴨烹調成菜,有稱之為「昭君鴨」,一直流傳至今。在西北地區還流行一種以王昭君的名字命名的「昭君皮子」是人們在夏日常吃的釀皮子。其做法是將麵粉分離成澱粉和麵筋,並以澱粉製成麵條,麵筋切成薄片,搭配並食,並輔以麻辣調料。吃起來酸辣涼爽,柔韌可口。
文珍的父親希望鳳河第一廚,做一道特別的菜餚來為女兒造周,不意他卻做出變異了的「油淋糍粑」來,食客倒是讚不絕口——在大家對菜餚,對文珍的讚美聲中,無意間贊出了她的小名——糍粑。
油淋糍粑——是鳳河民間傳統風味素菜名饌。因鳳河向以盛產一種優質香米(封建王朝的貢品)而出名,故當地人民素喜烹食這一佳餚。特別是春節間,幾乎家家戶戶,都少不了要烹製「油淋糍粑。相傳,土皇帝滿朝薦自小家貧,早先以砍柴為生,後浪跡四方,以推車販運為業。一次寒冬,他手推獨輪車,滿載販購的土特產,從「八面山」來至鳳河,已時值風雪黃昏,飢寒交迫,滿朝薦便推車投宿於一酒家。急欲酒菜充飢御寒,然而,卻逢當年因年歲饑饉,加之此時酒館飯菜俱空,廚間的廚師最後找到倆糯米糍粑打發他。這聰明的廚師,將糍粑刨成薄片,扔在油鍋炸成金黃色後,再撈進盤裡,拌上一些準備第二天用的漿料,並將一壺私人家釀陳酒送上餐桌。滿朝薦非常感激,便一人獨酌起來,邊吃邊即贊日:「油淋糍粑餚,兼備美酒好,落肚體通泰,今朝愁頓消。」於是,油淋糍粑這一佳餚即問世並在鳳河沿傳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