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郭斌的奚落,張半仙不得不強壓住心頭的萬丈怒火,強忍著比沙漠裡漫漫黃沙還有多的不快——不過就「忍」這一功而言,他在三商法團隊裡早已練到家了。更對每一位業務員掛在口頭上的那句,可用以自勉自勵和自wei的口頭禪——「想當爺爺,就得先當孫子」也有自己獨到的見解。他趁郭斌酒興正勁時,試探性地問道:「郭董!大家跟著你就圖一『財』字,要不要響發響發?意即劃(發)拳。」
「行呀!發發拳也好。活躍氣氛。發什麼拳更噪棚呢?你們選吧!」
「螃蟹拳挺有趣的!」蔣春燕提議。
「好哇!可我學習不到位呦(即不會)。」郭斌聲明。
「郭董謙虛啦!」
「不是謙虛!真的學習不到位!誰代我閃一閃,亮一亮呢?」
「當然由蔣春燕蔣老闆代勞了。但你得先喝三杯代拳酒喔。」
「可以可以!那就由蔣老闆開始『行拳』吧!誰先來『應拳』?」
「當然是張總喃。」
「郭董請觀拳叻!觀拳失誤要罰酒的。」蔣春燕笑著說。
蔣春燕與張半仙拉開了陣勢,彼此抱拳一揚,便聽到有趣的拳聲響起來:「一隻螃蟹八呀八隻腳,兩隻大鉗這麼大(比畫出形狀)的個,夾呀夾的緊,甩也甩不脫······」
一輪拳行完後,蔣春燕的花拳招架不住眾男賓變化無窮的叉叉、耙耙和釘釘。收拳之際還得讓郭斌喝個「滿堂紅」——這情形讓蔣春燕面子上有點過不去,只好來個「六折為一」代郭斌喝了。
大凡在酒桌上,是最能成人之美的。
在酒精和酒勁的雙重作用下,郭斌的頭不聽使喚而無力地栽到酒桌旁。
看到郭斌好半天沒抬頭,張半仙忘形地一笑說:「郭董!你認輸了?!」
「怎麼可能呢?」郭斌抬起頭,用一雙朦朧的醉眼望著張半仙:「我要真醉了的話,你就沒戲了!」張半仙心想郭斌在使詐——酒德如斯,人品亦然。
「原來郭董是海量呀!我等自歎勿如。」張半仙拍馬溜須起來。
「海量談不上。改變拳種,再行幾輪也沒問題。」
張半仙一聽,膽怯了,本來喝了酒,臉上就上光上色的郭斌,一旦脖子變粗,青筋暴突的話,張半仙肯定死翹翹了。他馬上將話揉軟起來:「郭董!看我喝了三杯馬尿,就不知道自己的祖宗是誰了。但目的就一個——大伙只想讓你盡興,如有不妥之處,萬望郭董見諒!」
郭斌沒有直接對來語其進行評斷,怔怔地看了一會兒張半仙,然後才說:「你這黔耗子果然比川耗子還油滑!為什麼不跟羅廣文混了?紅雁公司不是挺牛bi的嗎?」
「呃——」張半仙故作難為情狀:「有句話叫良禽擇木而棲,我也不是什麼好鳥,但想攀——高——枝······」他心想著老奸巨滑的郭斌,居然把酒遮臉,在暗裡倒騰乾坤來著。
「有道理!英雄所見略同!贏聯不是也被我剜掉一大塊肥肉嗎?你明天就兌現並網手續,啊!早一刻成為千山紅一分子,就早一刻受益。柘裡弗拜市有的是讓你施展拳腳的機會和舞台。」
聽郭斌如此一說,張半仙那顆懸著的心總算落到了實處。
郭斌轉臉對蔣春燕說:「等收編張總的團隊後,你的任務就是去一趟口內,無論用什麼方法,使什麼手段,把向左請到柘市來作客。」
蔣春燕用一雙驚疑的眼光看著郭斌,半天才送出一句:「郭董!你剛才說什麼來著?」
他一字一句的重複道:「把——向——左——請——到——柘——裡——弗——拜——市——的——千——山——紅——做——客!」
「哦!——呃」
「有關向左的情況,待會兒再作細述。」
「你有病!」她在心裡罵道過之後,面露難色地說:「可能我要,我會犧牲很多!」
「他不貪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