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聯就西北事件召開了緊急會議。
在會上，巡視部新任經理向興宣讀了巡視員從新疆烏魯木齊發來的巡視報告。報告中說西北片區的各贏聯直屬團隊已全部易幟，與外網並網後，樹起了一桿名為「千山紅」的大旗。
財務總監秦四維聽到這裡，不由地輕聲罵了一句很粗痞的話後，對樊瓊說：「想不到巨龍集團公費豢養了郭斌這只黃眼狗，白眼狼！翅膀一硬竟會藉故另立山頭，自立為王了。我看大西北這一片市場的銀子，從今往後就流不進贏聯的戶頭了。」
「流不進贏聯的戶頭事小，可惡的是郭斌用滯留的『上線款』，通過『老鼠會』從克什米爾進購軍火，試圖弄出一個『武裝+直銷』的模式來。他還自以為很聰明，我看他是長的豬腦髓。」保安部經理羅三才露出一臉的不屑。
「他是在尋死路呢。在國家為直銷制定的那麼多條條框框下，還搞什麼『武裝+直銷』的模式，真是異想天開。難道他不知道《直銷管理條例》第十三條規定：『直銷企業及其分支機構可以招募直銷員。直銷企業及其分支機構以外的任何單位和個人不得招募直銷員』，第二十四條規定：『直銷企業支付給直銷員的報酬只能按照直銷員本人直接向消費者銷售產品的收入計算，報酬總額（包括佣金、獎金、各種形式的獎勵以及其他經濟利益等）不得超過直銷員本人直接向消費者銷售產品收入的30％』，這意味著，中國的直銷只存在單層次的直銷，直銷商本人不能夠組織下線人員。而《取締非法傳銷條例》第七條在定性傳銷行為時，明文規定『組織者或者經營者通過發展人員，要求被發展人員發展其他人員加入，對發展的人員以其直接或者間接滾動發展的人員數量為依據計算和給付報酬(包括物質獎勵和其他經濟利益)，牟取非法利益的』，即屬於傳銷行為。多層次直銷中組織下線人員，並依據下線人員的銷售額來對其進行計酬，明確為非法傳銷行為。由此可見，在中國的直銷市場，目前只支持單層次直銷。如果想當開路先鋒，首先要突破的『障礙』，他郭斌有修訂上述直銷法律法規中的相關律定的能力嗎？贏聯以及國外在華的公司都在推行『無為』和『休養生息』之策。他還想搞什麼『武裝+直銷』的模式，生腦瘤了嗎······」
聽了秦四維和羅三才的對話後，樊瓊立馬打消了去西北「和親」的念頭，心想：「你郭斌想當出頭鳥，行！看我為你準備的這桿鳥銃能不能打爆你那鳥腦漿。你個賊娃子！掠不到人家的心，轉而藉故搶奪集團利益。你既然安心往黃泉路上走，我就只好送你一程了。」她一念至此，心下不免泛起一層惡浪——浪裡滿裹著厭煩＼憎恨——對時局、對人情世故－－猶其是對某些人，而且是男人。郭斌的反水事件發生後，她遷怒於向左，恨不得向左在她的眼前消失，恨不得天下所有的男人都統統死絕。她越想就越覺得自己的心空在發生劇變，空間在由大變小，能見度由原來澄澈和清明變得混沌而模糊不堪了。這情形讓他無法明辨事物的是非曲直，無法給自己一個衡量······事物優劣的尺度。她控制不住心中拚命外串的思緒，洪鐘一般地在會上建言：「我建議向總向左禪位於文總文珍。」此言一出，用語驚四座作比，顯然無法名狀那猶如晴天裡的悶雷，無端地雷倒一大片無辜生靈的，那種慘烈的程度······
會議室的上空飄蕩著無數的，從與會者頭頂冒出，並不斷升騰的「？」和「！」。大家將目光投向向左。他給出的面部表情，是由疑問和驚歎之餘轉變過來的，一種理解多於怨艾······的悅色。
霍群輕歎：「最毒淫婦心！」幸好只有范婧滋一人聽到，否則婚後的她，其人格將再度令人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