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婧滋藉著酒性埋怨曾濟賢:「你怎麼就知道給瓊姐弄一個武大郎式的憨哥呀!」
「可那潘金蓮又比瓊姐遜色多少呢?」
「好了!我不想和你較真。你也是知道的,我是真新心希望瓊姐能夠散開心的。飯後她不想去夜總會玩,足以證明你的一切都是徒勞的,想不到我也被你連坐了——沒品位!」
樊瓊在真真切切的現實生活中,是隨大流的。可在精神世界裡,在個人情感的內心修為方面,她始終覺得自己已經位列仙班了。因為她的偏執和對精神領域的嚴格的等級界定,導致她心生一種「是神就入不得仙界」的觀念。如果沒有非常狀況的發生,想讓她降入神界,甚至返俗,是萬萬不可能的。像石多金這種典型的暴發戶,農民企業家的代表,充其量只能算是樊瓊精神大餐裡的一佐料耳!可這人——就是矛盾的綜合體,她在看神話故事《天仙配》時,從不輕易落淚的她,還會為董永和七仙女勞燕分飛時的悲慘情景,奉上一捧同情的淚水。這時,她也自問過:「那七女不也是位列仙班的仙女嗎?她的返俗是否屬於自我作賤?」她當然不敢肯定,否則,她的人性將會引起人們的質疑。
凡事冥冥之中有所注定。樊瓊執意不去夜總會,給范婧滋落下了一個補過的機會。同時也為石多金讓出了去火車站接朋友的時間。
火車站,人潮湧動。
組成無數條人形長龍的人們,臉上傳達出各種情感——微笑、沮喪、麻木······
這些表情的交集就是一張飛往目的地的車票。
出站口看似閒散的人群,等待列車到站的那一份焦急,被暮藹無情地染上一層灰暗。火車晚點的消息,更加重了這種色素。急切且無奈喧鬧聲,歎息聲,謾罵聲在延續······也延長了人們的企盼。
在站前「水晶街」的范婧滋正準備將一串東海水晶項鏈系向樊瓊時,口中的話「我代表······」還沒有說完,視線的正前方出現一身便裝的曾濟賢。她知道他在執行任務,不準備上前搭訕。此刻樊瓊的手機收到了一條短信:「瓊!我因公抵達鳳河,回頭再聯繫!富哥。」
出站口的石多金則對著電話的傳聲器大罵:「富仔!你有病嗎?在古商城就下車了?
折騰人是吧?一百多里路,油錢你付!」
「你反正多金嘛!區區幾公斤油,也讓你小家子氣給憋出來了嗎!我幾包精粉就撐破你的錢袋。祝一路順風!bye!」石多金的鄂籍商業夥伴盧延富,在用「錢」話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