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哥,您藏的可夠深的啊。」
張梅笑著對徐君然說道,剛剛她可是跟著林遠一起叫徐君然為徐幹部的。
徐君然見過太多前倨後恭的場面了,這樣的事情看的多了也就沒什麼感覺了,聞言笑了笑:「我說了,我在富樂縣工作。」
林遠苦笑了一下,他剛剛已經想起來徐君然是誰了,自家老爹曾經說過幾次,松合省最年輕的縣長,被最高首長親口稱讚的青年幹部標兵,富樂縣委副書記、縣長徐君然。
人家確實沒有吹牛,不管是朱光明還是錢謙益,確實都管不到他,因為他們這些人見了徐君然,不管心裡面願意不願意,都得恭恭敬敬的問一聲徐縣長好。
「徐縣長,失禮的地方,您多擔待。」林遠也是聰明人,懂得能屈能伸的道理,人家是跟自家老爹掰腕子的人,自己可沒那個資格跟徐君然比較什麼,今天這個事情鬧出這麼大的笑話來,傳出去說不定別人會以為林市長故意要給徐縣長難看呢,到時候惹怒了市委陳書記,說不定自己就得被老頭子大罵一頓。
徐君然笑了笑,看著林遠道:「不要緊,是我沒說清楚而已。」
他也不會把這個事情放在心上,林遠對於徐君然來說,就跟沒長大的孩子一樣。雖然大家的年紀差不多,甚至林遠還要大自己幾歲。
「呵呵,徐哥這麼年輕就當了縣長,太羨慕人了。」小華也笑著道。雖然年少輕狂,但是在坐的幾個年輕人也不是什麼也不懂,這麼年輕的縣長,以後發展前途肯定遠大啊。
徐君然很平靜的笑了笑。並沒有把這些話放在心上。
崔秀英卻是很高興,沒想到今天的結局竟然會是這個樣子,真的是峰迴路轉。
飯錢林文已經給結了,吃過飯之後,大家張羅著要去跳舞,說第一醫院那邊開了一家舞廳,雖說這年頭卡拉ok還沒有出現,但是徐君然知道,林雨晴已經在自己的指點下。準備把卡拉ok和歌舞廳引進華夏了,至於崔秀英等人說的舞廳,應該是一幫子年輕人私底下聚會的地方。畢竟八十年代的社會風氣正處於一個轉變的時期,年輕人喜歡跳舞、唱歌、喝啤酒來發洩無處釋放的精力。
「陪我去一次好不好?我一次都沒去過呢。」崔秀英可憐巴巴的看著徐君然,一臉的希冀。
徐君然無奈的露出一個苦笑來。他是真不願意去那種喧鬧的地方,不過崔秀英今天看樣子很高興,自己也不好意思掃了她的興,無奈之下,徐君然也只好點頭答應了下來。
第一醫院距離吃飯的地方並不算遠,一群人索性就步行去那裡,崔秀英拉著徐君然的胳膊。很高興,嘴裡面哼哼著不知道名字的歌。
眼看著到地方的時候,不遠處就能夠聽見一陣音樂聲,幾個女孩子這時候越發地興奮了。嘰嘰喳喳地說笑著,步伐也輕快起來了。看了一眼裝修的還算不錯的舞廳,徐君然露出個笑容來,看樣子倒是有幾分背景。否則在這個年代,也開不起來這樣的地方。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人從旁邊跑過去,崔秀英一個不小心,被那人撞得身子一歪,發出「哎呀」一聲驚呼。徐君然趕緊一把摟住她的腰這,才沒有讓崔秀英倒在地上,不過崔秀英齜牙咧嘴的露出一個眼淚汪汪的表情,看樣子那一下撞得她有些疼了。
徐君然眉頭一皺,正準備在那人道歉的時候訓斥他幾句,卻沒想到那人不僅不道歉,張嘴就罵了一句:「我草!你沒長眼珠子啊!」
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徐君然沒來由的升起一股子怒氣,冷冷的看著對方,沉聲道:「馬上道歉!」
「道你奶奶個頭!」那人根本不搭理徐君然,囂張的罵了一句之後,抬手就朝著徐君然的臉上扇了過來,分明就是要抽徐君然一記耳光。
徐君然眼神一凜,伸手一把抓住了那小子的手臂,同時一腳踹出,那小子就直接跪倒在了地上,嘴中發出一聲慘叫。
「道歉!馬上!」徐君然說話的語氣陰森森的好像刀鋒一樣的寒冷。
「我干你……」
那小子的話還沒有喊出來,徐君然就猛的抬起腳踩在了他的背上,稍微一用力,他嘴裡面的話就喊不出來了,只覺得背上壓著一座山一樣,整個身子都趴在了地上,嘴巴也緊貼地板上。
徐君然咬著牙,慢慢的蹲下身子,一字一句的對那個人說道:「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道歉!然後我放了你,否則今天我不保證你能不能完好無缺的離開這裡。」
他心情原本就不算太好,自己在縣裡面的工作備受掣肘,身為縣長想要動一個財政局局長,卻被人百般阻撓,今天在飯桌上又被人輕視,結果現在這個長髮男人一下子就成了倒霉的出氣筒。
他們這麼一動手,說時遲那時快,也就是十幾秒鐘的時間,那男人也不是自己一個人出來的,很快他的同伴就發現事情不對勁了,好幾個穿著花花綠綠衣服的年輕男人登時就從四面八方圍攏了過來。
「徐哥,有人找事兒?」林遠這個時候的表現倒是讓徐君然有些意外,沒有躲在一邊,而是仗著膽子來到徐君然身邊。
徐君然冷冷一笑,把身邊的崔秀英推給林遠,沉聲道:「照顧好她。」
說完,反身迎向那幾個年輕男人。
這個年代青年打架最愛用的武器大多數是軍刺,三稜軍刺紮在人的身上,放血的速度很快,卻不致命,一下子就能讓人失去戰鬥力。此時正有一個光頭男人握著軍刺朝徐君然的身上猛的紮了上去!
徐君然身體微微向左偏了一下,一把抓住那人的手臂,猛然間向下一掰,那人的胳膊頓時就走了樣子,鋒利的軍刺竟然朝著自己的胳膊衝了過去!
「啊!……」
隨著一聲淒厲的慘叫,那個光頭一下子捂著自己的胳膊半蹲在了地上,鮮血順著他的手指縫,不斷的流了出來。
「我再說一次,道歉!」
徐君然的聲音響起,清冷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