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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百五十六章 和美女談心 文 / 晨光路西法

    天氣就彷彿是驕縱少女的臉色般陰晴不定,上午還是風和日麗,中午就已經下起了連綿細雨,徐君然站在崔秀英家的門外,卻發現樓外面的天氣已經開始越發的陰沉了,原本濛濛細雨,現如今有朝著瓢潑大雨的方向發展。

    天色有些陰沉沉的,密佈的積雨樓道裡的亮度有些暗淡,房間的門並沒有打開,徐君然低著頭在這兒抽起了煙,燃燒著的煙草讓狹小空間內充斥著嗆人的煙味,徐君然的眼睛有些發紅,嘴唇有些發乾,手心煩熱,愣愣的看著雨滴『滴答滴答』的敲擊在窗戶上。

    猶豫了半晌之後,徐君然才敲響了崔秀英家的門。

    「徐縣長,您怎麼來了?」打開門的崔秀英一臉驚訝,怎麼都沒想到徐君然會在這個時候過來找自己。

    徐君然聳了聳肩膀:「有事情找你談談,方便麼?」

    崔秀英點點頭:「我爸媽今天都是夜班,就我一個人,進來說吧。」徐君然點點頭,走進崔家的五門,看了看客廳的茶几,出人意料的在那上面發現了一瓶已經打開了的白酒。再次轉過身,仔細打量了一下崔秀英的臉龐,發現女孩兒的臉色微微有些紅潤,看來已經喝了不少了。

    淺藍色的外套被被穿在粉色的襯衣上,現在崔秀英的打扮很漂亮。

    「怎麼喝酒了?」徐君然看了一眼崔秀英,笑著問道。

    話音剛落,『啵』的一聲,崔秀英就已經用開瓶器打開了那封蓋,讓液體的香味立刻暴露在空氣中。

    聞到這香味,崔秀英享受的笑了出來,她帶著笑眼看向徐君然,確實發現對方的表情有些嚴肅。雖然還站在那裡,可是卻沒有想要跟自己喝一杯的想法。

    彷彿是猶豫了一下,又好像是被這香味熏得微微有些醉意,崔秀英的臉頰上又開始綻放出了櫻花瓣的粉嫩紅色,眼神之中的猶豫和掙扎最終變成了堅定,然後開口問道。

    「你說,為什麼你忽然要過來呢?我都已經做好你不會來跟我解釋的準備了。」

    徐君然微微愣了一下,沉默了片刻之後,才輕笑著一陣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對崔秀英說道:「我可能是想要找到一個說話的人。你記得麼?我在我家樓下曾經和你說過,你的堅持和我的堅持本質都是一樣的,為了讓自己生活的更加稱心如意所以才要堅持下去。我想我們應該有很多的共同語言,我也可以對你說一些話,畢竟再過一段時間,我們就不會經常見面了。」

    「為什麼?」崔秀英歪著頭,有些不解的對徐君然問道。

    徐君然笑了笑,淡淡的說道:「知道了我太多秘密的人,我都會本能的疏遠她。」

    認真的看著崔秀英。徐君然毫不退縮的和她對視著,目光說不上誠懇,但是卻會讓人想要相信他的話。因為天空當中佈滿了烏雲,崔秀英又沒有打開客廳的燈。只有臥室裡的一盞檯燈照亮著房間,這使得徐君然的整個人彷彿隱藏在陰影當中一樣,這讓崔秀英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那雙眼睛卻依舊是閃閃發亮。

    「好吧。反正我也有時間,就聽聽你都想說些什麼。」崔秀英說著話,輕輕的靠在沙發上。目光也是不再看向徐君然有些迷人的眼眸,因為徐君然的眼睛很漂亮,即便是在黑暗中也能讓人心跳加速。

    「你喜歡聽故事麼?這些故事很有趣。」徐君然淡淡的說道。

    兩個人喝酒的地方,是崔秀英家的陽台,窗戶緊閉著,因為外面正下著雨,不過透過窗戶,兩個人還是能夠看到外面的天空。

    不約而同的,徐君然和崔秀英兩個人都是仰著頭望向天空,漆黑一片,彷彿是什麼都不存在,就彷彿是前進道路上的迷霧,撥弄開來就可以看到那些耀眼的星光,只需要堅持下去,就可以獨自享受這份美景。

    徐君然是個很會講故事的人,他的口才一向都很好,所以他往往可以用黑色幽默的敘述口吻將崔秀英逗笑。第一個故事是一個關於搶劫犯的故事,故事發生在遙遠的美利堅,那裡的一個傢伙搶劫了銀行裡面數百萬的美鈔,並且還逃脫了警察的追捕,衣食無憂。而最後落網則是因為他將這件事情告訴了交往很久的女朋友,緊接著他的女朋友又是告訴了她的其他朋友,事情就這樣慢慢的傳播開來。

    他為什麼會說出來?」

    「還有另一個故事,繼續聽過了這個故事之後,你就會知道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罪犯被證明心理有問題了。」徐君然神秘的笑了笑,他把白酒重新倒進兩人的杯子裡,然後繼續講了下去。

    「我讀大學的時候,曾經看到過一個新聞,據說是在歐洲發生的事情,說是一個人殺了十幾個流浪漢,原因是因為政府不給這些流浪漢提供休息的地方,還不如讓他們死去,免得受苦。」徐君然淡淡的講述著這個故事,臉上的表情很平靜,彷彿在敘述一件平常的事情,卻發現此時的崔秀英已經瞪著好奇的眼睛,認真的在聽著自己的話。

    「你知道他是怎麼被捕的麼?因為他本身就是個作家。」徐君然攤了攤手無奈的說道,「他將自己的故事編輯成了連載的小說,然後每個月都會給固定的倫敦時報投稿,當然,他用的是筆名。但是非常戲劇化的是,他的哥哥在那個月剛剛到倫敦時報的收發室工作,他認出了他的筆跡,然後報了警。」

    「你是想告訴我,每一個故事背後,都有不一樣的真相?」

    半晌之後,崔秀英看著徐君然,似笑非笑的問道,她以為,徐君然想要告訴自己的,是這個答案。

    徐君然無奈的搖搖頭:「我說這些的意思就是,人人都需要傾訴,沒有人能夠真正的做到守口如瓶,除非你經歷過特殊的訓練,不然就會有很多痕跡留下來。」

    「等等!」崔秀英轉過身看向徐君然,眼睛裡帶著微笑,一直把徐君然都看的不好意思起來,才忽然笑起來說道:「你剛剛說了這麼一大堆,兜了好大的一個圈子,就是想告訴我兩個事情。第一,你也需要一個人傾聽你的話。第二,這世界上不管什麼人做了什麼事情,總歸都會有被發現的那一天。對嗎?」

    徐君然一邊點著頭,一邊轉過自己的臉,讓自己的眼神不跟崔秀英交錯在一起。

    「哈哈,不會吧,徐縣長你居然還會這個樣子?」

    崔秀英忍俊不禁的大笑了起來,她實在找不到讓自己不笑出來的理由。甚至於手裡面的酒杯都因為身體劇烈的抖動而把酒撒了出來,她一邊說著對不起,一邊卻還是止不住笑意。

    徐君然無奈的看了已經笑得不成樣子的崔秀英:「我就不能迷茫麼?」

    雖然已經是兩世為人,可面對如今的這個局面,要說心裡面不打鼓,徐君然那就有些自欺欺人了,尤其是崔秀英當時問過自己,你算好人麼?這讓徐君然捫心自問之餘,忽然有了一些不自信,因為他知道,資本的原始積累,必然會觸及一些人的利益,而自己恰恰就是這個事情的推動者,他並不能夠保證,在長青鄉或者武德縣的改革開放過程當中,有些手段就真的是合情合法的。

    所以,徐君然需要找人說說自己的心事。

    只不過,徐縣長實在是忽略了自己平日裡的形象,畢竟在其他人的眼中,徐君然可並不是隨便能談心的人物。

    崔秀英感歎著,他可是徐君然,一個看上去冷靜的要死、聰明的要死,天生政治家、二十出頭就跟一幫四五十歲的老頭子斗的旗鼓相當讓人刮目相看的傢伙。他怎麼可能會有心事?想不明白,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解釋剛剛發生的那些事情,那自己就只能繼續笑下去。

    「夠了,我是故意活躍氣氛的。」徐君然恨恨的收拾著,面對這個女孩兒,他真的有些無可奈何了,開始懷疑自己不是好人的是她,現在說自己可笑的也是她,女人可真是一種難伺候的動物。

    「故意的?真的?」崔秀英湊了上來,她努力的想要看清姜俊浩的表情,她希望對方躲躲閃閃。

    但是徐君然卻並沒有如此去做,他板著臉,眼神非常認真,但是卻遮不住那好像是因為酒精而有些發紅的臉頰,「我說過了,我是故意這麼做的。」不管怎麼樣,都到了這個地步,自己打死都不能承認別的。

    「嗯,就算是。但是接下來我們說些什麼?你想和我說的事情應該不就是這兩個故事。」這時候,崔秀英突然想到了什麼,詫異的看著徐君然不解的問道:「等等,你不是有女朋友麼,為什麼還要來找我?」

    無奈的搖搖頭,徐君然歎了一口氣道:「她現在在國外,沒時間。而且我今天也有些事情想要跟你談談。」

    他今天確實是有事情才來找崔秀英的,無事不登三寶殿,徐君然不是那種隨便闖進女人香閨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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