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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君然握著話筒,露出一個志得意滿的笑容來。
莊月明這個魚餌,是他拋給陳星睿那邊的,或者說,是徐君然早就已經計劃好的一步棋。畢竟不管怎麼說,也許陳星睿會看在曹老爺子的面子上一次兩次的照顧自己,可人家堂堂一個省長大人,正部級的封疆大吏,說日理萬機也不過分,根本不可能把心思都放在自己的身上。確切的說,也許陳星睿看在曹家的面子上可能照顧自己一兩次。但問題是,他絕對不會成為徐君然的保護傘。
所以,徐君然就必須要拿出足夠的籌碼,足夠讓陳星睿不得不為了某些原因,保護自己。
這個籌碼,就是投資!
作為一個年富力強,政治上有野心,有抱負,在派系內部屬於冉冉升起的政治明星,徐君然相信陳星睿肯定不甘心僅僅在省長的位置上停留的太久,說到底,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想陞官的領導,也不算一個合格的政治家。
如果能夠拉到莊明月的投資,那對於陳星睿來說,不僅僅是一份政績,還是一個資本,一個政治上的資本,香江李家雖然不是政治世家,但是在香江還是很有影響力的。
所以,明知道徐君然提起莊明月到松合省考察的事情是有備而來,但是張仲堅還是在第一時間裡面,選擇答應徐君然的要求。因為他知道,就算是自己的老闆陳星睿面對這個誘餌,也沒有其他的選擇。
「徐書記,建設廳那邊我熟得很,回頭我打個招呼,一定要求他們嚴格履行監理工作。不允許有豆腐渣工程出現,損害地方政府和人民群眾的利益。」張仲堅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對徐君然很客氣的說著剛剛徐君然提出的要求。
徐君然呵呵一笑:「那就麻煩張處長了,回頭有機會我去省城,一定請你吃飯。」
頓了頓,他繼續說道:「我聽雨晴說了,好像最近她就要來咱們松合省,到時候莊夫人也會一起前來的。」
話說到這個地步,兩個人都得到了自己需要的東西。自然無需多言,放下電話,不管是徐君然還是張仲堅,不約而同的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來,很明顯。他們對於今天這個電話的結果,都十分的滿意。
因為,他們都得到了自己需要的。
張仲堅放下電話,看了看外面,直接來到了省長辦公室門口,輕輕的在門上敲了敲,等到裡面傳來一聲進來的聲音。他才邁步走了進去。
「仲堅來了,有什麼事情嗎?」陳星睿正在看報紙,抬起頭見走進來的是自己的秘書,不由得露出一個笑容問道。對這個秘書他是很滿意的。做人很踏實,工作也勤勤懇懇,最關鍵的是,精通業務而且老於世故。但是卻並不是那種毫無原則的人。對於一個領導,特別是高級領導來說。選擇秘書的標準大抵是如此,要知道一個高級領導的秘書,日後就等於是一方大員,同樣也是這個領導心腹當中的心腹,必須要慎重。
張仲堅這個秘書,陳星睿用的很順手,也很滿意。
「首長,我有個事情跟您匯報一下。」張仲堅也不客氣,直接對陳星睿道出了自己的來意。
陳星睿一愣:「怎麼?出什麼事情了嗎?」
張仲堅就把自己今天跟徐君然通電話的內容都說了一遍,最後才說道:「我之前打聽過,徐君然跟林雨晴是同一個縣出來的,據說林雨晴能有現在的發展,當初在鵬飛市那邊也是因為曹俊偉和嶺南那位的大公子幫襯,而徐君然跟他們,是大學同學。」
陳星睿久久不語,手指慢慢的在桌子上敲打著,半晌之後才淡淡的開口說:「省建設廳本身就有監督全省範圍內工程建設的職責嘛,對於地方上的基礎建設,我們要予以大力支持才對。」
說完,他就低頭繼續看報紙了,再也沒說什麼。
張仲堅微微一躬身,轉身退出了辦公室,心裡面長出了一口氣,知道首長這是已經同意了自己的建議。只不過當領導的都喜歡把話說一半,陳星睿明明已經對於徐君然的提議動心了,可表面上還是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不過既然省長已經同意讓省建設廳下去人對長青鄉的那個農貿市場進行工程監理,那就表明陳省長對於徐君然拿出來的籌碼,還是很心動的。
嘴角露出一個笑容,張仲堅快步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拿起電話撥通了省建設廳的號碼:「喂,建設廳麼?我省長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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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遠在富樂縣長青鄉的徐君然,把幾個平日裡跟自己走得比較近的鄉里領導都叫到辦公室裡面,說了省建設廳即將派出工程監理工作組到長青鄉監理農貿市場施工的事情之後,又說出了自己準備到紅星煤礦附近的小煤礦走走看看的想法。按照徐君然的意思,不僅是煤礦附近的小煤礦,包括螢石礦在內,所有的礦山,他都要去看一看。
可萬萬沒想到,徐君然說對於青海和黃海等人說出自己的想法之後,所有人都愣住了,黃海更是脫口而出一句反對的話來。
「書記,您不能冒這個險!」黃海看著徐君然一陣搖頭。
徐君然一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必須深入礦山去瞭解第一手資料。」
他都說這樣的話了,其他人雖然想勸,卻無從說起,只能點頭答應。
第二天一上午,徐君然就帶著黃海開始進山調研,他先去了螢石礦附近轉了轉,可當他晚上回到鄉里的時候,葛大壯就找上門來,意思也很明確,直截了當的對徐君然表示:「徐書記呀,這可是馬蜂窩,捅不得,前幾任書記都沒整好這個事情。你不如來個順水推舟,每個礦點收點承包費算了。」
徐君然呵呵一笑,不置可否的點點頭,卻沒有再說什麼,第二天仍舊是照舊進山調研。
終於,三天之後,徐君然在自己辦公室的門口發現了一封字跡歪歪扭扭的信,上面只有短短的幾句話:「姓徐的,你要是斷了老子的財路,老子就要你的命!」上面還不知道用什麼血給染紅了。
這個事情,總算讓徐君然重視了起來,他知道,自己這麼做觸及到了某些既得利益者的利益,那些人坐不住了。
「書記,這個事情不可等閒視之啊。」黃海聞訊趕到徐君然的辦公室,一臉緊張的對徐君然說道。
徐君然呵呵一笑,擺擺手:「秀英跟王曉龍查的怎麼樣了?」他之前安排崔秀英和王曉龍暗中調查長青鄉煤礦的事情,上次他們查到那個死人的案子,現在縣局還在繼續追查當中,徐君然又讓黃海把他們派出去了。
黃海低聲道:「有點線索了,不過,書記,這個事情要不要放一放,我聽秀英說,現在馬家村那邊的小煤礦,可暗地裡竄連著著呢。」
徐君然冷冷的說道:「不用管他們,這些人整天就想著怎麼占國家的便宜,早晚收拾這幫傢伙。」
頓了一下,他指了指自己桌子上的血書,對黃海吩咐道:「通知下去,明天上午開黨委擴大會議,我倒是要看看,這長青鄉的天下,到底是老百姓說了算的,還是某些貪得無厭的蛀蟲說了算!」
書記有命,其他人自然不敢不來。第二天一大早,全鄉有資格參加黨委擴大會議的幹部們就來到了會議室,徐君然自然是最後一個到場的,只不過這一次他並沒有等別人都發言完畢之後再說話,而是直接第一個發言了。
「同志們,今天把大家找來,是有個事情要說一說。」徐君然坐在正中間的位置,揚了揚自己手裡面的那個「血書」,嘴角冷笑著繼續說道:「最近我一直在調研咱們鄉的礦產資源問題,說實話,我知道這樣做的結果,肯定會讓有些人心裡不舒服,可我沒想到的是,就在昨天,我收到了這個東西,就在我的辦公室門口啊,同志們!」
說著,徐君然的手重重拍在桌子上,聲音陡然提高了起來,大聲喝道:「還有沒有王法!」
所有人都是心中一凜,雖然徐君然年輕,但是他畢竟是縣委任命的黨委書記,說白了人家才是一把手,竟然有人公然跟一把手挑釁,這等於是在挑戰黨的權威啊!
徐君然目光所及,所有人都低下了頭,不敢跟他對視,眼神看到鄉派出所所長洪天明的時候,徐君然冷哼了一聲道:「洪所長,這個事情你能不能解決?你要是解決不了,我現在給縣委李書記打電話,要麼李書記親自來處理,要麼讓葉有道這個刑警大隊長來處理!」
洪天明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徐君然這麼做擺明了是打他的臉,可誰讓洪天明確實做錯了事情,給徐君然這種口實呢?他也只能咬著牙硬挺著對徐君然沉聲道:「書記放心,三天之內抓不到人,我老洪自己摘了腦袋上的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