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青鄉的班子,可能會進行調整。」
朱澤成沉吟了一會兒,對徐君然開口說道。
徐君然點點頭,這個事情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了,畢竟不管怎麼說,長青鄉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縣裡面需要作出一個調整來,給上上下下一個交代,不然實在是說不過去。
「最近這幾天,你先不要著急。縣紀委和縣公安局組成了聯合調查組,在調查胡大海的事情,等一切都結束了之後,我跟顧書記會為你爭取一下,看看能不能提拔一下。」朱澤成對徐君然也沒什麼好隱瞞的,開誠佈公的說道。
徐君然愣了一下,才明白過來,朱澤成和顧寰這是準備把自己提拔到正科級的位置上去。
「書記,這個……不著急吧?」徐君然看了一眼朱澤成,開口說道。
朱澤成一笑:「我昨天請示過陳書記,他也同意我的想法,你擔任副科級幹部已經是第三個年頭了,符合幹部任用規定,而且你又是中央黨校分配過來的青年幹部,中央現在正在大力提倡提拔任用青年幹部,你的提拔是理所當然的。」
其實他還有個想法沒說,那是跟顧寰商量之後才決定的,因為徐君然是陳星睿看重的人,而陳星睿馬上就要坐上省長的寶座了,如果能夠在陳星睿成為省長之前把徐君然提拔起來,那也是一個加分的行為嘛。
當然,這點小心思,是不足為外人道的,朱澤成和顧寰也不會對任何人說。
既然朱澤成這麼表態了,徐君然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好表示自己會努力做好工作。不辜負上級領導的信任。
朱澤成又囑咐了他幾句,這才讓徐君然離開,徐君然也知道,在長青鄉的事情有個明確定論之前,自己還是不要回到鄉里面去為好。
出了辦公室,徐君然剛走到縣委大院門口,迎面就碰上了臉色不太好看的楊光。
「楊哥,你這是怎麼了?」徐君然看到楊光臉色不太好,詫異的問道。
楊光抬頭見是徐君然。苦笑了起來:「徐書記,你好。」
徐君然眉頭一皺:「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嗎?」
楊光的表情一黯,點點頭:「老葉昨晚上被人刺傷了,現在正在縣醫院住院呢。」
葉有道昨天晚上是帶著那個叫梁武子的地痞離開的,現在竟然被人刺傷了。這讓徐君然感到很意外,不解的問道:「出了什麼事情?是什麼人刺傷葉隊長的?」
公然刺傷一個刑警隊長,這放在什麼時候都是不小的案子。
楊光搖搖頭:「現在還不太清楚,我剛接到通知,讓我到組織部來,接受組織談話。」
徐君然知道這個事情,朱澤成跟自己提過。昨天的常委會上面。縣委已經通過決定,任命楊光為紀委副書記,今天是由朱澤成親自主持跟楊光的組織談話的。
想了想,徐君然說:「這樣吧。你先上去,我在這兒等你,回頭咱們一起去看看葉隊長。」不管怎麼說,葉有道跟自己也算是認識了。更何況徐君然有些懷疑,葉有道的受傷會不會跟昨天晚上的那一次衝突有關係。畢竟在徐君然的印象當中,葉有道離開的時候還是什麼事情都沒有,不可能一夜之間,竟然進了醫院啊。
楊光點頭,走進了縣委大院當中,徐君然就在門口等著他,過了快一個小時,楊光才滿臉興奮的走了下來。
「怎麼樣,成了?」徐君然笑著問道。
楊光點頭:「嘿嘿,徐書記你還真沒騙人。」
他怎麼都沒想到,自己竟然一下子完成了仕途當中的重要轉折,成為縣紀委副書記,雖說後面還有一系列的審核和選舉,可是他如今成為縣紀委的二號人物,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走吧,咱們看看葉隊長去。」徐君然對楊光道。
兩個人一起朝縣醫院走去,一路上楊光把自己知道的一些情況對徐君然說了出來。
昨天晚上,葉有道和張飛二人帶著那個名叫梁武子的地痞回到了縣公安局,把人交給手下之後,葉有道就回家了,他家住在縣局大院不遠的宿舍裡,平日裡倒是沒什麼,可今天正趕上他尿急,原本打算找個路邊僻靜的地方解決,卻沒想到被人給打了埋伏,三四個帶著頭套的人圍住葉有道,狠狠的捅了三刀。
對方下手很有分寸,擺明了是報復他,根據醫生檢查的結果,人家用的是軍刺,目的是給他放血而不是要命。
臉色陰沉著,徐君然問道:「查不到是什麼人做的嗎?」
楊光苦笑道:「根本查不出來,一看就是那種小流氓的手筆,現在縣裡面比較有名的大混子,要麼去年嚴打的時候給斃了,要麼就被押著呢,尋常人哪有膽子招惹老葉,分明就是那些沒什麼背景靠山的地痞,只有這些人,才敢下這種手!」
很快兩個人就到了醫院裡面,葉有道的妻子跟楊光也是熟人,介紹了一番之後,她起身出去給葉有道買東西,剩下徐君然跟楊光兩個人陪著葉有道在病房裡面說話。
「媽的,這下算是栽了,被幾個小毛賊給算計了。」葉有道趴在床上,憤憤不平的罵道。
楊光笑著說道:「你啊,怎麼傷成這個樣子了。」
「我他娘的怎麼知道,那幾個混蛋就往屁股上面招呼,媽的,被老子抓到他們,我非打斷他們的腿不可。」
「查到是什麼人幹的嗎?」楊光問出了徐君然最關心的問題。
葉有道搖搖頭:「大概已經鎖定了,肯定是昨晚上那幫混蛋,被老子拿槍給嚇住了,才想到用這樣的辦法報復。」
徐君然一直沒說話,此時聽到葉有道的話,一臉抱歉的說道:「不好意思,葉隊長,如果不是因為我們,昨晚上你也不會……」
葉有道原本趴著的身子直了直,原本歪著的腦袋轉向徐君然這邊,一臉認真的說道:「徐書記,話不能這麼說,就算咱們素不相識,發生了那樣的事情,我老葉也不會袖手旁觀的。畢竟我穿著這身警服,得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啊。」
徐君然默然不語,他自然知道葉有道說的是心裡話,可不管怎麼說,畢竟人家是因為自己才受的傷,這心裡面總有些過不去。
一旁的楊光忽然開口說:「這麼說,你們已經鎖定是誰做的了?」
葉有道點點頭:「早上張飛那小子過來過一次,說老柏他們已經問過了,除了機械廠那幫小混混之外,昨晚上基本上其他縣裡面有名有姓的混混,都老老實實的在家呆著。」
徐君然臉色一變:「你的意思是說,就是昨天放走的那幾個人其中幾個做的?」
葉有道的表情陰沉:「是啊,咱們都小看了這些人的本事,呵呵,倒是沒想到,整日裡打雁臨了差點讓雁給瞎了眼睛。」
正說著話,病房的門被推開,幾個男人走了進來,老遠就能聽見張飛的罵聲:「我幹他娘的,機械廠算個神馬東西,老子非得抓人不可了,我看他們能把我怎麼樣?」
另外一個聲音響起:「小張,我說了多少次了?讓你冷靜,冷靜!機械廠跟咱們不是一個部門的,人家連縣委都不搭理,我們能怎麼辦?」
幾句話之後,一群穿著警服的人走了進來,張飛的身影赫然在其中,不過此時他的臉色激動,好像跟人在爭執著什麼。
「怎麼回事,人抓到了嗎?」葉有道見有人進來,連忙開口問道。
為首的那人大概有四十多歲的樣子,聽到葉有道的話之後一臉愧疚,對葉有道說:「隊長,對不住你,那幫孫子窩在機械廠裡面不出來。咱們又進不去,所以……」
「怎麼回事,進去抓人不就完了嗎?」徐君然詫異的開口問道,在他看來,這是很難理解的事情,明知道犯罪分子躲在某個地方,卻不進去抓人,難不成這機械廠還成了世外桃源麼?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一旁的楊光就苦笑了起來,低聲解釋道:「機械廠直屬工業機械部,壓根不歸富樂縣委管。別說富樂縣了,就算是雙齊市的領導過來,人家一樣不搭理。」
「可不是麼,那幫子機械廠的保衛處幹事,一個比一個橫。什麼他們機械廠的人犯了錯,要由機械廠內部處理,我們要是有意見,讓我們跟省裡請示,***,真以為自己是皇帝老子嗎?」張飛一屁股坐在葉有道的旁邊,咬著牙說道:「師傅你放心,回頭我就從省城拉一票人過來,老子不把機械廠給砸了,我他娘的不姓張!」
葉有道臉色大變,連忙對張飛道:「你閉嘴!這個事情你給我老實點!」
他不是擔心別的,是擔心事情鬧大對自己和張飛都不好,雖說張飛有個副部級的爺爺,可機械廠在富樂縣多年,仗著部級直屬國企的身份,一直以來就不把縣委縣政府放在眼裡面。兩邊的衝突發生了很多次,每一次最終都是地方上這邊服軟,所以葉有道對張飛,是一點信心都沒有,說白了,他也怕事情鬧大,自己裡外不是人。
就在這個時候,徐君然慢慢開了口:「這個機械廠的廠長,是什麼級別?」(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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