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章自己的男人還親不得嗎
誰知龍王狠狠一個爆栗在她腦門落地開花:「笑笑笑,你還有臉笑得出來,你那是什麼破眼光!」
見他摔袖往裡走,某朵如釋重負,松一口大氣,呵,混過去了。舒榒駑襻
一回頭,卻恰見著楚漣眸光幽暗莫名,見她看過來,便是溫雅一笑:「二太子請我喝酒,朵朵要一起去嗎?」
事實再次證明了,龍宮上上下下,從淺鱗到地隱,再到魚蛟,對某朵都是不待見的。
二太子和楚漣有一杯沒一杯地喝著,突然「砰」一聲脆響,白玉盞打碎在地面,碎成閃爍冷光的零星散玉。
某朵還來不及說話,眼前撲通一聲跪下個清秀侍女,慘白著臉,活像是見著鬼似的。
真的是很無奈啊,本公主有這麼可怕嗎?
剛想起身扶她起來,再安慰一番,身後傳來龍王的聲音:「你退下。」
二太子設宴招呼楚漣,龍王原本是不屑來的,可一個人待著也無聊,想了想,糾結了一會兒,終於還是來了。
那侍女悄悄抬頭,感激涕零地看了看龍王,又迅速低頭,連滾帶爬地奪門而出。
「父王請上座。」二太子讓出上座,對他躬身一禮,又笑道:「難得來孩兒的宮殿,父王喝兩杯可好?」
龍王卻並不答話,雙手環胸倚著雕龍柱,似笑非笑地看著某朵。
被他盯得頭皮有些發麻,某朵訕訕地笑了笑:「看著我幹什麼,坐下喝酒啊。」
「你陪我喝嗎?你能喝嗎?」他嘲諷撇了撇唇:「半點酒量都沒有的小丫頭,學人家喝酒,哼!」
「我,我……喝一點點還是可以的。」暗自歎氣,龍王老兄陰陽怪氣的,怎麼惹著他了?
話音剛落,身邊的楚漣伸手將她摟在懷裡,某朵轉頭看他,他逆著水晶宮璀璨的華光,第一次發現這個男人竟是這般清潤文秀,不知怎的,小心肝撲通撲通跳了起來。
像宣誓所有權一般,楚漣旁若無人地吻了吻她微微泛紅的臉頰,低低的聲音,彰顯成熟男人的魅力:「你身體還沒復原,不可以喝酒,一點點也不可以。」
只是一個淡若清風的吻,某朵就軟了下來,嗅著他身上濃濃的男性氣息,那股熟悉的邪火自小腹騰騰升起。
壓制太久了,此時此刻,她真的很想不管不顧將這個男人撲到。
再不做點什麼,她懷疑自己將成為第一個被**憋死的女人。
「楚漣!」平地一聲呵斥,如驚雷炸響:「你什麼意思?!」
被一隻大手抓住手臂,某朵愕然抬頭,龍王鐵青著臉,原本烏亮的眸中宛如燃起了熊熊烈焰,怒極地看著楚漣。
而楚漣眉目依然淡淡,卻自有從容的王者風姿:「龍王此話何意?」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臭顯擺!」訓完楚漣,龍王又曲指狠狠彈了下某朵的腦門:「你是豬呀,幹嘛讓他親你!」
說著,狠狠擦著她的臉頰,彷彿上面沾了不乾淨的東西似的。
臉被擦得火辣辣的,某朵有些惱了,大力拍開他的手,蹭的一下站起來,無比神勇地咆哮道:「親一下怎麼了!老娘自己的男人還親不得嗎?!」
鴉雀無聲,針落可聞,全世界都安靜了。
龍王呆若木雞,呆立當場。
二太子感動得無語凝噎,朵朵好樣的,夠勁兒!
而我們的面癱妖王,如玉石般瑩白的臉染上了一抹醉人的紅暈,美麗的冰藍眼眸更是辟里啪啦桃花朵朵開得璀璨。
「你、你……」龍王臉色陣陣發白,指著她說不出話來。
懶得再跟他廢話,某朵猛的灌了一杯酒下肚,用手背擦了擦嘴,將楚漣從座位上扯起來,向他伸出雙手,非常淡定地看著他:「我醉了,你抱我回客房,或是去你的金喜閣也可以。」
楚漣毫不猶豫地將她攔腰抱起,溫情脈脈地看著懷裡醉眼迷離的小女人:「既然龍王不歡迎我們,還是別在這龍宮打擾他了,去我的金喜閣吧。」
「好,你說去哪兒就去哪兒。」
某朵閉上眼睛,將頭埋在他胸前,nnd,既然今晚非要有男人,那就他了!
無視呆滯的龍王,楚漣和二太子打了聲招呼,便抱著某朵離開。
出了東海,感覺到陣陣涼風拂過,某朵唇角揚起欣慰的笑意,反手抱上他的腰:「楚漣,我好熱……」
「朵朵再忍忍,很快就到了。」心疼地看了一眼懷裡的人,御風向金喜閣飛去。
「嗯。」回到金喜閣,楚漣直接進了房間將她放到床上。
某朵被洶湧的慾火炙烤得徹底迷了心智,躺在床上胡亂揪著自己的衣衫,一會兒功夫便香肩半露。
楚漣看著她這樣,俊臉紅了起來,用手制著她的雙手,一手按上她脈搏。
沐春風果然霸道,朵朵真氣大損,堅持到現在遭了多少罪?
「嗯……好熱,我好熱……」某朵掙扎著,揮舞著被制的雙手,口中呼氣如蘭。
見她欲熱難耐,楚漣坐到床頭將她抱在懷裡,輕輕拍著她的臉:「朵朵,朵朵醒醒,能聽到我說話麼?」
某朵全身燥熱,心裡跟貓爪似的難受,感受到有清涼的東西拍著自己的臉,不禁雙手抓上緊貼著自己的臉,然後在脖頸間來回遊走,舒服地低歎出聲。
楚漣的臉紅得快滴血了,輕晃著她,柔聲問道:「朵朵,看著我,知道我是誰麼?」
某朵雙眼迷濛,看不清事物,卻在鼻息間聞道一股熟悉的男子陽剛氣:「楚漣……我好熱……好難受。」
聽到她喚自己的名字,男人心頭一喜,知道是他,沒把他錯當別人。
「朵朵,我是楚漣,我可以幫你麼?你不會後悔?」
「……不後悔。好熱……」撕扯著自己的衣服,讓快要著火的肌膚貼緊那清涼的懷抱。
楚漣喉間難耐地咕噥一聲,他不是聖人,心愛的女人就在懷裡,做不到柳下惠那般坐懷不亂。
……
冰藍的眼眸漸深漸黯,直至完全變為深藍,粗重炙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臉上,輕輕吻了下去。
陣陣幽香沁心入肺,他忘情地在她唇齒間呢喃:「如果可以,我想在你清醒的時候給你更好的。」
她抖得快要散開,十指死死地掐著他結實的肩膀,指甲陷了進去,可怕洶湧的潮水帶著近乎死亡的甜美,吞噬她。
……
男人的聲音暗啞得幾乎分辨不清:「我愛你。」
她無法抑制地自吼間低泣出聲,柔軟的雙臂纏在脖子上:「楚漣……」
他聽到了,深藍的眼眸溢滿刻骨的柔情:「你心裡有我,是麼?」
一波一波激烈又纏綿的浪潮席捲而來,落地的白色幔帳遮住兩道生死糾纏的的影子。
事後,楚漣細吻著她已然饜足,昏昏欲睡的小臉,輕聲自語道:「不奢望成為你的唯一,只要能和你長相廝守,此生足矣。」
她的嘴角噙著一抹笑,一定做著什麼好夢,不知他是否入了她的美夢?
嚶嚀一聲,她翻了個身,又睡了過去。
楚漣輕笑,俯身在她額上印下一吻:我會用所有的生命和力量守護你,讓你一世無憂。
朵朵轉過身,慢慢地睜開眼,迷迷糊糊地問道:「你怎麼不睡?」
對上她睡眼迷離的眼,楚漣彷彿有點不好意思,臉微微泛紅地低聲道:「不用理我,朵朵累了就先睡吧,我想多看看你。」
朵朵心裡一陣感動,握住他的手,貼在自己臉上:「楚漣,你為什麼對我怎麼好?好得讓我覺得,這樣被你疼著愛著,簡直是一種罪過。」
楚漣笑了笑,捏捏她的臉:「誰讓我喜歡你,喜歡你當然要對你好,這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某朵笑在心裡,以前見他一掌把陽春雪打得吐血,覺得這男人有時候真是又無情又冷酷。
可在她面前,剝開他那層冷硬的盔甲,這男人其實單純得可愛,骨子裡可靠又溫柔。
當然,他的可愛和溫柔,都是屬於她一個人的。
想到這兒,就覺得很開心,可開心之餘,心底卻莫名地冒起一種悲傷的情緒,就好像一個人在笑得最幸福的時候,突然想起,以後再也不會這麼幸福的笑了,於是,笑容就會凝固在臉上。
她很不安,乾脆起身,坐在楚漣的大腿上,摟著他的脖子蹭來蹭去:「楚漣,抱抱我。」
楚漣笑著摟住她,輕輕搖晃著,像哄一個夜哭的孩子,用溫柔得像要滴出水的聲音問:「怎麼了朵朵,突然撒嬌?」
她把臉貼在男人的胸口上,幽幽說道:「我有些害怕。」
楚漣輕輕拍著她的後背,低低笑道:「傻丫頭,有我在,還有什麼好怕的?」
「我不知道,就是突然有些傷感。楚漣,我覺得自己太幸運了,我害怕自己會樂極生悲,害怕天會嫉妒,害怕會遭到報應……」
「不許胡說!」楚漣堵住她的嘴,粗暴得很溫柔:「不許這麼詛咒自己。」
兩人又滾到了床上,三兩下將她本就單薄的內衣撕扯成了幾片。
某朵的指甲在他背上劃來劃去,突然說:「楚漣,我給你講個故事。」
「嗯,講吧,我聽著。」男人點頭,邊聽邊溫柔地繼續耕耘。
於是某朵開始絮絮叨叨地講一些冷笑話,比如:「有一天,包子在馬路上走著,突然出了車禍,肚皮被撞破了,臨死前,它看了看自己的肚子說,哦,原來我是豆沙包。」
講完,聽故事的人還沒笑,她自己就笑得花枝亂顫,楚漣是又無奈又可氣又好笑,最後,自己也忍不住跟著笑,傻瓜一樣。
可他覺得這種激情中的交談實在有趣,只要朵朵一講笑話,他們就會笑,身體的震顫帶來一陣陣酥麻,奇特的感覺美妙得難以形容。
而且,朵朵的聲音那麼好聽,隨著他每一個動作低回輾轉,拖著長長的尾音,好似輕吟,更是歎息,讓他渾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舒展開來,那感覺很是**。
可她接下來的故事委實有些傷感。
「從前,有一個森林裡的精靈,他愛上了一個人類女子,於是他歷經千辛萬苦去向佛乞求,他想去人間陪伴那個女子。佛對他說,陪伴,就是把你的生命永遠融進那個人的生命裡。可你是精靈,她是人,她不過只有一百年的壽命,你卻是永生的,你只有經歷紅塵,才能擁有跟她同樣的壽命。精靈說:那麼你把我放在紅塵裡吧。佛說:紅塵皆苦。精靈說:可是,紅塵有她。佛說:紅塵有海,你不諳水性。精靈說:我會有自己的信念。佛見他如此堅決,於是給了他三樣東西:一是俊美的容貌,二是財富,三是聰明。但是,三樣他只能選其一。」
楚漣低聲笑了笑,親了親她的鼻尖:「他一定選容貌,大多數女人都愛這個。」
「嗯,答對了。」某朵認真地點頭,在他唇上回敬了一個親親:「第一次,精靈選了容貌,於是化成一個俊美非凡的男子。可是除了美麗,他一無所有,女人是一個苦命的藝妓,每天在人前撫琴,脈脈凝視男人美麗的眼睛。男人沒有錢,只能遠遠聽著她撫琴。後來,女人被一個富商看中,納為小妾,男人憂傷地看著她,將一把匕首刺進了自己的心臟。」
楚漣停了下來,蹙眉看著她,低聲道:「這不是笑話,不好聽。」
摸摸他汗濕的劉海,幫他擦了擦額頭的汗:「別急,你要聽我說完。」
「那你說吧。」楚漣點點頭,埋在她肩頸處細細喘息。
「男子重新變回精靈,佛問他:第二次,你想要什麼?精靈要了財富。於是變成了一個富商的兒子,應有盡有,偏偏沒有愛情。他依然固執地愛著那個女人,把他所有的東西都跟她分享,可是他發現女人從來就沒愛過他。她揮霍著他的錢財,也揮霍了他的感情。女人對他說:你擁有太多的金錢,所以你注定無法失去,你也就無法擁有感情。於是,他又一次將刀刺進自己的胸膛。」
楚漣靜靜聽著,他知道,朵朵有話對他說,所以他不說話,安靜地聽她說。
某朵摟著他的肩膀繼續講她的故事。
「男子又變成了精靈,這一次他要了聰明。佛把他變成一個聰明萬分的男人,重新在紅塵裡陪伴他愛的女人。男人太聰明了,所有的一切都會精確計算,他用自己的聰明接近那個女人,擁有那個女人,甚至算計那個女人。可是男人發現女人看他的眼睛總是冰冷的,甚至有仇恨。男人很傷心地問她為什麼,她說:你實在太聰明了,我不過是你手中的一個數字,你對我只有佔有,沒有感情。後來戰爭爆發,女人實在敵人的刀下,血流了一地。悲痛欲絕的男人選擇了以死相隨。」
「男人再次成為精靈。這次,佛沒有開口,精靈就已經落淚,佛驚異地發現精靈有了感情。佛說:你已經無法脫離紅塵,我只能給你最後一樣東西了,你要什麼?精靈閃著淚光,對佛說:我什麼也不要,只要她愛我,永遠地愛我。佛不語,揮了揮衣袖。這一次男子看見那個心愛的女人把自己溫柔地抱在懷裡,溫柔地吻了吻他帶淚的眼睛,他變成了那個女人的兒子,被疼愛一生一世。他如願,將自己融進她的生命裡。」
果然是個很傷感的故事,月華黯淡,彷彿無聲的歎息,這歎息延綿不絕,歎息著男子的癡情深重,世事的反覆無情。
佛語有云,求不得苦,萬丈紅塵皆是空。
那男子是大苦。
情深不壽……既是情深,如何得壽?
楚漣抬起頭,像個懵懂的孩子,望著她的眼睛:「他為什麼會變成那個女人的兒子?」
朵朵看著他,輕聲道:「因為精靈懂得了感情,這是他命定的劫數。有沒有聽過這樣一句話,如果你愛一個人愛到不離不棄的地步,那麼來世就做他的孩子,讓她一生一世疼愛你。」
她頓了頓,貼在楚漣臉上,有些傷感地說:「有時我會覺得,我就是那個精靈,因為上一世太執著,所以這一世做了他的女兒。」
說完這句,便是久久的沉默,久到楚漣以為她睡著了時候,她卻突然頭埋進他的胸膛,哽咽道:「對不起……無法回報你一份完整的愛。不管是你,還是師傅和小夜,我注定要虧欠你們。我時常在想,如果我是一個凡人,可以輪迴該有多好。楚漣,如果有來世,我還要做你的女人,給你一份完整的愛,如果做不了你的女人,我也要做你的女兒,或是你來做我的兒子……我想永遠跟你在一起。」
「傻丫頭,盡說胡話。」楚漣歎了口氣,心疼地摟著她:「你的故事講完了,現在就聽我說。不管你的心分成了多少份,只要其中一份是屬於我的,你就不虧欠我什麼。如果我們真的有來世,你身邊依然有很多無法割捨的男人,我還是會做出相同的選擇。你肯接受我,我便給你所有的愛;你愛別人,我的愛也一分不會少。對我來說,什麼都不重要,我只想要你每天都真心笑著。明白嗎?」
「你才傻……」某朵縮在他懷裡嗚嗚地哭了起來,小肩膀一抽一抽的,不停地說著對不起,對不起……
楚漣也不說話,只是輕輕拍著她的背,某朵哭著哭著,就累了,很快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