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章男人嫉妒起來更可怕
熙熙攘攘的街道人來人往,吆喝叫賣聲此起彼伏,某朵置身在人群中油然生出一種滄海桑田的感慨,半年前還是個不務正業的廢柴公主,半年後就要當皇帝了。舒骺豞曶
她的人生可真夠跌宕起伏的,角色轉換如此之快,連個過度都沒有……繼位後,可能也沒多少時間出來溜躂了。
搖搖頭,阻止自己再想下去,傷感惆悵於事無補,活在當下最重要。
閉上雙目,深吸一口氣,再慢慢吐出,將憋了三天的郁氣釋放出來,不管是什麼身份,老娘也要活得逍遙自在。
看著她略帶孩子氣的舉動,楚漣嘴角微微勾了起來,美麗的冰藍眼眸笑意濃濃。
「朵朵——」不遠處傳來熟悉的呼喚聲。
某朵一看,竟然是夜幽篁和霍倪,還有……那個白得扎眼的男人怎麼也在街上閒逛?
某朵像只花蝴蝶一般,雀躍地向幾人飛奔過去,見她這麼高興,鳳帝幾乎是不假思索,本能地張開雙臂準備迎接她撲入自己懷抱。
卻沒想某朵沒有一點猶豫地向夜幽篁懷裡撲去,確切的說是飛過去。
半年沒見,某朵太過激動,直接往他身上跳,雙手八爪魚一樣掛在他的脖子上,猛的在那張俊臉上狠狠親了幾口:「小夜,好久不見,有沒有想我?」
「當然想了!」夜幽篁無視身邊自某帥身上散出的怨念及殺氣,伸手摟上她的小蠻腰,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親了一口:「喂,朵朵,你也太偏心眼了,一回來就去見你師傅,見楚漣,我呢?我可是病號啊,你把我給忘了吧?」
「怎麼會?剛回來三天,我這不是沒來得及嗎?」某朵嘿嘿笑了兩聲,又在他臉上補償了兩個親親,捧著他的臉,仔細端詳了一會兒,很滿意地點點頭:「小夜,氣色不錯。楚漣新開了家酒樓,你也一起去試試菜,今天我請客,給你好好補補。」
「好。」大街上這麼親暱,清純的魔尊大人微微紅了臉,小心將她放下,捏了捏她粉嫩的臉頰,紫眸裡的寵溺簡直能將人溺斃:「有朵朵請客,我自是求之不得。」
某朵又是展顏一笑,張開雙臂準備給霍倪也來個熊抱,誰知霍倪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開,擺著手連不跌地說道:「我就免了!我還想多活幾年,朵朵你想抱,就多抱抱我家老大吧!」
開玩笑,當著老大和妖王的面跟朵朵這麼親熱,那不是存心找死嗎!
某朵眼珠一轉,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什麼,訕訕地收回手,呵呵傻笑著撓了撓頭,突然感覺有一雙冷眼在向她拋刀子,終於斜著眼睛瞥了一眼被她無視得很徹底的某帥。
某帥背負雙手,一襲白袍依舊風華絕世,只是那張臉啊,簡直是千里冰封,萬里雪飄,微瞇的鳳眸冷得都快結冰了!
某朵扯了扯嘴角,勉強露出一個假得不能再假的微笑,娉娉婷婷走到他面前,恭敬而疏離的蹲身行了禮,聲音不急不緩,不冷不熱:「兒臣見過父皇。」
小、混、蛋、啊!
鳳帝就那麼瞇眼瞅著她,兩邊太陽穴突突直跳,背在身後的大手都快捏碎了,暗自深吸一口氣,盡量使自己的語氣顯得平靜:「在外面朵朵不用如此多禮。」
「謝父皇。」
盈盈起身,也不正眼看他,挽上楚漣的胳膊就向另一頭走去:「小夜、霍倪跟上啊,別在大街上阻礙交通,我難得請一次客,錯過了是你們的損失。」
身後的夜幽篁萬分同情地看著某帥,很是思索了一陣,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對他伸出手,真誠地說道:「朵朵請客,一起去吧。我的胳膊借你用用……」
魔尊大人多體貼,多善解人意啊,可偏偏有人不領情。
某帥拂袖跟上前面的小女人,冷颼颼地低聲說道:「今天你最好別惹我……」好似在咬牙的聲音,明顯帶著咬金切玉的意味。
不識好人心!魔尊大人不甚在意地聳聳肩,霍倪望著某帥的背影,摸著下巴,意味深長地說道:「老大,神君陛下的火氣好像很大啊……」
「你也看出來了?」魔尊大人邊走邊搖頭歎氣:「嫉妒並不只是女人的專利,其實男人嫉妒起來更可怕。這幾天你躲著點他,要是再受點什麼刺激,他要一發飆,老大也救不了你,記住了嗎?」
「記住了記住了!」霍倪趕緊點頭。
某朵優哉游哉的和楚漣邊走邊聊,不一會兒就到了他新開的酒樓,一看牌匾,再看那門……乖乖,這金碧輝煌的三層建築是酒樓嗎?
金喜閣……這名字好,又富貴又喜氣。
只是,居然還布了結界,難怪四周除了他們,鬼影都沒一個,這樣的酒樓開來準備招待什麼樣的客人?
某朵被突然入眼的金光刺得瞇起了眼,抬手在眼前擋了一下……難道,這、這全是金子?
兩米多高的黃金門,楚漣真有款,太奢侈了!
待雙眼適應後,頓時冒出可與黃金媲美的光芒,某朵以百米衝刺的極速向金門跑去,快要撞上的時候一個緊急剎車,兩條腿在地面拖出老遠一道深溝,塵土飛揚。
黃金!真的是黃金!
「朵朵!門有什麼好玩的?」楚漣反應過來,大步上前,伸手想將抱著金門的某朵掰下來,犯什麼毛病,居然抱著門就咬,就算牙口再好也不是這麼個用法。
某帥瞅著死死扒著金門不放的某朵,冷得掉渣的俊臉終於出現了裂痕,眼角一陣抽搐,用蓮華之術化血入藥後,精力還這麼旺盛,看來先前的擔心是多餘了。
都要登基了,就不能稍微安份點?居然用牙去咬門……太不成體統了!
不認識,不認識,我不認識她,霍倪心裡念叨,若無其事地左顧右盼,千萬別碰到什麼熟人才好,忒沒面子。
抗雷指數超高的魔尊大人笑容不改地走上前,只是,琉璃般的紫眸裡好似有什麼在跳動。
「楚漣,小夜,你別拉我呀!讓我跟它多呆一會兒!」
某朵手腳並用地死死抱著金門就是不鬆手,長這麼大還沒見過這麼巨型的金磚,這兩扇門至少有幾噸,剛才詳細檢查過了,全是純金製作,金的純度高達百分百,沒有一點雜質。
她喜歡這間酒樓,非常喜歡!
「喂喂喂!父皇你幹嘛?別拎我啊,快放手!放手啦!我不要進去,我要守在這兒,這麼多金子沒人看守很危險,喂!父皇聽到沒,我今晚就睡這裡,那兒也不去,我一定要睡這裡……」
讓你來看守,這門才是真正的危險,某帥無視她的反抗,一臉寒霜地拎著她的衣領,將她像貨物一樣拎了進去。
「父皇我恨你!金子沒了,我就搬空你的國庫!」某朵憤怒的咆哮,餘音繞樑,久久不絕。
見她張牙舞爪的樣子,楚漣輕歎一聲,背負雙手走了進去,這就是未來的女帝,以後朝堂上有得熱鬧了,經過金門時腳步一頓,望了一眼,思量著這門是不是該換換,如若不然,說不定明天金喜閣的門就沒了。
設計這道金門也不是為了顯擺,而是有別的用途,要是被她給拆了,那可得惹出大事來。
夜幽篁笑吟吟地跟著走了進去,見過財迷,卻從未見過財迷成她這樣的,一來金喜閣首先看上的就是這裡的門,抱著就咬,她那牙還真不是一般的厲害,毫無損傷地將門咬出了兩排牙印,看來這扇門門楚漣要派專人看守了。
進到裡面,某朵才知道這哪是什麼酒樓,簡直是庭院深深,比麟州的青鄔閣還要大上許多。
進到一間像是貴賓房的屋子,鳳帝這才鬆開一路喊叫的某朵,冷冷地說了一句:「想吃飯就規矩點,別盡添亂。」
該死的臭男人!居然一路拎著她過來,不是用抱,不是用背,而是用拎!
某朵的牙磨得吱吱嘎嘎作響,瞪著他的大眼睛似要噴出火來,抓狂得直想撞南牆!
真是沒臉見人了,金喜閣外面冷冷清清,而裡的人可真不少,一路上或驚異萬分,或同情無比的怪異眼光,她至死不忘!
可惡啊,難道他不知道,士可殺不可辱,頭可斷血可流,美女的面子不可丟嗎?!
現在還來教訓她,什麼叫添亂,擺那張冷臉給誰看,老娘請客,又沒求著你來!
死男人,臭男人,爛男人,居然無視老娘,眼尾都不掃一下!
好!算你狠,給我等著,等老娘登基,慢慢收拾你!
「好了朵朵,別跟你父皇鬥氣了。」楚漣拉著她坐下,指了指四周,轉移她的注意力:「喜歡這裡嗎?」
某朵四處張望了一下,連連點頭,丟給楚漣一個讚賞的眼神:「不錯,很喜歡。」
跟外面的金碧輝煌不同,這間房全是竹椅竹桌,清新雅致,給人一種簡約而不失大氣,樸實卻不失精緻的感覺。
「朵朵喜歡就好,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專用雅間。」不用楚漣吩咐,一名候在門口的清瘦男子奉上菜譜和香茗。
「你這兒可不像酒樓啊。」提起桌上的紫砂茶壺,某朵給自己斟了一杯,又為楚漣和夜幽篁斟上,至於某帥嘛……直接無視。
「不像酒樓像什麼?」楚漣端起茶輕抿一口,抽空瞄了一眼某帥,呀,臉這麼黑,別看我,又不是我斟的茶。
某朵眨了眨眼睛,笑盈盈地說道:「我也說不出像什麼,不過這不重要,只要有美食,有好廚子,我還是很樂意賞臉的。」
某帥用眼尾瞥著滿臉笑意的楚漣,散出的冷氣更加凍人,不是面癱嗎,現在怎麼就笑得跟朵花兒一樣了?
「霍倪,站著幹嘛,隨便坐。」這哥們今天怎麼了,一副見鬼的樣子,對面的大神有這麼可怕嗎?
「不……不用了。」霍倪連連擺手,老大可是打過招呼的,這時候還是識趣點的好:「你們慢慢吃,我去外面逛逛。」
見霍倪一晃就沒影了,某朵陰惻惻地瞅著對面的大神,都是這該死的冷風機,把人家霍倪都嚇跑了!
大神無視某朵想吃人的眼神,一臉冷凝地喝自己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