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你所聞道的麼?」璇霄神色淡淡地瞥她一眼,看不出喜怒。舒殘顎副
「那個,那個……」某朵臉紅後退,出去一天一夜,還換了身衣服回來,老娘還不能懷疑一下了?!
以上腹誹,她當然不好意思說出來,也不敢說出來。
「聽說朵朵今天買了很多喜歡得要命的東西?。」這是肯定句,而且把「喜歡得要命」五個字咬得特別重。
「……是啊。」某朵強作鎮定地坐在床邊打了一個哈欠。
師傅剛回來,就什麼都知道了,看來自己身邊全是臥底,以後得防著點。
「師傅倒想知道你喜歡得要命的都是些什麼東西?拿出來我看看。」
某朵只好撅著嘴將買的東西一一倒出,璇霄輕笑著搖了搖頭,用眼神問,「這些就是你的品味?」
「對啊,我就喜歡這些。」某朵回答得極快,毫不心虛地重重點頭,眼都沒眨一下。
璇霄摸摸她的腦袋,慢悠悠地說:「不是還有一對寒玉鐲和一隻琥珀簪嗎?」
某朵瞬間睜圓了眼睛,他怎麼知道「掉」的是這兩件首飾,梵雋的記憶力也太強了吧,虧自己布下那麼多迷霧,耍了那麼多花招,買了各色各樣的東西,還是沒能忽悠過去。
「掉,掉了。」冷面郎君那種排山倒海的強大氣場迎面襲來,某朵心有慼慼地退了一步。
「這麼巧,就掉到了當鋪裡?」
某朵的腦袋「轟」的一下就爆炸了,啊啊啊啊啊啊,被抓包了,這下死定了!
璇霄撩起她胸前的一縷髮絲在鼻尖嗅了嗅,輕飄飄地說道:「欺騙,是不被允許的。」
某朵硬是逼出幾滴眼淚,可憐兮兮地看著他,師傅啊,求你大發慈悲,寬大處理一回吧。
「五百金幣的東西,你就當了一百五?」璇霄的表情驟然一冷:「你知不知道那三百五是多少老百姓幾年的收入?你知不知道那是晴海將士幾年的軍餉?」
某朵搖頭正要表示不知道,可還是在他冷凜凜眼刀攻擊下改成了點頭。
「右手伸出來。」
某朵乖乖地伸出手,只見他大手一揚,白皙嬌嫩的手心頓時起了四道手指印。
「啊啊啊,好痛好痛……」眼淚如黃河氾濫,一發不可收拾,靠,怎麼就碰到這麼個師傅?!
第二掌又揚起,但終究沒有打下。
「去將九天星河的心法抄寫十遍。」璇霄鐵面無私地下達處罰令,又看向門口:「進來。」
梵雋平靜地走進來,愧疚地看了看某朵,然後用超聲速將地上收拾乾淨,拿來墨寶。
某朵對梵雋眨眨眼,千萬不要拿毛筆來啊。
結果梵雋兄跟她一點兒心有靈犀都沒有,將毛筆很歉意地塞到她手裡。
某朵撅著嘴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心知躲不過,正要埋頭開工,可那個讓她心驚膽顫的聲音再度響起:「別想偷懶,懸腕抄寫。」
「師傅……」某朵泫然欲泣的小樣甚是惹人憐愛,可人家上仙根本不為所動。
哎,懸腕就懸腕,還好沒有加上一個沙包在手上。
梵雋退下後,璇霄則在翻看不知從什麼地方來的公文,而某朵自然是奮筆疾書了。
看上仙這架勢,估計抄不完就不要想睡覺。
心裡憋屈得要命,卻又沒膽反抗,某朵覺得自己把神鳳的臉丟到外太空去了。
剛開始一邊掉淚,一邊抄寫,就想某上仙能良心發現,憐香惜玉一回,可人家上仙卻說,被淚水沾濕的全要重寫。
抄完的時候天已大亮,璇霄也是看了一晚的公文沒休息,他招了招手讓某朵坐過去:「很想要錢嗎?」
「不想。」違心地連連搖頭。
卻見他從懷裡掏出幾張金券,某朵頓時兩眼冒光,雖然都是小面額,但加起來也有一千多金幣!
「本來打算給你的,既然你不想要……」
璇霄還沒說完,就被某朵從手裡搶過了金券,「啵,啵」兩聲在他臉上重重親了兩下。
他沒再說什麼,只示意她睡下。
翌日,一行人離開南留。
某朵揉揉酸疼的小腿,坐馬車真是很痛苦呢,都怪師傅不讓她和梵雋一輛車,不然也能享受一下按摩服務了。
當她感覺到自己大腿上的按壓力時,抬頭一看——上仙居然在給自己按摩小腿耶,天要下紅雨了……
不過這種溫馨並沒有持續多久。
「換你了。」他大爺長腿一伸,示意該是某朵服務的時間。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絕對沒有天下紅雨的事!
「師傅,我們要去什麼地方啊?」某朵一邊問,一邊用力按壓他的腿,恨不得按出個窟窿來。
「再大力點。」
某朵開始流汗,難道是自己的手勁太小?或者是他的抗壓力太彪悍?
最後揉著酸麻的手,而人家上仙一副神清氣爽的樣子,加你自作自受的眼神……真是鬥不過他大爺!
「聽說,風洲附近的夙風族一年一度的『斗舞節』即將開始了。」璇霄狀似不經意地道。
某朵立即豎起耳朵想聽下一句,可等了半天卻沒有下文了!
總有一天,總有那麼一天,老娘要虐死你大爺!
小手握拳,緊了緊,深吸一口氣,慢慢吐出,變臉似的咧嘴一笑:「師傅,咱們要去麼?」
問這話時,她的眼睛亮晶晶的閃,她對夙風族的「斗舞節」早已垂涎多時,聽說這一屆還是新任族長選妻的盛會,肯定特別有意思。
夙風族在二世紀是一個特殊的種族,其族人擁有的不是法力或妖力,而是靈力,個個能征善戰,能歌善舞。
璇霄揉了揉眉心:「我不愛湊那些熱鬧。」
某朵抿了抿唇,很失望地低頭,不愛湊熱鬧?那你告訴我幹嘛,存心逗老娘玩呢!
「大腿有些疼。」頭頂閒閒拋來一句。
在心底慰問了他祖宗十八代後,某朵稍微淡定了,該死的男人,是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
雙手溫柔地撫上他的大腿,力道適中的按壓,臉上帶著明媚的笑:「師傅,我再給你按按吧,聽說夙風族很多美女呢。」
「唔。」男人不置可否地發出一個單音,不知是認同她的話,還是不認同。
「師傅,不想去看看嗎?聽說啊,那個美人谷裡的女孩可漂亮了。」
「唔。」
「聽說……」璇霄一個冷眼掃來,某朵甚為識相地停止誘哄。
「師傅,腿還疼嗎?」許久後,某朵諂媚地問,你要還敢回說疼,老娘就跟你拼了。
結果她跟上仙拼了嗎?答案自然是否定的,因為上仙說,不疼了。
某朵心中暗喜,算你識相。
可後來上仙又加了一句,「我的頭又開始疼了。」
某朵眼角一陣抽搐,手卻自發地撫上他額頭,隱忍、克制地揉捏。
享受了某朵的服務,再享受了某朵本人,上仙終於點頭了,說:「既然朵朵喜歡,那師傅就陪你去看看吧。」
去到夙風族聖地美人谷,已是兩天後。
每一年的「斗舞節」便在這裡舉行,各地的夙風族人都會在這個日子趕到美人谷,慶祝他們最盛大的節日。
年輕的小伙子和姑娘們也要在這個盛會上尋找自己的戀人。
每一年還要選出族裡最美麗的少女,擔任這一年祭祀聖女。
斗舞節最後的節目就是,族長和祭祀聖女代表全族祭祀夙風族的先人。
而今年的聖女則還多了一種身份,那就是祭祀後還會成為新一代族長的妻子。
夙風族最盛大的節日不僅歡迎自己的族人,還歡迎遠道而來的客人,這種包容的文化,是某朵最為欣賞的。
包圍這美人谷的山上住滿了夙風族人,每家每戶都修有尖尖的碉樓,樓上則是未嫁姑娘的住處,兒郎們想和自己喜愛的姑娘幽會,先就得爬上那石頭堆砌高高的碉樓。
璇霄一行人在谷中一家客棧住下,以重金相誘,梵雋好說歹說,連帶主人讓出了一間自己的房子,才湊了三間房。
谷中的客棧早已人滿為患,更有甚者,連大堂的地上都睡滿了遠道來湊熱鬧的客人。
梵雋不知道從哪找來一套夙風族的女裝。
某朵高高興興地換上,一出來就晃花了梵雋的眼——
一件嫩黃繡紅金色牡丹的窄袖深v領上裳,袒胸露臍,大膽奔放;下面著了同花色的大擺裙,裙擺處也繡有大朵的紅金色牡丹,華麗而嫵媚。
腰上繫著金珠串起的流蘇圍,隨著臀部的擺動而劇烈搖晃,甚是惹人眼球。
腳上穿著露趾涼鞋,以五彩絲帶繫在腳踝上,雙手手腕和左腳踝上都套了鈴鈴做響的金鈴,這是夙風族姑娘最愛的飾物,跳起舞來,身動鈴響,尤為美麗。
秀髮綁成一個大辮子,垂在胸前一側,辮上以白色梨花裝飾,頭上墜了三條金色鏈子,最下面的鏈子中間上還吊了一個白玉雕成的月牙飾物。
某朵對自己的打扮很是滿意,想不到夙風族姑娘的衣服這麼精緻美麗。
「這是你買的嗎,梵雋?」
「不是,是璇霄大人從家裡帶來的。」
某朵噌的站了起來,師傅這個騙子,那般雲淡風輕,讓自己還真以為是碰巧遇上了這種盛典,而他大爺還不愛來湊這些熱鬧呢,原來早就決定要來這裡!
簡直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