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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08章 我有一輩子的時間陪著你耗 文 / 冉涵

    幻谷的主人迦籃真君等在庭院深處的一座殿宇內,殿中鋪了一層柔軟白草編織成的地毯,檀木做的小案攤了一地,和小案一起亂七八糟滾在地上的還有許多同樣穿著白衫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仙有妖。舒嬲鴀溜

    濃烈的酒氣夾雜著暖風撲面而來,這些人應當都是醉得暈死了,遍地挺屍也無人來管。

    醉生夢死的殿內,只有一人在動,他在斟酒,從巨大的酒罈把酒倒進酒壺裡。

    這是個瘦得十分離譜的年輕男子,像一隻骷髏架子撐著衣服似的,雙頰上帶著病態的暈紅,聽見腳步聲,他忽然抬頭,目光居然湛亮銳利,彷彿可以看透人心一般。

    朵朵被他掃了一眼,腳下不由自主一停。

    迦籃話不多,直接拋了一罈酒過來,被花錯飛快一撈,拆封仰頭一氣喝了大半。

    迦籃這才露出一絲微笑,拍拍身邊的軟墊:「你小子可算來了,坐下,一起喝酒,旁邊的小丫頭也來。」

    花錯攬著朵朵坐在他身邊,介紹得十分簡短:「她是朵朵,我的未婚妻。」

    迦籃淡淡地笑道:「好!神鳳公主,我敬你一壺。」

    他敬酒用的居然不是杯子,而是酒壺。

    某朵被動地端起酒壺,默然看了他兩眼,見他手腕上繫著一串七彩琉璃珠,璇霄腕上亦有同樣一串,於是露出一絲瞭然的笑:「……我師傅與真君算是師兄弟了,真君不止是花錯的師伯,也是我的師叔,這壺酒,應當我敬師叔才對。」

    說罷毫不猶豫,仰頭飲乾了壺中酒,倒轉壺身,一滴不剩。

    迦籃又笑了一下:「好眼力。三師弟柢蓮為了報恩收了花錯這小子,大師兄璇霄又收了你,不錯不錯!你們小兩口跟我也算有緣,既然你叫我一聲師叔,那就好好陪師叔喝個痛快。」

    朵朵答得恭敬:「是。」

    迦籃滿意地點點頭,又取了兩壺酒,一人一壺,與她碰了一下:「在我這兒沒那麼多虛禮,儘管喝個痛快便是。」

    雖說服下清淩丹千杯不醉,算是個無底酒桶,卻也架不住他一上來就一壺一壺的敬酒,而且壺中酒並非普通烈酒,一入口便知是起碼三種以上的酒兌在一起的混合烈酒,極易醉人。

    被一口氣不歇的灌了幾十壺酒,某朵漸漸的頭便暈了。

    所幸迦籃也比她好不到哪裡去,到了第四十五壺的時候,手腕抖得厲害,酒液倒是大半灑在了外面。

    他長歎一聲:「神鳳公主果然是一個酒中女豪傑,我今日喝了整整一天,眼下是不行了,我們明日再戰。」

    迦籃拈指掐了幾個訣,瞬間出現十幾個紅裙白衫的童男童女,與門口接待他們的並無二樣,吩咐道:「把這些沒用的酒鬼統統丟出去,鎖上大門,明後日一律不見客。」

    這一手召喚術用得極為漂亮,朵朵到如今也只能召喚靈獸,喚不來人形靈鬼。

    迦籃搖搖晃晃起身,扔了一隻厚厚的信封在花錯懷中:「這次算我輸,你要的答案先給你一半,明天贏了我再給你另一半。」

    說罷身形一晃便消失了,只留一陣濃烈酒氣。

    某朵醉得腦子裡嗡嗡亂響,聽到「答案」二字,轉頭疑惑地看著花錯。

    他什麼也沒解釋,只將信封塞進懷內,對她眨眨眼:「幹得好,明天再接再厲。」

    她靜默半晌,突然說:「答案?你問師叔要什麼答案?」

    花錯淡淡一笑:「乖,別問那麼多。」

    朵朵果然沒再問,扶著酒案要站起來,兩條腿和棉花做成似的,受不住力瞬間便軟了下去。

    花錯攔腰將她抱起,一路穿廊過院,最後她被放在一張柔軟的床上,被褥帶著松林竹葉般的清香,輕輕蓋在她身上。

    她幾乎是一沾床就睡著了,睡了不知多久,突然驚醒過來,只覺屋裡漆黑不見五指,身旁躺了一個男子,胳膊橫過來摟著她的肩膀。

    他身上有熟悉的香氣和酒氣,是花錯。

    朵朵微微動了一下,見他沒什麼反應,鼻息綿長,顯然是睡著了,她咳了兩聲,低低叫他:「花爺,花爺?」

    他嗯了兩聲,睡意十足地翻了個身把她摟住,當被子似的蹭兩下繼續做夢。

    某朵瞪圓了眼睛,心頭咚咚亂跳,悄悄抬手探入他的衣服裡,不著痕跡摸索那只被他藏起來的信封。

    摸啊摸,摸到一片光滑緊致的肌膚,趕緊撒手繼續摸別的地方。

    再摸,摸到衣服裡的暗袋,摸上去感覺沒有信封。

    再再摸——卻被他用力抓住了手腕。

    她一驚,頓時把眼睛閉死,裝作睡著的樣子,身上一緊,縱使隔著衣服,也能感覺他身體那種燙人的熱度。

    她再也不敢裝睡,急道:「我……」

    話未說完,他已經重重吻了下來,甚至有些粗暴,近乎蹂躪地吮吻她的唇。

    她感到唇上的痛楚,像是被火在燎,不由奮力掙扎,拉扯他的頭髮,將兩人密合的唇拉開一些些距離。

    「答案。」她顫抖地說了兩個字,他卻什麼也沒說,趁著她張口,一路攻城掠地殺了進來。

    花錯粗重熾熱的呼吸噴在她面上,聲音暗啞得幾乎分辨不出:「小壞蛋……」

    握著她的手,將一根嫩如青蔥的手指含在口中,舔了一下,雙眼微微瞇起,像是在品嚐一種珍稀的美味。

    「……我想做壞事了。」他捧著她火熱的雙頰,貼著唇喃喃說。

    天狐一族,不論男女,天生就精通房中術,他這樣挑逗的動作讓某朵倒吸一口冷氣,試著微微移動身子,卻被花錯壓得更緊了,他柔聲哄到:「朵朵別怕,我知道你是神魂離體,我不進去,只是抱抱你。」

    信你的話那就是白癡!萬一你控制不住,神魂受到刺激,那是立馬就回到身體裡去的!

    她別開臉拚命在他懷裡掙扎,花錯卻死也不肯放開。

    兩隻手被他牢牢禁錮在頭頂,她傻傻地睜大眼睛,心裡不由一陣恐慌,感覺到頸間的鼻息越來越灼熱,她的耳朵都快酥了。

    迷迷糊糊想要掙扎推開,可是身子完全沒有了力氣,只能任憑擺佈。

    窗外不知何時開始下雨,淅淅瀝瀝的小雨滴落在窗台下的芭蕉葉上,那細碎纏綿的聲音像他模糊的耳語,從她耳邊唇畔輾轉蜿蜒而下,一寸寸,一步步……

    泛著涼意的頭髮,摩挲在她大腿內側,掌心有了汗意,在她肌膚上留下濕漉的痕跡。

    ……

    她竭力地仰頭,想要呼吸,又感到吸不進一口真正可以活命的氣。

    她的手在被褥上划動,如同溺水的人,密合的帳子被撩開,朦朧的夜光籠罩在身上,他結實美麗的後背已被汗水浸透,白衫成了半透明的,貼在起伏的肌肉曲線上。

    他突然撐起身體,「嗤」一聲將身上的衣服撕爛拋下床,晶瑩的汗珠落在她胸前,先時滾燙,後又變得冰涼,順著肋骨染在被褥上。

    或許是要來了,她失神眨了眨眼睛,花錯冷不防突然抓起被子,有些粗魯強硬地將她蓋住,然後一個翻身,從後面緊緊抱住她,下巴放在她柔軟的肩窩上,深深呼吸她發間的幽香。

    她的背與他胸膛上火熱的肌膚貼得那麼密合,彷彿吸吮在一起的唇。

    她茫然地抓住他的手,花錯聲線沙啞:「……味道很好,你這個壞丫頭。」

    張開口輕輕噬咬她後頸,輾轉沉重的親吻,一直蔓延到耳廓,胳膊漸漸收緊,幾乎要讓她窒息在懷抱裡。

    ……

    花錯貼著耳朵喃喃:「忍著……乖,忍一忍,別動……」

    ……(刪除一萬字)

    朵朵僵住了,兩人粗重交織的呼吸驟然停住,彷彿一瞬間陷入了另一個莫名境界。

    他輕輕咬著她的耳垂,低沉的聲音像一個迷幻的夢,說了許多只有他和她才懂的話,像是安撫,像是引誘。

    引誘她落在他的網裡,再也不會掙脫開。

    溫柔而小心,耐心地引領她去一個陌生而絢爛的世界。

    身體已經不是她自己的,完全不受她擺佈,腦子裡只剩一片空白,掌心裡汗水淋漓,無助地死死抓住他按在胸前的手,為他分開五指,交錯而握。

    隱隱約約,她記起自己想要的不是這樣,但沒有能力再深入仔細思考,事情已經往她不曾想過、也不太願意的那個方向發展狂奔,他不讓她追回,再沒有機會追回。

    **開閘,瘋狂侵襲,不可控制,她記不得自己後來有沒有哭出來,他的聲音始終在耳邊徘徊,他始終那樣緊緊地抱著她,一絲一毫也沒有鬆開。

    ……

    她再一次蜷縮,然後再舒展,像是生命脈搏在灼灼跳動。

    或許下一刻她就要墜落去地獄,也可能下一刻是升上九霄天,可是誰還會去想那麼多?

    她覺得自己是哭了,哭得極傷心,甚至已經不能記憶為什麼要哭。

    花錯扳著肩膀將她翻轉,細密地吻著她緊閉而流淚的雙眼,熾熱的鼻尖,還有顫抖的嘴唇。

    「我愛你,朵朵。」他說,「我愛你,噓,別哭……」

    將手掌上的濕意擦乾,他雙手插入她濃密的發間,捧著她的臉,撫慰地一下一下啄吻。

    她漸漸從翻滾的浪潮中浮起,顫巍巍地睜開眼,長長的睫毛上滾下淚珠,紅著眼眶道:「上次獻身是你說不要的,那現在我們說好,成親之前你都不能碰我。」

    「好。」他笑了笑,將她臉上的淚吻干,低聲道:「就算成親之前你真想獻身我也不要。我要你記著我,但我還想要你更重要的東西。」

    不是她愛著他就不行,不是心裡塞滿他就不行,他要她的平等,從心到身體,只有他一個人。

    他可以縱容她,可以為她生為她死,為她做一切自己不甘願做的事,但在那之前,她必須要愛他。

    他緊緊抱了她兩下,柔聲道:「閉上眼睛睡覺,我陪著你。」

    話是這麼說,她要是現在能睡著才有鬼。

    朵朵在被子裡蜷縮成一團,像是怕失去什麼重要東西似的,緊緊抱住自己的膝蓋。

    花錯就睡在身邊,肌膚上的熱度隔著衣服源源不絕地傳遞過來,令她心煩意亂。

    不知過了多久,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停了,她忽然低聲道:「花錯……我不想傷害任何人,特別……特別是你。」

    花錯的聲音更低:「為什麼特別是我?」

    她死死咬住嘴唇,什麼也沒說,或許是怕自己一張口,會說出自己也不願去想的那個答案。

    是的,無論她怎樣刻意地不在意,不去思考,不去理會,花錯在她心裡的位置還是一日比一日明朗。

    這是個令人恐慌的局面,不能再發展下去。

    他的手撫摸在她頭頂的柔髮上,帶著安撫的溫柔,輕聲說:「從你願意跟我走的那一刻起,就不怕你傷害什麼。我知道你死也不會忘了他,所以我死也不會放開你。朵朵,我有一輩子的時間陪著你耗,你要拿我怎麼辦?」

    她確實不能拿他怎麼辦,就因為不能,所以她才格外地煩躁。

    朵朵猛然轉身,雙眼猶如碎冰一般,冷冷地看著他,臭狐狸可惡起來,讓人恨不得掐死他,卻又脆弱地想投入他的懷抱,讓他緊緊地抱住。

    她想要的不過是剎那的溫暖,心太累了,想要有個人扶著她,至少可以稍稍感到安心,他卻那樣吝嗇,要永恆來交換。

    他那麼殘忍,生平罕見。

    「……我很自私,我也很會騙人,我的話你不能信……」

    她哽咽著,眼裡有淚水在轉:「你想要我給你什麼?花錯,你想要的東西我給不了。我只是……我現在只能……」

    說不下去。

    恐懼自己的心會因為他而悸動,可和他在一起又想著另一個人,這樣不好,對他很不公平。

    他越愛她,就會越痛苦,不願他體味這種滋味,她竭盡全力想挽回失態的局面,不能讓事情隨著他的步伐發展下去了。

    「就當我從沒說過那些話,我們還是最好的朋友,這樣不好麼?」

    花錯笑了一下,眼神卻漸漸變得憂鬱,過了很久很久,他說:「抱歉,我做不到。要我對愛了這麼多年的女人鬆開手,不可能。朵朵,你說要嫁給我的,容不得你反悔,你必須嫁給我。花爺我什麼也不怕,你繼續自私,也可以繼續騙我,可你聽好了,我要定你,總有一天你會完完全全屬於我。」

    朵朵怔怔看了他很久,像是從未認識過他似的,她忽然動了一下,轉身把頭埋進被子裡,再也沒說話。

    自作孽,不可活!

    害人又害己。

    隔日見了迦籃真君,他很君子的沒問他們為什麼睡到中午才起身,他只略帶同情地看了一眼花錯,好心地說:「小子,今天能賭麼?不行的話後天再說。」

    誰都能看出花錯眼底淡淡的黑色,儼然是一夜沒睡且備受折磨的模樣。

    某朵裝沒聽懂,把臉別到一旁看窗外的小橋流水,花錯笑了笑:「囉嗦什麼,我何時輸給師伯你老人家過。」

    迦籃不以為意,拍了拍手,立即便有三四個紅裙白衣的孩童,捧著一尊一人多高的酒罈走進來,那裡面已兌滿了芬芳美酒。

    酒罈旁架了兩隻大木勺,大約是用來舀酒的。

    「我本來是打算你我二人今日喝乾這一壇『大夢三生』,但既然情況有變,師伯我身為長輩也不會佔你便宜。我們就用這木勺舀了酒,朵朵來判,到最後誰喝的勺數多,誰就算贏,如何?」

    「悉聽尊便。」

    朵朵見他貌似疲憊地揉了揉額角,心裡也不知是什麼滋味,憋在心裡的一句話脫口而出:「……花錯,還是我來喝吧?」

    花錯回頭對她抿唇笑了一下,眸中春水橫波,竟有一絲嫵媚之意:「怎麼,心疼了?昨夜才應當心疼我。」

    她立即閉嘴,故作冷漠地別過腦袋,耳根卻漸漸紅了。

    傻傻地看兩個大男人喝酒實在沒什麼趣味,朵朵坐著看了一會兒就不耐煩了,正打算起身走動走動,忽聽外面一陣喧嘩,幾個小小孩童驚慌失措地闖進來,失聲高叫:「師尊!有個煞星衝破大門進來了!」

    三人一齊抬頭,卻見遠處有個提著長鞭的高大男子飛快朝主屋奔來,身後一群人形靈鬼跟隨,有的拽、有的扯、有的施法拖延、有的拳打腳踢,卻無一能奈何得了他,眼睜睜地看著他走進主屋。

    迦籃像見了鬼似的,一骨碌滾到了桌子下面躲著,死也不肯出來。

    那人看了一圈,眉頭一皺,冷冷問花錯:「那窩囊神仙呢?」

    花錯聳聳肩膀,笑道:「誰知道?或許是醉死在溫泉裡了吧?」

    那人神色更冷:「也罷,回頭替我告訴他,芸卿我帶走了,以後他若敢再靠近半步,休怪我下狠手!」

    說罷轉身便走,沒一會兒便不知從哪個廂房裡找到了個少女,抱在懷裡大步流星地出去了,來去如風,誰也攔不住一步。

    花錯饒有趣味地用腳踢了踢躲在桌下嚎啕大哭的迦籃:「人走了,出來吧。師伯你膽子小成這樣也敢和別人搶女人?」

    迦籃哭得鼻涕都流出來,哀怨地一遍一遍叫著「卿兒」,使勁兒捶地,先前那高傲如瘦梅的姿態是半點都沒了。

    某朵捂著嘴不讓自己笑出聲,好奇地看著花錯,用眼神問他接下來怎麼辦。

    花錯朝她眨眨眼睛,彎腰把哭成破布一般的迦籃扶起,慢條斯理地替他整理頭髮衣領,一面柔聲道:「師伯,一個女人而已,你是堂堂迦籃真君,要什麼女人沒有?趕緊忘了她,咱們喝酒才是正理。」

    迦籃哭得更厲害,放聲哀嚎:「卿兒不是別的女人!天下就一個卿兒!她好不容易自己跑來找我一趟,怎麼這就走了呢?」

    「你既這樣喜歡她,那就去搶回來好了。」

    「……不行!她男人太厲害,剛繼位的修羅王,我打不過他!」迦籃一提起那男人就哆嗦了一下。

    「你只管攻陷女人的心,只要她喜歡你,就算來十個修羅王也奈何不了你們。」

    「不行……卿兒心裡根本沒我!」迦籃哭得昏天暗地,捶胸頓足。

    果然是個窩囊神仙。

    花錯一言不發給他倒酒,迦籃一勺一勺的酒灌下去,便像開了話匣子,絮絮叨叨地說了起來,無非是他怎樣與她相識,怎樣為她心動,她怎麼好,怎麼可愛,怎麼美麗。

    某朵聽著都快睡著,背過去打了個大呵欠。

    據說心情不好的時候不能喝酒,因為很容易就會醉,眼下迦籃真君正是這種狀況,被別有用心的花錯一勺勺灌下烈酒,還不停說話,說到後來舌頭都打結了,突然哽咽一聲,撲在桌子上繼續嚎啕大哭。

    花錯轉頭對朵朵眨了眨眼睛,她立即會意,笑瞇瞇地問:「師叔,您老醉了,還是下去歇息一下吧?」

    真正喝醉的人從來不肯承認自己醉了,迦籃只是含含糊糊地搖頭否認,隔了一會兒,鼾聲大作,卻是睡著了。

    花錯喚來靈鬼把他扶著去臥室休息,回頭對朵朵露齒一笑:「這次贏定了。」

    果然第二天迦籃臉色十分不好地找來,丟了一個信封給他,恨聲道:「你這臭小子也不是好東西!趁人之危!答案給你!昨天的事……不、不許說出去!」

    花錯瞭然地點頭:「師伯只管放心,這麼丟臉的事說出去連我的臉也沒了。」

    迦籃臉色發綠:「你、你一點也不懂我的痛苦!」

    花錯拍了拍他的肩膀,收斂笑容,正色道:「師伯,真要喜歡她,被打一頓也沒什麼。你連自己的心都不敢告訴她,只會哭鼻子,是不是男人?不要叫我看不起你。」

    迦籃臉色更綠:「他是修羅王!你說得輕鬆,你怎麼不去和他打?!」

    「我愛的女人又不叫芸卿。」他輕描淡寫一句,堵得迦籃真君臉色綠成了青桃子,忽然把袖子一摞,把腳一頓:「你說得對!我、我去和他打!」

    說完掉頭就奔了出去,喚來靈禽仙鶴,長衣飄飄、仙風道骨地去找情敵打架了。

    某朵同情地看著他瘦弱的背影,再看看一旁陰笑的花錯,話說,他有花爺這樣的師侄,真是倒了八輩子大霉。

    此狐狸男見誰黑誰,已經到了黑遍天下的地步,實在讓她不得不佩服。

    「師伯向來冷靜自持,熟知三界蒼生之事,無數人傾盡所有也未必能求到他一道答案。」

    花錯好心解釋了一下:「只是他有時候腦子會抽筋,習慣就好。我們住著,等兩天後再去青丘。」

    某朵奇道:「為什麼?」

    花爺同情地望著遠方的天空,說:「等他被揍半死,回來我們可以看笑話。」

    ------題外話------

    淚奔中,省略號大家都懂的,要看未刪減版的q我。

    群:193266249,敲門磚:好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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