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帥!」套用一句小學生作文常見句式,某朵像是出籠的小鳥一般,雀躍地向白衣男子飛奔而去,一邊跑還一邊發出天真爛漫的歡笑聲。舒嘜鎷灞癹
在模仿這方面,她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學習能力那是相當滴強,和恰恰西那種銀鈴般的特色笑聲的相似度達百分之九十,因為性別的原因,自然少了那百分之十的瘋瘋癲癲。
嬌滴滴的女孩子嘛,聲似銀鈴,很正常。
「朵朵。」鳳帝不冷不熱地對她笑了笑。
「你怎麼來了,看到其他人沒有?」某朵張開雙臂向他懷裡撲去,只想給他來個大大的熊抱。
鳳帝搖了搖頭,閃身避開她熱情的擁抱:「我只找到了你。這是欲魔的地盤,所以我很擔心,就跟來看看。」
「我也擔心呀!」見他躲開,某朵也不堅持,笑吟吟地在他身前站定,歪著小腦袋想了想,用十分肯定的語氣說道:「這你放心,我這半吊子都沒事,他們可比我厲害多了,更加不會有問題啦。」
「不。」鳳帝輕輕搖頭,神色頗有幾分憂慮:「嫦娥是個敏感的女子,她那麼美麗,不知欲魔會對她做什麼?我……很擔心她。」
「呃……」某朵撓了撓頭,瞇眼笑問:「你的擔心是什麼意思?」
「我……」鳳帝欲言又止。
瞅了他半響,某朵恍然大悟:「你是說,你喜歡她?」
鳳帝不語。
「哦,你喜歡她,不喜歡我?」某朵不敢置信地睜大眼睛:「是這樣嗎?」
鳳帝繼續沉默。
按照常規劇情發展,某朵應該油然升起心碎的感覺,然後傷心難過,痛哭失聲,再然後,應該是鳳帝溫柔地安慰受傷的某朵:「對不起,我們還是做父女吧。」
然後某朵再痛哭,美男再安慰,結合心魔特徵,安慰安慰著,就是寒光一閃,一道利刃劈在她頭上或背上,然後某朵倒地,劇情結束。
但我們的夭朵朵同學當然不是普通人,只見她突然眉眼一彎,甜甜地笑了。
「咦,這次騙術升級了嘛……」話音未落,右手一揮,一個漂亮的舒展姿勢,只見赤藍相交的光芒一閃,某朵已俏生生地站在了男子身後。
「你……」男子回頭,看著她手裡憑空多出來的劍,滿臉驚訝,鮮血瞬時染透白衣:「劍身赤紅,藍色火焰……上古神兵鳳焱劍?」
「演技爛,眼神倒是不錯,恭喜你答對了!」毫不留情的又是一劍刺在他背心。
被鮮血染紅的男子,突然化作一道青煙,在空中慢慢飄散開去。
「叫你挑撥,叫你挑撥!」某朵拿著劍在空氣中亂砍一氣,很是氣憤:「居然還用帥帥的造型,本來還想陪你玩玩,可你個該死的坑爹呢!一點專業素質都沒有,帥帥的氣質連十分之一也沒模仿到!還敢說不喜歡我?老娘是他最愛最愛的人,明白嗎笨蛋!」
什麼心魔啊,說得那麼可怕,純屬嚇唬小孩嘛,這樣都能被忽悠了,除非是白癡!
第一眼見那欲魔,本來印象還不錯,呃,他叫什麼來著?好像……嬈天!對就是這個名字!
只要是美人,她的底線就可以無限放低,名聲不好也沒有關係,還想著以後跟他做朋友,就像陽陽和玥琅那種藍顏知己。
有了帥帥,她已經徹底打消再跟其他男人發展的念頭,但這並不影響她結交朋友,長得那麼養眼,只是看著也好啊,賞心悅目,秀色可餐不是嗎?
但現在沒有這種可能了,居然把她當白癡玩,太不可原諒了!
……最重要的還不是這個,那個男人,第一眼看很無害,但多看幾眼卻感覺有點怪異,不是說他的樣子,而是一種骨子裡的東西在排斥他。
太奇怪了,第一次見面的人,他也沒做什麼,不過就是被親了一下……果然是被氣暈了,竟然生出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
正在神叨叨的嘀咕,面前的景物倏然一閃,人已經從幻景中脫出,眼前,還是那片爍爍其華的桃花林。
「通關了!」某朵四處望望,隨即大喜,接著就開始頭痛了,不認識路啊!
「其他人應該也都出來了吧?」左顧右盼,始終不見人影,不由有些洩氣。
跟紫嫣、陽春雪、恰恰西兵分兩路,轉移敵人的注意力,計策是不錯,可是,這麼久都沒有他們的消息,也不知道有沒有得手。
現在,迷路的天才美少女該怎麼辦?去找他們,還是在這兒等?
皺著眉頭,摸著小下巴,苦苦思索了半天,終於下定了決心:「不就是個桃林陣嘛!你給我的路我偏不走,本公主親手砍一條路出來,看你怎麼辦?!」
雖然一把火燒了更省事,但又擔心嫦娥和霍倪他們還沒脫困,萬一這把火一放,把他們也牽連進去,那就囧了,嗯,還是砍條路出來的好,累是累點,勝在有安全保障。
眾桃樹聞言不由瑟瑟發抖,正與璇霄對弈的嬈天,一心二用,時刻注意某朵的一舉一動,桃花林是他神識的一部分,聽到這話,差點噴出滿腔熱血——砍樹?!
這麼沒有技術含量的辦法也想得出,該佩服她嗎?
神鳳天生就是上神之體,如果沒有中「沐春風」,這小丫頭就是未來的女神……砍樹?女神?
呃……還是女神經比較貼切。
想到就做,某朵將束成馬尾的長髮利索地挽起,脫了運動服用袖子綁在腰間,裡面小可愛式樣的黑色緊身背心,將她玲瓏有致的曲線凸顯得更加誘人。
性感火辣、朝氣蓬勃、青春洋溢……這些美好的形容詞,隨著她揮劍的動作被詮釋得淋漓盡致。
噹噹噹之聲亂響,砍到第三下,一棵桃樹「轟」一聲壯烈倒下。
「果然是神兵利器,用來砍樹比砍人更好!」看著鳳帝送她的鳳焱劍,想到剛才用它獨自解決了一個敵人,某朵十分高興。
世上本無路,砍樹的人多了,就成了路……
像某朵這種自戀又間歇性脫線的女孩,在她心裡,沒有什麼是不能戰勝的東西,或許偶爾會對自己的感情問題有一點點懷疑,但都迅速被她粗壯到彪悍的自戀神經給cut了,哪還輪得到所謂的心魔?
此時某朵在為她的開路大計而努力,紫嫣帶領的妖孽三人組也沒閒著。
潛入極樂樓的方案二三四五六,因為各種原因,慘遭腰斬。
直接目的沒達成,但也算有所收穫,至少認清了這看似冷清的極樂樓門道還真不少,說是龍潭虎穴一點也不為過。
而且最最要命的是,欲魔同志在中庭坐鎮,他的實力三人雖未曾親自領教過,但也有所耳聞,於是幾番試探,最後得出「深不可測」這個讓人淚奔的結論。
大家都不得不面對一個殘酷的事實:就算三個一起上,群毆他,也沒有絲毫勝算,要想從他眼皮子底下帶走領路人,其難度不亞於國足衝出亞洲!
眼下,目標明確,思想統一,組織落實,唯一欠缺的只有一條:措施無力。
坦率地說,這也怪不得他們,無論從天時、地利、實力等任何一個方面權衡,貿然闖進去,最壞的可能就是會死得很難看,樂觀一點的估計……恐怕不死也得脫層皮。
雖然有句古語叫「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但這到底是無畏的犧牲還是無謂的犧牲,只怕還大可權衡。
欲魔喜怒難測,讓人看不清底蘊,又比他們多活了n萬年,無疑是棘手的狠角色,而且這極樂樓是三不管的灰色地帶,他要不樂意遵守遊戲規則,跟他們來真格的,那……性命堪虞啊!
三顆腦袋又湊在一起嘀嘀咕咕,某嫣提出新的方案「田忌賽馬」,被兩位男士一致鄙視。
田忌賽馬最重要一條是好歹要有實力大致相當的兩個人,根據陽春雪長期與不法妖魔作戰的豐富經驗判斷,欲魔跟他家老大楚漣的實力相當,跟魔尊夜幽篁也能平分秋色。
以上分析,還是秉著樂觀向上的心態進行的,實在做不得準,最多當參考,沒準人家還能跟天鳳神君鬥個旗鼓相當呢!
三人中以陽春雪的實力最強,但他在楚漣手下過不了三招,在天鳳神君手下連一招也過不了。
由此推算,跟欲魔正面作戰是很不明智的。
某嫣的方案出局。
恰恰西提出的方案是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暗殺!
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看似是個好主意,然而,暗殺的先決條件是敵在明我在暗,現在情況剛好相反,如果敵人不來暗殺我黨就不錯了。
況且,玩個遊戲就搞得血淋淋的,始終不妥。
恰恰西的方案出局。
某嫣又提出新的方案:誘敵深入,集中優勢兵力,各個殲滅。
當即遭到兩男的白眼,這是人家的地盤,誘去什麼地方?優勢兵力在哪兒?到底誰殲滅誰?
這方案完全沒有建設性,一點操作的可能性都沒有,一個不小心,很可能就從「誘敵深入」變成「孤軍作戰」了,實在甚難甚難。
陽春雪搖著頭感慨了一句:「紫嫣,你實在是很傻很天真。」
某嫣鬱悶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就在這兒等著領路人自動從天而降?
討論來討論去,還是一籌莫展,某嫣近乎絕望的提出最後一個方案——色誘。
采不採納無所謂了,重在參與嘛。
果然被陽春雪直接封殺,見她灰心喪氣,鬥志全無的樣子,便又出言安慰道:「方案本身是不錯的,但我方實在缺少擔此重任的御姐人選。」
恰恰西這回倒沒有直接鄙視她,若有所思打量她一番,笑嘻嘻地說道:「狐狸妹妹,別聽陽哥的,他有嚴重的面目模糊症,女人在他眼裡都長一個樣。我覺得你很有御姐的風範,要不……你上如何?」
「那怎麼行?」某嫣想也不想就嚴詞拒絕:「我的身、我的心,都是我家元讓的,決不能以色伺人!」
集體沉默……
幾分鐘之後,三人都沒想出更好的方案,於是破罐子破摔,民主投票,以二比一的票數採納了某嫣的「色誘」,不過人選也有了變動——
「紫嫣,還是算了吧。」陽春雪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你的衣服我也穿不上呀!」
喬裝混進去也是個沒有辦法的辦法,但為什麼一定要他來扮女人才行?
「我這是考慮到你的安全。」紫嫣將自己之前的那套粉紅裙衫掛在陽春雪身上:「極樂樓是出了名的銷金窩,紅粉之鄉,我這樣的大美女進去太危險了,你們也不放心是吧?所以,由你男扮女裝混進去比較方便,如果運氣不好碰上欲魔,你就拋幾個媚眼,勾搭他,把他拖住,恰恰西再趁機溜進去找人。至於衣服的問題你就別操心了,我這身衣服可大可小,『織女牌』是有質量保證的。」
勾搭?陽春雪差點背過氣去,被紫嫣逼得無奈,最後口不擇言道:「我這姿色,就是男兒身,勾搭一個欲魔也不成問題吧!」
「你絕對會被他拍成粉末,做成一碗陽春麵的。」恰恰西在一旁落井下石:「讓你穿你就穿,那麼多廢話幹嘛,男扮女裝委實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啊。」
望著那套夢幻風格的粉紅女裝,陽春雪愁容滿面,抗議無效,便決定以理服人:「紫嫣,你瞧瞧我這身量,就算臉長得再傾國傾城,也不可能像個女人啊,你見過一米八幾的女人嗎?」
說著又看向恰恰西,上下打量他一番,若有所悟地點了點頭:「不過,你瞧咱們的西哥,娃娃臉,大眼睛,還有這嬌俏的氣質,他扮起女人來,肯定比我要像得多。」
話音一落,如果不是某嫣眼明手快,恰恰西差點撲上去跟他火拚!這窩裡反的!
紫嫣和恰恰西站在同一陣線,陽春雪同學雙拳難敵四手,最後被強迫地穿上了女人的裙衫。
他一邊掙扎,一邊無語凝噎,蒼天啊,大地啊,這事兒完了之後……老子一定要殺了這兩個傢伙滅口,這幅摸樣要是被老大看到,還不知怎麼鄙視他呢!
紫嫣看了看陽春雪,問恰恰西:「果然少了幾分女兒氣。」
恰恰西想了想,繼續助紂為虐:「極樂樓乃風月之地,陽哥進去熏陶一番,氣質肯定會好上許多。」
「西哥所言甚是,不愧是見多識廣的通天大盜,小女子佩服。」
紫嫣看著盛裝打扮的陽春雪,笑瞇了眼:「陽哥目前氣質是差了點,不過這摸樣還真俊呢!我要是男人,肯定什麼也不說了,直接撲上去!只要臉蛋好,身高,氣質都成浮雲了。」
陽春雪差點又背過氣去,老子堂堂的萬年殭屍居然被耍著玩,等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遲早吸乾你們兩個混蛋的血,再醃成臘肉乾!
臨行前,紫嫣突然拉住陽春雪,將一把匕首交到他手裡,一臉悲壯地說:「如果欲魔真看中了你,想對你用強的話,你就用這個,我家祖傳的……」
「嗯!我就用這個將他結果掉!」握住紫嫣遞過來的匕首,陽哥很有些小感動,祖傳的神器都給他了,總算還有點良知。
「不對不對!」紫嫣連連搖頭,無比嚴肅地看著他:「我是說,你就用這個將自己結果掉,誓死捍衛清白!」
陽春雪剛要爆發,恰恰西卻默默地拿過那把匕首:「狐狸妹妹,陽哥可是我舅舅的左膀右臂,你怎麼能讓他如此自殘?」
說完,歎了歎,從褲兜裡摸出一粒藥丸遞給陽春雪:「陽哥,別說兄弟我不夠義氣,如果你真的被欲魔看上了,就用此毒藥捍衛自己的清白吧,此毒無副作用,無痛苦,吞服簡單,是居家自裁的良藥……」
陽哥默,頓覺自己所交皆非善類。
「這真是毒藥?」紫嫣弱弱地問道,藥丸龍眼大小,半透明,看起來不像毒藥,反而倒像是補藥。
「怎麼會?逗你們玩呢。」恰恰西嘿嘿笑了兩聲,十分得意地解說道:「這是太上老君的純陽丹,聽說他費盡心神才煉製了三顆,一顆被朵朵忽悠去了,一顆被孫悟空大鬧天宮的時候偷走,燒烤的時候我在他身上順來這最後一顆。據實驗證明,常人服下此藥,可以在短時間內極大的提升修為,基本可以達到百分之五十的增幅;生命垂危者服下此藥,可續命固本,重煥生機,可以說是行走江湖必備良藥,大力丸的超強升級版。」
打完廣告,又重重歎了一口氣,慎重地看著陽春雪:「陽哥此行可能會捨身成仁,命丟了是小事,但你的清白關係到我舅舅的面子。兄弟我只能把這丹藥給你了,服下增強些內力,碰上欲魔好歹也多些勝算。」
「……」接過純陽丹,陽哥一時說不出話來,突然覺得很想哭。
不就是玩玩嘛,至於搞得這麼悲壯嗎?這一個個都拿我開涮呢!
「據服用者孫悟空所言,這純陽丹藥性甚烈,味辛辣而極苦,服下後當即腹痛如絞,丹田處火熱脹痛,過一會兒,一股熱氣順著心脈走遍四肢百骸,藥力便開始作用。」
陽哥黑線:「你確定這不是毒藥?」
「當然不是!」恰恰西莊嚴承諾:「太上老君的煉丹房系列產品,那可是通過質量管理體系認證,連續一萬年獲得天界質量免檢單位,質量萬里行信得過單位稱號,是走親訪友,待客送禮……」
「免檢的東西更不可靠……」某嫣小聲嘀咕:「尤其是食品。」
「知道了!」陽春雪趕緊打斷恰恰西的廣告插播,轉身就走。
兩妖揮著手正要說「一路走好」,突然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驟然響起:「喂喂喂,前面的壯士請留步!」
腳步一頓,陽春雪一回頭就看見了嫦娥。
「你怎麼這時候才找來?」紫嫣歡喜地迎上去:「朵朵呢?」
「朵朵可能還在林子裡轉悠,這個等兒會再說。」嫦娥一把將陽春雪扯了回來:「穿成這樣不男不女的,你們想幹嘛?」
「……」陽春雪臉上一陣火辣,恨不得直接刨個地洞鑽進去,被看到了,被她看到自己最囧的樣子了,完了完了,什麼形象也沒有了……
紫嫣簡單的把色誘的方案說了一遍,嫦娥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有些失神地望天喃喃自語:「嬈天親自在裡面坐鎮,他最討厭不男不女的生物,被他逮到後果很嚴重……」
「你和嬈天很熟?」這個問題在紫嫣心裡憋很久了,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
「曾經很熟……」嫦娥悵然若失地望著極樂樓的牌匾,幾萬年過去了,你的品味還是一如既往的悶騷啊,風月場所用得著這麼隱晦嗎?
你現在「夜夜笙歌,夜馭十女」的聲名在外,欲魔之名已當之無愧,還玩什麼低調。
見嫦娥眉宇間淺淺流露出一股子追憶似水年華的味道,某嫣恍然大悟:「明白了!我的嫦娥仙子,容我大膽猜測一下啊……一定是他暗戀你,你卻心高氣傲對他不屑一顧,他最後因愛生恨,墮仙入魔,想以與你仙魔不同道的立場,來尋求心理平衡?」
「……」費了好大的勁嫦娥才忍住沒爆粗口,硬生生把那句「戀你大爺」給吞了回去,雙眼冒火地瞪著她:「你腦子拋錨了吧?這麼狗血的劇情也想得出!」
「那……容我再猜測一下……」微瞇著眼瞅著她,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欲魔的名聲雖不好,但長得確實一表人才,當然,跟我家元讓比起來還是差那麼一點點。莫非……是你暗戀他,但神女有心,襄王無意,你多番糾纏,他卻不勝其煩,最後乾脆墮仙入魔,跟你仙魔不同道,離開天界,有多遠躲多遠,徹底的眼不見心不煩!」
「嗯,這種可能性貌似大一點。」恰恰西點頭附和:「狐狸妹妹高見。」
「恰、恰、西!」嫦娥陰森森地咬著牙,一步一步逼近他:「睜大你的眼睛看清楚,姐姐我長得像那種需要倒貼男人的棄婦嗎?!」
恰恰西連忙躲在狐狸妹妹的身後,弱弱地解釋:「我只是附和一下,若有版權糾紛請直接聯繫故事原創人員。」
一仙兩妖你追我趕鬧得歡騰,一身女裝的陽哥終於忍不住痛心疾首:「你們有完沒完?再耽誤下去我們就等著出局吧!」
停住打鬧,半響,某嫣幽幽一歎:「其實……努力到這一步,我已經很滿足了。」
「所以……」恰恰西接嘴:「我們要在最後的時光抓住生命中這美好的瞬間,充分釋放自己,綻放絢麗的光彩……」
「就像流星匆匆劃過天際,短嶄而美麗……」嫦娥詩情畫意地遙望遠方,眼神很迷離,表情很朦朧。
「你們……」陽哥徹底無語了,這幫傢伙玩得很開心啊,沒有一點集體榮譽感!
嫦娥看著他微微一笑:「放心,時間很充裕,我們還有八個多小時,所以你暫時還是不要進去了。嬈天喜怒無常,別招惹他比較好,我們就在這兒等等,窮神跟我一起出來的,這地方他來過好幾次,他答應幫我們找到領路人。」
到了嬈天的地盤,哪裡還顧得上什麼比賽,不過知道他在極樂樓也算好事,在這兒守著,也省得他去打朵朵的主意。
有神獸貔貅保護,朵朵就算衝不破心魔在陣裡轉悠,也不會有什麼危險。
嬈天恨夭魅這是毋庸置疑的,正因為如此,他絕對捨不得對朵朵下毒手,以他現在乖張的性情,慢慢折磨,一步一步摧毀夭魅所愛的一切,才能真正讓他感覺到痛快……
嬈天,看到現在的你,我真的很痛心,堂堂上仙墮落至此……你的堅持,你的執著,真的值得嗎?
小姬不愛你,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實,就算你對她做了那種事,她依然不會愛你。
她至死都深愛著夭魅,你為何還不醒悟,小姬已經不在了,神魂盡散,永遠消失在三界中,這樣的結果是你造成的,時至今日,你卻把一切歸咎在夭魅身上。
執念,你的執念太可怕了,你想為自己的痛苦找一個出口,可夭魅他有什麼錯?
你做出那樣不可饒恕的事,他都不忍心殺你,你為何又一定要糾纏著他不放?
他心裡的痛遠勝於你!
陽春雪長歎一口氣,終於說出他一直擔憂的事:「我不是擔心比賽。你們不覺得嬈天看朵朵的眼神很不對勁嗎?朵朵現在都還沒找來……會不會被擄進極樂樓了……她要有個什麼差池,我家老大非活剝了我……」
「活剝誰呀?」
突然身後傳來一道幾乎讓陽春雪喜極而泣的聲音,幾人猛一回頭,只見一棵盤曲的桃樹迎面倒下,跟著跳出來一個人,頭髮高高挽起,髒兮兮的小臉笑得燦爛,黑水晶般的大眼睛衝他們俏皮地眨了眨,藍色的運動服綁在不盈一握的腰間,手握著一把赤紅的寶劍……
「朵朵!」歡呼一聲,某嫣便向她撲了過去,沒想卻撲了個空,一看才發現某朵被陽春雪拉過去驗身了。
「朵朵,你沒事吧?身上這麼髒,受傷了嗎?」
「沒事沒事,我能有什麼事,放心啦,一根頭髮都沒少!」
陽春雪的眼睛像x光一般在她身掃瞄了一遍,心裡鬆了一口氣,還好沒受傷。
接下來,大家坐在一起,某朵將大致的情況如此這般地說了一遍。
嫦娥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喃喃道:「我的祖宗,你從幻境裡出來四個小時,這時候才找來,你幹嘛去了?」
「砍樹啊!」
一說起這個就冒火,揮了揮手裡的劍,恨恨地說:「什麼破陣法,完全是騙小孩子的玩意嘛!雖然對我是沒用啦,但我又擔心你們還困在裡面,不能放火,那就索性把樹給他砍光,洩洩憤也好!」
幾人都是哭笑不得,陽春雪換回自己的運動服,用袖子把她的臉擦乾淨,嗔怪道:「你這丫頭,精力旺盛沒地方發洩嗎?這麼大一片林子得砍到什麼時候?」
「呃,當時沒想那麼多,下次改正。」某朵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笑道:「霍倪和窮神呢?我都出來了,他們比我強多了,應該老早就出來了吧?」
「窮神跟嫦娥一起出來的,現在找領路人去了,按時間推算,你是第一個突破幻境。」某嫣朝天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我也很疑惑,怎麼會是你?我一直以為會是嫦娥呢,但你出來得早也沒用,虧我還留了標記,你居然用砍樹這麼笨的法子開路!」
「真的嗎?原來我比嫦娥和窮神還要強大呀!」自動屏蔽某嫣最後那句吐槽,某朵沾沾自喜了一會兒,這就是天才的實力啊,嬈天美人的陣法對本公主沒用,正得意,突然又想起來少了一個人:「霍倪呢?這麼久沒找來有沒有危險?」
嫦娥搖了搖頭:「危險倒是沒有,以他的實力,再加上陽春雪和恰恰西的分身,就算破不了陣,自保還是沒問題的。而且我們幾個都出來了,嬈天那還會陪他玩?魔域桃源會在一個小時內自動消失,霍倪就可以出來了。」
「自動消失?」某朵收起鳳焱劍,揉著酸痛的右手臂,備受打擊地嘀咕道:「早知道我就不去費那個勁砍樹了。」
「霍倪很快就可以從心魔困境中醒轉過來。」恰恰西拍著她的頭,笑嘻嘻地安慰道:「你一路奮起神力砍樹過來,他會很容易順著這條路找到這裡。你先在這兒等著,我去看看他,很快就回來。」
說完,捏了個御風訣,向東而去。
等了近一個小時,恰恰西果然帶著霍倪回來了,被心魔折騰了幾個小時,霍倪的臉色不是太好,。
恰恰西從他那神奇的背囊裡拿出果脯之類的小零嘴,大家圍在一起邊吃邊聊。
「離規定時間還有七個小時,窮神能趕得及嗎?」某朵一邊吃一邊問。
「不管趕不趕得及,你都不可以進極樂樓。」嫦娥非常嚴肅地看著她:「還有,以後看到嬈天,有多遠就躲多遠,記住了嗎朵朵?」
現在是沒事,但幻境裡看到的那一幕,實在讓人沒法安心,那是朵朵的樣子……把小姬變成朵朵,嬈天,你到底想幹什麼?
很少見嫦娥這麼嚴肅的表情,雖然不知道什麼原因要她防著嬈天,但她的一番好意某朵還是明白的,於是乖乖地點頭:「嗯,記住了,別說見著他的人,以後就算聽到他的大名我都躲起來。」
其實,從之前嫦娥和嬈天的對話中,她也看出了一些不好的苗頭,嬈天貌似跟帥帥很不妥。
還有他看自己的眼神,具體也說不出什麼感覺,就是被他那麼盯著,心裡就不由發慌,真的很古怪。
算得上溫柔的眼神,怎麼會給人這種錯覺?
「朵朵,把衣服穿上,小心著涼。」陽春雪解下她腰間的衣服給她披上:「極樂樓地處陰陽交界,陰氣重,你雖神鳳之身,畢竟修為還淺,不小心沒準會生病。」
「可是我很熱啊!」一把將衣服扯開,檢了一片蒲扇大的葉子不停地扇著:「你們不覺得熱嗎?這什麼鬼天氣,深秋了還熱得跟六月天似的!」
「熱?」眾人這才注意到她確實很熱,原本粉嫩白皙的小臉一片潮紅,光潔的額頭、挺翹的鼻尖都冒著細密的汗珠……
大家疑惑了,都覺得此地陰冷,就她偏偏覺得熱,不應該啊,又仔細看了看她,好傢伙,還真這麼熱啊,不但小臉紅紅的,連身體都透著淡淡的粉紅,因為就穿了一件緊身的黑色小背心,修長的頸項,玲瓏的曲線,傲人的雙峰,一覽無餘,三位男士看了幾眼,然後都很不自然的移開視線。
「哎呀,朵朵,你什麼時候紋身了?」紫嫣像突然發現新大陸一般將她的身子轉過去:「你們快看,好漂亮的紋身!」
眾人的目光立刻集中在她露出一大塊的右肩上……
紋身?某朵納悶了,她身上連一顆痣都沒有,哪裡會有什麼紋身?
無語地翻了一個白眼,將身子轉過來:「我可是乖乖女一枚,怎麼會學不良少女紋身呢?看玩笑也要有點根據好不好?」
「騙你幹嘛?不信你自己看!」
大家一致看著她點頭,示意紫嫣所言不假,霍倪又轉到她背後,看得很入神:「好像是一種花的圖案……」研究了半響,突然發出一聲驚呼:「我靠!朵朵,真的是一朵花耶,而且還在開,顏色也在慢慢變深,剛才還是淡淡的粉紅,現在變成嫣紅了……你們快來看呀!」
眾人都把腦袋湊了過去……這一看,見多識廣的恰恰西和陽春雪同時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哪兒是什麼紋身,這分明是中毒了呀!
雖然看不出來是什麼毒,但看那花瓣一片片展開,蔓延,恐怕開到極盛的時候就是毒發的時候……
越說越玄乎了,某朵勉為其難地配合他們扭過頭看向自己的右肩背……頓時傻眼了,這這這……這是什麼玩意兒?!
——從右肩一直延伸到後背的花朵越開越盛,由著顏色的加深,肩上的紅花更顯妖嬈,黑色的枝籐如同妖精的觸角,這匪夷所思的圖案,與她白璧無瑕的身體和渾然天成的貴氣結合得如此完美,好像是專屬她一個人的圖騰。
詭異,卻又透著致命的美麗,所有的詞彙都太過淺薄而不足以形容……
「你們這都是什麼表情?」某朵慢慢抬頭看向眾人,扯著嘴角僵硬地笑了笑:「不就是一朵花嘛,別搞得我快要掛了似的!」
「朵朵,你……」嫦娥眉頭緊蹙,一副欲言又止的糾結模樣,嬈天,你果然對朵朵下手了……
幾歲的孩子,你居然用下毒這麼卑鄙的手段?!
深吸一口氣,嫦娥讓自己冷靜下來,現在不是譴責他人品的時候,當下先搞清楚這是什麼毒才是首要之急,這種毒她從未見過,那朵花是什麼?毒發又會怎樣?
看著那圖騰,紫嫣怔愣了好一會兒,才心有慼慼焉地問道:「朵朵,你就沒感覺什麼地方不舒服嗎?」
為了安撫大家恐慌的情緒,某朵強忍著身上的燥熱,笑瞇瞇地說道:「沒事啊,一點事都沒有,你們別都擺著一張棺材臉好不好?可能是剛才砍樹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什麼有毒的花草。我是神鳳啊,可能過兩天就沒事了。」
就這一句話的功夫,她的臉上已經滲出一層薄汗,有些難受地捂上自己的腹部,只是體內的燥熱彷彿她越是壓制,那感覺越來得猛烈,身上的無力感也越來越明顯,就連身體也在止不住的顫抖,臉上、身上更是燥熱得讓她直想扒掉所有的衣服……
「朵朵!」見她的身體好似支撐不住向下倒去,陽春雪大驚,伸手一把抱住她。
「額……」發出一聲近似低吟的悶哼聲,腹部一陣抽搐,頭暈目眩間卻還伸手想要推開他,咬牙忍著那股熱意:「別碰我……」
陽春雪還搞不清狀況,一臉焦急地抱著她不肯鬆手:「朵朵!什麼地方不舒服,你倒是快說啊!」
「嗯……」被他抱在懷裡的某朵虛弱地搖了搖頭,張口想說些什麼,卻又溢出了一聲低吟,難堪的咬了咬唇。
現在那裡還能說得出話,咬牙想掙開他的桎梏,可是她現在的那點力道,無疑是在螞蟻撼大象,體內燥熱的感覺越來越不能忍受,像被火炙烤得快要燃起來的身體,居然因為他的碰觸不可抑止的一陣輕顫,男人身上的陽麝氣息居然讓她感到絲絲舒爽,這個認知讓她急得快要哭出來了。
一陣難耐的低吟溢口而出,又瞬間死死咬住下唇,想要藉著那抹痛意喚回即將遠離的神智,掙扎著扭動身體。
那種陌生、瘋狂,從未有過的**讓她惶然不已,鋪天蓋地都是恐懼,帥帥,你在哪,救我,快來救我,帥帥……
突然,體內一股更強烈的燥動襲來,若一把狂野的火,熾烈地焚燒著她,身子虛弱地顫抖著,背上最後一片花瓣綻開,「沐春風」的毒在這一刻爆發,來勢洶洶,再支撐不住,雙眼一黑,噴出一口血,徹底失去意識,暈死在陽春雪懷裡……
------題外話------
感謝水沐雲清、某君0126、九重天缺、jjp20120603、pes123的鑽鑽和花花,群麼麼!
萬更答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