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沉香在進入那個院子的之前,就已經吩咐碧荷,若是她兩個時辰之內沒有出去,就去把她發生的事稟報給王爺。|雖然她心裡清楚,燼王爺不會不來救她的,可是如今已經到了絕望的時刻了,燼王爺還是沒有出現,恐怕是生了什麼變故。她現在真的不知道自己除了自我了結之外,還有什麼更好的法子可以保全清白。
三爺從椅子上站起身,身上只著一身薄薄的裡衣,三爺每走一步路,段沉香的呼吸就加快了幾拍。就在三爺離段沉香三步遠的時候,段沉香幾乎沒有半點猶豫,用盡全身力氣把自己的頭撞向一旁堅硬的牆壁上,她感覺到一陣劇烈的疼痛,鮮紅的血順著眼角一直流了下來。
她的意識並沒有完全模糊,她的眼睛瞇成一條縫,氣若游絲地躺在床上。三爺一個箭步走過來,抓著段沉香的前襟把她拎了起來,看見段沉香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手掌高高舉起,一巴掌扇在段沉香蒼白的臉頰上。
「賤人!掃了老子的興子,真是可惡至極。既然你這麼想死,老子就成全了你。」三爺氣極了,臉上的疤痕都在上下抖動著,看起來更讓人心生懼意。
三爺把段沉香扔在冰冷的地板上,毫不客氣地對段沉香拳打腳踢,段沉香不一會就渾身是傷了。
「哼哼」段沉香不由地冷笑出聲,她沒死,她竟然沒死?現在渾身上下的痛意讓她幾乎快要暈闕過去,但是這對於她而言,已經是很好的結果了,比起失去清白,她倒更願意承受這一番皮肉之苦。|
「還笑,還笑。看我不怎麼收拾你。」三爺看見段沉香還在冷笑,手腳又是加重了幾分,每一下都是正中身體最脆弱的部分。
「噗」段沉香吐出一口鮮血,她現在就快堅持不住了,她的五臟六腑都像是被火燒了一樣,火辣辣地疼著。
三爺見著段沉香還挺耐磨的,連這番拳腳都硬生生受住了,於是他心裡又開始打起了段沉香的主意。段沉香現在雖說是憔悴了些,但看起來還算是個嬌柔美人,他心想,方才暴打了一頓都沒死,看來一時半會是不會死的,在這之前,那就讓他快活一下也好。
段沉香正陷入迷迷糊糊的狀態,突然,感覺自己身上一涼,她感覺不妙便努力撐開了眼皮子。她看見自己的外衫正被那個三爺拿在手中,非常噁心地湊在鼻尖,滿臉陶醉地嗅著她外衫上殘留的處子芳香。三爺口中還在不斷地喃喃自語:「果真是處子,這味道,已經好多年未曾聞到過了。」
段沉香胃裡不斷地泛酸,看見三爺的行為,讓她覺得非常噁心。這個三爺可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她都已經是這般半死不活的樣子了,竟還要對她用強的。難道,她今日真的是難逃一死?
絕望地閉上了眼睛,淚水悄然滑落,她回憶起自己這十幾年經歷過的事情,竟發現沒有任何美好的回憶。她的回憶,就是那方灰白的牆壁,那個逃不開的牢籠。這樣也好,這樣就不會對這個塵世再有眷戀了。娘親,我這就去見你了。娘親,對不起,我不能再好好地活在這世上了。娘親,你會來奈何橋邊接我的,是嗎?
段沉香用力用牙齒咬舌頭,這一次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在她就要用盡全力咬舌自盡的時候,房門突然被人推開了,一個人影飛快地閃到她的身邊,抬手便鉗制住了她的下巴,讓她的牙齒動也不能動。舌頭已經被她咬爛了一大塊,鮮血不斷從嘴角湧出來。她睜開眼看著眼前之人,氣若游絲地說道:「王爺,你終於來了。」
「你。」燼王爺看著渾身是傷的段沉香,心裡莫名地劃過一絲痛意。「你怎麼這麼傻?」
段沉香躺在冰涼的地上,無力地搖了搖頭,小聲說道:「我既然已經嫁給了王爺,就必須要為王爺保住自己的清白,若是失了清白,要我以後如何做人?」
三爺方才見燼王爺一個閃身便進到了房內,快得連他都無法看清,知道燼王爺是個厲害的人物,他心裡開始有些害怕,想乘著燼王爺和段沉香說話的當兒,偷偷溜走。
「這個寺廟已經被本王的親衛包圍了,你這是想去哪啊?」燼王爺看見三爺想逃走,一點都不擔心,反而一臉悠然自得地說道。
「嘿嘿,王爺,小民是柳州的難民,逃難逃到此處。最近都在這寺廟寄宿,方才出來小解,不小心走錯了房間。這會兒見王爺正忙,就不多打擾王爺了。」三爺搓了搓手,顯然是心裡開始慌亂了。
燼王爺懶得跟三爺這種街頭潑皮多說幾句,他從床上拿了一床被子,把地上躺著的段沉香包了起來,這才朝著門外吩咐道:「來人,把這個人押下去,嚴加看管。」
段沉香任由燼王爺把她橫抱起來,把她抱到床上去。她渾身頭疼痛地躺在床上那個,撇頭便看見親衛們把三爺押解出去了。她突然想起那個背後的主謀,不知道她怎麼樣了。猶豫片刻,還是開口問道:「側妃怎麼樣了?」
「她?你現在還有心情關心她?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身體狀況,要是本王再來遲一會,見到的恐怕就是你的屍體了!」一想到他剛剛衝進房間是看見的場面,他心裡就有些後怕,幸好段沉香沒有出事。他也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奇怪,他不想段沉香出事,不想段沉香消失在這個世界。
「讓王爺擔心了,是我的不對。我現在已經沒事了,回府之後讓大夫瞧瞧便可。」段沉香聽見燼王爺的話,心裡升起陣陣暖意,燼王爺這是在關心她嗎?
「本王怎麼會擔心你?你未免也有些太自不量力了,本王只是怕萬一你死了,本王不好向皇上交代而已。」燼王爺撇了撇嘴,堅決否認自己會關心段沉香。
段沉香聽罷,不著痕跡地搖了搖頭,這個男人真是的,說話總是這麼口不對心。他方才眼中流露出來的擔憂,她可是看得真真切切的——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