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雖然這是葉明明想要的結果,可等一幹好友與她通訊後,總算明白每個人的大腦結構,思維,想法,那差距真是十萬八千里遠。
這不,葉虎,小靈等人,都問了他們好幾回,到底發生了什麼,擾得葉明明不勝其擾,給含糊其辭:「就是你們聽到的那樣,該做什麼還做什麼去。」
吳詩雲也發來慰問的傳音符,葉明明捏碎這朵可愛的小花,聽到她激動的聲音:「明明,你真幸福,羨慕死我了。我家那位就沒這樣的魄力,做不到衝冠一怒為紅顏這一步。師兄不錯吧,當初讓你和他在一起,你還不願意。人家為了你,真是付出太多了,你一定要對師兄好,與他一起闖過難關,絕對不能拋棄師兄,否則我不會放過你。」
趙夜安與吳詩雲不在一處抗敵,聽到消息後,心急火燎地給兩人發來傳音符,關心的很:「師兄,我不相信這是真的,可是你們就不考慮,百草堂的懸賞令的後果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瘋狂的人什麼事兒都能做出來,不會想著你們是元嬰修士就放棄的,趕緊想辦法補救吧!」
葉明明無言以對,這叫什麼事,她不能對吳詩雲,趙夜安大吼,這些都是假的,假的,知道麼?
等葉明明以為耳朵清淨了,一隻白色的紙鶴悠悠地飛來,一看都是容玉發來的傳音符。葉明明手賤的又接了,他的言辭犀利,滔滔不絕,讓她都不忍直視,冷汗如雨。
她大致把容玉的傳音內容,總結如下:「阿遠,這是我首次鄭重地警告你,你讓我太失望了。真不知葉美女的美色如此惑人,讓你清醒了二十八年的腦袋瘋掉了,你不知道外頭的傳言多激烈,尤其是百草堂的人恨不得把你千刀萬剮。就算你想滅了百花仙子,方法沒一萬也有一千,就算這事不是真的,你也用不得著冒天下之大不韙,與百草堂對著幹,就不能用委婉些的方法處理,我服了你,甘拜下風。」
顧子遠聽著臉色更加難看,手裡的紙鶴消失都沒注意。
葉明明正想安慰他幾句,這次的事情主要責任都讓師兄擔了,她也很同情他:「沒事,等真相曝光的那天就好了。」
她的話還沒說完,身邊又飛來一張,四平八穩,普普通通的傳音符。
瞧見那傳音符的顏色,葉明明真驚了,嚇得跳了起來:「是大伯的傳音符,師兄你快接住呀!」葉明明忙著指揮人,她自己是絕對不敢接了。
顧子遠平靜地接過傳音符,捏碎便傳出顧行之連罵帶吼的聲音:「阿遠,你與丫頭又搗什麼鬼,你們是要氣死我,讓我好早點去見師兄吧。妖獸沒趕走,就趕放出這樣的消息。我這裡今日來求見的人就沒斷過,個個都找我,要聲討你們兩個小混蛋,取消你們太上長老的資格,給百草堂一個交代。你們好好商量該怎麼辦,我最多只能拖延三日,人家就要去找你們,哼。」
雙手托腮,發了半天呆,葉明明無力地趴在桌上,悠悠地吐了口氣,說出一句沒有任何實質性意義的話:「大伯真生氣了。」
顧子遠隨手從盤中,拿了顆水盈盈的葡萄,剝掉皮後塞進她嘴裡:「好了,他不愧是師父的師弟,脾氣越來越像師父,不生氣才不正常,等事情過了就沒事了。」
葉明明嚥下葡萄後,無奈地瞪顧子遠一眼,大伯要是知道師兄說這話,肯定更生氣了。坐正身子,雙手合十,閉著眼睛調皮道:「但願如此吧,我就怕把他老人家氣出個好歹,我們真是罪加一等啊!」
第二顆塞過來的葡萄,剛含在嘴裡,葉明明又收到了張特別女性化,製作的非常漂亮的傳音符。她確定沒見過,好奇地捏在手裡,傳來一道柔柔的聲音:「明明,守雲道君一定是有苦衷吧,我與勁松都相信你們是清白的。」
葉明明心裡有些不是滋味,本來甜甜的葡萄都變酸了,那三個傢伙都關心她與師兄,卻是冷嘲熱諷的。小靈,虎子關心是義不容辭。這吳詩雨與她接觸的不多,與師兄更沒多接觸,卻這麼的善解人意,她就那麼相信師兄麼?
她知道顧子遠也聽到了,故意道:「喂,人家詩雲的堂姐在關心你呢,不給人家回個信?」
「我與她不熟,你回了就好。」顧子遠確定,沒怎麼見過吳詩雨,岔開了話題:「那個百花仙子放在幻靈鏡,會不會有事?」
這人的桃花還真不少,本以為吳詩雨同李勁松的一對,可她對師兄的關心,還有那次去小靈境時說的話,讓葉明明有了警惕心理,她最好是對師兄只是那種,崇拜偶像的心理,要有別的心思,直接劃入拒絕往來戶。
越想越氣,沒好氣地望著某人:「放心好了,我已經給她餵了忘塵丹,又被打暈了,還有小武和小柳看守著,想醒都醒不過來。」葉明明擔心這幾日,有人來暗查百花仙子的「屍體」,最能藏人的地方就是幻靈鏡。她以前是說話不讓人再進去,可是事有輕重緩急,再不願意,也只能便宜了那女在裡頭睡幾日。
他們知道這個消息放出去,外界肯定會有各種猜測,為了做的逼真些,她們也不能告訴最親近的人與朋友,那知道他們的反應比預想的還要激烈,好像他們真成了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葉明明糾結了,煩躁地捂著腦袋想著,難道他們的消息放錯了麼,這麼做不過是為了引蛇出洞而已,那百花仙子又不是真的死了,至於麼?
他們敢做這件事的主要原因是,一般每個門派,只有金丹以上修為的長老,才會在門裡家族裡放置本命玉牌,一旦修士隕落的話,那玉牌就會自動碎掉,很容易判斷修士的死活。
也正是抓住了這個漏洞,才敢大放厥詞讓人放出百花仙子被殺的消息,其實,這女人死後對百草堂的價值,對顧家家主的價值,遠遠要比活著的時候大,只是要看大家,有沒有命從她這裡,拿走那些籌碼了。
*
顧仲衍從外面衝進議事廳,望著在對坐在茶几兩側的兩人,真是能沉住氣,外面都翻天福地,他們還能如此從容,楞了下道:「阿遠,我今日才知道什麼叫屋漏偏逢連陰雨,這雨下的時間太久了,好像有問題,剛才有幾個巡邏的子弟,被雨給灼傷了。」
顧子遠撩起道袍,很快起身:「我去瞧瞧。」
葉明明忙吐掉嘴裡的葡萄籽:「等等,我也得去。」
幾人先查看了那幾位子弟的傷口,讓女子救援隊的隊員帶他們,回營帳去救治。
回來後,站在指揮所的屋簷下,葉明明撤掉身上的靈力罩,望著淅淅瀝瀝下個不停的雨,伸出手讓雨滴落在掌心,叫了聲:「疼。」
與此同時,伸出手的顧子遠也有微痛的感覺,他們的身邊,包括骨骼,經脈都的經過重重淬煉的,平常的刀劍在他們手上,都劃不出任何痕跡,也不會有痛感,可見這雨真的有古怪。他轉頭問身側的顧仲衍:「堂叔,妖獸怕不怕這雨?」
顧仲衍心道不好,他怎麼忘記了這個,妖獸是身體比修士強悍得多,如果不怕這雨就麻煩了。他馬上與在前方的葉虎聯繫,傳來的消息讓人更吃驚,妖獸果然不怕這雨,修士受不了怪雨不能出戰,只能躲在營帳裡,那這仗要怎麼打?
事情麻煩了,方纔她試驗過了,只有金丹期以上的修為,身上的靈力罩才能抵擋住怪雨。那些子弟多是築基修士,靈力罩起不了作用,如果不能出戰,這個缺口就大了,第一重防護失效的話,就只能等每個城池的守衛自行解決,那相當於備用機制被啟動。
葉明明還算冷靜:「堂叔別急,如果上品靈器做成的衣服,帽子,鞋子,斗笠的話,還怕這雨麼?」
「整個修真界,有一半的地方都在下這種古怪的雨,那有這麼多上品靈器做的道袍?」顧仲衍憂心忡忡道。
顧家就算有存貨,他那家主堂兄,連多餘的靈石都捨不得,能把靈氣器道袍捨得送到幽冥山脈來麼?
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些子弟受傷,阻擋不了妖獸吧,葉明明知道拿出東西有風險,只好找了個借口:「我曾與師兄在歷練時,僥倖得了些這樣的道袍,也算是老天在幫我們。」
顧仲衍的眼神,從失望變為驚喜:「太好了,快些拿出來。」
葉明明雙手一攤,有些無奈:「這雨看樣子未來幾天是停不了。那些道袍斗笠什麼的都是半成品,我當時也是為了撿便宜才收進儲物戒的。還需要師兄加工一下才能穿,勞煩堂叔今明兩日,一定要守好營地,與虎子他們加緊聯絡,我與師兄趕緊把那些煉製出來。」
這已經是很好的解決辦法,顧仲衍只能照做,兩人上了樓,進了葉明明隔壁的房間,表面上充當臨時的煉器室,關好門布好陣法後,兩人一起進了幻靈鏡。
落在五彩池旁,顧子遠望著葉明明,眼裡充滿了無奈:「丫頭,就算裡外頭的一天,等於裡面一年的時間,我就是有四雙手,也在一年內煉製不出一千套,全套的上品靈器服飾。」
小武跑過來,拉著葉明明與顧子遠,笑的很開心:「姐姐,哥哥,你們終於進了,那女人真能睡。」
「我有辦法了。」看到小武,葉明明覺得有把握了些,他與小柳都比元嬰修士還厲害,頂不少用啊:「小武,姐姐沒時間同你玩,有重要的事情做,你幫姐姐忙好不好。」她對遠處招了招手,喊來小柳,猶豫了下道:「柳柳,你也得幫忙,願意麼?」
小武在裡頭閒得發慌,聽到有事做,開心地叫起來:「好啊。」
小柳知道煉製這些,是要幹什麼用,沉默了會,想著月明姐姐他們的守護的一方,不是侵略者,戰爭真是件麻煩的事,打來打去又什麼意思:「好吧,快點結束,我們還要出去旅行呢!」
「答應你們就不會食言,走了,幹活去,做的好還有獎勵。」四人浩浩蕩蕩地,往煉器室的方向走去。
曾經的幻靈仙子,還有幻靈鏡的第一任主人,在裡面都準備了很多的煉器材料,顧子遠身上的煉器材料也不少,那些製作服飾的材料,湊起來弄一千套上品靈器的服飾,還是綽綽有餘。他擔任了煉器的主力,其他三人邊學習邊打下手。
日復一日,大家都沒怎麼好好休息過,累了也是飲些靈泉補充體力,三百六十五天過去後,也只煉製出八百套全套的道袍出來,樣式都是最簡單的那種,除了必要的陣法外,沒有過多的修飾,能用來保命就行,葉明明對這個結果已經很滿意了。
在裡面呆的太久會惹人懷疑,讓小柳與小武繼續守著百花仙子。她與顧子遠帶著那些道袍,白光一閃出了幻靈鏡。
出了房間,下了樓梯,顧仲衍正在聽子弟匯報要道的守護情況,見他們出來鬆了口氣,滿臉期望:「好了沒有?」
葉明明笑了笑:「我與師兄連夜忙碌,也只加工好了八百套,先給那些在一線的子弟穿吧,在營帳和聚靈陣補充靈力的,就先不給他們了,等他們出去時,輪著穿。」
「沒人來聲討我們吧,堂叔。」葉明明又問。
顧仲衍會意了葉明明的意思,笑了笑:「暫時還沒,因這場突變的怪雨,那些叫囂著得歡快的人,都很惜命也沒能趕來,也算是個緩衝的階段,等這陣子過去,你們還是避避為好。」
顧子遠把裝著道袍的儲物袋,遞給顧仲衍:「我們有分寸,得辛苦堂叔去忙了。」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顧仲衍拿著儲物袋就走了。
顧子遠這次是真的累慘了,沒人後,他走過去躺在沙發上,一閉眼就睡了過去。
葉明明知道他是累的,心疼地把他的輕輕頭抬起,拿起一個軟軟的抱枕,放在他的頭下枕好,拿個輕薄的毯子給他蓋上。
她自己挑了套幻靈仙子留下的,樣式最簡單的,最差也是道器級的,淺紫色的道袍,換上用來抵擋怪雨,弄好後人才出了議事廳往營帳放心走去。
門外有修士守著,就讓師兄好好睡一覺吧!她還要去安撫那些,沒有發到道袍的子弟,不能讓他們有情緒,覺得待遇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