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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二一五 咒罵,簡賄賂雷神! 文 / 漂泊的天使

    二一五咒罵,簡賄賂雷神!

    掐算了下天雷降落的規律,葉明明心知第八道天雷馬上就要落下,她軟軟地撐起起來,可憐的是此刻根本沒人能幫得上她的忙,站起的身子都是歪歪扭扭的,用冰魄寒光劍撐著,毫無美感可言,更是使不上力道。舒虺璩酉

    好不容易忍著傷痛,站直了身子,天地間靜寂的可怕,唯有手中尚能握住的冰魄寒光劍,近距離地發著冷幽幽的寒光,似在向她證明,這不是地獄,她尚且還在人間。

    憐惜的目光,落在冰魄寒光劍上,這可是她的本命法寶,雖說煉製成的時間不夠長,但它裡面蘊含著她的精血,總是比別的法寶與她心意更能相通得多,露出一絲苦笑,最後的兩道天雷就靠它配合自己了。

    那邊,一直沒有動靜,也察覺不到他的氣息,她不放心地給顧子遠傳了音過去:「師兄,你還好麼?」

    一片死一樣的寂靜,無聲,靜的讓人心慌……

    良久,葉明明等的不耐煩了,邁著沉重的步子,想要往那邊走,一步一步如同走在刀尖上,異常艱難……

    恰在此時,躺在地上的顧子遠醒了過來,一絲微弱的,斷斷續續的聲音,輕輕地傳了過來:「我沒事……放心……照顧好自己……別過來……聽話……」

    「嗯……」葉明明驚喜地應了聲,停住了艱難的腳步。

    其實,在沒聽到他的聲音之前還好,聽到那似強忍著傷痛,還要故作堅強的聲音,葉明明的淚水瞬間湧出,打濕了面頰,無聲地啜泣。

    抬頭,望著伸手不見五指的天空,硬生生把那該死的淚水逼了回去,她怎能軟弱啊,不就還剩餘兩道天雷麼,大不了就是沒命而已,反正她努力過了,她不會後悔,師父他老人家要是知道了,也不會怪罪自己的。

    可是,她的師兄啊,讓她不知該說什麼好,任何時候都不想讓她操心,前世如此,今生亦是如此,還老說她傻,他不是更傻麼,他要是沒有了,她就算是僥倖度過了此劫,即便將來修煉有成,真正成仙了有什麼快樂可言?

    她本就不是一個真正耐得住寂寞之人,前世她的性格本就是跳脫的,今生正是因為老爸,奶奶早早的故去,各種輿論讓她整個人變得壓抑,她本性還是活潑的,她不要像師父那般,活的痛苦,活的悲哀,活的無奈,活的孤獨……

    不是她作為女兒,姐姐,徒弟,朋友的身份,想要不孝順,不懂事,在這時刻不顧念著老媽,虎子和其他家人,更不顧忌師父,師叔朋友,只知道兒女情長。

    自從記起曾經的往事之後,與師兄經歷過的那些風風雨雨,與相濡以沫中,她早就明白了,早已經沒有任何人,能比得過師兄在自己心中的份量,他也不單純的只是她愛的人,更是她兩世的親人,相信他亦如是。

    要不然,為何她就算是失了曾經的記憶,他亦丟失了記憶,想不起其他人,為何識海中還是有彼此的身影?

    她更有些明白了,為何經年累月隕落的金丹期以上修為的修士,可以用多如牛毛來形容,聽說過的能夠轉世的卻不多見?

    唯有太深的執念,才能讓人在死後,魂魄尚不會輕易散去滯留人間吧,好吧,就算這只是她的猜測,或許真的如此呢?

    望著顧子遠的方向,狠狠地抹了抹已被風乾的,不存在的淚水,淺淺一笑,清麗動人……

    好了,既然滿滿的全心全意地信任他,他說什麼她都願意聽,他既然不讓自己過去,就是還有能力去應付,總比她過去扯了他的後退,追悔莫及才更可怕,她也要有自己的劫,要獨自去應付。

    她神色平靜地,抓起大把大把的丹藥,往嘴裡使勁地送去……

    盤膝化解丹藥之時,一道粗壯的紫色閃電,毫無意外以雷霆之勢從天而降,葉明明舉起冰魄寒光劍,在頭頂輕輕地揮舞著,似是在虛空刻畫佈陣,這是顧子遠教她使用本命法寶時,教會她的保命陣法,虛空畫符,比在符紙上畫符陣要難得多,浪費的靈力更多,不到萬不得已,是不能輕易使用的。

    把體內所有的靈力,都孤注一擲地,灌注於冰魄寒光劍劍身,揮動了一圈又一圈,她頭頂那耀眼的銀芒,組成了一個大大的九天八卦陣,發出冰冷徹骨的寒意,接近半個天空在那劍身的揮舞中,扭曲變形,最後被徹底地冰凍,紫色的天雷忽然停滯了前進的腳步,僵在了半空。

    葉明明的身子也倒了下去,閉上了眼睛,她未看到那驚奇的一幕,那紫色之雷居然漸漸被容於八卦陣的銀芒中,最後消失於無形。

    顧子遠這邊,被大雨澆醒起身後,舉起南明離火劍發出十成十的威力,那震撼奪目的虹光形成了幾百幾千幾萬顆小太陽,與那粗大的紫色天雷相撞,光芒四射,映紅了半邊的天際。

    雖是震得口吐鮮血,好在有防禦道袍護身,險險地打散了天雷,整個人也算是躲過了這一擊。

    他與葉明明一樣,都耗費了體內太多的靈力,難受的躺在地上,動不了身。

    「喂,他們兩人的情況,好像不太妙,不行我得過去瞧瞧。」遠處觀戰的小柳心提到了嗓子眼,作勢想要衝過去。

    顧行之猛喝一聲,大為震怒:「站住,你的做法只能讓那兩孩子死得更快,給我回來。」

    小柳沒想到,這糟老頭子倚老賣老,這麼不留情面地吼自己,回頭譏諷道:「你怎麼當的大伯,虧得月明姐姐還那麼敬重你,你竟見死不救,你根本不配。」

    顧行之面色灰白,聲音低落:「你以為本道君願意袖手旁觀,這天劫本就這麼不講道理,自古以來那些不忍自家修士隕落在雷劫之下的,豁出命去幫忙的,不是有去無回,還是有去無回,還生生連累了渡劫之人,沒有一個能逃出來的,你可知道?」

    「我是忍耐太久了,明明肯定受傷了,這天雷比我渡劫時還要兇猛得多呀,她那嬌嫩嫩的模樣怎能受得了?」小柳十分沮喪,煩躁地不行。

    顧行之見小柳這樹妖,雖然行事慌張,可心底也是為那兩個孩子好,只是差點用錯了方法,不免心中感慨:「本道君也不是那傻的,你以為本道君就不知這個道理,站著不許再過去。」

    「知道是一回事,心裡又是另一回事,我站不住。」小柳聽了半天,心裡還是有些蠢蠢欲動,這千萬年來渡劫的臭規矩,到底是誰定的這麼狠,也是時候該變一變了。

    顧行之冷哼一聲:「我們天福山的修士,都不是那貪生怕死之輩,你要對他們有信心,你又不是不知,已經有不少修士靠近這裡,那兩孩子與那神獸後裔渡剛劫完,經歷了九死一生,正是靈力全失,體力最弱之時,你要是想讓他們好,就等著雷劫過後,第一時間去搶人,你去搶那神獸後裔,我去搶那兩孩子,別給那有心之人可乘之機,別給別人機會靠近他們便是。」

    小柳知道顧行之說的沒錯,他們現在距離葉明明與顧子遠的距離,正在百里渡劫的範圍之外,要是渡劫完畢,他們的速度稍微慢那麼一點,葉明明與顧子遠被暗殺的危險就很大。

    畢竟,誰都不願意,將來修真界又多了幾個元嬰期的對手,最好的做法,就是把他們消滅在最弱的狀態。不止是葉明明與顧子遠,那呆呆會更慘,他不會被人殺掉,只會面臨被人搶走的厄運。

    一位正盯呆呆渡劫的中年修士,虎視眈眈道:「上回我們錯過了那妖修渡劫,這回這神獸渡劫,可千萬不能錯過了。」

    叫做無心道友的金丹中期修士,撫著鬍鬚,面上掛著恨意,表情冷漠的讓人心驚:「這小女娃讓人好找啊,本是衝著這神獸而來,卻意外碰見了他們。真是人不可相貌,想當年在天山背水一戰,這顧家小子那時不過是築基圓滿修為,就伸手不凡,這才隔了多少年,他竟然在這麼短時間內就結嬰成功。還有那小女娃,定是當時對我下手的那個小混蛋,更的害的老子療傷就用了幾年,今日,就是豁出去不要那神獸後裔,也要在他們渡劫後最脆弱之時一雪前恥,否則往後我哪裡是他們的對手,只有等死的份。」

    「那小子是顧家最受器重的修士,這附近肯定有顧家其他長老,你這是給我拉仇恨那,我可沒那麼大的心,與整個顧家作對,尤其是不想面對顧行之。」中年修士心有餘悸道。

    「罷了,我們不過是合作關係,只希望事成之後替我保密就是,就此分道揚鑣吧!」無心道友難得發了一回善心,他也知道關注這裡的修士很多,從他選定要那渡劫的兩人性命的那一刻,就不可能再得到那神獸後裔,漂亮話多說些也無妨,至於中年修士得不得到那神獸,那還得兩說呢。

    畢竟是多年的老友,中年修士關心道:「你憑什麼認為你能殺得了他們,他們可是姓顧的。」

    無心道友不滿了,他好歹是金丹中期修士,他們渡劫完了,靈力耗盡,在十二個時辰之內,就是練氣期的小修士,也能輕易要了他們的命,陰森道:「那就要瞧誰飛遁的速度夠快,誰就佔了先機。」別的不行,他逃跑的速度可是一流的。

    「那便祝你好運,再會。」中年道友拱手道。

    「多謝,借你吉言。」無心道友答完,身影一閃便消失在眼前。

    大半天的時間過去了,葉明明也漸漸清醒過來,可惜的是眼睛都睜不開了,抬個眼瞼都著實費力,她心中叫囂著不妙啊,千萬不能放棄,不能放棄。

    默默地運轉真元,吸收著天地間的靈氣,等葉明明再次睜開眼睛時,心裡一陣難過,思維都有些混亂,苦笑不已,做修士真真是活受罪,為何非要過這一關,生生地被雷劈呢,很好玩麼?

    可不是為了追尋仙道麼?她已經不是純粹的古人,受了那麼多年的現代教育,心中的執念沒有了昔日那麼深,可就這麼放棄,也非常不甘心,那樣的話之前受的那麼多苦,不是白費了麼,前八道天雷算是白挨了。

    望著黑漆漆的天空,豁出去一般,狠狠地罵道:「什麼狗屁天神,你們就不能讓這些雷間隔的時間更久些麼,讓我也多些心裡準備呀。你瞧瞧你把我們都整成什麼樣子了,你說說我們即便是被雷劈死了,對你們又能有什麼好處,何不給我們一個人情,或許某年我同師兄飛了升了,還能對你們有些益處,你說是不是,何必趕盡殺絕呢,就放我們一條生路吧。」

    負責渡劫的雷神一驚,眉毛跳了跳,他做了幾十萬年的雷神,還沒有那個渡劫之人不要命了敢罵自己,還讓放自己放水的?

    剛想提前發作,讓渡劫之人乾脆死了算了,又聽得底下的兩渡劫之人,居然不怕死的在那交談起來。

    葉明明本就是拼著最後的力氣在那罵人,這下更是有氣無力了,出氣多進氣少,艱難道:「師兄,你還好麼,你說最後一劫,我們能躲得過去麼?」

    顧子遠的情形,也比葉明明好不到哪裡去,南明離火劍掉落在一旁,就知道他傷得有多麼嚴重?

    身體動彈不得,面色著實不好,輕歎了口氣:「丫頭,別說那麼多……最後一道天雷……也是最厲害的一道天雷,盡力就是,大不了我們一同死吧,只是欠著師父,大伯的恩情,心中有愧,也只能留在來世報答……」

    葉明明聽了他的話,心糾結在一起,有些認同更多的是不甘心:「你怎能這樣說,你不是該鼓勵我,說我們可以的麼?」

    顧子遠的聲音很小很小,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嗯,方才是同你開玩笑,我們一定不會輸的。」

    葉明明喘著粗氣,用那僅剩的力氣道:「你這樣想最好不過,師叔對我們多好,我不想他老人家顧客伶仃的,更不想讓老媽白髮人送黑髮人,還有虎子,小靈她們,我好想見見他們。」

    又過了會,葉明明突然對著天空道:「雷神公公,您要是能聽到我說話,就放過我和師兄行不,您就隨便閃閃電,刮颳風,意思意思就成了,假如以後我同師兄能飛昇的話,我一定給你做好吃的,保證不讓你吃虧。」

    雲端,閉目休息的雷神聞言,眉頭跳了好幾下,這小女娃膽子夠肥,罵了自己,還想賄賂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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