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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二零九 離奇,生前身後事! 文 / 漂泊的天使

    顧遠不滿意葉離說話的態度,生氣地握住葉離的手:「離兒,這怎會是你一人的事,我們不是說過了,無論任何事情都要一起去面對麼?」

    葉離頓時無語,側身瞄著身邊的人,她一時嘴快忘記這人的感受,惹他不高興了,臉色也很難看,小聲道:「師兄,我錯了,我會記得同一起面對的,最好不要讓師父再操心了,師父你說對不對?」

    不僅是顧遠生氣,護短的黎元道君,也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小徒兒獨自去冒險,說到底三人中她最年輕,一遇到事情還有些沉不住氣,他喝了口酒悠悠道:「別耍嘴皮子了,現在各門派的修士之間,還只是在打嘴皮子官司,但是那些正道修士也不會相信天福山的清白,我們先做好準備,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舒歟珧留」

    某夜子時,天空一片漆黑,狂風肆虐地刮過,多日來謹小慎微的天福山眾人,嚴陣以待……

    在這惡劣至極的天氣中,一群如同鬼魅的身影接近了天福山,護山大陣受到衝擊,發出了陣陣閃亮的光芒。

    掌門召集所有的元嬰修士齊聚大殿,神色肅穆,大手一揮:「幾位長老分別去各個山門處,守好護山大陣的入口。」

    沒隔多久,一聲震天的嘶吼聲籠罩了整個天福山:「哈哈哈,天福山的鼠輩都給老子滾出來,只要你們把百花仙子葉離交給本魔王,本王就放過你們天福山,否則今天我就把你們給屠殺殆盡,讓天福山從這個世界消失掉。」

    掌門直挺挺地站在護山大陣中,向來鎮靜的他,也被那人囂張的態度惹惱了,天福山是修真界第一門派,竟然被人欺負頭上了,是可忍孰不可忍,掌門憤怒望著陣外之人:「炎烈,我們正魔兩道萬年來井水不犯河水,各守一方,為何你用如此卑劣的手段,栽贓陷害我們天福山,讓我們陷入孤立無援的境地?」

    炎烈傲慢地哈哈大笑:「多少人妒忌你們天福山,你們只顧著自己坐大,不斷排擠眾多小門派,搜刮他們的利益,他們巴不得你們天福山早點滅了,我不過是順著他們的心意,跟著煽風點火罷了,他們巴不得有人在前面出頭,他們好坐收漁翁之利。」

    掌門冷哼了聲,不屑道:「炎烈,你少在這裡信口開河,修真界本來就是強者為尊,誰強大誰就佔有的資源多,這有什麼不對?」

    「少廢話了,本魔王不想和你門囉嗦,快把百花仙子交出來。」炎烈本就是衝動暴戾之人,那喜歡說那麼多沒用的廢話。

    「不可能,你就死了心吧!」掌門怒道,居然恬不知恥地上門,想要他把離兒交出去,就算他成不了仙,護不住本門子弟,日後還有什麼臉面去見故去的歷代掌門。

    炎烈臉色一變,墨色的衣袖在狂風中洶湧地翻滾起來,一股黑色的恐怖氣息奔向了護山大陣,向眾修士籠罩過來。

    天福山的修士自然不會束手就擒,一部分修士衝出護山大陣,雙方人馬展開了一場殊死的戰鬥。

    這一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一個一個的年輕修士,更是慘死的炎烈的手下。

    因為力量懸殊眾元嬰修士,也抵擋的甚為吃力節節敗退,葉離和顧遠聽到炎烈的喊聲之後,不顧師父的叮囑毅然出了百花谷。

    葉離認為這場無妄之災是因自己引起的,她不想讓整個天福山,同那些無辜的生命,跟著她一起遭殃。假如她是個自私自利之人,大可以在師父告訴自己這件事的時候,就偷偷地逃跑了,海角天涯,沒人回找到自己。

    可是,天福山是她的第二個家,她良心上過不去,她知道師父是為了她好,違背師命是不對的,但她顧不了那麼多了,天福山是區區幾十萬修士,如何能和魔界千萬大軍抗衡?

    這可惡的炎烈真是不要臉啊,故意把其他門派都給得罪了,又嫁禍給天福山,可以說現在的天福山,已經是孤立無援,任人宰割!

    顧遠緊緊捏住葉離的手,他知道魔王的實力,除非整個修真界聯合起來才能抗衡,只靠天福山是修士是根鬥不過他的,除非他們天福山有大乘期的修士出現,可惜的是天福山曾經有個大乘期修士出現過,時日已久有的已經飛昇,有的已經隕落了,是幫不上忙的。

    眼前的人兒是他的妻子,他怎可能放心讓她一人前去,怎能放手讓她做別人的爐鼎,想想都覺得殘忍。

    他幽深的黑眸望著葉離,堅定道:「走吧,我們一起去,沒什麼大不了的,要生一起生,要死也要在一起,絕對不能讓炎烈卑鄙的想法得逞。」

    「好。」葉離勇敢地回道。

    「師父。」葉離與顧遠飛到了山門處,一眼就看到了黎元道君的身影,師父臉色不好,好像受傷了。

    黎元道君氣急,還知道不讓炎烈發現,給他們傳音過去:「臭小子,你怎麼讓離兒出來了,快給我帶她回去。」

    顧遠知道黎元道君是真心關心他們,上前扶住他,露出淡淡的笑意:「師父,我知道這事絕對不是因為離兒一人引起的,離兒不過是個引子,魔界對我們修真界覬覦已久。縱然如此,身為您的徒兒,我同離兒也不當縮頭烏龜,給您丟人吧!」

    黎元道君氣樂了,連忙握住胸口揉了揉,苦中作樂:「成,這才是我黎元的好徒弟,不忘為師多年的教導,但是要聽為師一句勸告,大事不妙啊,你也不要逞匹夫只勇,快帶著離兒尋個薄弱的地界,衝破護山大陣,帶著離開天福山吧,等安全了再回來。」

    「師父,我不會走的,你讓我去吧,我去了,他就不會為難你們了。」

    葉離見師父受傷了,師兄又是一幅不要命的架勢,還有掌門同那麼多的師叔,師伯,師兄師姐,師弟,師妹奮力守護著天福山,她心裡很難受,到底是誰,洩露消息出去的,如果她知道那人是誰,一定會把那個人千刀萬剮,也解不了心頭只恨啊!

    黎元道君整個人陡然變了氣勢:「離兒,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就如同你師兄說的,你不過是他們挑起事端的引子,魔界覬覦修真界已久了,別讓師父罵你。」

    外面,炎烈狂傲的聲音又想起:「月明真人,只要你跟我走,我絕對不會為難你的師父,師兄,如何?」

    葉離聽到這個噁心的聲音,心頭一陣陣劇痛,她好想問問蒼天?

    為何?

    為何?

    為何?

    為何,要給她這樣一副讓人羨慕的身體,讓她成為眾人追逐的目標。

    她好想知道,是誰那麼壞心眼,見不得她好過,她詛咒那個惡人,生生世世都成不了仙,永遠被排除在輪迴之外,孤寂,飄零,無根,無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好想和師兄一起修煉,得道成仙。

    她好想和師父鬥嘴,陪著他老人家。

    如果,能回到過去的歲月,她以心魔起誓,她絕對不會再讓師父難過,不同師父頂嘴,給他做好吃的。

    她知道了,她早知道了,百花谷不是師父最喜愛的,而是師娘的最愛,師父他老人家是因為受過情傷,師娘過世之後他才對長生失去了樂趣,對修煉才不上心的。

    他不想活那麼久,每天消磨度日,因為成仙之後,還是他一個人,那樣度過漫漫長生,又有什麼意思。

    她還捨不得師兄,她最愛,最愛,最愛的師兄,疼她,愛她,護她,敬她的師兄。

    也不想他會變得和師父一樣,失去了前進的目標,她好差勁,好難過,為什麼這滔天的災難,是因她而起?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她想她會和師兄,生活的很幸福,一起陪伴傷心的師父,度過漫漫的歲月。

    可是,上天跟她開了這麼大的玩笑。

    命運,讓她沒有別的選擇,她必須離開。

    葉離裝出害怕的樣子,對著黎元道君與顧遠小聲道:「師父,師兄,離兒害怕,離兒想回百花谷去!」

    「離兒,師兄在這裡,不怕。」顧遠發覺葉離的不正常,她除了小時候膽小之外,長大後可從未害怕過。

    葉離見顧遠與黎元道君,都用奇怪地眼神望著自己,顯然他們不相信自己的說法。

    一計不成,再生一計,她忽然驚愕地抬手,指了指右邊:「師父,師兄,你們看那裡是什麼?」

    葉離成功地轉移了顧遠與黎元道君的視線,迅速掙脫了顧遠牽著自己的手,往山門外遁去。

    受傷了黎元道君驚醒,知道他們上當了,怒道:「阿遠,快,快,快攔住離兒……」

    顧遠順著葉離手指的方向望過去,什麼沒有看到,便知道自己上了當,快速追了上去:「離兒,回來。」

    葉離早已經祭出自己的飛劍,還拿出師父和師兄給她的所有法寶,全速往外面衝去。

    顧遠緊跟在後頭,拚命追趕,他後悔,焦急,失望,為何把剛剛把煉製出來的,唯一的道器,送給了離兒,讓她在逃難的時候用,現在她比自己飛遁的快了許多,無論如何也追不上了。

    護山大陣早已經搖搖欲墜,葉離是黎元道君的弟子,自然知道怎麼出去,她輕輕鬆鬆地站在陣外道:「炎烈,我答應跟你走,你下令撤兵吧!」

    炎烈望著面前的美人,真如傳言一般眉目如畫,傾國傾城,又似降落在凡間的精靈,讓人移不開眼,怪不得好多道貌岸然的傢伙都在背地裡想要得到她,這樣的美人世間少有,那個男子能不愛呢?

    炎烈勾起唇,她是他看中獵物,他勢在必得。

    他身影如魅,轉眼就來到葉離的跟前:「百花仙子,你真願意跟本王走?」

    「只要你不傷害我的師父,師兄他們,我就跟你走。」葉離語氣低迷道,掩飾住心裡的悲傷。

    是啊,她瘋了,居然忘記了對師兄的承諾,忘記了師父的教誨,做成讓他們憤怒的事情,他們應該不會原諒她了吧!

    炎烈掃了眼葉離的身後,一刻都沒有停留,很快就帶著葉離升到了空中。

    顧遠趕到了葉離方才站立的地方,朝著空中大喊:「離兒,回來!」

    葉離此時同炎烈一起站在虛空之中,望著緊張的看著自己的顧雲遠,千言萬語擠在心頭卻無法言說,半晌,她她淒慘地笑,艱難道:「師兄,快去照顧好師父,離兒說不定過幾天就回來了,不要擔心我。」

    她在心底道,師兄,原諒離兒,離兒不能跟你回去,離兒永遠是師兄的離兒,離兒不會受魔王欺辱的,離兒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決心,我們來生再見吧。

    「炎烈,搶別人的妻子還算大丈夫麼,有種就衝著我來,把離兒還給我。」顧遠幽深的黑眸充滿了憤怒的火焰,似要噴出火來一般。

    相比之下,炎烈的表情則很輕鬆,玩味一笑:「好啊,你打得過本王,本魔王就把你的道侶還給你。」

    顧遠二話不說,掌心一動,火紅的劍光射向了炎烈,炎烈則用一面黑色的盾牌,擋住了顧遠的攻擊,兩人在空中鬥在一起。

    可想而知,需要大乘期修士,才有可能殺死的魔王,怎麼可能會懼怕一個,如今只有金丹修為的道修。

    葉離看著吐血不止的顧遠,心如刀絞:「師兄,你快回去吧,不要打了。」

    顧遠怒紅了眼睛,口不擇言:「離兒,你好殘忍,好狠心,師兄對你不好嗎,你這麼忍心離兒師兄。有什麼事情,我們不能一起面對,你就打算這樣拋棄我?」

    葉離微愣,她真的做錯了麼,就在炎烈再度對顧遠動手時,葉離掙脫了炎烈的控制,用身體擋住了那團黑色的魔氣,它是炎烈的掌心化成的黑霧。她不想讓師兄死,反正她也逃脫不了炎烈的魔爪,不如讓她幫師兄擋下這攻擊吧。

    然後,她只聽到了師兄,撕心裂肺的痛喊聲。

    然後,她就慢慢的陷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

    然後,她知道,她就要和師兄永別了。

    師兄,離兒,對不起你的疼愛之情。

    師父,離兒,對不起您的教誨之情。

    離兒,走了……

    一幕幕的畫面掠過,回憶戛然而止,葉明明結嬰的喜悅之情,蕩然無存。

    她神情肅穆,步伐艱難地走出了閉關室,深深地凝望著閉關室外頭的顧子遠,好像很久很久沒見過他一般,他一定很生氣,氣自己不聽話吧!

    兩人對望了許久,猶如時光在他們之間相隔了萬年……

    顧子遠從葉明明的神色中,發現了一點端倪,微微一笑,伸出手道:「過來。」

    葉明明緩緩地走了過去,打起精神,對他笑了下:「師兄。」

    「丫頭,恭喜你結嬰成功。」顧子遠擁住了她,淡笑道。

    「嗯。」葉明明卻再也笑不出來,前世的她,昏迷之後的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麼呢,師兄是不是同她一樣呢?

    顧遠注意到葉離的異樣,更加肯定了心中的想法,知道她還沒有緩過來,輕聲道:「丫頭,你有心事就說出來,別憋著。」

    葉明明很想知道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麼,攥緊了拳頭,咬著唇道:「我想起過去的事情了,師兄,你是不在結嬰的時候也想起來了,只是你怕我擔心,沒有告訴我對不對,千萬別否定?」

    「是。」顧子遠早就料到,葉離一旦結嬰成功,一定會想起前世的事情,他無法隱瞞,也不想隱瞞了,便坦誠道。

    葉明明淚水不要錢似地流淌著,根本就已經泣不成聲,似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出來一般。

    她低落的情緒,顧子遠的心糾結起來,質問的話再也說不出口,想要懲罰他的念頭早已遠去,只能幫她輕輕地不斷地擦拭著淚水:「傻丫頭,別難過了,我們還能在一起,你不知道,我已經很知足,很知足了,從來沒有這麼滿足過,我不會再奢求別的。」

    「我也是,那一刻我以為,我們可能永遠都不能再一起了的。」葉明明點點頭,又難過地問:「師兄,我想知道我被炎烈那一掌擊中之後,你和他之間還發生了什麼,你能告訴我麼?」

    她現在才知道,當時的自己有多麼傻,炎烈一方面想得到自己,一方面肯定是想霸佔整個修真界的,否則光為了一個女修,魔界的千萬大軍會任他隨意指使麼,她當時一門心思,把責任往自己頭上攬,以為只要自己去了,炎烈就會放過天魔上,放過修真界,她好傻啊,悔悟的太晚了。

    「你昏迷後,炎烈仍然對我出手,我即便是人人羨慕的天才修士,可我當時畢竟還只是金丹修士,怎是接近與大乘期的炎烈的對手呢,我終是敵不過他,也隕落了。」顧子遠沉痛道。

    葉明明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答案,師兄為了她,真的是豁了出去。

    但是她心頭仍是疑惑不解,緩緩道:「不對呀師兄,如果我們當時都隕落了,為何還會活著呢,別的元嬰期的修士隕落了,也不見得會重生呀!師伯如今怎會回了你們顧家當長老,還有師父那裡去了,現在的修真界根本就沒有天福山這個門派,修真界也不像是被魔界霸佔了的樣子,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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