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六上天,不會棄了的!
這次兩人閉關的目的是,進彼此最大的能力去衝擊結嬰,只有實力強大了,才能早些收拾掉外頭的那個囂張的老太婆。舒榒駑襻
凡時都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太難……
他們對此次閉關會花費多長時間,心裡都沒底,最短也許是一年兩年,也許會是十年八年,再長點,也許會是五十年上百年。
因此,兩人都有些不捨得離開對方,眉目交纏,癡癡地望著對付,無聲地擁在一起。
葉明明靠在顧子遠懷中,悶悶地想,如果能這樣相擁著到地老天荒,海枯石爛,山河變色,斗轉星移也好,或者就此兩人一起隱匿了,從此不問世事,她也會心甘情願的。
可是老媽呢,虎子呢,小星星,大哥,好不容易接受了她的嫂子,還有她的那些朋友,終究是她在乎的人,她不能太自私,不顧他們的感受,就這樣無聲無息地消失掉。
還有師兄的親人,小靈,大伯,修真界的那一堆朋友,她也不能不顧他的感受。
未到了斷紅塵,浪跡天涯時,那麼只能隨波逐流,繼續乘風破浪,浪裡行舟,繼續前行。
不捨地鬆開十指,撤回手臂,退出顧子遠暖暖的懷抱,迎著他不滿的目光,豁了出去,輕聲細語道:「師兄,我們該去閉關了!」
「等等,再抱一會。」顧子遠說完,把葉明明又拉回了懷中,他都沒開口說去閉關呢,她就這麼捨得與他分開?
葉明明重回他的懷中,面上掛著淺笑,這種被需要的感覺真好。
她的師兄,確實不同於初見時那麼恪守禮儀了,尤其是在她面前,或者是四下無人是時候,怪不得那糟老太婆見了,被氣成那樣。
動情的男子都會是這樣麼,還是只對心愛的女子才會這樣,兩者應該都有吧!
她從一開始的不習慣他的動作,到現在的順從,有時還頗為享受,不可謂眼前的男子魅力之大,讓她像是換了個人,熏熏然起來。
又過了會,見某人還未打算鬆手,葉明明抬起纖長瑩潤的手指,輕戳著顧子遠的胸口,忍不住提醒抱著她的人:「時間真的不早了,再抱下去……」
忽然間,眼前的光線一暗,溫熱的呼吸撲面而來,柔軟的唇瓣被清涼的吻堵住,再也吐不出一個字來。
兩人唇齒相依的那刻,她清楚地感覺到,其實她也想的,只是臉皮再厚的她,也沒他臉皮厚罷了,便乖巧地閉上了眼睛,承受著那陣輕柔細軟,很快又變得疾風暴雨般的肆虐。
顧子遠見她閉眼,知道她比過去進步了許多,更不會在此時多加言語,只是依著心之所想,在她的唇上輾轉反側,直到她的紅唇微腫,再也承受不住一絲一毫,渾身無力,他才呼吸不暢才抬起頭,喃喃道:「我不想離開你,丫頭,該怎麼辦?」
這話也是葉明明想說的,可是兩人不分開是不可能的,紅著俏臉,無奈又俏皮道:「我就在前面那進院子裡,你在後面這進院裡,我們又不是分隔兩地,永不相見,師兄向來耐性好,勞煩你就忍忍吧!」
心裡卻是微歎了口氣,誰讓修士每次大的進階,都是非常危險的,兩人絕對不能再同一個閉關室,會危及到對方的生命安全。
再說,兩人要是能在同一個閉關室,只要一抬頭就能望見對方是不錯,可惜的是,這只能是空想,實現不了的。
顧子遠不得不放心葉明明,給她理了理,在他懷中蹭亂了的黑髮,收拾好之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輕笑一聲:「去吧,我也該進去了。」
「嗯。」葉明明與他幾乎是同時抬腳,朝小院裡第一進房屋,她的臥室走去。
兩人方才就是站在兩進院子的中間,分別走向不同的方向,葉明明還是沒忍住,回頭望了眼他挺直瀟灑的背影,沒想到顧子遠也同時回頭,給了她一個會心的微笑。
葉明明愣住,隨即回了他一個燦爛的笑容,做了個加油的手勢,緩步走進自己的臥室。
利索地布好防禦,聚靈陣法,脫掉鞋子,盤膝坐在床上的蒲團之上,她那水潤的眸中蘊含著微微的失落,確實他們才在一起沒多久呢,又迫不得已要分開,真有些不甘心。
好在葉明明知道,做人還是要知足的,不能過於貪心,她已經擁有了幻靈鏡,無與倫比的財富,不能把顧子遠也一刻不停地綁在身邊,不讓他喘口氣,那樣老天也會看不過眼,說不準把這份幸福收回去,讓她再也難實現更多的願望,她可不願意。
想通之後,眸中的那絲灰暗的情緒淡去,盛滿了暖意與期望,以往他們是隔著一個世界,如今他的人同她在同一個院子裡,只要出了這扇門,進了那扇門還是會在一起,已經很好了。
時間不知不覺地,在兩人的閉關中,不緊不慢地流逝著……
修真界因一些事情的發生,掀起了前所未有的,一陣陣浪潮……
四大家族,容玉容公子苦苦閉關,少年有成,二十八歲結丹成功,是繼顧守雲之後最有潛力的男修,又掀起了一陣熱潮。
人人都在猜測著,結丹之後就可以當長老,更可以選擇更好的雙修對象,享受更好的修煉資源,容玉會選那家的女修?
顧守雲向來太過低調,威嚴,理智,又不經常出現在眾人眼裡,沒人敢跑去質問他,問他會與誰雙修,除了知道有個對他死纏爛打的百花仙子之外,他也從未表過態,他的感情世界向來都是個謎團。
可是容玉就不同,在人前總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樣,與顧子遠截然相反,對誰都有求必應,人緣太好,不知他會與那家,與那派的女修雙修,一時間顧府的門庭若市,車水馬龍,熱鬧異常。
可憐的容玉被名譽所累,應付了幾日就厭煩了,只能四處躲藏,恨不得也隨著那兩人一樣消失的好。
說來奇怪,那兩個混蛋,也會時常與他通話,說說近來各自的情況,如今他好不容易結丹了,想去顯擺下,他們好似從人間蒸發了一般,一點消息都沒有,也不給他發來賀辭。
容玉結丹的那點欣喜,被兩人的失蹤都壓了下去。
搖搖頭,算了,不提也罷,那兩人都是冷心腸的,有了異性沒人性的那種,不知到那兒逍遙,過兩人世界去了。
想了想又覺得不對,那葉明明真是個大傻蛋,還沒名沒分的,就傻乎乎地羊入虎口去了。
阿遠那個黑心的,就空長了一副好皮囊,用那張能用來拐賣婦女的臉,迷惑眾生,還偏偏就有人願意上他的當,離了他就活不了似的,比如那個百花仙子。
為何,他長得比那黑心的傢伙也不差,怎麼就沒個好女人,願意跟他?
連安安都比他強,討厭,他們要有本事,就永遠都別出現在他面前。
趙夜安與吳詩雲往常談朋友,都是只有身邊的人知道,還算低調,大約是被百花仙子的刺激,兩人明白了什麼道理,或者是成長了些,乾脆公然牽手出現在大街上,不再忌諱,顧慮家族。
吳家吳詩雲小姐與趙家趙夜安公子公開牽手,是否代表著兩家又要聯姻,整個修真界嘩然,奈何當事人不以為意,毫不在乎,誰愛說說去吧。
崑崙門弟子李勁松與吳家弟子吳詩雨小姐,同樣是年紀輕輕,就聯手創作出了一品符寶,多少人羨慕不已。
吳家公子吳詩墨,年僅二十六歲,苦苦閉關之後,出關時修為達到了築基期大圓滿,羨煞旁人。
吳家一時成為人們議論最多的話題,人才盡出啊!
百草堂的百花仙子在思過淵呆了兩個月,不知因何原因,居然被提前放了出來,但這段世界,振奮人心的好消息太多,不少年輕修士都抓緊時間閉關,向那些天才學習,她被百草堂放出的消息,幾乎沒惹來太多的人去關注。
修真界,一座被時光掩埋了的,幾乎被荒蕪的野草與陣法覆蓋了的廢墟上,一身著黑衣的消瘦的小老頭,毫無形象地躺在廢墟上,鎮著胳膊,望著亙古不變的夜空。
短短幾個月,各種震撼人心的消息層出不窮,無人不在感慨著,這一輩的年輕人中,出了太多太多的優秀人才,值得可喜可賀。
稍有遺憾的是,他們都不是那種嗜殺成性之人,到底對與修真界每過百年,必然百年會遇到一次的妖獸與道修的大戰而言,是好是壞,那可是僅次於魔道大戰的戰鬥。
因每年修真界靈氣的損耗,減少,修為高的修士是越來越少,但妖獸的數量卻越來越多,情況不甚樂觀,實在不容有閃失啊。
黑衣小老頭眉頭緊皺,那兩個孩子到底去了哪兒,守雲算是理智的人,月明那小丫頭也不差,他沒看走眼,但是最近怎就沒有他們的消息呢,難道是到天上去玩了?
嗨,他們的修為還沒到達那種程度。
往日,他還能感受到他們的一絲氣息,現在卻全無了蹤跡,但他相信他們不會隕落的,否則天一那老頭子早就慌了神,那還能老神在在地守在顧家大本營裡,不問世事?
算了,他們愛去那玩就去那玩吧,只有要他們兩人還在,也許上天在某一天,還是不忍心,也不會棄了他們這個,不同於常人,優異於常人,卻脆弱於常人的種族,與這個特殊的世界。
葉家,葉媽對女兒時常不聯繫,一走就是好幾個月的情況,也習以為常了,有葉虎打掩護,葉媽也不會多想什麼。
葉虎除了上課就是修為,他的達到了練氣四層,已經開始在四下無人的黑夜中,身上貼著隱身符練習御劍飛行。
於外界不同的是,幻靈鏡中是一片安靜,祥和。
萬年曆的日曆上,走過了一個月三十天,相當於三十年的光陰如流水般,匆匆逝去,不再復返。
呆呆的修為也急速增長,吃完了葉明明閉關前給它留下的飼靈丹,已經成功達到了八階,如果出了幻靈鏡就是化形之時。
唯有,葉明明的臥室,顧子遠的閉關室,依舊是靜悄悄的。
三十年的閉關,是葉明明生平以來,最長時間的一次閉關,她的修為在這段時間可謂扶搖直上,一日千里,已經達到了金丹期圓滿的境界。
就在她準備出臥室時,如同她結丹之時一樣,識海中閃現過這樣幾幅畫面,讓她頭痛欲裂。
畫面一:那個總是讓她摸不著頭緒的,曾經在識海中出現過的女孩子,在一個滿是繁花的谷中,躺在一塊開滿桃花的樹下,還是在那塊岩石上面睡覺。
畫面二:白衣女孩轉醒之時,看到身邊站了一位,與那白衣女子相同服飾的白衣男子,似乎在對著她說些什麼,可惜她聽到那些話?
她突然醒悟,那個女孩,會不會是前世的自己?
前世的自己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也許只有在結嬰的時候,她才能完完整整地,想起屬於自己的過往,想起自己的前世今生吧!
她不想出關,反正已經閉關這麼久了,再努力努力進階吧,這樣的話就可以想起過去的那些往事,不用再這麼糾結了。
可是葉明明如論如何用功,做了再多的努力,她的修為也暫時達到了頸瓶期,未再有任何進益。
其實,金丹圓滿的修為也很不錯了呢,她只能選擇放棄,起身,下榻,推門,出去,一氣呵成。
她迫不及待地,三步並作兩步往外頭走去,她想去看看師兄修煉的如何了?
出了屋子的葉明明睜大了眼睛,往日整個被陽光照射的小院,如今變得陰雲密佈的,那不是真正的陰雲,是被無數的太過濃密的靈氣團圍住了。
再仔細瞧,那些靈氣似乎都要變成了水滴,用神識探了探,靈力最濃的地方,正是閉關室的門前。
葉明明心中一喜,從這變化看來,好像是師兄要結嬰成功的徵兆。
憂心的是,他進去了這麼久,怎麼還未出來呢,他的結嬰會順利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