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呵呵,她是非人類!
吳詩雲從來不知道,這樣生氣,委屈,不甘的明明,加上那可愛的肢體動作,想像著她本來的模樣,比平時更讓人歡喜,想與之親近。舒榒駑襻
怪不得,修真界不知被多少女修思慕的,向來冷情的師兄,會在遇到她之後,一頭栽了進去,再也爬部出來,心甘情願成為繞指柔,為她而改變。
明明外表看似堅強,勇敢,仗義,善良,有的時候也會有孩子氣的一面。
誰讓她畢竟是女人,還是需要有人來真心呵護的。
吳詩雲故意摸了摸葉明明柔滑的黑髮,刻意表現出親暱,甚至是曖昧的模樣:「女人,你撒嬌的對象不該是我?」
「噗……」聽到噴茶水的聲音,吳詩雲與葉明明同時望向聲音發出的方向,瞥了趙夜安兩眼,他臉上的肌肉都在抽搐著,估計是被吳詩雲的話樂成那樣的,偏偏忌憚某人,不敢光明正大的笑出來,憋得實在很辛苦。
葉明明並未責怪趙夜安,她放才確實有些情緒化過度,似乎有那麼一瞬的脆弱。
詩雲說的對,她放肆的對象不該是她們,她好想念師兄的懷抱,他正在為她們的將來努力呢,她怎能懦弱下去?
想到此,她很快恢復了正常,眸色堅定,徵求大家的意見:「好了,都幫我想想法子,怎麼才能讓那女的換張臉使用,往後別再用我的了,事兒成了的話,會有好禮相送?」
趙夜安一聽好禮二字,眸光亮了幾分,瞬間就有主意,從椅上起身道:「明明,我這就去幫你把她的臉畫花,如何?」
吳詩雲惱怒地走過去,毫不客氣地擰著趙夜安的耳朵,轉了幾圈,葉明明都能感覺到,趙夜安疼的呲牙咧嘴的,詩雲都不放手,還怒吼著:「你出門帶腦子了沒,當那狐妖是死人,人家隨便一弄,就會恢復原貌,她既然用了這張臉,想必是很在乎容貌的,你進得了她的身麼?」
葉明明也是不贊同地搖了搖頭,她不是沒這樣想過,這只能治標不能治本,暫時出口氣,還容易打草驚蛇。
小柳一直在旁聽著,還好她化形的時候,可從來沒想著打過葉明明那張臉的主意,看她那咬牙切齒幽怨的樣子,自己要真那樣想了,肯定也沒好日子過。
她眸中綠意加深,下了決定,笑著開口道:「明明,我去會會那女的如何?」
葉明明知道化形之後的妖,修為至少都在八階之上,相當於修士元嬰初期的水平,那是相當的厲害,目前四人中,確實只有小柳有那個能耐。
她記得當時初遇那狐妖時,她說自己修煉了千年,還未能化形,想要到須彌洞天中找機緣,後來應該是沒去成的。
再相遇時,中間不過短短一年就化形成功,也許是有了什麼機緣,會與那黑衣男子有關麼?
一妖一魔,為何會以夫妻相互稱呼,著實怪異,聞所未聞?
她並未看出,那黑衣男子的修為是什麼水平,他好似挺在乎那紅衣女子的,保不住會惹怒了他,大家也許會有危險。
收起衝動的情緒,她淡淡地對小柳開口道:「不了,我改變主意了,我們暫時先不動,等著瞧瞧他把我們留下的目的是什麼,至於對付那女的,我想總有機會的。」
小柳其實早知道,那紅衣女子有古怪,但還是不想放棄最後的希望,這次是不得不放下了:「看來,想找恩人真是件遙遙無期的事。」
葉明明知道她在想些什麼,不忍心看她失落的樣子,端了杯茶遞給她:「反正你以前老是嚷嚷著,說我是你的恩人,乾脆就當我是她吧,你也不吃虧。」
「少來,你才不是。」小柳氣道,這女人與她那男人,沒一個是省油得燈。
……
林中那一團團的霧氣,籠罩了整片林子,連天幕中的月光都遮擋住了,內裡一片寂靜,肅殺,冷清……
紅衣女子一臉的安然,彷彿習慣了呆在這樣的環境中,身子軟軟地依在黑衣男子肩上,明媚的水眸平靜地望著葉明明,下榻的屋子所在的方向,輕輕地開口:「炎,你為何把他們留下來,還給他們住那麼好的屋子?」
黑衣男子望了眼紅衣女子,望著濃濃的黑霧,這些是他的保護色,半天才吐出話來:「好奇,明,你還未想起往事麼?」
紅衣女子聞言笑了,笑燦爛如花,懾人心魂,魅惑人心:「對不起,我真的想不起了,你會因此不喜歡我了麼?」
如果那張平凡的臉沒出現之前,沒有味道那百花的味道,黑衣男子眉頭都不會蹙一下,也會毫不猶豫地回答兩字——不會。
偏偏,鼻尖似乎又纏繞著那股,若有似無的百花匯聚成的,淡淡,甜甜,醉人的花香……
他沉默了下來,有些慌亂,難道他從始至終,都找錯了人麼?
他對眼前的人,可不是意見鍾情,而是因為她的模樣,像極了記憶中的那張臉。
紅衣女子的等待落空了,緊張的指尖似乎都要嵌入皮肉之中……
不,不會是這樣的,自從她得到那個機緣之後,拿到了不少的修煉資源,日夜潛心修煉,最終成功化形。那日在妖界渡劫之後,便驚艷四方,不少本族的男子向自己求婚,可她不稀罕那些男子,他們都是沒心的,她被自己的好姐妹陷害,受了傷,有驚無險地逃出了族中。
來到凡人界後,遇到的第一個人便是炎,是他救了她,她一眼就喜歡上了他,更沒想到他說他也喜歡自己,他對她也該是一見鍾情了吧!
她當時就傻了,也許這就是天意,沒有經歷什麼波折,兩人便順理成章地戀愛了,住在了一起,成了所謂的夫妻,連個正常的雙修儀式都未舉行。
本以為她自己不在乎那些虛名,只要他們會一直這樣走下去,過著幸福的日子,沒有婚禮她都願意。
哪知,今日林中闖入突然四位不速之客,炎未向過去那樣,在第一時間把那些人都殺掉,還留下他們,當客人一樣對待?
他明明知曉,那些人是來找自己的麻煩的,卻不制止,還在幫外人,她如何能不傷心,能不怨?
就算她是照著那人的模樣化形的,那又如何?
誰讓自己自從見了她之後,天下有再多的美色,也入不了眼,在化形的那一剎那,她不由自主地想著她的模樣,後來果化成了她的模樣,她不知有多高興。
又遇到了彥,彥說自己長得相月明真人,問自己是不是她,她傷心了幾日,後來想通了,只要愛的人能留在身邊,她就算當當月明真人又何妨?
兩人的感情好不容易升溫了,正要更盡一步時,這些人要來破壞她的幸福,她能願意麼?
「炎,我們舉行婚禮吧,正好讓那幾位客人,來為我們證婚如何?」紅衣女子面前黑衣男子,握著他的手,楚楚可憐,眸中充滿了祈求。
黑衣男子身子一僵,她的眸子與那張平凡普通的臉上何其相似,那張普通的臉,會是那女子真正的模樣?那麼美的眸子,與普通的臉太不相稱了?
他猛地抽回了被握住的手,轉身,往那個方向大步而去……
留下紅衣女子纖瘦的身影,孤單,遺世,獨立……
在別人地盤,沒人會選擇修煉入定,除非是不想活了。
那麼聊天也聊累了,沒事做,便睡覺吧!
小柳最先爬上了床,她本就是個不懂人情事故,就算懂了也不會在乎,她就是個沒心沒肺的懶妖精,好似沒注意這兒還有男的在旁,也不在意睡姿是否雅觀,反正能休息就行了。
反而是趙夜安臉紅了紅,想走出屋子,想起黑衣男子的警告,除非是不想活了,只好背對著床坐著不動,一幅正人君子的模樣。
葉明明唇角,含笑故意與吳詩雲對望了下,這女人不是上回剛吃了幾大缸子醋,險些就酸死了,還跑到她那兒躲避,現在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不在乎了?
瞌睡蟲的影響力太大,大家都這麼熟了,同處一室也沒什麼要緊的,就算是想不同處一室也不行。
可是,四個人三個女的,一個男的,只有一張床,要怎麼睡才合適?
好在那張床實在夠寬大,葉明明與吳詩雲自動爬上了床,尋了舒服的位置睡去了。
趙夜安可憐見的,給他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去床上擠,除非他不想活了,如果只有詩雲一人,那就另當別論了。
鬱悶地坐在椅子上,無聊地打著盹兒,還得守護著這幾個傻乎乎的女人,她們真當這兒是安樂窩了,還真能睡著?
就在趙夜安窩在椅中,似睡非睡之時,感覺到好像那股戾氣離這裡越來越近,他翻了個白眼,繼續閉著眼睛假寐起來。
房間的門,徒然從外面開了,一股冷風灌了進來,黑衣男子戾氣再重,瞧見屋內的情形也傻了眼,三個長相不同,體態不同的女子,橫七豎八地歪在床上,那個男子坐在椅子上睡著了。
他實在不知,該不該再往裡頭走?
椅子上的趙夜安猛地抬起了頭,眸底清明,那有剛睡醒時大多數人眼裡渾濁的樣子?
回頭一瞧,那些女人真沒良心,睡的可真死啊!
不對,不能讓他看,趙夜安大手一揮,一張大大的被子,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蓋住了睡著的三位女子,他的黑眸散發出很不友善的光芒,惱怒地傳音過去:「呵呵,我的女人在睡覺,閣下也想來欣賞,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黑衣男子一頓,似乎不敢相信他話,身上的戾氣更重了幾分,聲音異常冰冷:「告訴我,她們都是你的女人?」
趙夜安眸光閃爍,要不是在師兄那兒受過很多訓練,也許他還真會怕這樣骨子裡都是冰冷的人,他還選擇不怕死道:「我為何要告訴你,你有什麼資格問?」
黑衣男子冷冷一笑,渾身帶著無盡的黑暗的氣息,兩人之間頓時火光四濺,似是在下一瞬,就會掀起一陣天翻地覆的毀滅……
趙夜安終究是有些後怕,這裡畢竟不是他一人,還有那三人。
正想叫醒那些女人,趕緊逃跑,他一人肯定應付不過來,保不住她們。
不知為何,首先收斂氣息的,居然的黑衣男子,只見他冷聲開口:「只要你不想帶她們從這裡出去,可以選擇不說。」
「好,是你要我說的,但是你可別後悔,又找我麻煩。」趙夜安坐正身子,似笑非笑,大言不慚道。
……
見黑衣男子不答話,他故意磨蹭了一小會兒,讓黑衣男子等的不耐煩了,才慢慢吞吞道:「哎呦,看在你收留我們的份上,那本公子我就好心告訴你吧,你的夫人可是狐狸精,你不要對我說你不知道?」
「什麼?」這個消息,確實出乎了黑衣男子的預料,讓他開了口。
「呵呵,我說的還不夠明白麼,你的尊夫人,她是非人類,不是人,她借用了我的朋友的樣貌,她就那麼不自信要別人的臉才能活,甘願當別人的影子,真是恬不知恥到了極點。」趙夜安的聲音越說越大,也越來越憤怒。
屋子裡的三個女人,都被他的一翻話吵醒了,似乎他們聊的是那女人,暫時不關她們的事,自是躺著都不動,只用耳朵聽著。
黑衣男子薄唇微抿,暗沉的目光死死地盯著趙夜安,像是看著死人一般。
趙夜安還是那副,不怕死的模樣,厭惡地皺眉道:「你別拿那樣的眼光看我,我說是絕對是真的,你雖是魔修,修為絕對不在我之下,你怎會瞧不出來她是妖精?」
黑衣冷冷地盯著趙夜安,他居然看出來自己的是魔修?
同時他又困惑不已,他也是在半年前才從長長的一覺中醒來,他感覺自己似乎睡了有萬年之久,醒來之後有很多事情忘記了,做事完全憑著本能,才會沒注意到,自己的夫人,可能是妖精。
可笑,他睡了那麼久,醒來只記得百花香,只記得那個名字,對她那麼好,她卻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