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零祝福,你會幸福的!
回到c城之後,葉明明又恢復了正常的上班,不知杜靳從哪兒得了消息,這天葉明明剛到書屋時,他在後面跟著進來了。舒榒駑襻
「明明……」杜靳髮絲凌亂,衣衫狼狽,激動道。
葉明明聽聲音就知道是杜靳,回頭發現他好像比過去瘦了許多,這一大早,怎麼就弄成了這個模樣,是出門沒換衣服,還是被打劫了?
好在人家又沒大吵大鬧,客客氣氣的問話,她總不能不理人家吧!
見於他們曾經的尷尬,葉明明也不能過於熱情,最後選擇了隨機應變,淡淡道:「是啊,好久不見了,最近可好?」
杜靳根本不顧別人的目光,望著葉明明的眼中明顯帶了祈求的意味,一字一句道:「我們能談談麼,就隨便聊聊,耽誤不了你多久?」
葉明明也是剛進書屋,還沒來得及換工作服,這時已經有顧客上門,在書屋裡談也不合適,後面的房間更不合適,只好深呼吸了下,才道:「好吧,那我們現在就出去!」
出了書屋,要聊天的是杜靳,但他卻不出聲了。
葉明明側著頭,瞧著緊抿唇的他,狀似隨意,故作輕鬆地問:「這麼巧在,你怎麼知道我剛回來了,找我有什麼重要的事麼,先說好了,我不一定能幫上你的忙,你可別怪我。」
杜靳面上露出苦笑的意味,他能說他不止是每週會來書屋,有時忍不住也會去那個小區門口,期望能在哪兒碰到她,哪怕是打個招呼也好。
三四個月過去了,他都沒有她的音信,電話也打不通,根本不知人去了哪兒,彷彿是從這個世界消失了一般,無影無蹤,要不是那個書屋是她的,他真以為她不會回來了。
那一刻,他寧願她離自己遠些,只要還能在想見的時候,偶爾能瞧見她的身影就好,總比人都不見了的好。
也許,是上天聽到他的祈禱,聽到了他的心聲,就在他迫於家中的壓力,快要堅持不下去的時候,昨天終於看見了她,她還是一如往常的動人,美麗。
刺痛他雙眼的是,她不見了的時候,那個人也不在,她出現了,那人依舊在她身旁,離的稍微有點遠,他聽不清楚他說了什麼,她似乎拉著那人在撒嬌,他能想像出她笑靨如花的模樣,絕對能讓見過的男人,百分之九十九都瘋掉,會忍不住想要把她珍藏起來,讓別人看不見她的美好,只為自己綻放。
他自欺欺人地想,她笑的對象是自己,而不是那個男人該多好。當然,這話不能當她的面說了,說了的話,連同她交談的幾乎都沒有了,因為她說過他們只是朋友,她沒有再不理自己,已經是很大的讓步了。
兩人選了一條,行人稍微少些的,路的兩旁長滿了梧桐樹的道路。
此時,已經是深秋,清潔工人三三兩兩地,在打掃著路上被風吹落的枯黃的落葉,他們就那樣慢慢往前走著,半天都未再說一句話。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總不能一直走下去,葉明明選擇出聲,打破了僵局:「你怎麼知道我今天會來書屋?」
「湊巧。」只有他自己知道,這樣的說辭是多麼的可笑,昨晚他一直在車裡呆著,車就停在那個小區門口,累了就在方向盤上趴了會兒,不敢去她家,怕被拒絕。
葉明明見他神色不佳,眼裡充滿血絲,像是一夜沒睡覺的樣子,小心翼翼地又問了一遍:「你,到底有什麼事麼?」
聽到她貌似在關心自己,杜靳面上多了抹喜色,不對,她怎麼會關心自己,說是朋友,但她從來沒有主動找到自己,一想到她昨天與那個男人在一起,他又恢復了無精打采的模樣:「原來,我沒事的話,都不能來找你?」
葉明明尷尬的很,當初明確地說了,做不成情人,後來他又找自己,說與他做朋友多半是客套話,那樣曖昧的或者是還給人留有一線希望,把別人吊著的事情,是葉明明所不恥的。
他叫自己出來,她也給他這個面子,他卻只顧著走路,說不出個一二三來,亂搞曖昧,對師兄不公平,葉明明又尋了個借口:「不是,只是我還要養家餬口,趕著去上班。」
「明明,你別騙我了,你離開書屋三個月沒上班,你是書屋照樣經營的好好的,現在一時半會不去,我就不信它不能正常運轉了,你是不是躲著不想見我。」杜靳苦著臉,一語中的,他已經讓她厭煩到這種程度了嗎?
「哪裡。」葉明明心裡咯登了下,即便是那樣想著,嘴上卻不能說出來。
葉明明把自己在人前表現出的那些,細細想了一遍,除了外貌比一般人佔有優勢之外,她還真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好的,居然能讓他過了這麼久,還不放棄?
杜靳聽了她的話,明顯是在敷衍自己,失望地望著前方,一陣勁風刮過,大片大片的梧桐葉正在往下飄落,他語氣甚為低落:「明明,我的家人一直逼我回去,也許我即將要離開這個城市,我知道你心裡沒有我,我一直想同你道個別,但是我怎麼都找不到你,才耽擱了這麼久。」
「對不起,我有些私人的事情要處理,當時不能告訴你們我的行蹤,真的很抱歉,真的。」葉明明只能這樣回答,這句絕對是她的真心話,絕無虛言。
杜靳歎息一聲,似乎徹底想通了,望著身邊緊張的葉明明,哈哈一笑:「不必抱歉,該抱歉的人是我,是我總給你帶來很多麻煩,從來都是我在追著你跑,你不能接受我,一直在躲著我……」
見他這樣說,葉明明心中挺內疚的,情感還真是磨人的事,忙打斷他的話:「別說了,其實我覺得我們年紀都不小了,父母把我們養大不容易,距離父母近些也是好事,還能方便照顧老人,不讓他們擔心。」
杜靳聞言,又是自嘲一笑:「明明,你知道嗎,他們讓我回去,主要是相親,是我老爸的戰友的女兒。」
葉明明一直埋著頭走路,聽到這句話猛地抬頭盯著杜靳:「啊,這樣啊,你就順著老人的心意去試試吧,說不定……」
「明明,你真的從來都沒有喜歡過我麼?」這是他最後一次問她,也許不問的話,他會永遠留下遺憾。
葉明明不願意騙杜靳,感情這種事情,本就不容欺騙,對她而言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沉默了會兒,望著他疲憊的雙眼,遺憾地開口:「真的對不起。」
杜靳心裡清楚,多半葉明明會說的就是這個答案,再強求下去真的沒了意思,還會讓他更看不起自己,還不如在最後能在她心中,留下一些美好的印象,下定了決心,拒絕道:「我知道了,我喜歡你的真誠,如此我的心願也了了,留在這個城市也沒什麼意義了,祝你與他百年好合,白頭偕老。」
葉明明沒料到他會這麼平靜,與第一次的反應完全不同,許是在社會上混了這麼久,他的性子也變了些,圓滑了那麼一點,重重點頭道:「謝謝,我想,等遇到對的人,你也會幸福的。」
也不知道聽進去了沒有,杜靳不可置否,匆忙道:「我要走了。」
這樣的交談本來就很沉悶,葉明明實在不知怎麼應付下去了,幸好也結束了,真誠地回應他:「祝你,一路順風!」
他瞥了眼她的笑容,她那是釋然,放鬆的笑,不是他想要美人的回眸,一切都該真的結束了,他頭也不回地走了,口中丟下兩個字飄落在了風裡:「再見。」
如果葉明明知道他所想,可能會更鬱悶,沒有開始過,那來的結束?
望著他的高高的背影,有些悵然,男女之情到底有真正的友情麼,千言萬語化成了一句:「再見。」
轉身,兩個人各自邁步,走向了不同的方向,終究還是無緣無份,擦肩而過。
被早上這一出攪和的,葉明明頓時也沒心情去書屋了,確實書屋離了她照樣運轉的很好。
給顧子遠傳音,把正在修煉的他叫了出來。
顧子遠收功,匆匆趕到,見她一臉的落寞,忙問:「丫頭,這麼著急是怎麼了?」
葉明明不說話,只是挽著他的胳膊,把臉貼在他的衣服上,悶悶道:「師兄,陪我走走吧。」
「嗯。」他能感受到她情緒不佳,牽著她的手,似乎有些冰冷,這丫頭有時就不知道用修士的便利,還把自己當個普通人一樣,默默地給她輸送了些靈力保暖。
等那股煩悶的情緒淡了之後,她抬頭問顧子遠:「師兄,假如你沒有遇到我,你是否會聽從長輩的建議,去相親麼?」
顧子遠覺得莫名其妙,早上走之前,她還是很開心的,這才多久她就變了臉,遂問:「怎麼突然問這個,我在你眼裡就是那種人?」
「你別轉移話題,說嘛,到底會不會?」葉明明正矛盾著呢,非要從他這兒聽到答案不可,如果他也是那樣的回答,那就說明天下的男人都一個樣,喜新厭舊,貪戀美色,不值得女人全身心的付出。
顧子遠一字一句,鄭重道:「丫頭,如果說沒有遇到你,我定會終身孤單,只沉迷於修道,你回信麼?」
想起吳詩雲當初撮合他與自己,說他很少接近別的女修,怕他將來有幸成仙,到了天界也是孤單一人,想想都可怕。
況且,修真界的那些家族,或者門派中,會選擇雙修的修士只佔很少的一部分,道心堅定的修士,大部分窮其一生,心無旁騖,都把心思花在了修煉上,在他們看來那是最正常不過是事了。
對凡人界的,區區只能活短短幾十載的普通人來說,那些人或許才是瘋子,追求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那有及時行樂過在自在。
追求不同,心態不同,葉明明瞭解他,沒理由不信他的話,把心中所想問了出來,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可是修道雖然很快樂,就算是將來能得道成仙,沒有人陪著,活幾千萬年,又有何意義?」
顧子遠向來目標很明確,對於這些過於遙遠的問題,並未去深究過,又覺得她說的不是沒有道理,居然一本正經道:「所以,我幸運地遇到了你來拯救。」
葉明明聞言,還打算取笑他的,說話是越來越肉麻,但見他面容嚴肅,不似在開玩笑,便收起了那些心思,坦言道:「今天我終於了了一樁心事,想去書屋也不用受時間限制了,我覺得異常輕鬆,可是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我是不是很不厚道,太沒良心,沒同情心?」
相親,書屋,顧子遠從她的話裡明白了些東西。
他們見過面了,談過了,那人離開了,回去相親了,不再纏著她了。
他還算識趣,有自知之明,主動選擇離開,總比自己親自動手要好得多,他的丫頭,豈是誰都能覬覦的。
顧子遠又呆了幾日,再這裡修煉即便是佈置了聚靈陣,對於金丹中期的他而言,那些靈氣還是不夠用的,加上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也要衝級進階,早日結成元嬰,不得不準備回修真界。
臨走時還囑咐葉明明,讓不忙的時候,就去那邊,葉明明如今也不喜歡這邊的環境,總覺得自己像是離開了水的魚兒,快要喘息不過來,乖乖地答應了他的要求。
這晚,她下班回來與葉虎分別在房間修煉,朦朦朧朧中,覺察身邊像是多了個人,大吃一驚,睜開了眼睛,望著那抹綠色的倩影,撫著胸口怒氣沖沖道:「我這房字本就有陣法,在修煉的時候是自動開啟,起防護作用的,你究竟怎麼進來的?」
小柳坐在葉明明房裡的椅子上,吊著二郎腿兒,哈哈大笑:「你那陣法針對的是元嬰以下修為的,怎麼能難倒我?」
葉明明心知,這妖精向來不按理出牌,也懶得同她計較:「你出去玩夠了,捨得回來了,有沒有什麼好玩的地方,或者給我帶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