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幫助打開靈境的元嬰修士們,前腳剛離開,顧子遠便對顧行之道:「大伯,不能再等了,我們進去吧。舒骺豞曶顧行之在靈境入口處設了個禁制,防止有人趁機進來,弄好之後,便由吳詩雲等帶路,一行人匆匆御劍飛行,往葉明明掉落的地方趕去。
落地之後,吳詩雲不敢置信地對顧子遠道:「師兄,我清清楚楚地記得,明明是在這兒掉下去的,那個洞口怎麼會消失了?」
顧遠一動不動地盯著地面,頭抬都未抬,沉聲問道:「你確定沒有記錯,再想想。」
眾人也很詫異,掉下去洞口居然會消失?
趙夜安一聽就知道不對勁,聽師兄的聲音低低的,就知道他生氣了,很生氣。也難怪,這裡最擔心明明安危的就是他了。換做是詩雲出事的話,自己肯定更著急,哪裡還能維持這麼好的風度,揍人都算是好的。
他靜下心來,便仔細看了看四周的景致,正是當日他們一夥人與妖獸打鬥之處,便一口咬定:「師兄,就是這兒,但是具體的洞口在那兒,我們真忘記了。」
「哼,你們現在這麼毛毛躁躁,不早些改掉這些壞習慣,再別叫我大伯,丟人。」顧行之更多的是對葉明明的處境擔憂,把不滿都發洩到他們身上。
吳詩雲本已經心急如焚,顧子遠對她已經表示出了不滿,再被顧行之教訓了幾句,心中又是慚愧又是委屈,硬是忍了下來,紅著眼睛道:「大伯,我們會注意的,保證絕對不會再犯這種錯誤。」
「我也是,再犯的話,甘願被大伯責罰。」趙夜安幾乎是與吳詩雲同時道,他們都曾經在顧行之手下練習過秘法,顧行之待他們雖嚴厲,教起來也是盡心盡力,因此他們對顧行之也非常尊敬,都跟隨著顧子遠喚他大伯,他亦未反對。如今他們居然連葉明明掉下去的地點,都未記清楚,甚是慚愧。
這也不能怪他們,當時他們去請救兵時,本是讓吳詩墨在洞口處守著,那知道吳詩墨也會掉了進去,這才大意失了荊州,追悔莫及。
顧行之氣的不行,指著他們,吹鬍子瞪眼道:「夠了,這事現在說不是時候,給我站一邊去。」
顧子遠根本沒心思,聽他們嘮叨個沒完。
他早已經閉目凝神,對他們所處的這片地方,用神識進行搜索,方圓萬米範圍內的任何事物,在他眼前一一展現,遠處的地下情形也是一目瞭然。
唯獨,眾人腳下這片土地,卻無論如何看不透裡面的情形,這很不尋常,他不由得蹙起了眉。
顧行之並未打擾他,見他睜開眼睛後,才問道:「阿遠,你可有發現?」
「大伯,這裡有禁制。」這對顧子遠來說,既是好消息又是壞消息,好的一面是有可能是葉明明被禁制控制住了,她人就在這裡。壞的一面是,禁制的威力比他想像中要強的多,是否能順利打破,在一日之內把葉明明救出來,尚沒有確定的把握。
他雙眸微閃,手心多了塊玉符,注入靈力後說起話來,不知她收不收的到,他也要試一試。
葉明明在小柳的幫助下,已經找到了禁制的薄弱地帶,只是以她與吳詩墨的能力,兩人輪流上陣,各種法寶,符菉,法術等手段,能用的都使用過了,那薄薄的一層透明障礙,就是破不了,真真能急死人。
葉明明累的是氣喘吁吁,大汗淋漓,衣服都濕透了,像是從水中撈出來的一樣,喘著氣對吳詩墨道:「我們休息會吧,等靈力恢復了,再繼續。」
雖然小柳說自己休息夠了,再出來使用暴力手段,就能幫她們打破禁制,葉明明也要自己試一試,還鼓動著吳詩墨幫忙,說是自己發現了能出去的方法,這也是一種掩飾。
正準備恢復靈力的葉明明,感覺到儲物戒中有異動,她沒注意到吳詩墨都不敢看自己,濕透的衣衫緊貼著她那苗條的身軀,誘人的很。
孤男寡女的相處著,本就對她存了那麼點心思的吳詩墨,難免會胡思亂想。
葉明正高興著呢,她千盼萬盼,等了很久很久,都未閃出光亮的傳音玉符,終於有了動靜。
能夠與她用這塊傳音玉符溝通的人,就只有那一個。
她嬌美的容顏展現出動人的笑容,她真的沒有信錯人,他來了。
他的人,應該已經到了小靈鏡中吧!
都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他們才一個月沒見,她感覺時間彷彿過了很久,很久,好像是幾個世紀一樣。
想著馬上就能聽到他的聲音,這已經夠了,她很滿足了,總比什麼都沒有的好。
她太高興了,激動地手指都顫抖,好幾次往傳音玉符中注入靈力,都失敗了,她體內靈力本已所剩無幾,好在最後注入成功。
她日思夜想,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那人清冷中帶著關切的聲音,很快飄了出來:「丫頭,我已經到了靈境之中,可能在你掉落的洞口上方,大伯也很擔心你,一起來了,你無須擔心,等我。」
「我沒事,我們已經找到出去的方法了,只是還需要些時間,我們才能見面,我能等。」葉明明還想再說,見吳詩墨默默地看著自己,有些話不適合有人的時候開口。
見到葉明明的真容之後,處在石室裡頭,吳詩墨還未見到葉明明笑的這麼動人,他也聽到了傳音玉符中那人的說話的內容。
不受控制地猜想著,他是誰?僅僅幾句話就能讓她這麼開心,可以用容光煥發來形容,他心神有點不受控制,面上一陣失落,眼都掩飾不住。
他一陣心驚不已,他確實犯了修士的大忌,這麼容易就……
顧行之瞅見顧子遠手中的玉符,閃爍了好幾下,神情鬆懈了幾分,問道:「阿遠,是丫頭有回音了?」
聽到玉符之中傳來葉明明的聲音,顧子遠仍是不動聲色,所有的歡喜都被他隱藏在心裡,只在眉宇之間顯露出一抹淡淡,幾乎看不見的憂愁,對顧行之恭敬回道:「嗯,她雖然有出來的辦法,終究我們在這裡頭只能呆一日,她出來的太晚,也是不行的,大伯,我們還是要盡快想辦法,這差不多半日都快過去了。」
不瞭解顧子遠的人,也許以為他對什麼都不在意,瞭解他的人,能發現他對葉明明的擔憂隱藏的很深,顧行之就是希望他這侄兒,能夠在人前,不只是在自己人面前多笑笑,看來他還是失望了。
這小子都這個時候了,外表還能表現的如此沉穩,縱然欣賞的作風,但顧行之還是嘴裡不饒人:「你這小子,總算看到你也有著急的時候了,放心我方才觀察過了,設置這個禁制的修士修為與我差不多,要打開也不是一時半刻能成功的,想要在一日之內打開出去,用我教你們的秘法吧!」
顧子遠馬上開口,給顧行之潑了一頭冷水:「容玉此時在閉關,喚他過來也許來不及了,我們只有三人,大伯認為這個方法可行麼?」
「一邊去,我自有主張,看好了,讓這小子代替容玉。」顧行之說話時,手指的方向是葉虎。
猛地被點名,葉虎真愣住了,見到顧行之對自己招手,毫不猶豫地走到顧行之跟前,鄭重表態:「長老,只要能救我姐,您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絕無二話。」
「好,好,不愧是丫頭的弟弟。」顧行之又摸了把鬍鬚,才接著道:「本道君先告訴你,你修為實在太淺,容玉本是火土雙靈根,你是金木雙靈根,根本不相符。我只能暫時用另一種秘法,幫你短時內轉換靈根,有可能使用完我教你的秘法,你會神識也會受損,會很痛苦,但性命之憂無礙,你會不會怕,會不會後悔?」
「我不怕,也沒什麼好後悔的,如果因為救自己的姐姐後悔,那我就不配做她弟弟。」葉虎目光灼灼,有一種勢在必得的堅定。
吳詩雨,李勁松等人被顧行之調到了遠處,畢竟是秘法,還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否則顧行之乾脆選他們就行,何必選剛入修真之門不久的葉虎,他相信丫頭的弟弟。
顧子遠,趙夜安,吳詩雲,葉虎四人,在顧行之的指揮下,分東,南,西,北,四個方位盤膝坐定。
顧行之從他們身上各自取了一滴精血出來,彈到了虛空之中交匯在一起。不多時,他們每個人的身體漸漸低,被不同的顏色包圍著,那代表著他們的主靈根的顏色,與他們體內的靈力精華被引導了出來。
那虛空之中小小的幾滴精血,漸漸吸收著他們各自身上的靈力精華,逐漸變大,映出一個火紅的圓球,裡面有這流動的光彩,散發出五彩的光芒,華光照耀著大地。
那四人的眉頭不約而同的皺了起來,似乎在承受著一種極大的痛苦。
站在一旁的顧行之見時機成熟,催動法術把那火紅光球,打入了土地中。
接著,整個靈境中如同地動了一般,一個圓形的入口,又露了出來,展現在顧行之的視線裡。
就在這時,葉虎的身子直直向後倒去,其他三人也沒好到那去,被秘法反噬,各自噴出一口血來。
顧子遠比他們幾人修為高,似乎傷的沒那樣嚴重,居然站起了身來,往那洞口走去,整個人被那黑洞吸住,消失不見。只來聽得見顧行之喊了聲:「阿遠……」
「大伯放心,我會帶她出來。」然後就顧子遠再沒了任何聲音。
顧行之也沒時間耽擱,忙著去照料葉虎,吳詩雲與趙夜安去了。
石室怎麼在搖晃,還不時有石頭碎屑從上頭落下來,是地震了還是師兄他們在搞破壞救自己?
不管是那種情況,葉明明先給自己做好防禦措施,趁吳詩墨不注意的時候把小柳放了出來,然後悲催的吳詩墨又「睡著」了。
「休息夠了,就快幹活吧。」葉明明著急的不行,她再也不想在這陰暗潮濕的石洞裡呆,多呆一秒鐘。
「丫頭。」一道清冷的聲音,在石室內裡響起。
葉明明低頭一看,手裡的傳音玉符沒有閃呀,怎麼會有熟悉的聲音,還未等他反應過來,她整個人已經被一個溫暖的身體包圍了。
「丫頭。」他又喚了聲,人已經往這邊靠近。
他的聲音就在自己耳邊,這是幻覺麼?
小柳早就發現了顧子遠,還不錯,起碼這人來了,就算他暫時合格了吧。
她識趣了一聲不吭,看著呆呆傻傻的葉明明會是什麼反應,這兩人有時相處起來,挺好玩的,還玩親親什麼的,她樂得看好戲。
葉明明看到了顧子遠,第一反映是,自己的警覺性怎會如此只差!
接著又笑了,甜甜道:「師兄,你怎麼進來的?」
顧子遠見到葉明明,整個人奇跡般地放鬆了,面上才露出多日以來地第一絲笑意,輕輕點了點她的鼻尖:「同你一樣,被黑洞吸進來的。」
小柳在這裡,葉明明不習慣在人前被他抱著,雖然不捨還是固執地掙扎出來。
小柳見好戲沒了,便出聲道:「好了,你來了我就輕鬆些了,幫忙搞定這禁制唄。」
「抱歉,既然你有能力打開,請繼續。」顧子遠輕咳了聲,不給小柳面子道。
小柳愕然,指著葉明明道:「你都來了,救的又是她,為什麼不是你打開禁制?」
「師兄,怎麼了?」葉明明從顧子遠的唇角發現了一抹可疑的紅色,他的臉色似乎也不怎麼好,她心裡咯登了下。
失去失去最寶貴的精血,又動用了秘法,怎麼可能很好,他毫不在意道:「不要緊,還請柳姑娘破除禁制的好,我的修為不如你,靈境入口只能打開一日,再久的話我們都要困在靈境裡頭十年。」誰讓那變態修士設置的禁制這個古怪,那個黑洞在能讓人掉進來,卻不能從那兒出去,必須另尋出口。
對修真之人來說,十年五十年不過是一晃而過的事情,對葉明明來說的不行的,葉媽畢竟是凡人,等她真呆那麼久再出去,也許見不到家人了,那太遺憾了,他不希望那樣的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