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詩雲聽的是一愣一愣的,她這兩個強悍的不行的隊友,葉明明居然都認識,她要是早知道就不介紹了,真真是白白浪費口水。舒骺豞曶在她印象中,葉明明也沒來修真界多久呀,她不信邪了,葉明明不可能個個都認識吧,便笑指著在場的另一位,身材高大,風度翩翩,氣質不凡,身著青色道袍的男修道:「這位,你總可能也認識吧,我給你介紹下,他是我的堂哥吳詩墨,是不是一表人才呢?」
葉明明順著吳詩雲的目光看去,乍看之下這人也面熟的緊,今天還真是邪門的厲害了,吳詩雲給她介紹的,個個都是她似曾相識的。她硬是憋著笑意,正色道:「我想起了,我與這位道友在平涼城時,也有過一面之緣,這位道友當時好心提醒過我,那時我心情不好,態度十分不禮貌,請道友原諒!」
吳詩墨方才就發現了葉明明,是他啊平涼城時見過的那個,穿著大膽到極點的女修。當時他好心提醒葉明明,葉明明態度惡劣,他對葉明明的第一印象就不怎麼樣。他萬萬都沒想,她竟會與自己的堂妹認識,這次見面又發現她對人的態度,比上次禮貌了許多,便對葉明明的印象,稍稍有了改觀:「顧道友當時確實不一般,過去的就不必提了。」
趙夜安與吳詩雲,幾乎要對葉明明頂禮膜拜了:「明明,你真神了,我們的隊友你都認識,真是太好了,如此我們才能更好地相處,共同奮戰。」
短暫的喜悅,喧鬧之後,吳詩雲的情緒低落下來,望著嘈雜的等待著靈境開啟的人潮,悶悶地道了句:「要是師兄能一起來,容玉也來過來,我們這一隊的實力肯定是最強的,第一絕對沒任何壓力。」
「對了,這麼好的機會,容玉他為何不來?」顧子遠不來的原因,葉明明是知道的,對於容玉的疑問,她還是問了出來。
趙夜安心直口快,搶著道:「他呀,還不是被師兄年紀輕輕結丹,成為金丹修士給刺激到了,現在正在閉死關呢。本來早都說好的,現在他也來不來,所以我們這一隊的人手少了兩個,也是所有的隊伍中最少的,想要爭奪第一還真懸。」
「難為他了,居然還記得自己是修士,總算不是去雕玉石了,有進步。」在葉明明眼中,容玉不是那種爭強好勝之人。她對容玉的選擇表示贊同,無論哪種方法都是為了修煉的更好,至於說是被師兄刺激到了,也許是趙夜安的玩笑之語,當不得真。
爭奪第一名,她沒有太大的興趣,這能說她不思進取麼?
那倒未必,只能說那不是她的作風。
天才制符師吳詩雨,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話來:「顧守雲,顧真人是我們這些修道之人,都值得敬重的,本不該對他有妒忌之心,那是不敬。」
李勁松也是一臉崇拜地附和道:「他有可能是修真界這萬年以來,第二個能飛昇之人,我們確實……」
趙夜安與吳詩雲,帶著熊熊的八卦之心,齊齊望著葉明明,笑看她的反應,人家可是在誇她的師兄呀。
葉明明被他們倆看得有點彆扭,猛然醒悟這吳詩雨話中提到的顧守雲是誰,那是師兄結丹之後,大伯親自賜給他的道號。修道之人不同於凡人,結丹之後在外面行走之時,人家都會尊稱他的道號,很少再叫他的本名了。
她也聽出吳詩雨的話,針對的是容玉,她本想對吳詩雨說,你想多了。容玉不是那樣的人,又覺得與人家不熟,還不是說的好。
葉明明的生活圈子比較窄,即便這樣她也知道她的師兄很厲害,是自己修真之路上看齊的目標,但是她萬萬沒想到,師兄二十七歲結丹一事,在同齡修士眼中,給他們也帶來這麼大的影響。
目前她知道的,就有崇拜他的吳詩雨,李勁松等人,也有受他激勵的容玉等人,那麼妒忌的他,也不在少數吧!
在葉明明眼中,顧子遠是個極喜愛清淨之人,不來這裡會不會也有這個原因在裡頭,只是他沒對自己說而已。他應該不喜看到大家那種過於集中,帶著各種崇拜或者審視的目光,盯著他的一舉一動吧,想想都覺得彆扭,所以在非必要的場合,他出門也會選擇易容,就像自己一樣,能免去不少的煩惱。
她想,也會有不少人,在等待著看他的笑話吧,她相信師兄的為人,他的內心是強大的,應該不會畏懼外界的各種評論或者流言蜚語,他知道什麼地方該去,什麼地方不該去。
葉明明替他覺得不公,更多是的說不出的心疼,天才雖然值得讓人敬仰,又有多少人知道他在背後的努力,更何況更多的時候,能力越強的人,承載的重負會更多。這大概就是獨自站在高處,不勝其寒的感覺吧。她暗暗給自己加油,還得更加努力才能與他並肩而行,只靠嘴上說說,是絕對不夠的。
就在葉明明亂想之際,一道渾厚綿長的男音,在虛空中快速地傳播開來:「靈鏡即將開啟,每隊修士都做好準備,按照次序入境,不得有誤。」
那道話音剛落,各方修士齊齊停止了談論,不約而同地開始行動起來,葉明明幾人也不例外,都各自都祭出飛劍,等待著命令。
這個小靈境是修真界各大家族,門派公用的,主要作用是用來鍛煉自己的門下子弟,提升他們的修為與應戰能力,與那個沒落了的天福山一門,須彌洞天作用是一樣的。
幾個大的區別在於,一個地點在修真界,一個是在俗世;一個是十年左右開啟一次,一個居然是上千年才開啟一次。
一隊一隊身著各色道袍的修士,駕著各種奇形怪狀的法寶,從葉明明身前身後飛過,進入了那個光芒閃耀的圓形入口中。
幾分鐘後,他們這隊的隊長李勁松,看到手中握著的那面令牌,字跡亮了起來,掃視眾人一圈,喊道:「走吧,到我們了,大家跟緊點,飛行時盡量靠攏點,別飛散了。」
既然大家組成一個小隊,在未來的一段時間裡,無論是利益還是性命,都是綁在一起的,就要聽命於他的,有道是沒有規則不成方圓。眾人都沒異議,上了飛劍跟在他身後,全速往小靈境中飛去,葉明明緊緊跟在吳詩雲身後。
周圍飛行的修士實在太多,吳詩雲只能緊緊地跟在葉明明身邊給她傳音:「明明,我們一進去大家都忙著搶靈藥,可能面臨的就是爭奪的場景,你要有心理準備。」
葉明明點了點頭,給吳詩雲傳音過去:「這個我知道,師兄早都同我提過了,我會小心的。」
一入小靈鏡,葉明明覺得自己的眼睛不夠用了,到處是都美的如同仙境般的景象。就連那綿綿不絕的山脈,都像是被金光給覆蓋住了。也是,修真界的大多數地方,除了飛昇台之外,景色都是很美的,足以另人賞心悅目,流連忘返,駐足不前。
還好,葉明明見識過的美景多了,漸漸有了免疫力,現在不是賞景的最佳時機,小靈鏡入口之處好幾萬修士同時湧入,呈現出一片鬧哄哄的樣子,讓這本該沉睡的美景都喧鬧了起來。
很快,葉明明又看到,一些眼疾手快的修士,為了爭奪幾株年份較高的靈藥,已經打響了戰鬥,這場面真是太混亂了,猶如幾千隻靈蜂在葉明明耳旁嗡嗡著。
眾人對視了一眼,都不由地蹙起眉頭,時間還長著呢,一進來就開戰,有必要麼。
李勁松不愧是崑崙門的修士,還是挺有魄力的,果斷道:「我們沒必要在這裡爭奪,不要落地直接繼續往最裡頭飛,先找沒人的地方採摘。」
六人連成一線往靈境身處飛去,當然也有不少修士,駕馭著各種法寶呼嘯而過,爭著去沒人的地方采靈藥。大約飛了一兩個小時之後,葉明明幾人身邊的修士,漸漸少了下來,幾人不約而同地下了飛劍,看到地面有靈藥就忙著採摘起來。這靈境裡最奇怪,不能用法術採摘靈藥,必須親自動手採摘。
至於說,有的修士想作弊,偷偷把外界的靈藥帶進來裝入儲物袋,濫竽充數那也是不可能的。因為,所有修士進靈境之時,他們隨身攜帶的儲物袋,儲物戒,儲物手鐲,都是被入口處的金丹修士,用特殊的靈器檢查過了。那些心存僥倖,想作弊的帶了靈藥了的,想矇混過關的,已經被沒收了。
最慘的是,人家沒收之後是不會歸還的,那些想投機取巧的修士算是虧大發了。
幸好,這些顧子遠都提醒過葉明明,她提前把儲物戒中很多重要的物品,暫時放在幻靈鏡中。那些儀器也檢查不到幻靈鏡的的存在,葉明明才逃過了一劫,她想她才是作弊手段最高超的。
采著采著,葉明明發現問題了,這些靈藥的種類都很常見,年也不是太高,弄出去最多也就是煉製辟榖丹,止血散一類的。
但是大家也顧不了那麼多,但是第一關人家就是要看那個隊采的數量多,年份高,第二關才是比誰殺的妖獸多。不過葉明明也沒想過,把幻靈鏡中的靈藥拿出來充數,一是幻靈鏡中的靈藥年份高太不合適,二是那樣做,就失去了來這裡的意義。
幾百平米範圍之內,很快就被六人洗劫一空,他們又往另一片土地前進,葉明明覺得很好笑,這種無論好壞,全部掃蕩收入囊中的感覺,頗有點鬼子進村的架勢。又有點類似於農夫在農田里,辛勤勞作。
一天的時間很快過去,晚上是不許採摘的,大家都聚集在一起休息,順便檢查一天的收穫。
每個人都用神識數過,感覺收穫都挺不錯,葉明明採了約有三千顆靈藥,但是這些靈藥質量實在不怎麼樣,實用性不高,太浪費了。
吳詩雲對自己手中的靈藥,也不滿意,給李勁松提議:「隊長,我們這樣是不行的,不如從明天開始,我們盡量找年份高的靈藥采。」
趙夜安對她的建議,嗤之以鼻:「傻樣,年份能高到哪兒去,最多也就是五到十年的,除非我們能碰到,前面幾次進小靈鏡時,沒被他們採摘留下的,才有可能獲勝?」
見其他人都不做聲,葉明明想了想,打破了沉默:「誰能告訴我,這樣采靈藥比賽的目的是什麼,我感覺很幼稚。」
「顧道友是顧家之人,居然連這個也不知道?」吳詩墨突然詫異道。
「呵呵,是顧家人就必須什麼知道麼?」葉明明很糾結,頂著這個姓氏,還真不是一時半刻就能習慣的。她知道吳詩墨沒有惡意,暗想要是他知道自己是冒牌,就不會這麼想了吧。
「明明,師兄沒告訴你麼,這一關的主要目的,是檢驗團隊之間合作的能力,還有每位修士道心的認定。你別看我們今天採摘的挺順利,那是我們剛進來,到了後頭大家都不好採了,有些修士就會盯上別人的,很多修士根本顧忌不了同門之情,互相爭搶的都有。」吳詩雲也覺得奇怪。
葉明明無辜地眨了眨眼睛,望著漆黑的夜空道:「不管他的事,是我想的太簡單了,我現在明白了,歸根結底都是最終的獎勵惹的禍,它才是萬惡之源。」
李勁松顯然聽進了吳詩雲的建議:「好吧,我贊成分組行動,會采的更快些,晚上的時候在一起匯合,你們認為呢?」
「我沒意見。」吳詩雨舉手表決。
「我贊成。」吳詩墨淡淡道。
李勁松滿意地點頭道:「大家聽我的安排,從明日開始,我,吳詩雨,趙夜安一組,吳詩雲,吳詩墨,葉明明一組。」
「詩雲!」葉明明覺得奇怪,吳詩雲與趙夜安本來就是一對,李勁松又不是不知道,為何要把他們分開,這不是明擺著,想要「棒打鴛鴦」麼?
「沒事,隊長說什麼,我們都要服從。」吳詩雲大度地笑了,趙夜安面上也挺平靜的,沒有不滿之色。
以前的吳詩雲,在葉明明眼中,是有點沒心沒肺,大大咧咧的那種,同王穎的性格挺像的。現在葉明明到是挺佩服吳詩雲了,也理解了李勁松的做法,一對情侶時刻黏糊在一起,難免偶爾會分心,打情罵俏什麼的,影響進度。
吳詩雲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今天的靈藥數量驟降為昨天的一半:「明明,昨天還挺好采的,今天就少了許多了。」
「那是當然,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這靈境裡面有幾萬修士呢,每個都不是吃素的,是惡狼。」
「好比喻,那我們倆不也是餓狼了,專門找靈藥的餓狼,喂,你瞧那邊是誰?」吳詩雲指著不遠處,幾位弓著腰的紫衣女子道。
葉明明被吳詩雲弄煩了,抬頭瞪了她一眼:「快找吧,你不還想著得第一名呢,就衝你這懶散的樣子,我看難。」
「你抬頭看下,就一下,慘了,那個奇葩好像發現我們了,快走。」吳詩雲急匆匆道,她也不是怕百花仙子,實在是不喜聞她身上的味道。
葉明明的瞳孔中,出現了清一色的紫衣,她臉色一變,拉著吳詩雲的胳膊:「走吧,我們是該換個地方採了,我也不想見那女人,省得眼睛疼。」
葉明明一時大意,忘記修士的聽力都是很恐怖的,那百花仙子頓時臉黑了,一道尖銳的女音在空氣中傳播著:「顧明明,你囂張什麼,你不許走,給我站住。」
真是晦氣,這這裡也能碰到她,葉明明捂著鼻子,回頭道:「哦,你想幹什麼,我們又不熟,我憑什麼聽你的。」
「有些人真是陰魂不散,我到那兒,她就到那兒。」很明顯,是百花仙子主動往葉明明的方向走來,還先一步,搶了人家葉明明的台詞。
「你是在對是說話麼,你確定是我跟著你,不是你跟著我?」葉明明也不惱怒,跟這種人生氣的話,太不值得了,她故意笑的更加燦爛,只是那易容術遮住了絕世容顏,但無論如何,也掩飾不住她的好心情。
百花仙子又羞又怒,急的面色通紅,胸口起伏不定:「你,你……」
「明明,我們走吧,同這種沒教養,見了人就知道大呼小叫說話,真浪費時間,還不如采靈藥去。」吳詩雲向來都不喜歡百花仙子,她同葉明明也不一樣,一點都不給百花仙子留情面。
百花仙子向來是被驕縱慣了的,她的師門裡只有別人順著她,奉承她的,哪裡受過這樣刻薄的話語,再也忍不住發飆了:「你憑什麼管我們的閒事,來人,給我教訓她們。」
吳詩雲搶在葉明明開口前道:「兔子急了,這就想咬人麼?」
「師姐,這些人太囂張了,我們幫你教訓教訓她們。」百花仙子身後的幾位紫衣女語畢,不分青紅皂白揮舞著手中的長劍,朝葉明明與吳詩雲圍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