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到房門口,葉明明停住了腳步,把傳音玉符從儲物戒中拿出,注入靈力接受信息。舒煺挍鴀郠
顧子遠那清冷的聲音,即刻傳了過來:「葉師妹,我剛接收到消息,你在麼?」
她心裡一喜,微微笑道:「嗯,顧師兄我在。」
大約是相隔的距離太遠吧,那邊的聲音隔了幾秒鐘,才慢悠悠地傳過來:「修真路上,那有不與別的修士動手的,不要讓自己心中,背負的包袱過於沉重,對修行不利。」
「違背了道心,會對進階有影響麼?比如一著不慎,心魔放大,就會走火入魔什麼的?」這才是葉明明一直最為擔心的,讓她坐立不安的地方。
顧子遠嚴肅的語調,傳到了葉明明這邊:「道心的違背,不是你那樣定義的。是他們主動搶劫你,主動來攻擊你。你是為了自保,是殺,是放,都由你說了算。」
葉明明恍然大悟,對著傳音玉符不住地點頭:「原來,也可以這樣理解呀,那看來是我的思想過於狹隘了。」
「每位修士選擇走上修真之條,與普通人截然不同的道路,都必須面對這樣的問題,時間久了自然會好點。」幾萬里之遙的聲音,依舊是過了幾秒鐘,才傳了過來。
她微微鬆了口氣,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還能再聊一會兒,真誠道謝:「如此,我就放心了,多謝你的開解。」
幾萬里之遙顧子遠無奈地搖頭,他這麼做不過是憑著本心,也花費不了多少時間,自然不需要她這種過於客套的感謝之詞。
他沉思了會兒,既然打開了話匣子,有件事情還是提醒下她吧:「你還記得我們曾經碰到的,那幾個逍遙宗的修士麼?」
葉明明的第一反應是憤怒,緊接著語氣不悅道:「難道,那群混蛋又跑出去,做傷天害理的事情了?」
顧子遠唇角勾起,都過了這麼久,她還是挺恨那些混蛋的。
那麼他對那幾個修士做了什麼,就沒有什麼好愧疚的,他實話實說:「不,他們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你自不必擔心被認出來。唯一逃脫的那金丹散修,他受過重傷,肯定不會在短時間內出現,至於他的底細到底如何,我會慢慢尋訪,想辦法應對。」
這轉變也大太了,葉明明一時難以接受這個消息,臉色都變了。
她萬萬想不到,那幾個曾經調戲過她的修士,居然已經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她自己還擔心,說不準什麼時候,又會碰到那些混蛋呢。
可她聽到這個消息,並沒有過於開心,只是下意識地低垂著頭,咬著下唇。
然後,她深深呼吸了幾口氣,小心地對著傳音玉符問道:「是麼,顧師兄,那些逍遙宗的修士怎麼死的,難道是你對他們……」
葉明明的潛台詞是,是他殺的麼,他本來就打得過他們,他那樣的人也會殺人?
好吧,看人不能只看表面,自己不是原來雞都不敢殺麼,現在都變得心狠手辣,下得了殺手。
他修為比自己高,能力比自己強,修真之路上,經歷的事情比自己多,也許一樣下得了手吧!
沒由來地,因為這個話題,兩邊都有點沉默下來。
兩塊傳音玉符,在兩個不同的世界,都靜悄悄地,被他們各自握在手中。
那邊的顧子遠料想,葉明明肯定是想歪了,對他產生懼意,他在她心裡這麼嗜殺成性?
任何人被人誤解,還誤解為殺人犯的感覺都不會太好,雖然在修真界本來就是弱肉強食的世界。
他不自然地傳來一聲輕咳,選擇迴避了這個話題:「這個你不必多想,自然不會是我動手的。收起那些心思,好好修煉才是正理。不要總想著過去的,只要看著眼前的,我等著你築基的好消息傳來。」
他確實沒有騙葉明明,他沒有動手,不代表那事情與他無關,他不過起的是推波助瀾的作用。
過了會兒,葉明明的情緒,逐漸緩和過來,唇角微微揚起。
是啊,那樣的混蛋活著的話,還不知道要有多少女修遭殃呢。
她應該大笑幾聲,大罵幾句,死得痛快才好。
這麼一想,她居然不害怕了,還真能笑聲出來。
這是她獨自一人,背負了幾個月沉重包袱之後,有史以來心情最好的一天。
那些陰霾都一掃而空,她說話的語調也輕快了幾分,開心地對著傳音玉符道:「顧師兄,我今天剛剛出關的,我已經練氣九層了,我想我離築基的可能性,已經不太遙遠了。」
幾萬里之遙的顧子遠,確實有點詫異,她修煉的時間不到兩年,這讓那些從幾歲開始,就修煉的修士情何以堪?
他忽然低笑出聲:「看來,現在修真界,即將又出現一個厲害的角色,我也不能落後於你。」
葉明明乾脆坐在沙發上,把玉簡放在茶几上,她剛坐好,就聽到玉符中傳出的聲音。
立刻搖頭否認道:「哪裡,你這是在笑話我吧,在天山時不是說,你已經築基圓滿了麼?」
「是,所以我要進行結丹的準備,趕在你前頭結丹才是,不然我豈不是很沒面子?」聽著她輕鬆的語氣,他猜測也許她的心情,已經沒有那麼沉重,也有了心情開玩笑。
葉明明搖頭道:「顧師兄,你是在損我麼,我還沒有築基呀。不如我現在先提前恭喜下你,我還能沾沾你的喜氣,早日築基。」
幾萬里之遙的顧子遠,突然覺得這樣的對話,似乎並不是他喜歡的。
略想了想,才委婉道:「我們怎麼也算是生死之交,需要一直這麼彼此恭維下去麼,快到上課的時間了吧,你還不打算去?」
葉明明看了眼屋子裡頭的鐘錶,還能聊幾分鐘。
可她也覺得,兩個人好不容易聯繫上一次,正事沒說幾句,各自對著一塊傳音玉符,恭喜來恭賀去,怪裡怪氣的。
她壞壞一笑,裝出惱怒的樣子:「好吧,顧師兄那我就不說話了,免得你聽著嫌煩。」
「我有這樣說過麼?」他被她突如其來的語調變化,弄的有點不適應。
「可你那話裡話外,透出的就是這意思。」大約是他對她從來沒有惡意,多次幫她,葉明明在他面前,膽子是越來越大,甚至敢據理力爭,胡亂地強詞奪理。
遠在修真界的顧子遠,頭回感到鬱悶,她也這樣賴皮的時候?
她這態度,居然有點像自己的小妹小靈,讓他感到頭痛無力。
只能微微歎息了下,對著玉符道:「好吧,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我在聽著,只要你不擔心上課遲到。」
「顧師兄,修真界離我們這裡,到底有多遠?」葉明明確實有話想問她,並且她以前就問過他一次,可顧子遠那個時候,並沒有正面回答。
她曾經想過,也許是那個時候,他們剛認識不久,並不是很熟吧。
畢竟那個地方對世人來說,根本就不知道它的存在,在她眼中也神秘的很,人家也不可能,隨便把自己的大本營,告訴相識不久的人。
「很遠,你真想過來瞧瞧?」顧子遠狀似無心地問。
在葉明明看來,他語氣似乎鬆動不少,同上回不一樣。
她心情大好,開心地對著玉簡道:「是的,趙夜安當時還說,歡迎我去你們哪兒,可見我也是可以去你們哪兒的吧。我也想見識見識,你還有容玉,趙夜安,吳詩雲,生活在什麼樣的地方,能培養出這麼多的人才來,難道我這個要求很過分?」
「好吧,這個沒問題,那你打算什麼時候來這邊?」他那清冷的聲音,依舊從玉符中傳出。
葉明明疑惑,這回他答應的這麼爽快,不推三阻四,轉移話題了,不問她是不是想去拜師了?
可是,縱然她心中有這個想法,已經很久很久,也不是近期能成行的事。
紅唇微撅,雙手托腮望著玉符,遺憾道:「肯定不是現在,現在我還沒有畢業,還有起碼也要等我築基以後,實力比現在強點才行。我可不想再被別人搶回去當爐鼎,那我的一生也都給毀了,只能給別人做嫁衣。」
他知道也許上次的事情,給她造成了嚴重的心裡影響,無奈地揉揉眉心,出口保證:「放心,在顧家的範圍之內,沒有修士有膽量搶你。」
葉明明一愣,她知道顧家的修真大家族,可修真界又不是只有他家一家,還有其他家族,其他門派呢,大的也有,小的也有,還有散修呢?
他海口誇的也太大了吧,不像是他那種人會說的話。
葉明明也沒工夫再多想,她望窗外瞄了瞄,天色已經大亮起來。
她拿起玉茶几上的玉符,起身道:「顧師兄,等我決定好了我會傳音給你,我要去上課了,拜拜。」
那邊稍微停了會兒,只傳來三個字:「快去吧!」
然後,葉明明看了會兒手裡的傳音玉符,再沒有聲音響起,把它放回儲物戒中。
她快速地背包,開門,出門,去了學校。
當葉明明一到教室的時候,發現班上所有的同學,又用那種怪怪的目光看她?
她疑惑,難道是那兩個女生,不怕癢地又開始散播謠言?
可能麼,除非她們還想再嘗嘗笑魂散的滋味,否則她們絕對不會再胡言亂語。
「明明,你昨天怎麼沒來上課?給你打電話你不接,去你那兒敲門,你人也沒在,保安居然說沒有看到你出門的記錄,要不是知道你為人謹慎,我差點就去報警了。」這回王穎說話的語氣可不太好,一臉氣呼呼的樣子。
「我……」葉明明明白了,這才是班上同學為何怪異看她的原因。
她想了半天才問了句:「穎,今天不是週一麼,昨天上什麼課?」
「明明,難道是你又生病了,還是燒糊塗了,今天是週二不是週一。」王穎用奇怪地眼神,瞄著迷迷糊糊的葉明明。
葉明明坐在王穎給她佔的位置上,沉默不語。
不是她不想說話,是她真的不知道怎麼接這個話頭。
她靜靜坐在座位上,回想著這幾天發生的事情,是的,讓她判斷失誤的原因是,她又進階了。
修士在進階的過程中,對外界的時間,氣溫,危險等一切的環境,都沒有了判斷與感知的能力。
因此,修士進階都必須選擇十分安全的環境,或者在自己熟悉的洞府周圍,佈置重重陣法,才能放心去進階。
對於這種情況,葉明明也很無奈,並且這種無厘頭的情況,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
往後,她的修為越高,在進階過程中,花費的時間會更長。
幸好,自己就快畢業了,不然這還真是個,讓人無比頭痛的問題。
王穎伸出手,摸了下葉明明那堪比白玉還柔滑,細膩的額頭:「沒啊,看你的氣色,沒有那個女生能比得過的,也沒有發燒,絕對不是生病的樣子,嗯,不過這手感真的挺不錯喲。」
葉明明瞥了王穎一眼,這傢伙關心自己的同時,還不忘記佔自己的「便宜」。
她選擇逃避,含糊其辭道:「穎,這件事以後再說好麼?」
「不行。」王穎得理不饒人,她一個晚上都沒有睡好覺,在擔心她。
還有李彥,小羽,薛箏,小晗都擔心的不得了,這傢伙每次涉及到這樣的話題,都想要逃避。
話說要不是葉明明的成績一直很好,雷打不動,沒個學期末考試都穩居前列。
她真懷疑這傢伙,每天神神秘秘的,不是在學習,而是幹什麼壞事去了,或者同某男幽會去了。
人人都說,漂亮的女人,尤其是很漂亮的女人,多半智商不怎麼高,大多都是花瓶一類角色。
偏偏她不是,各方面有很優異。
不知道讓多少女生,羨慕,妒忌,恨啊。
最氣人的是,還有不少人在她這裡,拐彎抹角地打聽葉明明的情況!
「王穎,葉明明到底有沒有男朋友,你能幫我們介紹下麼?」某猥瑣男問。
「王師妹,校內的傳言是不是真的?」某大四男生問。
「王師姐,那個杜靳怎麼不和葉明明一起了,難道他們的戀情只是曇花一現,掰了?」大二某女生問。
「穎,咱們什麼關係,葉明明到底有幾個男朋友,說句實話吧。」班裡,某女生問。
不光是王穎,包括小晗,小羽,還有李彥,薛箏都不勝其擾,又沒有辦法。
總不能在臉上貼張紙條,上面書寫著:「關於葉明明同學的話題,概不回應!」
明顯,這樣行不通,只嫩各給葉明明找黑。
所以,王穎都快被那些人,給煩死了。
可是現在她學乖了,不在傻乎乎地,就當真葉明明的面,把這些都說出去。
因為說了她也不會回應,還會讓明明更煩惱。
因此,她們一夥人,只能幫著葉明明,共同趕走那些「鶯鶯燕燕。」
葉明明無奈,見逃不過去,心一橫學著小羽平時的語氣,有模有樣地對王穎撒嬌:「穎,為了謝謝你們的關心,你要我今天請客吃飯,去哪裡都行,好不好?」
她想,這可是小羽慣用的撒手鑭,王穎最怕的,就是這種嗲聲嗲氣的語調,我看你還問不問?
果然,王穎連忙摀住自己耳朵,她還是被葉明明給打敗了:「好了,我投降,雞皮疙瘩都起了一身,你也不知道要害臊,看多少人都在看你,你還讓別的女生怎麼活?」
葉明明鬱悶,我這不是為了討好你,讓你轉移話題麼?
我是逼不得已才這樣的,我還從來沒對別人撒過矯呢?這第一回,到是用在了女人身上,多浪費。
遭了,後知後覺的葉明明完蛋了,她知道自己糗大了,忘記了場合。
不用回頭,用神識也知道,班上的不少人,都看到了她剛才的「表演」。她那張粉白的俏臉,不自覺地紅透,連脖子上都染了霞色。
這慘相同當年小羽在學校飯堂,大庭廣眾之下范錯誤的時候,絕對有得一拼。
葉明明的感知敏銳,雖然知道有很多人在看她。
但她,並沒能猜透人心。
班裡的男生本來就不多,大多戀戀不捨,恨不得她在表演一遍,很多人恨不得能取代了王穎,要是他們也能享受到她那樣的待遇多好。
可大約是自卑吧,幾乎很少有男生,真在葉明明面前表白。
她的一顰一笑,看著純純的,並不妖冶,也不是十分的嫵媚。
但是,對處於內分泌旺盛時期的男生來說,只要是c大第一美女葉明明的笑臉,這種難得的場面個絕對不不容易看到。所以,才會對他們,有著致命的誘惑力。
班裡的女生大多在則想,她們要是能有葉明明外貌的一半,早都謝天謝地了。
那會像她緋聞雖多,但也沒見幾個男生和她真正走的近,說不定還真如王穎說的那樣,是獨身一人。
自從葉明明大三開始,容貌變化很大之後,班上不少女生對葉明明,多多少少有了些疏遠。
原本還有幾個能聊個來的,現在上課幾乎都不同她和王穎坐一起,她們的心思葉明明都明白的很,怕被她給比下去,對比太明顯了。
好吧,在葉明明看來,那樣的友誼即使失去了,她也不覺得特別惋惜。
有句話說的好,朋友貴在精而不再多。
她有穎她們幾人,對她不不離不棄,一如既往的好,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