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已經西斜,西邊的天空是一邊的火紅,整個學校都殘陽的籠罩之下,染上霞色。舒嘜鎷灞癹
初秋的傍晚,空氣中依然悶悶的,校園的樹梢上不少知了,已經開始蟬鳴。
一下課之後,葉明明就戴著一頂大帽子,黑框眼鏡,背著小包包,武裝的嚴嚴實實,出去找房子。
c大的不少學生,也不急著回宿舍,大多都漫步在校園之中,或者坐在草坪之上,這是一天中最舒適的時候,總比呆在悶熱的宿舍要舒服的多。
不知道是葉明明運氣太不好,還是那男生運氣實在太好,她還是被一個高大身影給堵住了。
「葉明明,你好。」高大的男生,看起來陽光帥氣,身著火紅色的運動服,笑起來的時候,兩頰有兩個可愛的酒窩。
葉明明抬頭的一瞬間,看到對面的那張熟悉的面孔,心裡有種無法言說的痛,差點就想撲到他的懷裡去,感受下他的溫度,看看他是不是真實的,是不是真的回來看她。
幸好她的理智沒有完全消失,提醒她不能衝動。可是她還愣了半天,都沒有吱聲,不是她不想說話,而是聲音怎麼都從喉嚨中發不出來。
「你是?」好久好久,她才聽到自己的聲音,那是那麼的沙啞難聽,實在不像是她自己發出的。
就是此刻,她仍然如同在夢裡一般,有點不敢相信,他長的實在是像極了她曾經的大寶哥。
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長得這麼像的人嗎?還都出現在她的面前,這到底是上天聽到她的祈禱,在幫她排憂解難,還是想看她的笑話?
「我叫杜靳,我能和你做朋友嗎?」杜靳說這句話的時候,用充滿期待的眼神望著葉明明,生怕葉明明會拒絕,畢竟很多男生要和她做朋友,給她打電話都被她拒絕了。
葉明明發覺剛才異常僵硬的身子,似乎能動彈了,語氣艱難地道了聲:「你好。」
她自己心裡非常清楚,自己肯定失態了,而且非常的失態。
因為這個意外太突然,幾乎讓她無法承受。
這一刻,她根本無暇顧忌,也從來沒有去想去管,那些從四周不斷投過來,或打探或看好戲的目光。
只是在心裡,不停地默默告誡自己,怎麼可能是他呢,絕對不是他,大寶哥是那麼的溫柔,曾經無微不至地呵護著她,絕對不會和她這麼生疏,禮貌,好像個陌生人。
再度輕輕搖頭,絕對不可能是他,她親眼看著他下葬,如今他的墳頭,早已經長成了一顆枝葉繁茂的松柏,預示著他今生,再也不會來找她。
她的心涼了下來,有點心不在焉,語氣頗淡:「我不認識你,你攔著我還有什麼事嗎?」
男孩子笑得很燦爛的酒窩,很快消失不見。一臉的忐忑與認真:「我是杜靳,我曾經約過你,因為我從第一見到你,就覺得你和別的女生不一樣,和你做朋友的話,應該會很快樂,但是你沒有回應,我只好每天注意你的行蹤,偷偷地跟著你。」
他說話的語氣,到後來稍微有點急促,生怕葉明明會不耐煩,與剛才陽光帥氣的樣子,判若兩人,甚至有那麼一點點靦腆。
「是嗎?」她不喜歡被人盯上的感覺,更討厭有人在跟蹤她,語氣微微有點冷淡。
杜靳自然感覺到她的冷意,有點失落,但仍然堅持著:「我想,我們是可以成為朋友的,對嗎?」
「對不起,我在大學期間不打算找男朋友。」她此時已經清醒了,不想讓這個人,走進她的生活,與她靠的太近。
讓她經常對著那張,與大寶哥那近乎一摸一樣的臉,她怎麼可能不會胡思亂想,她也是女孩子,有美好夢想的女孩子,她沒有那麼好的定力。
當然她對杜靳的回答,也是真心話,決不是簡單的托詞,她以前那有時間找男生玩,不光要忙著上課,去圖書館,週末有空的時候還要做家教,壓根就沒多餘的時間,現在依然沒有時間,她還要忙著修煉。
杜靳漆黑的眼珠子轉了一圈,急切道:「我,我沒那個意思,我只是想認識你,和你做普通朋友,不是那種男女朋友。」
葉明明很意外,猛然抬頭,用怪異地眼神瞥了他一眼。
他的話可信嗎,他竟然不是要追自己,只是做普通朋友?
可能是吧,只是最近一段時間,打電話要自己做女朋友的人實在太多,她產生了慣性思維。
這到不是她太自戀,太自以為是,還是她這個年紀,在大學裡碰到的,以純粹的交友為目的男生,實在不可不多見,可謂鳳毛麟角,比大熊貓還要稀少。
再度看了眼他的臉,那張和大寶哥像極了的臉,葉明明覺得自己草木皆兵,對什麼都懷疑,這種情緒實在不好。
有點於心不忍,緩緩道:「你好,我是葉明明,我們現在是朋友了,我今天還有事情,快遲到了,我可以走了嗎?」她已經和房東約好時間,趕著去看房子。
「當然可以,我以後可以找你玩嗎?」杜靳無視葉明明急於離開的樣子,鍥而不捨。
「等我有時間的時候,當然可以啊。」她想現在趕緊找到房子,在幻靈鏡裡修煉,什麼時候有空,她自己確實還不知道呢。
杜靳眼瞅著葉明明離開的倩影,唇角微揚,兩個酒窩不時浮現在兩側。
至少他同她說過話了,而且她還答應能繼續做朋友,比起別人,他多了不少希望。
葉明明則想的和他不同,這個人能少見一次,還是少見一次,免得勾起她傷痛的回憶。
就讓那些美好的,不美好的過往,都深藏在心底。
獨自一人的時候,在拿出來靜靜地舐舔,慢慢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