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楊衛平生平第一次聽別人當著他本人的面,跟人談論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隱隱中,楊衛平感覺安佩似乎有點借題發揮的意思。
果不其然,昂山素姬明顯對這個話題更感興趣。
「安楊爵士與台灣國民政.府之間有著不為人知的深層次合作並非是以訛傳訛?」昂山素姬眼含深意地望著安佩輕笑著問道。
「天工集團在台灣投資了非常龐大的資產,這是眾所周知的事。」安佩沒有正面回答,沖昂山素姬眨巴了兩下大眼睛,嘴角浮現一絲狡黠的笑意,「當初我奉命打進天工集團的前身香港天工鋁業集團的時候,台府就已經對楊爵士非常關注。
素姬小姐,你可能不知道,當時的天工鋁業集團的高層管理層幾乎全是來自世界各國的美女,這讓我也誤以為楊爵士是個好色之徒。因此當時接受這個任務的時候很是有點不心甘情願。
只不過隨著後來在工作中與楊爵士的接觸,讓我慢慢瞭解了他的為人。說實話,與他這樣優秀的男人一起共事,是任何一個女人都嚮往的。因為他有著與眾不同的人格魁力。
他明知我們這些人都是奉命為各國情報機構工作,目的是竅取天工實驗室的研究成果。他不僅沒把我們這些美女特工怎麼著,而是非常大度地禮送出公司。這要是換作其他公司,對商業間諜的懲罰絕對是非常苛刻。甚至是殘忍。」
「看來安小姐對楊爵士是一見傾心了。」昂山素姬半開玩笑半認真地笑道。
「如果能有幸成為他的枕邊人,哪怕沒有任何名份,我也心甘情願。」安佩邊說邊調整了一下坐姿,轉動雪白的頸脖,眼波不著痕跡的在她身後的楊衛平臉上流轉而過,喟然長歎道:「只可惜,我沒有那種命。他身邊有個女人,在國際僱傭兵圈子裡可謂是大名鼎鼎。」
「安的是目前就任北緬聯邦調查局局長,外號『黑寡婦』的秋芳,對吧?」昂山素姬顯然對楊衛平的資料並不陌生。
「嗯!」安佩輕輕點頭。歎聲說道:「任何想接近楊爵士身邊的人。無論男女,都得先過秋芳這一關。」
哪有你說的這麼邪忽!站在安佩身後的楊衛平忍不住心底一陣腹誹,心說你們兩個大活人可就呆在我眼前,也沒見你們經過秋芳的許可。
蘇登貌也是差一點忍不住笑出聲。趕緊借點煙為掩護。將身體轉過去。免得讓昂山素姬這個精明的女人發現他臉上的不對神情。
「安小姐這次隨沈之岳老先生出訪北緬,難道沒見到楊爵士?」昂山素姬顯得有點費解地問道:「按剛才安,楊爵士應該屬於那種格外念舊情的厚道人才是。他應該不會對安小姐這樣的優秀部屬避而不見吧?」
「呵呵,看來素姬小姐的消息渠道還是挺靈通的。」安佩避重就輕地嫣然笑道:「爵士先生可是大忙人,不知有多少人在等著他接見,哪會輪到我這樣無足輕重的一點。楊爵士一旦投入某種科學實驗,即算是『黑寡婦』秋芳也難得見得到他的人影。據說他最長一次呆在實驗室裡的記錄的一年零八個月之久。」
「果然是成功之人必有其成功之處。」昂山素姬面顯欽佩之色,輕輕點頭說道:「以楊爵士的身份,工作起來還能如此兢兢業業,實在是有點讓人覺得意外。」
「這是素姬道:「其實但凡在楊爵士身邊做過事的人都知道,他工作起來基本上是沒日沒夜。只要是遇到技術上的難關,不攻克他是絕對不會出實驗室的。而他每一次從實驗室出來,必然能誕生一項領先世界科技新潮流的新技術。」
昂山素姬表示認同的點頭歎道:「估計也只有像楊爵士這樣的科學家掌控北緬大局,才會讓北緬這樣工業基礎幾乎是零的落後地區,在短短不到十年的時間內使得北緬的整體科技水平達到世界先進水平。
說句不怕安小姐笑話的話,我雖然是土生土長的緬甸人,但我就算是做夢也不會夢到在緬甸的土地上,有朝一日能出現可以引領世界科技先進水平的企業和科研機構。
近代以來,不論是英國人,還是日本人,在緬甸除了掠奪還是掠奪。從來沒有人像楊爵士一樣不遺餘力地整合各種資源進行涵蓋工業、科研、經濟、教育、醫療、社會保障以及公路、橋樑、鐵路各類大型基礎設施的大建設。
楊爵士對北緬的建設,可以說是全方位的,而且已經達到了歐洲發達國家的初期水平。縱觀緬甸的歷史,還沒有哪個政權和政.府能達到楊爵士這樣的高度。
我不知道楊爵士所圖的究竟是什麼,但有一點我非常清楚,在北緬,我所接觸過的所有緬甸各族平民,不論貧富,無不以身為一名北緬的公民而感到無比的自豪。」
安佩有意無意地用眼角餘光瞄了身後面無表情地楊衛平一眼,然後意味深長地望著昂山素姬笑了笑,「素姬小姐,既然你如此推崇楊爵士,為什麼不去北緬找他?我想,以昂山家族在緬甸的聲望,如果素姬小姐願意加盟北緬,一起為北緬的經濟建設和社會改革出謀劃策,爵士先生應該不會拒絕。」
昂山素姬眼顯堅定之色,「北緬和南緬實現全國統一的那一天,也就是我昂山素姬登門拜訪楊爵士的那一刻!」
安佩若有所思地深深看了昂山素姬一眼,「素姬小姐這次從英國回來,難道是想借助昂山家的政治聲望,促進北緬和南緬早日統一?」
昂山素姬輕輕將手裡的咖啡杯放下,微笑著注視著安佩,緩緩說道:「難道安小姐以為我這次回來,是打算幫助溫奈政.府來阻止北緬人民軍統一全緬的步伐?」
安佩忽然「咯咯」嬌笑兩聲,側身望向一
一旁的蘇登貌,「當著南緬軍情局內比都分局特勤二處少將處長的面,素姬出這樣的話,難道不怕蘇處長把你當成北緬的間諜抓起來向溫奈去請功?」
「呵呵,安小姐,其實你用不著來套我的話。」昂山素姬面不改色地淡然笑道:「事實的真相如何,想來你我都心知肚明。如果我對安小姐一無所知,你覺得咱倆能交淺言深地在一起聊得如此投機?假如我沒猜錯的話,蘇處長應該早就是你們的人。」
「哈哈哈!昂山素姬不愧是昂山素姬!」一直站在安佩身後像個木頭人似的楊衛平,忽然開懷大笑出聲,「1949年6月19日,出生於仰光。1947年7月19日,你父親昂山將軍被緬甸愛國黨人刺殺的時候,你剛滿2歲。
1960年,你母親被任命為緬甸駐印度大使,你隨母親離開了緬甸來到印度,在當地一所女子學院學習,接觸到聖雄甘地的政治與哲學思想。1963年年滿十八歲後,被送往英國牛津大學,攻讀哲學、政治學和經濟,並獲得學士學位,畢業後留校任職。
由於當時緬甸正值溫奈統治時期,你無法回國,經聯合國秘書長吳丹介紹,幫你在紐約聯合國辦事處謀到助理秘書一職。後來又在不丹外交部等處任職。
1971年於與研究**化的英國學者、牛津大學教授邁克.阿里斯訂婚。一年後跟邁克.阿里斯結婚。婚後的十多年,你隨阿里斯在牛津過著平靜的日子,照顧家庭、相夫教子、陪伴兩個孩子成長,避免跟流亡的緬甸異見人士接觸,也從不主動捲入緬甸政治的是非之中。」
突然聽人如數家珍般將她的生平娓娓道出,其中不泛一些不為人知的個人**,饒是以昂山素姬慣有的鎮定冷靜,此刻也不由得臉色微變。
昂山素姬兩眼死死地盯著楊衛平,冷聲問道:「你是什麼人?」
「呵呵,我是誰並不重要。」楊衛平笑容可掬地搖頭笑道:「素姬女士,你權當我是一位對昂山將軍的後人比較關注的好人就是。」
聽眼前這兩個女人說了他那麼多的好話,楊衛平很是坦然地給自己也發了張好人卡。
上一世,楊衛平對國際政治關注的雖然不太多,但對緬甸的局勢卻是一直都非常上心。對昂山素姬這樣一位不屈不撓地跟緬甸軍政.府進行長期鬥爭,並且獲得過諾貝爾和平獎的女鬥士,他從內心感到非常的佩服。
昂山素季曾經以學者的思維揭示緬甸自二戰結束後長時期限入軍閥內戰內鬥悲劇的根源。
她明確指出緬甸實行的是一種極權主義,是一種建立在敬畏、恐怖和暴力基礎上的系統。一個長時間生活在這個系統中的人會不知不覺成為這個系統的一部分。
恐懼是陰險的,它很容易使一個人將恐懼當作自己生活的一部分,當作存在的一部分,而成為一種習慣。導致**的不是權力而是恐懼,那些掌權者恐懼喪失權力,而無權者恐懼權力的蹂躪,二者都導致了**。(……)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