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記憶中,華夏軍隊從1979年2月17日發起還擊,到3月16日全部撤軍,前後加起來剛好十天。
但是,華夏政.府的退讓,反而更進一步的助長了越南當局的囂張氣焰,從而導致了中越邊境長達十年的「兩山輪戰」。
修斯菲爾德提出讓華夏軍隊在越南境內堅守到五月底,這意味著楊衛平必須想辦法通過他自己的方式,來改變這場戰爭的進程。
要想將戰果擴大,先就得打消華夏軍方高層將領對北邊蘇聯軍隊構成的軍事威脅的顧慮。
當初安排卡列妮婭回蘇聯的時候,楊衛平交給她一份他的親筆信。主要內容就是用阿富汗當籌碼,如果蘇聯在華夏軍隊對越南發起自衛反擊戰的時候在北邊搞小動作,屆是他會不惜一代切來阻止蘇聯的阿富汗戰略。
同時,楊衛平還威脅說,只要蘇聯軍隊敢越過華蘇邊境線,他就會力勸說華夏高層同意在華蘇邊境線華夏境內舉行核實驗。
如果蘇聯還想得到多軸數控高精密機床技術,還想得航母蒸汽彈射裝置,還想得到比新t10更先進的戰鬥機,你們可以站在越南當局一邊發出口頭遣責,但是不能有任何實質性的舉措。
蘇聯可以對越南提供軍事援助,你想援助多少都行,只要你們不在華夏北邊搞小動作就萬事大吉。
如今,楊衛平的這封親筆信已經卡列妮婭之手,轉交給了蘇聯高層。
也正因為這樣,蘇聯高層人員才會對楊衛平的一舉一動都格外關注。
阿富汗戰略目前可以說是蘇聯的最高絕密,卡列妮婭根本就不知道一個字。但楊衛平卻把這個戰略前前後後都分析得那麼透徹,這沒法不引起蘇聯高層對這位年輕的大科家無比重視。
因為他不僅僅只是一位科家,而且完全夠資格稱得上是軍事家和戰略專家。
以kgb的情報能力,當然已經知道了楊衛平擔任華夏國防科工委第一任主任這個事實。
從卡列妮婭轉達的書信和口信,蘇聯方面對楊大主任是越來越琢磨不透了。
要知道,楊衛平交給伊萬諾夫和西蒙諾夫的那張設計圖。包括現在雙方在瑞士秘密合作建立的發動機研究所,拿出來的全是真材實料。
更讓蘇聯當局想不通的是,楊衛平竟然明確表示,華夏的最大敵人永遠只能是美國,而不是蘇聯。
在華夏高層中有這麼一位親蘇仇美的實力派官員,這當然是蘇聯高層都樂於看到的。
相比東南亞戰略。蘇聯顯然更加重視歐洲戰略和中東戰略。
而這點。也是楊衛平敢跟蘇聯政.府秘密進行這次交易的最大底氣。
這種事,楊衛平現在當然不能跟華夏軍方坦言相告。只能借二個多月後磐石僱傭軍與華夏軍隊進行的那場軍事演習,從側面來說服華夏軍方的高層將領,擴大對越軍事行動,從此一勞永逸地解決華夏西南邊境的威脅。
「菲爾德,我會盡我最大的能力,讓華夏軍隊把越南境內的諒山、高平、河江、老街等邊境城市佔領控制,並就地構築永備工事和防線!」楊衛平一邊抽著雪茄,一邊眼神顯得非常深邃地緩緩說道:「我賭蘇聯不可能在我國的北方邊境發起軍事挑釁。」
「我喜歡戰爭!」修斯菲爾德像個戰爭狂人似的右手握拳比劃著說道:「只可惜大英帝國已經很長時間沒有過大型軍事行動了。楊。我向你保證,我一定會盡我和我的家族最大的力量,去說服英國政.府,支持華夏的這場正義戰爭!」
「其實我很討厭戰爭。」楊衛平歎然說道:「但有時候,武力的確是解決問題的唯一辦法。菲爾德,我建議有必要擴大咱們的兵工廠的生產規模和產。我分析過國際局勢。進入八十年代後,這個世界,會變得格外熱鬧。」
「哈哈哈,楊,我正打算跟你說這個呢!」修斯菲爾德欣然笑道:「我覺得咱們光是生產步槍和坦克,沒什麼意思,要搞就得搞導彈!先進的導彈!空空導彈、空地導彈、反艦導彈全都要搞!以咱們天工實驗室的科技實力。研製出幾種新型導彈,根本就不是問題。」
「嗯,可以!」楊衛平點頭笑道:「現代戰爭,導彈才是體顯一家兵工廠實力的最有力證明。咱們的產要想在國際軍火市場佔有一席之地。先進的導彈,是最好的通行證。」
對於自行車製造廠的選址、產選型、公司組建,楊衛平基本沒怎麼過問,因為這方面修斯菲爾德比他更專業。
楊衛平建議修斯菲爾德多籌集一些資金,準備著手收購滬海地區一些有可能面臨下馬停產的無線電電廠。
同時楊衛平也提醒修斯菲爾德,先期投資不要把戰線拉得長,先釘在滬海及周邊地區,針對華夏大陸市場需求最多的電視機、自行車、電風扇、洗衣機、收錄機及服裝行業,盡快把工廠建起來,完成搶灘華夏大陸市場的第一著佈局。
修斯菲爾德當然是言聽計從,他和楊衛平之間的合成早已達成了默契,此番來華夏投資,二人依然是採取四六分配的股份結構。楊衛平佔大頭,將六成股份分攤給了七家投資公司,菲爾德家族還是明顯上最大的控股股東。
考慮到在滬海還要呆一段時間,楊衛平用私人名義,長期包了一間九國套房作為今後在滬海的臨時住所。與修斯菲爾德包的那間房打隔壁。
把該交待的事都交待完後,楊衛平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大客廳裡,姜鐵鋼、孟守正、郭尚毅正坐在沙發圈上,跟彭滬生與另一位滿頭白髮,看起來相當蒼老的乾瘦老頭在交流什麼。
看到楊衛平推門進來,大家都紛紛起身相迎,唯有那位白髮老頭動作稍顯有點慢。
「長,這位就是潘耀田同志。」彭滬生熱情地將身旁站的那位白髮老頭介紹給楊衛平。
入眼潘耀田滿臉的滄桑,楊衛平不由暗自一歎,估摸著這位總工程師在看守所裡肯定是吃了不少苦頭啊!
「潘工,受苦了!」楊衛平雙手握住潘耀田那雙蒼老的雙手,重重地搖了搖。
「謝謝楊主任!謝謝楊主任!」潘耀田老淚橫流地哽咽著深深鞠了一躬,「如果沒有楊主任親自關心,只怕我這輩也出不來了。」
「潘工,過去的就讓它過去!我們一切朝前看!」楊衛平鄭重地說道:「連我們這個國家都曾經大病了一場,個人受點委屈又算得了什麼。相比那些冤死的同志,我們都算是幸運者了。」
「四.人.幫確實給我們這個國家造成了巨大的動亂。但是,楊主任,sk1968數控機床,那是屬於國家的,不是屬於四.人.幫的!」潘耀田激動地說道:
「雖說sk1968數控機床是四.人.幫為禍期間搞起來的,但在這個項目上,我覺得他們還算是為我們這個國家做了件好事。我就想不明白了,為什麼滬海機床公司的領導,非得要把sk1968數控機床說成是四.人.幫的罪證呢?」
「唉!這都是地方上少數別有用心的投機份,想通過清查清算四.人.幫的運動來為他們撈取政績,欺上瞞下,使得我們這個國家原本就比較薄弱的工業體系,造成了嚴重的損失。」楊衛平喟然長歎著說道:「現在中.央.領.導已經責成我親自負責,就這個現象在全國展開認真仔細徹底的調查,政治歸政治,但絕對不能讓政治鬥爭禍及我們的工業體系!」
「還是中.央.領.導明察秋毫啊!我就知道中.央的領導不可能這麼糊塗的!」潘耀田唏噓不已地感慨道。
「是啊,一小攝害群之馬,是不可能一手的!」楊衛平正色說道:「潘工,其實你只需要在那份揭發材料上簽個字,你不僅可以無罪釋放,還能重回工作崗位,為什麼你就是不簽呢?」
「做人必須有底線和原則!」潘耀田目光堅定地說道:「指鹿為馬,栽贓嫁禍的事,我是寧死也決不屈從苟活!」
「你難道就不擔心你的家人因此而受到牽連嗎?」楊衛平歎然問道。
「我當然擔心,也曾經差點就動搖了。」潘耀田點頭說道:「但就在我即將動搖的那一刻,我想到了我的父親曾經告戒我們兄弟姐妹的祖訓,如果一個人失去了本心和良心,那就是一具行屍走肉!縱然是苟且偷生,也將一輩受到良心的遣責和懲罰!」
「說得好啊!潘工,人如果沒有良心,那就跟禽獸沒什麼區別。」楊衛平眼含欽佩之色地點頭讚道。
「楊主任,我聽彭廠長說,現在sk1968數控機床重新投產了,我在看守所被關押的這十個多月,沒事的時候對sk1968的五餘數控程序進行過反覆琢磨,我找到了改進的方案,可以將這套程序升級為七余程序!」潘耀田胸有成竹地說道。____________________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