磐石訓練基地。
射擊場上,羅小彤正在手把手地教秋芳如何使用l2a1突擊步槍。
楊衛平進實驗室之前,就安排直升機將秋芳送去了磐石基地。臨行前,他囑咐她,只有熟練掌握了各項軍事技能,你才會有足夠強大的實力,去管那些你看不順眼的不平事。
想起女兒小彤這麼大點年紀就在磐石基地接受正規的軍事訓練,秋芳二話沒說,接受了楊衛平的安排。
秋芳到基地的第二天,向榮也帶著五十名公司保安隊員,從香港乘船抵達磐石基地。
讓秋芳沒有想到的是,磐石專門設置了女子訓練營。
目前,有來自美國、英國、法國、瑞士、聯邦德國、以色列、尼泊爾、南非、巴西等十二個國家的四十五名退役女性軍人,授受並通過了磐石的入營考核,成為磐石女兵。
磐石女兵,可不是文藝兵、醫護兵之類的軍中花瓶。她們的訓練科目和強度,完全跟磐石男兵一模一樣。
加盟磐石的外籍傭兵,不論男女,所有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渴望戰鬥,熱愛軍營,離開了部隊,他們根本沒法適應地方上的普通生活。
磐石雖然現在還沒有什麼名氣,但一流的訓練條件和環境,加上一流的技術裝備和武器裝備,以及優最的福利和戰傷撫釁,使得不少原本想去法國外籍兵團接受試訓的優秀退役軍人,選擇加盟磐石。
楊衛平的目標非常明確。就是要把磐石打造全成規模最大,實力最強,兵員素質最好的僱傭軍組織。
在對磐石基地的情況大致瞭解之後,秋芳開始讓女兒帶著她進行先期的適應性訓練。
不過,今天上午,她的狀態似乎不太好,像是心事層層。
「娘,你怎麼這麼笨啊!又裝錯了。」羅小彤耐著性子,手把手地糾正了秋芳拆裝槍械過程中的錯誤,歪著腦袋望著秋芳。關心地問道:「娘,你是不是水土不服?身體不舒服?」
「不是,彤彤,娘是有件事想跟你商量。」秋芳看了看四周沒有外人在場,眼裡充滿慈愛地看著臉蛋都曬成了小麥色的羅小彤,微笑著說道:「彤彤,你覺得你平叔叔人好不好?」
「當然好啊!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沒有之一。」羅小彤想也不想便答道。
「那讓他當你爹,你覺得行嗎?」秋芳終於鼓氣勇氣。徵求女兒的意見。
羅小彤聞言呆了呆,怔怔地望著秋芳。「娘,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讓平叔叔當我爹?難道你想跟他結婚?」
「嗯,娘是有這個想法。」秋芳很平靜地點頭答道。
「不行!你不能嫁給他!」羅小彤像是被踩住尾巴的小兔子,尖聲叫道:「我不同意!你嫁誰都可以,就是不能嫁給他!」
「為什麼?」秋芳顯然沒想到女兒會是如此大的反應,眼顯不解之色地問道:「你不是說他是這個世上最好的男人嗎?難道娘嫁給他不好嗎?」
「沒有為什麼,反正就是不行!我不同意!打死我也不同意!」羅小彤倔強地嚷叫道。
「彤彤,你現在長大了,懂事了。娘這麼多年一個人帶著你也不容易。」秋芳臉顯苦澀的笑容,望著個頭已經長得跟她差不多高的女兒,歎息著說道:「他是一個好男人,對我們娘倆更是全心全意,他已經向娘求婚了,我……」
「因為我喜歡他,我愛他。我準備等我長大後就嫁給他!」羅小彤眼神無比堅定地望著母親,打斷了秋芳的話,她害怕母親說出她答應了那個男人的求婚,終於說出了她的理由。
「什麼?!你……你喜歡他……」秋芳顯然被女兒這番話震驚得有點發懵。
「娘。是您從小就教我,女人一定要守住貞潔。」羅小彤很認真地說道:「他當時把我從雪地裡救活的時候,我的身子已經讓他摸遍了,看遍了。而且,當時為了求他去救您,我對天發誓,只要他答應去救您,我將來長大後就嫁給他!」
秋芳突然感到一陣天旋地轉,身體一個踉蹌,差點一頭栽倒在地,還是羅小彤,及時將她扶住。
「娘,娘,您不要緊吧?」羅小彤關臉關切之色地看著臉色慘白的母親,急聲問道。
「彤彤,他之所答應你去救娘,不是因為你的誓言,而是他的心裡裝的全是我,他跟我說了,我上輩子就是他的女人,這輩子也注定了還是要當他的女人,甚至連下輩子也是……」秋芳眼中滿是淒楚和悲傷,喃喃說道。
「我不管,反正我就是要嫁給他,你不能答應他的求婚,如果你嫁給他,我就去死!」羅小彤語氣相當堅決地說道。
老天爺啊!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怎麼連這種事也讓我攤上了?我的女兒,竟然跟我愛上了同一個男人……
秋芳此時的心裡,滿腔苦水比海還要深。
她很瞭解女兒的脾氣和性格,知道她說得出來,也會去做。
她很是慶幸沒有將楊衛平送她的那枚訂婚鑽戒戴在手裡,帶進基地。這要是讓小彤看到了,不定會做出什麼傻事來。
「娘,你是不是讓他親你了?」羅小彤一本正經地問道。
秋芳淒婉地苦笑著點了點頭。
「那你是不是還跟他上床睡覺了?」羅小彤滿臉緊張之色地緊緊抓著母親的雙手,顫聲問道。
秋芳下意識地點了下頭,待看到女兒神色不對,趕緊連連搖頭,忙上解釋道:「沒有,不是你所想的那樣,我和他還沒有發生那種關係。」
無奈之下。秋芳只能對女兒撒了個善意的謊言。
「娘,我不管你是否跟他睡過,但是,我要你答應我,你這輩子決不會嫁給他!否則,我就死給你看!」說完,羅小彤順手拔出右小腿上綁著的一把戰術直刀,用刃口橫在咽喉部位,鋒利的刀刃,輕鬆地割破了她咽候處的肌膚。一絲猩紅的鮮血緩緩流出來。
秋芳見狀,嚇得驚呼出聲,「彤彤,快將刀放下來!」
見母親有奪下她手裡尖刀的想法,羅小彤連連後退幾步,依然用刀橫在脖子上,眼神堅定決然,「你別過來,否則我就死在你面前!」
「好好好!娘不過來。彤彤,你千萬別幹傻事。快把刀放下來。」秋芳急得在無地只跺腳。
「我要你發誓,你這輩子絕對不會嫁給她!不然我就死給你看,反正我活著也沒什麼意思……」羅小彤說著說著,眼淚不知不覺流出來。
「我發誓,我,秋芳,這輩子一定不會嫁給楊衛平為妻,否則,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秋芳神色鄭重地舉起右掌,對天起誓。
羅小彤右手一鬆,軍刀滑落掉在地上。她蹲在地上,放聲大哭起來。
秋芳趕緊走過去,抬腳將那把戰術直刀踢得遠遠地,拉起女兒,將她緊緊抱在懷裡。從口袋裡拿出一條白手帕,也沒管手裡還有槍油污漬,用手帕緊緊捂在羅小彤咽喉處的傷口上。
「彤彤,不哭。都是娘不好,讓你為難了,是娘不好,別哭了,別哭了……」
「娘,不是我想逼你,而是我真的很喜歡他,很愛很愛他,當我親眼看著他冒死把你從刑場上救出來,我就暗自發誓,這輩子一定要嫁給他,報答他,給他做牛做馬都行……」
「乖女兒,你做的沒錯,咱們羅家的人,歷來都是受人滴水之恩,定當湧泉相報。娘答應你,不會嫁給他,不會讓你為難。」
「娘,我雖然不是您親生的,但在我心裡,您就是我的親娘。等我長大了,我一定好好孝順您。」
「娘知道,娘心裡都明白,娘知道咱們彤彤是個懂事聽話孝順的乖女兒。好了,彤彤,這件事咱們娘倆都不再說了,以後也不准再提了。權當這一頁翻過去了,當粉筆字擦掉!」
「娘,您生得這麼漂亮,肯定會有很多男人喜歡你追求你……」
「傻丫頭,都說了不准再說這事了!再說娘可就真生氣了!」
「娘,對不起。」
「娘倆之間不需要說對不起,來,彤彤,你教娘打槍。娘可不想被你比下去呢!」
「嗯嗯嗯!」羅小彤連連用力地點著頭,抬手用衣袖擦了擦臉上的淚水,這不擦還好,結果一下就弄成了大花貓。
「瞧你這張小臉給弄的,唉,算了,別練了,還是先去醫務室吧,可別讓傷口感染了。」
「娘,對不起……」
秋芳伸手將女兒摟在懷裡,步伐堅定地朝營區方向走去,眼中,充滿了淒婉和悲傷。
……
這天過後,向榮、屠志強等人,無意中發現秋芳不管白天黑夜,都在拚命的訓練。
剛開始,他們還以為好強的秋芳,不願意被基地裡的其他女兵比下去,更不願連她女兒羅小彤也比不上,所以也沒太在意。
但是,持續一周後,有天晚上向榮發現,秋芳是在用超出其他女兵訓練強度兩倍的訓練量將她自己往死裡練,馬上就發現有點不對勁。
向榮將這個情況,馬上向楊衛平作了匯報。
楊衛平接到向榮的電話後,想想秋芳去基地後這麼久,他還沒去看過她,當天下午就乘直升機飛抵磐石基地。
從機場出來,楊衛平沒有多問什麼,直接由向榮、屠志強、張樹芳、威爾遜等基地高層指揮官陪同,來到了磐石女子傭兵訓練營。
這是一片海灘沙地。
一隊穿著藍白相間海軍陸戰隊作訓服的女兵,每人肩頭橫架著一根重達三十公斤的圓木,在沙地上進行蛙跳訓練。
楊衛平一眼就發現,隊列中的秋芳,肩上橫扛著的那根圓木,明顯要比其他女兵扛著的大一號。
「秋芳扛著的是特種訓練用器械。」屠志強在楊衛平身側低聲解釋道:「長兩米四,重五十公斤。」
「胡鬧!誰允許她這麼蠻幹的!」楊衛平頓時臉色一沉,「她的訓練大崗是誰制訂的?這麼練是會把人也給練廢的!」
「阿芳的訓練大綱跟其他女隊員是一樣的,是她自己給自己加量,她說她從小練武,底子好,不用把她當普通的女兵來對待。」向榮也是眼顯不忍之色地說道:「我跟她說過好幾次了,但她愣是一句也聽不進去。還口口聲聲說是她入營時間晚,不能拖大家的後腿,要爭取早日趕上來。」
「不好,秋芳暈倒了!」張樹芳看到訓練隊列中衣褲早被汗水濕透的秋芳,忽然一頭栽倒在沙灘上,不禁大喊了一聲。
楊衛平剛才正側著身體跟向榮、屠志強談話,沒看到。等聽到張樹芳的喊聲,轉臉一看,頓時他心裡那叫一個痛啊!
「叫醫生!」楊衛平一邊大吼聲,一邊朝秋芳暈倒的位置衝了過去。
跑到近前,楊衛平伸手將秋芳抱在懷裡,急得眼睛都紅了,「芳姐!芳姐!芳姐!」
隨隊訓練的一名女軍醫,這時候得到指揮官和教官的示意,背著一個急救箱跑了過來。
「先將她放平躺下,把衣服扣子解開。」女軍醫將急救箱放下來,示意楊衛平配合她的急救舉措。
參加訓練的其他二十四名女兵,這時候也都停下訓練,一部分坐在原地喘息休息,少數幾個走過來表示關心。
女軍醫翻開秋芳的眼皮仔細檢查了下,戴著聽珍器在她心臟位置聽了聽心跳。
隨後將聽珍器收起來,語氣平淡地說道:「她沒什麼問題,只是身體脫水過量,休息兩天就沒事了。」
「真沒事?你確定?」楊衛平滿臉關懷憂慮神色,緊張地問道。
「訓練中脫力,脫水暈倒,是常常發生的事,不用大驚小怪。」這名留著一頭金色男式短髮,藍眼睛,身材足有一米八的女軍醫,將急救箱拎在手裡,很是不以為然地撇嘴說道:「她比我預料中多堅持了兩天才第一次暈倒,身體素質非常棒,是塊好料子。」
楊衛平長長地吁出一口氣,沖女軍醫說了聲謝謝,雙手操起秋芳將她打橫著抱起,飛快地朝訓練場外跑去。
屠志強、張樹芳、威爾遜、向榮等人緊緊相隨跟在後面小跑著追了上去。
「剛才那個男人是幹什麼的?怎麼基地的指揮官們全陪著他?」
「如果我所猜不差,他很可能就是傳說中的那位老闆。」
「你們說,秋和那個男人是什麼關係?」
「肯定是親密的男女關係了!我就知道秋不簡單,果然是這樣的。」